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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实验楼三楼
我喜欢你看着你们笑,看着你们跳,看着你们在清晨潇潇洒洒。一哲在说说中写道,权限,只允许自己一个人看。你没有听见我声音,可是我曾经呐喊过。,我听见过你的呼喊,但是名字不是我的。左政在QQ个性签名上写道。他们两个的内心确实很像,只是外在的表现是一个太真实,一个太逃避。
在那个纸质的年代他们也曾写过情书,也写过诗。后来情书都随着漂亮的纸张随时光而去,像一首伤感的音乐慢慢结束,留下一些难以忘怀的诗句轻轻抚摸伤口:最担心你哭出泪水,蓝色忧伤;最怕我不懂你的泪,堇色少年;最好年华是与你一起迷茫。
楼道里的光线是阴暗的,偶尔一束光线从几小块玻璃中透射进来显得很不真实,眼前白茫茫一片,苍茫的晕眩。“学校是你家么?你想去哪里就去那里?”二班班主任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呵斥声。至于学校是不是家,那只有爱护的时候才知道,“学校是我家,爱护靠大家。”只有学校需要帮助的时候那才是我们的家,要求我们像家一样爱护。
小玉从办公室里哭丧着脸走出来,一双纤细的手还在揉着湿漉漉涨红的眼睛。她不觉的往正在自习的一班里望了一眼,左政还在做题,可能是做累了,背靠在座椅上伸了一下懒腰,正好和小玉对眼,小玉扭头跑向头顶的天台。左政撂下笔迅速追出去。梁夏张张嘴想喊什么,也没有喊出来,低下头把手机游戏关了,一个趴在桌子上闭起眼睛睡觉去了。
“你追我干嘛。我……”小玉把旁边的小石子踢到墙角。
“因为,嘿嘿,因为我要急支糖浆。哈哈”左政凑过去。
“哎呀,讨厌,别贫嘴。”小玉坐在天台的小石凳上,“你不去上自习,你们班主任不说么?”小玉低下头,用手抠着是登上的碎石子,无聊的望向即将下沉的夕阳,眼珠被夕阳染成了淡红色。
左政笑笑,坐在小玉旁边,“没事,我们帅哥好说话。谁让我学习好呢,不是脑子好。”
“恩,也是,你什么都好,是真的什么都好。”小玉的语气低沉,“我什么都不好,还坏!”小玉把抠下的小石子递给左政“喏,就像这颗小石子,只要分离,就要把它丢到一边,扔到不知名的远方。”左政看着手里的这颗石子,在手心中晶莹剔透,像一颗白翡翠,“那是因为这颗石子不属于这里,它不一定会被丢弃,我会把它保存好的,相信我。”左政握紧手里这颗石子。
“可是我不相信自己。”小玉低着头说。
“什么?”
“没什么,刚才你幻听了。好了你快上自习吧,晚上我们实验楼三楼见。”
实验楼三楼,啊~那个神秘而富有诱惑力的地方,左政想吟诗一首,可是他不是诗人,他瞬间明白,为什么那些做作的诗人开头都要,“啊~什么什么什么”有感而发呀,只是左政是因为词穷所以才啊了之后没有下文。
那天夕阳落的很慢,左政无心做题,东瞅瞅,西看看,碰碰梁夏,梁夏睡在桌子上摇摇身子不理他,他也没有顾得上问梁夏突然别扭的原因。搬着凳子,拿着书坐在夏诺旁边,“小诺诺,有什么不会的题,哥哥给你讲啊。”左政嬉皮笑脸,全身骚动。“滚一边骚去,别打扰夏诺做题。”一哲在一旁冷冷的骂道。左政嘟囔着他不食人间烟火,死木头。
夏诺见左政开心的笑,她也笑了,笑的很温婉,很甜美。左政看着夏诺的笑容有些发呆,直到被一哲用铁制中性笔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才缓过神,“看什么看,看的夏诺都不好意思了。”夏诺本来脸没红,被一哲一说,脸迅速红起来,从脖颈蔓延到头皮。
左政收拾了收拾,心情突然不再浮动,瞬间平静,冲夏诺笑笑,“诺诺我去做题了,你也要加油。”左政做了一个奋斗的手势,夏诺回了一个,胜利的剪刀手。
左政回到座位上,发了一条短信,“照顾好诺诺。”收件人是一哲。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过了几秒手机发出沉闷的震动。“我会的,放心吧。”左政再次发送“谢谢。”一样的时间回复过来“你要是有病就去治,没病就快去做题。”左政轻轻合上手机,翻开初三化学安静的去做题了。
夕阳也慢慢下沉,很快暮色就吞噬了整片天空,霞光消逝在触摸不到的天际。留下一轮苍白皎洁的月亮,和几颗闪着亮光的星星,光线弱到看不见,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左政说,那天是夏诺熟悉的笑容,他好久没有见过夏诺那么开心的笑了,这次的笑让他有些心酸,而更多的是心疼,疼到骨子里,她的笑仅仅是因为我开心,我兴奋,她才笑的那样灿烂,他好想紧紧的抱住夏诺,可是自己又觉得不配,自己开心的原因是因为那个聚集学校所有污秽的实验楼三楼。
