第2夏 英雄救美
就在夏可沁以为自己的清白要毁在赵波光手上时,泪眼前却见身影一晃,赵波光便从自己身前飞到了远处的地方,砸地噗通一声,赵波光连声惨叫。
还以为是幻觉的夏可沁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确定远处那个被摔在地上的人就是赵波光。这时一双修长的手扶住自己,语气柔和而小心翼翼,“可沁,你没事吧?”
夏可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立刻抬头,果然看到那张刻在记忆里的俊脸,长眉入鬓,英挺不凡,正是朴纯梓。
看到朴纯梓,夏可沁便知道自己安全了,心神一松,但是也愈加觉得委屈,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声:“纯梓哥。”
朴纯梓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刚才看到熟悉的身影的被赵波光拉扯着时,他简直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幸好他来得及时,若是今日他没有跟着货船回来,或者他没有一时意动走的是鹅儿巷,那夏可沁岂不是就会被赵波光给侮辱了,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他也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朴纯梓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他和夏可沁从小认识,按照书里的说法,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他本就喜欢可沁,就盼着等可沁再大些便娶她入门的。现在看到夏可沁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便赶忙安慰道:“没事的,可沁,我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夏可沁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看到朴纯梓,她也知道不会再有危险的,就像小时候和伙伴们一起玩耍一般,有纯梓哥牵着她,她便相信都是安全的。
朴纯梓安抚好了夏可沁,并让她整理好衣物,才把目光转向了还倒在地上的赵波光。
赵波光借酒装疯想欺负夏可沁,也是趁着这鹅儿巷没什么人经过,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朴纯梓居然回来了,还好死不死地经过了这里,看到朴纯梓的眼神,他便有些心惊肉跳。可是朴纯梓将他扔在巷子里面,显然是不让他跑。
咽了口口水,赵波光结结巴巴道:“朴,朴纯梓,我可是喝醉了,才不小心。你管什么闲事。”
朴纯梓让夏可沁站到一边,细长的眸子扫了眼赵波光,如浸在寒潭里一般森冷,“喝醉了?我怕是借酒装疯吧。”
夏可沁毕竟是年轻姑娘家,自然看不出赵波光是借酒装疯,可是朴纯梓不一样,那眼神那般清醒,说他喝醉了谁信。
说着,朴纯梓一步步靠近赵波光,手握了握拳,骨骼松动的声音十分明显,但是赵波光听到那声音便吓得又往后面缩了缩。还一边不怕死的叫道:“我又不是白占夏可沁便宜,我本来就打算娶她的。”
听到这话,夏可沁红着眼睛瞪他,“我呸!谁要嫁给你。”
而朴纯梓则压根就不想再和他废话了,直接将他提起来,一拳挥了过去,居然敢在他面前提想娶可沁,简直是找死。
许是为了教训赵波光,朴纯梓下手十分扎实,一点都没有虚的,赵波光被打得嗷嗷直叫,“朴纯梓你住手,你要杀人吗?”
朴纯梓并不住手,拳拳都是往看不见的地方砸,赵波光脸上则只有些许伤痕。
这里的动静过大,早就引起了邻里的注意,围了些人过来,却只见夏可沁站在一边眼睛通红,而朴纯梓则毫不留情狠揍赵波光,都有些不解,有相熟的大婶便问夏可沁道:“可沁,这是怎么了,朴纯梓怎么和赵波光打起来了?”
