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爱或不爱

东方卿抱着秦霜月回了寝房，院中的尸体立刻被清理。

“月儿，你现在特殊时期，需要躺着静养一段时间，不要再随意走动了！”东方卿满目疼惜地提醒秦霜月。

“嗯！”秦霜月轻抚上腹部，轻颌首道。

东方卿的眼眸闪过一道冷芒，若不是她突然出现，今晚他定能杀了林瑞。

“月儿是为了他吗？”东方卿柔声询问。

秦霜月一惊，半掩的浓睫颤了颤，东方卿心中有数，只是想试探她而已。

“月儿，你已经是我的晋王妃！”东方卿将她搂进怀中柔声道。

“卿……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秦霜月低低道。

东方卿的眸光一沉，周身瞬间释放无尽寒冷的气息。

秦霜月大惊，软绵问道：“卿，你说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不是骗我的对不对？”

“当然，我不会骗月儿的！”东方卿莞尔，在她额间的朱砂印下一吻。

东方卿本欲将她送回，就出去的，可秦霜月倚在他胸膛，他很不舍。

秦霜月本就嗜睡，再加上有了身子，很快就在东方卿的怀里睡着了，东方卿看着她绝美的睡颜心神一晃，很是不舍地放下她，替她掖好被子。

“王爷不留下吗？王妃近日受惊了，睡觉很不安稳！”苏怡看到东方卿欲出房门，立刻出言。

她知道王爷出门定是要去处理林瑞的事，林瑞受了那么多伤……反正王妃身子不好，王爷留下也不会对王妃做什么。

东方卿眉头一皱，看了苏怡一眼，略一沉吟，“你去睡吧，本王留下！”

“是！”苏怡笑逐颜开地应道。

东方卿想着若捉到了林瑞，他的手下定会第一时间来禀报他，既无消息，估计是又被林瑞逃脱了。

温香软玉在怀，却不能吃，东方卿只能默默叹息，抚上她的腹部，眸中杀意波动。

月儿，很快我就能解了你的蛊毒，到时你就可以替我生一个孩子了。

东方卿去上朝时，秦霜月还沉睡着，他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吩咐苏怡寸步不离地服侍她，外殿八名身怀武艺的婢女候着，院中还有二十暗卫。

至于苏青，暂跟着雷诺熟悉一些事务。

东方默秘密回府暂无外人知晓，林管家将消息封锁，且先让主子养伤再行定夺。

东方默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林瑞的属下全力对付晋王的势力，睿王的人则暗中打压晋王的人。

好巧不巧的是宁王，也开始针对晋王的势力，但他并未全力以赴，因为他心怀仁义。

秦霜月醒来已巳时，二妃四妾都候在厅堂，等着给王妃请安，姜侧妃脸肿的厉害，在自己的寝院休养。

有了昨日的杀鸡儆猴，加上东方卿的霸宠，这些女人至少表面上都对秦霜月毕恭毕敬，其它下人更是诚惶诚恐，生怕王妃一个不高兴就将他们打杀了。

秦霜月让她们都回院子了，吩咐无事不要来打扰她。

这一日，东方卿下朝回来，竟与南宫锦同行。

原来，南宫崇仁驾崩的消息今日传到了阙城，南宫锦很是哀伤，欲返回南陵前来见一面她。

南宫崇仁的死可以说是秦霜月与东方卿联手导致，东方卿遂不再疑心秦霜月会对南宫锦有情。

秦霜月一袭白衣如水，三千丝随意地用一根玉簪挽起，慵懒地倚在榻上假寐。

南宫锦凝视着酣睡着的美人，心中疼痛不已。

“月儿……”东方卿本不舍唤醒她，但南宫锦时间紧迫，怕是不能久留。

“嗯……”秦霜月睁开迷蒙的眼眸，看到二人愣了愣。

“锦皇子想跟你道个别！”东方卿言简意赅道，在她额间落下蜻蜓点水一吻，便回避开了。

南宫锦的心似被针扎，她竟然成了别人的妃……

“你要回去了？”秦霜月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问道。

“嗯……我父皇他……驾崩了……”南宫锦声音有点暗哑，显然很悲痛。

“节哀顺变！”秦霜月语无波澜道。

南宫锦一怔，她竟这般平静？想到她之前在陵阳的种种……

南宫锦略一沉吟询问：“你……可还怪我和父皇？”

秦霜月面无波澜地看着他，淡淡道：“人已死，过往成云烟，我现在已经是晋王妃了！”

南宫锦的心似被生生撕裂，“你……爱晋王吗？”

“爱或不爱我都已经是晋王妃，而且，晋王他很宠我！”秦霜月的语气平淡，不知南宫锦内心已翻江倒海。

她曾经和他那么甜蜜，如果，她不曾离开陵阳，那她现在该是他的妃，她腹中的孩子也该是他的啊……

“听说你遇刺受伤，惊了胎气，我很担心……”南宫锦突然发觉，万语千言，面对她已说不出口。

“晋王怕我再有事，只许我待在寝院呢，你看这里里外外多少人守着，怕是插翅也难飞呢！”秦霜月清浅一笑，似在聊天，实则炫耀东方卿有多重视她。

南宫锦心痛的近乎窒息，“你……如果，那日我没有伤你，你还会否离开陵阳？”