对你造成伤害的只能是亲人或者爱人,无亲无挂的人是百毒不侵的,没有什么可以对他造成伤害,“没有谁可以伤害我”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死在了一次次的伤害,之后被万箭齐发,箭箭致命。伤在了每一次的希望之火,之后又被无数冰冷的冰块碾压,把熊熊烈火冻得体无全肤,火被冻住了,在晶莹的冰块中呈现出苍白的美。
左政的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迈上台阶的时候心里泛起圈圈波澜,觉得每一个人都在看他,都在捂着嘴嘲笑他,有关所有跟左子和政子同音或者谐音的他都会悄悄的仔细去听,像是心里的东西被掏空,裸露的站在每一个人面前,他紧了紧衣服,艰难的踏上一个个台阶。
走到二楼的时候,一个身影吸引住了他,小玉在台阶上坐着,她并没有上到三楼,看上去很疲惫,左政把外套脱下,温柔的披在她身上,“要不,我们下去吧,别再这里了,这里风大”左政坐在小玉旁边,还像之前一样关心。
“不用,坐在这里挺好的,你挨我近一点,冷。”左政脸有些红,不知为什么,他不是一个腼腆的人,但在小玉那里就显得很拘谨,很羞涩。左政想把小玉用一只手楼在自己胸口,手在她背后抬了抬,还是放下了,尴尬的把手送背后移到了自己腿上。小玉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她有些等着被拥抱,但还是没有等到,她默默低下头。“知道么?就是在这里程皓要求过。”
“要求过?”
“嗯!而且是强制要求。”左政瞬间明白了。“然后呢?”
“然后我……”
“嗯?”左政的心跳迅速加快,“然后呢?”他有些急躁。
“然后我拒绝了呀,顺便扇了他一巴掌。我就跑下楼了。”小玉说的很轻松。左政身体瞬间瘫软无力,一身冷汗湿透了背部的衬衫。宣布死刑的时候,法官念到由于调查失误,被告人宣判无罪释放。
左政摸摸自己的脸,像是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无形中冰冷的疼。小玉看着左政摸摸脸,嘻嘻的笑了“我又没有打你,你干嘛摸你的脸呀,好像打的不是程皓,是你。”
左政的脸成了大红色,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是,不是我……”
“好了,逗你呢。”小玉和左政都笑了。“走,我们去楼上去。”小玉说到,就像是,说的不恰当一点就好像是宜春院里的接客的“大爷,您里边请。”
小玉走的很坦然,左政走的别别扭扭,不时还被台阶绊倒,小玉还得扶他起来,后来左政说他那天是他最没有出气的一天了。
刚刚到了三楼,就被后面的一声粗狂的声音吼住了。“你们,干什么呢,给我站住,小小年纪不学好。”左政和小玉被政教处巡逻的得个正着。“观察了这里好几天了,别以为我们不管这里,我还不知道这里是你们干啥的,当老师全是傻子么?”左政当时想说“我们还什么也没有做呢。”想想不对,又想说,“我们就是来散散步,逛逛。”可觉得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就好比一个作家,这是一个真事:一个作家为了找灵感,想收集一些素材,也想真切的了解一下那些小姐们为什么要那样,他拨通了大马路上贴的小广告。顺利的走到了指定地点。
小姐很妖娆,也很热情,上来就脱,作家赶紧把她衣服捡起来,又重新给她披上,说别感冒,我不是来做那些的。小姐把衣服穿上,和他仔细说了之后,作家很难过,因为小姐的身世很凄惨,被迫才这样的,作家拿出了伸手所有的钱,递给小姐,正当小姐拿钱时,警察破门而入。钱当场就给没收了,收归国有。作家其实想解释:
“警察叔叔,要是我说我是寻找写作灵感,和收集素材的,你信么?”
……
政教处的灯光明晃晃的,和幽暗的实验楼三楼呈了鲜明对比,灯光晃的让人有些呕吐,反胃,左政烦躁的看着窗外,“还看呢?没去够是吧。”政教处的主任严厉的说。而小玉直接逃一样的跑到外面,还没有到厕所就吐了,政教处的老师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正在呕吐的小玉,左政跑过去拍拍小玉的背部,在左政的余光隐约看见那几个中年老师在嘀嘀咕咕,左政心中的火莫名的增大,“看什么看,几个老师不会关心一下学生么,拿杯水来。”左政瞪着他们,眼睛里带着血丝,面部狰狞,几个老师想说什么,努努嘴还是没有说出来,从饮水机里用纸杯端出一杯热水,纸杯上面还印着林哲中学四个大字。“慢点喝,别烫着。”
左政轻轻吹了吹,试了试水,感觉不烫了,扶着小玉将嘴涮了涮。脸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