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瞎了？

苏芝绵动了动眼睛，沉重而疲惫，有人惊喜的去叫医生。她慢慢苏醒却是看到的一片黑暗，她想说话，但是嗓子长期没有说过话不能发声。

”乖，缓缓再说话。“夜斯宸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苏芝绵乖巧的点头，接着她又睡了一觉，医生说恢复得很好，至于还有什么副作用需要继续住院观察。

苏芝绵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又是一片黑暗，她嘶哑着嗓音，”斯宸，把灯打开吧，好黑。“

夜斯宸看到她再次醒来一阵喜悦，但是接下来的话令他差点落泪，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开着灯，灯即使昏暗，也不可能看不见东西。

他尽量恢复正常，问到，”什么都看不到吗？“

苏芝绵刚才被喂了一口水滋润了喉咙，现在回答起来好多了，”嗯，黑漆漆的，是半夜了？“

夜斯宸眼圈红了，他拼命压住心中的猜测，”绵绵你在闭眼休息会，就不开灯了。我先出去一下。“

苏芝绵听话的点点头，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又陷入深睡。

夜斯宸到外面打电话给周汜水，周汜水此时安逸的在床上做着美梦，此时被打断，不悦的接通电话，”喂，夜斯宸我跟你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绝对打死你。“

结果对面传来夜斯宸颤抖的声音，”阿水，绵绵瞎了。瞎了……“

”什么！”周汜水一下清醒，坐起来准备穿衣服过去看他们，被夜斯宸拦住了。

“我该怎么办，绵绵一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夜斯宸说这话，头仰着靠在墙上。

周汜水沉默，他劝慰到，“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等明天医生是怎么说得，或许马上就可以恢复呢？”

夜斯宸很快冷静下来，他挂断电话回到病房，苏芝绵睡得安稳，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夜斯宸温柔的用手掌抚摸着他的脸，心里坚定的想，绵绵，无论你今后是否可以恢复，我都不会负你！

一晚上，夜斯宸休息得都不好，老是做噩梦，最后是苏芝绵从楼上跳下去了，她微笑的看着他和他说再见，吓得他立刻醒来。

早上夜斯宸醒来看不见苏芝绵，他焦急的跑到房间厕所看，还是没有人！

“苏芝绵！”夜斯宸大声吼道。

还是早上，安排的vip病房此时安静，夜斯宸的喊声震颤了整个楼层，护士听到了赶紧赶过来。

“请您小声点，有些病人还在休息呢！”小护士有些生气，万一其他病人被吵醒了就不好了，而且她刚好下夜班正准备眯眼一会等待下一个接班的人。

夜斯宸看到护士，焦急的问，“你有看到一个女的，大概这么高，然后走路应该是，是看不见的。你看见了吗？”

护士看他这么紧张，想起刚才自己迷糊中好像是看到一个人穿着病服扶着墙走，她再次确认的回想了一下，回答到，“好像是看到了，从那边下去了。”

夜斯宸追问，“多久了？”

“有十分钟左右了。”护士看着他飞快跑了，事后才想起医院里最好不要跑步，会打扰到病人的。

绵绵，你去哪儿了？夜斯宸乘坐天梯每一层挨个都找了，他背后汗渍打湿了衣服，但是还是没有找到苏芝绵。此刻他心里如同擂鼓，跳的厉害，他怕，他是真的很怕，苏芝绵会出事，他的左眼一直在跳，俗语不是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吗。

苏芝绵不会在短时间内走出医院的，而且他每层都找了。夜斯宸细想自己究竟哪里还没有找，突然脑内闪现一个地方，楼梯！现在还是清晨，楼道里人少，所以很安静，他因为焦急也忘了这个地方。

夜斯宸从从一楼慢慢往上走，没往一层楼他都满怀期望，但是终究让他失望了，直到……

苏芝绵一个人坐在顶楼楼梯口，她眼睛无神的看着地上，用手圈住自己，好像再给自己温暖与勇气。

夜斯宸尽量放轻脚步，缓缓走向她，苏芝绵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立刻警觉的抬头，“是谁？”

夜斯宸没有回答，只是上前拥抱住她，“别怕，绵绵，是我啊。”他声音放缓而且温柔，苏芝绵顿时心防被打破，她无声的趴在夜斯宸肩头，静静的，不哭不闹，完全失去了活力。

夜斯宸此时单膝跪在台阶上，好让苏芝绵更好的拥抱到他。苏芝绵从前那么有活力，现在像一潭死水，他的心阵阵刺痛，越是心疼她，他对杜若水的恨就要更深一些。

“绵绵，不要憋着，若是想要哭，那就哭吧。”夜斯宸也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瞎了，但是她又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怎么会不知道。

“我是瞎了吗？”苏芝绵此时的声音像是被沙子磨过一般，夜斯宸感觉她喉咙有血。

夜斯宸不答话，他知道苏芝绵是想再确认，他不想做这个人。

苏芝绵又问了一遍，“我是瞎了吗？”苏芝绵闭上眼，她不愿意睁开眼，其实睁开眼和闭上眼又有什么区别呢？

夜斯宸还是不答，只是更加拥紧了她。

“告诉我，我瞎了！”苏芝绵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但是当她吼完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晕了过去。

夜斯宸小心的抱起她，将她抱回病房。就这样，夜斯宸几个小时都在盯着她。

苏芝绵怕的是自己瞎了就是一个废人，拖累父母，拖累身边人，这样还不如就在那场意外中死去。她仿佛听到父母的声音了，妈妈哭着再说些什么，她想拥抱她，让她别再哭了。夜斯宸也在呼唤她，声音那么哀伤，她多想亲吻他，告诉他不要用这种语气，她心疼。

夜斯宸问了医生，不是没有可能恢复，主要是因为车祸撞到了某个关联视力的中枢系统损坏，这种情况是说不清的，可能明天就能恢复，但也有可能是一辈子。夜斯宸听了后好歹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有希望，那便不至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