秦霜月微一怔，道：“不会！”

南宫锦的心再次活跃，问：“那……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你会否愿嫁我？”

秦霜月愣了愣，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不禁反问：“你会愿意娶我吗？一个卑贱的清倌。”

他说嫁，那就是明媒正娶，以安雪的身份做他的妾都会备受争议，又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妃？况且以他的性子，也不会为了一个安雪自毁前程。

“不……你不是……”南宫锦急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是那样的身份，终究还是不能见光。

“好了，不是道别吗？说这些无用的做甚？”秦霜月冷冷地打断他。

南宫锦的眼眸闪过一道决裂的沉痛，她变了，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柔婉的小女子了！

南宫锦递上她凤鸣和一块羊脂白玉佩，言道“就当是你大婚的礼物，玉佩送给你的孩子！”

南宫锦盯着她的腹部看了好一会，没想到才见面，她已成为别人的妃，还有了别人的孩子……

秦霜月纳纳地看着凤鸣，她该拒绝的，可他说是送她大婚的礼物……

凤鸣对她有些特殊的意义，她确实很想要。

“本想再听你弹一曲，但你身子不适，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南宫锦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谢谢你，锦！”秦霜月软声道。

南宫锦一愣，随即喜笑颜开，“雪儿……我……我可以摸摸他吗？”

秦霜月看到他眼中的希冀，不忍拒绝，“可以！”

南宫锦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手都在颤抖，“他……听说一个月了？”

秦霜月轻“嗯”了一声。

“不知，到时我能否看到他出生……”南宫锦呢喃道，尽管那不是他的种，可也是她的孩子，他心痛又欢喜。

秦霜月柔声细语道：“你也该娶妃了，到时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南宫崇仁驾崩，南宫锦若不在三月内成亲，便要守孝三年才可，他如今已十九，早该成亲了。

南宫锦脸色一白：我想娶的人是你，只想你为我生孩子，别的女人怎配？

“锦，路上保重！”秦霜月终是对他狠不下心，提醒了他一句。

“嗯，你也保重！”南宫锦听到她唤他‘锦’，以为她原谅自己了，所有的阴霾刹那消散。

南宫锦走时，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待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我愿护你和孩子一世无忧！”

那块玉佩是锦皇子独有的，他希望她能看到玉佩记得他，也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再看到那块玉佩，因为到那时，一定是她投奔他之日。

秦霜月无波无澜地望着南宫锦离去，在心里无声道：对不起！即使重来一次，我还是一样的决定！

国仇家恨，不共戴天，你我注定此生为敌！

“人都看不见了，还发愣呢？”东方卿有些吃味道，眸光扫了一眼桌上的伏羲，抬手抚过，“竟然是凤鸣！”

秦霜月微惊，想不到他能一眼认出凤鸣。

东方卿微微一笑，雍容俊朗：“月儿还没听过本王抚琴吧？”

秦霜月瞪大美眸望着他，只知他喜欢听曲，没想到他还会弹。

东方卿宠溺一笑，优雅地坐下，修长的玉指抚上琴弦，流传出悠扬的旋律……

婢女们很是震惊，没想到主子会为王妃抚琴，看来王妃确实很不一样。

秦霜月微微震撼，这琴艺不俗，只是比之东方谦略逊了那么一点点。

东方卿和东方谦都有如此高的造诣，不知东方默会否？

呃，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东方默了呢？许是东方默和林瑞一样喜欢穿黑衣，而且性格冷峻寡言……

“在想什么？”东方卿看到秦霜月失神略有些不悦。

“很意外，你竟会抚琴！”秦霜月微微一笑，迷醉了某人的心目。

“铮”地一声，琴声嘎然而止，东方卿起身，勾起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樱唇。

“唔……”秦霜月瞪大美眸始料不及，身形僵硬，不知所措。

东方卿贪婪地吸允着她独有的芳香……

“卿……快停下……”秦霜月感觉到东方卿身体的异样，惊慌地提醒。

“怎么了？”东方卿以为她身子不适，毕竟她身体特殊，随时有可能会引发小产，他在乎她，所以不舍她出任何意外。

“主子……”雷诺急急赶来，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等我！”东方卿在秦霜月额上印下一吻，便离开。

一连几日，东方卿都很忙碌，晚上也很晚才进秦霜月的房，然后正常起床上朝，秦霜月白日醒时不再见到他。

南陵君突然驾崩，南陵大乱。

西凉推出大皇子西门明风认罪，亲笔认罪书交与东阙君手上，并以死谢罪，愿平息东阙怒火。

东阙齐王虽枉死，但西凉也死了一位皇子，东阙断无理由再追责西凉，立刻放西门明清回国。

秦霜月唏嘘，没想到西门长君会为了宠爱的幼子，牺牲长子去顶罪。

也许，是西门明阳设计西门明风替自己顶罪，西门长君默许。

如此，东阙和西凉就暂时不会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