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引子

（ 多年后当我们仰望天空回首过往时，才终于明白那时年少无知的我们根本没有看懂天空的颜色。）

秦阳娜手里拿着刚刚在星巴克买好的咖啡，快步向办公楼走去，随着脚步的起伏高跟鞋的声音均匀得哒哒响着。

北方的城市一进入供暖的季节天空就会被雾霾笼罩，鲜少看的到碧蓝的天。这样的天气，看不到如棉絮一般在天空中缓缓移动的云朵，也看不到倾泻而下的阳光在玻璃墙壁的办公楼上反射出耀眼的金色。灰白的天空的映衬下，一切都黯然失色。

阴霾之下，秦阳娜步履匆促，向办公楼走去。在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是这样行色匆匆的人们，被快节奏的生活左右着，忙碌地工作着。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一件白衣服的女子，不禁让秦阳娜停下了脚步。A市风大，那女子的乌黑长发在风中略显凌乱。她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缓缓踱着脚步，与步履匆忙的人群格格不入。

秦阳娜愣愣地望着那女子，目光追随着那女子的脚步。那女子与秦阳娜擦肩而过，秦阳娜回过头，目送那女子走出去好远。

“总经理。”助理谭素晴走过来，顺着秦阳娜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个女子，有些不确定地问秦阳娜，“那是您认识的人吗？”

秦阳娜回过神来，唇边噙起了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她有些像一个故人，不禁多看了几眼。”说完，秦阳娜便快步走进了办公楼，谭素晴连忙跟了上去。

坐在办公室里，面对一桌等着她处理的文件，秦阳娜又想起了刚刚在楼下遇到的那个女子。她的身影与那一年的萧桐是何其相似，在忙碌的生活中缓慢地踱着步子。人人都觉得她很从容，却没有人晓得她心里的彷徨。不知不觉间，已经很多年过去了，如今她已为人母，那年发生的事情却始终清晰地停留在她的记忆里，难以忘怀。

秦阳娜拿起手机，打开微信，那条被她设置置顶的消息，时间显示为五年前，发信人萧桐。那是萧桐发给她的最后一条微信，是一个化学方程式， Ca(OH)2+Cu(NO3)2=Ca(NO3)2+Cu(OH)↓。陆清总是不解萧桐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发一个化学方程式给她，可是她明白萧桐的意思。

上大学时，化学系的一个朋友开玩笑将他们的名字都与化学式联系了起来。萧桐就是硝酸铜，氢氧化钙则是秦阳凯，萧桐一直说这些代入了他们名字的化学式，拥有自己的宿命。这个方程式就是萧桐和哥哥的宿命。

现在回头想想，当年那个朋友开玩笑写下的那些化学式，似乎真的发生了化学反应，用萧桐的话说，应了宿命。可是秦阳娜却觉得，这不是宿命，是选择。

有好多次，秦阳娜守着这些远去故人的回忆发呆的时候，她都会问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到底哪里出了错？她没有答案，只能叹息。这样想着，秦阳娜的思绪又飘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春天。那时她念大一的第二学期，似乎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