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身世
“放肆！”
谁知秦凡的话音刚落，月如水座下的东殿殿主月晴便愤然起身，狭长的眸子看向前者，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母亲就是我月神宫的弟子吗？这简直是荒谬！是对我们月神宫的诽谤！”
闻言，秦凡皱眉，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无心大师告诉我，能够在月神宫可以找到我的身世，在下并没有冒犯月神宫的意思。”
“月神宫没有你要找的身世！”月晴直接打断秦凡的话，声音无比冰冷。
看到月晴如刺猬一般，浑身竖起了利刺，让秦凡更加相信，无心的话恐怕并非空穴来风，月神宫一定有自己的答案。
“月宫主，无心大师以性命作为代价，方才替秦凡推演出了这一答案。所以在下不相信，中州的第一推演师会无的放矢，更不会相信无心大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推演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结果。”秦凡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目光直视月如水，这件事对秦凡的意义太过重大了，他一步也不能退。
“师尊，您如果知道的话，就告诉秦凡哥哥吧！”周月清也替秦凡开口。
月如水静静地看着秦凡。
良久。
“所有银月使全部都退下！”月如水紧紧地盯着秦凡，挥了挥素手，旋即所有的银月使应声而退。
大殿里，就只剩下了月如水，月江、月晴两位殿主，还有秦凡、周月清和小南六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来揭开本宫当年的伤疤了。”月如水叹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都老了些许。
“宫主！”月晴的表情有些焦急，显然身为四大殿主之一，对于当年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二的。
“罢了，藏是藏不住的。”月如水摆了摆手，深深地看向秦凡，道：“无心大师推演的没错，你的身世，确实与我月神宫有关。”
闻言，秦凡心中激动难平，他猛地一抱拳，然后双膝跪在地上道：“还请月宫主能够告诉秦凡实情！”
“你的母亲叫月莎，她本和我一样，是月神宫的前代神女之一……”
月如水仿佛揭开了被岁月尘封多年的回忆。
“一次机缘巧合的机会，他认识了你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剑宗银月剑灵秦和义。二人从此一见钟情，但是当你母亲发现怀上你的时候，我们的师尊已经仙逝而去。而你的母亲月莎，因为你的缘故，放弃了与我争夺月神宫主的位置。”
“后来自诩跳出尘世的剑宗，在知道你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情之后，不知为何要抓你的母亲，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本宫都想不明白。连我们月神宫都默许了你父亲和母亲的事情，为什么从不把世俗规则放在眼里的剑宗，却对这件事不依不饶。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奇怪，令人匪夷所思”
秦凡默默地听着，但他的心里却明白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无心的推演！他们想得到的也不是月莎，而是月莎腹中的孩子，也就是秦凡！
因为秦凡，与中州气运相关！
“他们逼迫你父亲将你母亲带回剑宗去，可是当时你父亲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来到我月神宫后便没有离开，反而寻求月神宫的庇护。但后来本宫没有想到的是，剑神苍远竟然亲自率领九剑，来到我月神宫要人！”
月如水看向秦凡，遗憾地道：“当初我是很想保住你的母亲，但当时我初登宫主之位，实力低微。再加上你母亲身为前代神女，竟然跟男人有了孩子，月神宫上下也皆不愿为你母亲而战。最终，在剑神和九剑的威慑下，我放弃了！”
“他们来到你母亲所藏匿的卿月谷，也就是后来改名的月神谷，九剑以叛逆之名，先合力击杀了你的父亲，而后又杀了你的母亲，将你从腹中剖出，带回了剑宗！”月如水的眼中泛着泪花看向秦凡，语重心长地道：“孩子，你之所以体质弱，难以修炼其它功法，其实是早产的缘故，而非什么吸收月华之谈。而你对月神功法极为适应，那是因为你母亲月莎，在她发现怀你之后，就一直留在冰冷的卿月谷，根本不敢露面于人！”
轰！
冲天的杀意从秦凡身上蔓延开来。
宝座上的月如水丝毫不以为意地道：“因为你是月莎的孩子，否则你以为当初贠啸天要杀你时，为什么我不惜与剑宗开战也要保住你的性命？你以为为什么，我明明早就知道你来月神宫的目的不纯，却偏偏允许你随时进入月神谷修炼？”
“那是因为你是月莎的孩子！你身体里流淌的，有一半是我月神宫的血脉！”
“我已经对不起你母亲一次了，我不能连她的孩子也不救，我永远也忘不了二十多年前你母亲临终前的那双眼睛，永远也忘不了！”
“秦凡哥哥！”
感受着秦凡体内越来越浓郁的杀气，周月清急忙拉住秦凡的手，大声地喊道：“你快清醒清醒，再这样下去你要堕入心魔之道了！”
嗡！
嗡！
嗡！
秦凡的脑子轰的一声，旋即耳鸣不断，仿佛天地都在旋转。
“冷静！”
“冷静！”
秦凡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在疯狂地压抑着自己体内的杀意，身旁周月清也关切地看向秦凡，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宝座上的月如水，悄然勾起的嘴角弧度。
“呼！”
长长呼出一口气，足足半个时辰，秦凡的心才重新恢复平静，眼眸也重新点亮一丝清明。
秦凡咬牙切齿地道：“剑宗！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一定会！”
当无心告诉他，他的身世可以在月神宫找到答案时，秦凡满心欢喜地从帝都千里迢迢来到月神宫，以为可以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然而当他到了这里之后，月如水的话却无疑给秦凡浇了一盆冷水，而且这盆冷水还加冰！
他的父母不但早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为了保护他，被剑宗的人杀死。秦凡的母亲月莎，更是肚子直接被剑宗的人挑开，从月莎腹中取走了即将出世的秦凡。而他自己，竟然曾经对剑宗忠心耿耿，甚至甘愿为其付出生命！
这种仇，不共戴天！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剑宗太强大了，强大到连如今的本宫都生不出反抗之心来。”月如水叹息道。
闻言，一旁看着近乎发狂的师灵儿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揣测，到底什么样的宗门这般强大，连宝座上的女人都如此忌惮？
因为在师灵儿看来，月如水的手段就已经非常逆天了，自己在她手上走不过五招。而这样的强者，居然忌惮一个叫剑宗的地方，难道这个剑宗是人类世界的圣地？
她猜想的没错，虽然剑宗不是圣地，但也差不多了。
而此刻秦凡的心中也渐渐明白，为什么当年腥月教派会对剑宗下手，因为他自己就是腥月，如果真的有一方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势力的话，那这方势力一定会为了他与剑宗作对！
“看来我就是腥月了！”秦凡的目光泛着凶芒，心中暗道：“腥月现世，天下大乱。灭掉剑宗，也确实能够让中州震动三分了！”
“而我，势必要搅动这中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