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楚欣的恨意

跨入月神大殿之后，秦凡放眼望去，只见大殿之上已经汇聚了不少人，四大殿主到了两位，连银月使也有八名。

月如水高高地坐在宝座之上，一头白发如瀑，柔和地看向秦凡：“本宫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弟子秦凡，见过月宫主！”秦凡单膝跪地。

“小女冰心谷楚欣，见过月前辈！”楚欣也拱手作揖，虽然没有下跪，但却行了晚辈礼。

就连一路上猖狂不断的师灵儿，此时也感觉到了月如水可怕的实力，深深地低下了头颅，生怕被月如水看出什么来。

“该死的秦凡！刚才我就感觉这大殿有股危险的气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强大的一个人类！”师灵儿几乎恨不得将秦凡一口咬死，但奈何月如水就在上面，她在看到后者之后，就连手指头动都不敢动一下了，生怕自己被月如水看出什么端倪来。

“小女师灵儿。”师灵儿低声道。

“那位白衣姑娘……”月如水看向师灵儿，黛眉微蹙，忽然开口轻咦道：“你不是人类吧？”

闻言，师灵儿的心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在月如水开口的瞬间，右脚掌跺地，整个人便朝着殿门外倒飞而出。

“放肆！”

八名银月使暴喝出声，不待月如水吩咐便齐身而动，一个闪掠便来到了大殿门口，纷纷抽出银月弯刀。

吼！

师灵儿大吼一声，红色的指甲疯长而出，一对獠牙也从嘴中探出。

当当当！

银月弯刀与师灵儿生长出的指甲相击，迸发出白日里都能看见的火花来。

“看来是一个新生的灵尸。”月如水看向完形毕露的师灵儿，淡淡笑道，旋即下一秒她的身形便从大殿宝座上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在师灵儿的面前了。

吼！

师灵儿发出一声怒吼，猩红的指甲朝着月如水的胸膛绞去。

然而月如水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月袍挥动，强悍的内力暗藏于袖袍之间，竟然选择与师灵儿迎面对去。

刺啦啦！

月如水的身形极快，袖袍包裹着师灵儿的爪子，看不清内里，银影一闪，刹那之间来到后者的身后，将其一只手束缚在自己的袖袍里。

“啊！”师灵儿吃痛地叫道，旋即又伸出一只手来，朝身后抓去。

然而月如水却只是淡淡一笑，藏在袖袍里的一只玉臂伸出，牢牢抓住了灵尸的手掌。

“月宫主！”秦凡忽然开口。

“本宫以为，你到最后都不会为她求情呢！”月如水看了秦凡一眼，似乎早有所料，旋即袖袍一震，松开了满脸宛若惊弓之鸟的师灵儿。

“她毕竟没有害过人！”秦凡皱眉道。

闻言，月如水淡淡地点了点头，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不杀师灵儿，而是来到秦凡身边，好奇地看着小南：“天脉双瞳，可是很久没出现过了。不对……在中州的历史上，应该就只出现过一次。”

说着，月如水又抬头问道：“你是来为我送弟子的？”

秦凡苦笑道：“小南已经被我收入门下了。”

“哦？”月如水眉尖微挑，旋即头也不回地重新走上宝座，淡淡地看向秦凡道：“那你重新回到月神峰是为了什么，难道好好的暗组的四大暗影使不想做了，想回到我月神宫来认祖归宗？不过虽然说你是男子，倒也无事，毕竟你修炼的是我月神宫的月神功法，算是我月神宫的弟子。”

“什么！”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在秦凡身旁站着的楚欣，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轰地一声炸裂开来，她紧紧地看向前者，又看向月如水，旋即决然朝前方问道：“月宫主，您说秦凡是暗组的暗影使，这……这怎么可能？”

“哦！”月如水好奇地看向二人，道：“他没有告诉你么？本宫还以为你跟着秦凡这么久，他都已经说了，而你也原谅了他。”