难道要自己说赵波光想对自己不轨么?夏可沁是姑娘家,哪有这个脸皮,于是紧咬着下唇不肯做声,倒是朴纯梓这时厉声教训赵波光道:“光天化日居然敢调戏良家女,赵波光你简直该死。”
众人闻言不由了然,看向夏可沁的目光便带了几分同情。
夏可沁本就生得好看,做事又是一把好手,各家都想着要替自己儿子娶这么个能干的媳妇,赵波光见色起心也不奇怪,不过的确是太过分了些。
有男子上前拉开朴纯梓,劝道:“纯梓,这事的确是赵波光做得不对,不过好在你来得及时,可沁并没有任何损伤,我看啊,你也别打了,直接将这畜生拉去见官便是。”
夏可沁早就整理好了衣服,除了眼睛还还红着,的确看不出什么大事,众人也都以为赵波光还来不及行动便被朴纯梓撞到了。都想着这事倒是并没有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就怕打起来反而要变得严重了。
朴纯梓顺着众人的话便住了手。
众人拉开了朴纯梓,看到赵波光除了脸上有些伤痕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便也放了心,就怕打出人命了。赵波光被打得够呛,邻里鄙视的目光让他无所遁形,心中也是后悔,怎么就运气这么不好被朴纯梓撞到了呢。
众人囔着要拿赵波光送官,这时夏可沁的爹也闻讯赶来了,看到女儿毫发无伤,也好好谢谢了朴纯梓,随后便赏了赵波光几个耳光,骂了句:“畜生,你爹经营药铺积攒的福气都被你败光了。”
夏可沁的爹并不主张将赵波光送官,本来这种事于自己女儿名声就有碍,若是送官了,反而就把事情闹大了,这对女儿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自己女儿还没有议亲,自然不希望出这种事。
赵波光虽然荒唐,却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若是因为这种事被拉了去见官,那他也不要在西坊混了,当下便扯着夏可沁的爹的袍子,跪着求道:“夏伯父,都怪我猪油蒙了心肝,才干出这种事,你看在夏姑娘并没有大碍的份上放过我吧。”
旁边的几个邻里也顺势劝着,夏父才勉强放过了赵波光。
事后朴纯梓便亲自送着夏可沁和夏父回家,夏父感激朴纯梓救了自己女儿,一定要留他在家中吃饭以表感谢。
夏家娘子因为是在酒楼里酿酒,并不需要等到酒楼打烊才回家,回家后听女儿说了那些事后,十分忧心地看着女儿娇美的面容,心里想着的确是应该给可沁留意如意郎君了,省得被赵波光那样的人惦记着。
但见夏可沁一边做菜,眼睛还不住往外间看,夏家娘子便留了个心眼,当娘的哪有不清楚自己女儿的想法的,夏家娘子估摸着便觉得可沁可能是看上朴纯梓了。
要说朴纯梓,也是西坊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长得英俊不说,办事牢靠,一直在货船上工作,现在也是个管事了,任老板对他十分信任,甚至有意让他管货船这一块,前途无量。再说朴纯梓也相当于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品没得说。
朴家娘子也是读过书的,通情达理,若是可沁嫁过去,也不会受苛待。夏家娘子越想越远,越想越觉得这是个良配,尤其可沁还如此喜欢。
抱着这种心思,朴家娘子便想着晚间和丈夫商量一下,也去打听一下朴家有没有给朴纯梓找婚配,若是谈得来,将女儿嫁给朴纯梓,自己也是放心的。
但此时见女儿已经第五次向外间张望了,朴家娘子便笑着道:“可沁啊,这纯梓此番救了你,可是大恩德,等会儿你可还要好好谢谢人家。”
夏可沁闻言便低垂着头,只是隐约可以看出嘴角含笑,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晚饭时分赵记药铺的老板赵广闻提了些礼品进了夏家,见到夏父便赔笑道:“我那混账儿子喝多了酒,干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真是对不住,我这带了些东西给可沁压惊,希望您莫要怪罪啊。”
夏父深恨赵波光干的这些龌龊事,但是来人并非赵波光,而是赵广闻,见他也是和自己一般年纪的人,在西坊开了多年药铺,是个实诚的生意人。只是子孙不孝,现在才在自己面前如此做小伏低,也不忍心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到底还是无法释怀,硬邦邦地回道:“我家可沁不需要这些,请赵掌柜带回去吧。”
赵广闻亦是异常的没面子,但是为了自己儿子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继续赔罪。
朴纯梓也在场,但是作为外人自然不好掺和,便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而夏父被赵广闻说得没办法,到底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便无奈道:“赵掌柜放心吧,只要赵波光不再接近我家可沁,这事便过去了。”
有了夏父这句话,赵广闻这才放了心,也不管夏家要不要,硬是将礼品放下,然后才千恩万谢地里去了。
而朴纯梓也是在夏家吃过晚饭后才回家,走时偷偷将一根淡紫色发带放在了夏可沁房门口的窗台上,才勾了勾唇角,告辞离去。
夏可沁回房歇息时一眼便看到了那一根发带,她心里也清楚这根发带的来源,赶忙将发带揣在怀里,然后忙不迭地进了房间。
朴纯梓在外面跑船运货,常会给夏可沁带一些外面的新鲜玩意儿,但是带这等女孩子家的饰物还是头一次,因此夏可沁心中很是高兴,立刻便将发带缠在了如墨青丝上,就着微弱的烛火看着粗糙的铜镜里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