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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图谋不轨

作者:研东 | 发布时间 | 2017-05-08 | 字数:2501

刘明海正在县衙小憩,不觉中已是月上三竿,门外守夜的衙役们也是鼾声如雷。这时,县衙大门“吱”的一声,几条冤魂先后走到大堂上,叫醒了刘明海。

来人正是徐老汉夫妇和那三名被冤死的衙役。刘明海料到他们会在这个时间来,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次现身,却不是来感谢他的。

刘明海思忖半天才想起,原来是自己太大意,本以为已经结案的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徐老汉夫妇二人的女儿徐玉儿的去向,还是下落不明,他们这次来,也正是向他讨要说法的。

那三位公人也不言语,几个来到后堂的停尸棚,先后还了阳,但刘明海不解的是,钟馗为什么没有出现?

刘明海再次陷入困境之中。

回到县衙后,侥幸逃脱的孟县县令胡承宪连夜派人将当日新阳县衙发生之事向京城严相爷府上。到达京城之后,已是第二日傍晚,巧合的是,这位严嵩的干儿子鄢懋卿也在严世藩的家宴上,大肆吹嘘自己的为官之道。

酒席上,一位束着发、身着异样服装、手持短剑的武士特别显眼,他就是今晚严嵩府上的重要客人,东瀛武士大岛三十二。

这大岛虽是一位日本武士,却精通中原文化,尤其是中国的历史,那是了如指掌,今夜,作为严嵩的座上宾,他侃侃而谈,觥筹交错时不时的与严世藩等人交头接耳,很是心不在焉。

那胡承宪的家人被严府的人挡在门外,他虽有要事,可严府的人只认钱,这下可难坏了这个家人。

这胡县令的家人正左右为难之际,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衣衫里沉甸甸的,遂左右摸之,不想却是银两,这个家人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不如就此借花献佛吧!

于是,他再次敲开了严府的门。

“怎么又是你啊?去去去,哪来的要饭花子,跑到这儿来找死,快滚快滚。”守在站内的家奴见又是这个人,便出言不逊,辱骂他。这人也不言语,从衣衫里拿出这一包银子,交给了这两个严府的家奴。

“算你明白事儿。”其中一名家人道,“等着,我这就去找老爷。”

可严嵩正陪那个扶桑人喝酒,此时进去报信,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吗?这家奴不是傻子,左思右想之际,将有人要见老爷一事告诉了守在正堂门外的管家。

那管家的身影在门晃来晃去,引起了屋内大岛的不满。“严老爷,什么人在外鬼鬼祟祟,此非带客之道啊!”严嵩闻言,虽心有不悦,但还是让门外的管家进来说话。

那管家在严嵩耳边耳语了一番后,又被严嵩打发出去了。

“藩儿,”严嵩对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去看一下,来的是什么人,别搅了我和大岛将军的酒兴。”

严世藩吩咐下人让来人进来,并将他引入自己的屋内。那胡府的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说明自己的身份之后,便将胡承宪写给严嵩的亲笔信交予了严世藩。

严世藩阅后不敢怠慢,稍迟一下后,将来人安顿好,当然那扶桑人和鄢懋卿的面,将书信交给了父亲。

“啪!”严嵩看过信之后,猛地将自己的酒杯摔碎,问道:“来人现在何处?”严世藩道:“在我的屋里。”

严嵩强装笑容,命儿子陪好客人,自己则来到了儿子的屋内,详细询问此事的来龙去脉。

那家人不敢隐瞒,便将骆汉生被杀及鄢公子锒铛入狱一事一字不落地说予了严嵩。

这边,一脸懵懂的大岛将军还在询问严世藩究竟发生了何事?几杯酒下肚之后,硬是被严世藩把他的问话给挡了回去。

这举动,被坐在一旁的鄢懋卿看得是明明白白。见那大岛浪人已被严世藩灌醉,此时说话也正合时机,遂问道:“世藩兄,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干爹如此之紧张?”

严世藩看了一眼鄢懋卿,将杯中物一饮而尽,道:“懋卿兄,稍安勿躁,也没什么,只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被那个不识抬举的新阳县令给关了起来,据说,是与你那连襟有关。”

“什么?”鄢懋卿听到这话后,差一点从座位上跌落下来。“这事还小吗?”这下,鄢懋卿可坐不住了。

“世藩兄,这可如何是好?你可要帮小弟我拿个主意啊!”鄢懋卿救子心切,竟然忘记了自己就是朝廷大员,还怕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成?

“那刘明海素来与我等不和,若不然,他也不会只落得个小小的县令,此人一向与那自命清高的海瑞为伍,我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你放心,懋卿兄,此事,就交给小弟我去办吧!”

说完,严世藩猛地站起身子,恶狠狠地说道:“刘明海!从此时起,我不会让你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严世藩话音未落,严嵩便已推门而入,这时的严嵩,早就没有心情再喝酒了。

严嵩听到了儿子的狠话,他一边示意儿子坐下,一边说道:“藩儿啊!记住,切不可义气用事。”

严世藩道:“孩儿愿听父亲大人教诲。”严嵩见儿子的语气平和了许多,便没有再说话。反倒是那个看不出火候的鄢懋卿在一旁不停地追问道:“干爹,您这是何意?”严嵩没有理他,只是叫奴婢们快些将桌子收拾干净,并将大岛送回房内好生的歇息。

他们的言谈举止,早被化作郎中的黑白无常二人听的是一字不漏。

这夜,那个东瀛浪人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早就把“一捧雪”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当晚,严嵩父子与鄢懋卿等人直商议到后到后半夜,才分别回道房内休息。

同是当夜,海瑞等人翻过了老孤山,就来到了邓县界,这个时辰,已经是黎明了。

海瑞等人见路边有一家小客栈,口渴的几人叩开了大门,想和店家讨几碗水喝,哪知那店小二看到了这几人的打扮,以为是哪里来的落魄老秀才,不愿意让他们进去。

海瑞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也觉得好笑,心想如今这世道,像他这样的官老爷,可是为数不多了。自从让那二位女侠回到新阳之后,自己的官轿就被大雨拍成了一堆烂板子,走了两日的山路,暴雨之后再经过暴晒,这身上早就是一股子酸臭味儿,所有人散碎银子,也所剩无几了,这也怪不得那店小二不愿意留下他们。

不过好说歹说,还是那店老板比较仁义一些,看他们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便为他们泡好了茶水,把他们请了客栈内。

“几位这是从哪来啊?这荒山野岭的,你们也不怕被狼给叼了去?”老板娘比较善谈,半开玩笑地向她的这伙客人们打听着什么。

“这狼啊!看我钔几个太瘦了,叼走了也吃不饱,所以呀!又放了我们一条生路,说是呀!等我们吃的白白胖胖的,再回来找它。”海瑞没有回答这老板娘的问题,也诙谐地回复这老板娘的问话。

“这位客官真会开玩笑,那狼还能开口说人话?它管你胖瘦哩!”老板娘擦着桌子,笑着回复海瑞道。

那店老板觉得自己的婆娘话太多了,正在泡茶的他故意踢了他娘子一脚。

店老板的这个动作,引起了海瑞的注意,他觉得,这老板娘的话里一定还有话。

于是,海瑞又要了几个小菜,想与他们好好地攀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