原谅？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灭门之仇啊！

“秦凡，你告诉我，月宫主说的可是真的？”楚欣双眼通红地看向秦凡，眼泪呼之欲出，尽管她知道以月如水的身份不会信口开河，但她还是想要后者亲口承认！或者说，是否认！

见状，秦凡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今天会被月如水一语点破，看来周月清当初回到月神宫后，已经把晋州的事情全部告诉月如水了。

“不错，我是暗组的幽组暗影使！”秦凡承认道。

“居然是你？居然是你！是你杀了我楚家满门，是你！”楚欣仰天大笑，泪水横流，嘴中痴痴道：“难怪当日无心大师会说，近山有时远，远山有时近。雾中寻名山，名山却眼前！”

楚欣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枉我如此这般相信你，从始至终，我根本就没有往你的身上去想！”

“秦凡，我要杀了你，为我兄长报仇！”

唰！

楚欣忽然拔出宝剑来，朝着秦凡的胸膛狠狠刺去，而后者就那么站在原地，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哼！”

一声冷哼从殿外传来，只见一道银芒闪过，将楚欣的剑打落在地。

“月清？”

看清来人之后，秦凡的脸上浮现一抹惊讶，很快转变为喜色。

“秦凡哥哥！”周月清走上殿来，收起七星耀月刃，朝宝座一拱手：“师尊！”

“你回来了。”月如水淡淡地道。

周月清一步走到秦凡身前来，对楚欣道：“当年之时，秦凡哥哥也是受暗组魔头蒙蔽，怪不得秦凡哥哥。真正下令杀你们楚家的，是飘雪孤城，她才是你们楚欣一门凶案的罪魁祸首！”

闻言，秦凡的眉头微蹙。

“他是幽组暗影使！”楚欣指着秦凡哭泣道：“当晚就是他带着幽组影卫，杀害了我的亲人。”

“楚欣！”秦凡也是沉声道：“当年杀你兄长，灭你楚家的影卫确实是我率领的，但是他们全都该死！”

“该死？你凭什么说他们该死！”楚欣抽泣道。

“因为他们叛国！”秦凡冷声道：“你兄长勾结海族，所以才招致暗组的必杀令！难道你不想想，为什么当初慕小白要接走你，而不是阻止我们？以他的功力，别说是挡住我们了，就算当晚杀掉我和我的手下，可以说都不费吹灰之力！”

“慕师叔……慕师叔他是害怕飘雪孤城，他跟师尊都是不愿意得罪飘雪孤城，所以他们才这么说的！”楚欣哭泣道。

闻言，秦凡无奈地摇了摇头，慕小白畏惧飘雪孤城？这怎么可能，飘雪孤城可是曾经亲口告诉过秦凡，世上能与她相争的人不多，慕小白绝对是其中之一，二人的实力可谓是极为接近。

秦凡叹道：“你对你慕师叔的实力了解的太少了，而且你心中的执念，实在是太过深重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不断让你接触寻常百姓，就是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回答冰心谷，没想到你还是没有放下。”

“放下仇恨？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楚欣恶狠狠地道：“虽然现在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杀了飘雪孤城，不惜一切代价！”

闻言，秦凡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来人，楚欣姑娘累了，带她下去休息！”高座之上的月清冷声道。

“是！”

当即便有两名银月使，不顾楚欣的嘶喊，直接将后者打晕过去，带下大殿。

“秦凡哥哥，这次你来月神宫，是不是就不走了？”周月清满心欢喜地朝秦凡问道。

“月清，此事待会我再与你说。这次我来月神峰，是有事求月宫主。”说着，秦凡看向月如水，这么多年不见，月如水不但实力越发深不可测，而且整个人的性格仿佛都变了。

虽然秦凡说不出来，但这确实是一种清晰的直觉。

“有事求师尊？”周月清疑惑道。

“秦凡，这里现在也没有外人了，你此次来月神宫到底是因为什么，直接说吧。”月如水淡淡地道。

闻言，秦凡看向月如水身旁的月晴和月江二人，旋即朝月如水抱拳道：“此次来月神宫，秦凡是有四件事想有求于月宫主。”

“四件事？”月江冷笑道：“秦凡小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