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家是道儿上的

眼睛是会说话的，世界上是存在眼语这个东西的，它不是什么新词，犬吠也是一种交流只是我们不太懂，眼神间传递的话语，让我们能瞬间明白。

两个女生的的对视让梁夏明白了什么，“早上好。”梁夏回复“早上好。”之后那两个人笑嘻嘻的消失在人群当中，那句看似礼貌的问候，含着复杂的意思和无限的遐想。

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的世界里，没有源头也没有结尾，数学中我们学到线是由点组成的，而我们的生活圈很好画，一张白纸，一根笔，只要在上面无心的画圈圈，画横线，就像笔仙中不由自己的乱画，直到画的找不到起始的那个点和结尾的最后一笔，就成功的完成了我们生命中的生过。

因为我们的世界就像圆周率一样复杂而变化莫测。在有限的时光中度过了自己繁杂的人生，

“你害怕么？”梁夏一步一步走下酒店的台阶。左政在后面跟着，这时候的天气还有些冷，左政脱下外衣给梁夏披上，“我不害怕什么流言蜚语，只是怕重要的人相信了这些流言蜚语。”张帅解释，重要这个词的意思是有重大影响或后果的，有很大意义的。左政说，这件事情不重要，却能使我失去重要的人。

“你重要的人会信任你的，不会因为什么误会离开你，放心吧。”梁夏挥挥手走了，不让左政送她回家，不知是生气还是因为天气冷，所以让左政赶快回家。生气，又有什么气可生呢？

左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时打着哈切，像是一晚上没睡，左政刚进门，她就一个沙发垫子砸过去，“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昨晚玩的好么。抱得美人归吧。”左政胆怯的向一旁的卧室瞅瞅，“别看了，咱爸咱妈不在，昨晚就不在。没人管你，你还放纵了是不是。”左政长舒一口气，像一只小宠物一样贱兮兮的偎在左灵身边，用脑袋蹭她的肩膀。如果他有一条小尾巴，一定是摇来摇去的。“哎呀，姐，看你说的，谁美也没有你美，是不是。”“起开起开，别跟我贫，弟大不中留，越大越离心。”左灵推开左政的脑袋。

“姐，内个我好奇一个事。”

“为什么昨天那些人会那么听我的话对吧。”

“是是是是是！”左政的头像快速敲木鱼那样点动着。到了一杯水递给左灵，左灵轻轻抿下一口，腰板坐直，两腿盘在沙发上，轻轻咳出一声，开开嗓子，“其实吧，那些人听我们班里一个娃娃的，那个娃娃是他们的老大。”左政认真的听，双手托着下巴，眼里充满崇拜，左灵又喝了一口水继续道“知道前段日子我拿凳子砸了一个男娃娃么，对，就是他，现在他听我的。”左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姐，你该不会是被人家追上了吧。”

左灵摆摆手，“开什么玩笑，你姐的眼光很高的，你姐出道儿前，那个娃娃还是个小喽啰。”左政砸砸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姐，你就是个女混蛋，不仅学习好，道儿上也牛逼。来来来，让我拜拜你。”左政拿了三个筷子，左灵坐在沙发上像一个菩萨。

“姐，你的样子像送子观音。”之后……之后左政的头上顶了一个葫芦。

教室里的暖气散发出热轰轰的气体，这种气体在冬天吞噬着氧气，使教室里升腾出厚重的睡意。学生无精打采，老师心有余而力不足，“行了，大家自己复习复习吧，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了。”

左政趴下睡觉，一哲安静做题，夏诺写着日记，梁夏玩着手机游戏。一切都慢慢的发生变化着，各忙各的，互不干扰，在一个世界里忙着不同的生过世界，就像电影中平行蒙太奇的手法。左政耳朵动了动，引起梁夏的好奇，“咦！你这玩意会动欸。”她用手小心的摸了摸，觉得好玩。

“你耳朵才是玩意呢。嘘~我听见有人议论咱俩。”左政附耳聆听，梁夏低头继续玩手机游戏，游戏也没什么，就是俄罗斯方块没什么好玩，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左政嘻嘻的笑着，“你知道他们说什么么？”梁夏把游戏关了，好奇的看着他，“他们说，我们家是混黑社会的，程皓只是我们家小弟的一个小弟，而你将会是我其中的一个马子。哈哈。”梁夏使劲拧左政胳膊，“为什么不是唯一一个呢？”梁夏咬着牙，将语气压低。“啊疼，他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在说了，你也不吃亏呀。”“吃，怎么不吃，吃大亏了。”

下课后，大虎兴冲冲的凑过来，左政说，理我远点，我们家是黑社会，小心毕了你。大虎憨憨的问道，老大，真的呀。左政挑挑眉说，真的。

学生时代有种感情是“走，厕所去。”这是男生，女生则是轻轻碰一碰，之后笑眯眯的拉着手一路小跑去了厕所。楼道里是骚躁的慌乱，残留着各种气味，和尘土的窒息。左政从厕所出来，楼道里渐渐安静，像音频里的淡出，声调慢慢消失，回班的一路上人们纷纷给他让位置，一路通畅，还有陌生的面孔打着招呼说，左哥好，左政也顺势一摆手，告诉他的意思是免了。跟在屁股后面的大虎一路嬉笑，声音不大。不时还给那些喊左哥的打招呼，也有人喊他虎哥。左政回班后，楼道里又开始骚乱起来。

“知道吧，一班的那个左政，跟黑社会混上了，还有帮派呢，那天把二班的程皓打的屁滚尿流。”

“什么呀，他们家就是一个黑社会，下面有好几个帮派呢，他姐姐就是一个帮派的头头。”

“打架的原因就是因为左政看上二班的伊玉莹了，叫上帮派的人抢亲去了”

……

不管怎样穿的沸沸扬扬，想起了白云大妈的一句话，绯闻，绝对滴绯闻。没有绯闻的明星不是好明星。是明星就需要点绯闻，是人物就需要点传奇。这个传奇传的震惊林哲中学，学校知道后怕影响不好，让张帅去镇压这种绯闻。

办公室里陈旧的幽幽的霉味有些好闻，左政笔直笔直的站着，虽然强制忍着不笑，但是笑容在脸上还是呈现出来。张帅把书平躺在办公桌上，“笑，想笑就笑吧，别憋着，憋坏了我可惹不起您。老大~”

左政是在憋不住了咧着嘴哈哈大笑，张帅拿起桌子上的书重复的打在左政头上，“还黑社会，还帮派，斧头帮是么？”左政解释道，“帅哥，不是，是他们说的呀。”

“他们说的？还骄傲了是么？还抢亲？对了，抢到了么？”张帅停下来。“应该抢到了。”

“又骄傲了是么？”张帅又打，“给我写一千字的检查，下课给我交过来。”

那天左政的检查是这么写的：老师，我深刻检讨，第一次做老大没有经验，让众兄弟起纠纷了，这是我的失职。以后我会认真打理手下，好好管理帮派，坚决不辜负大家的厚望，请老师放心。……

有次老师在课堂上问，在某时某刻有没有一本让你舍不得读完的书呢？左政回答有，老师期待的看着左政，他说，当我没有零花钱的时候，特别不舍得把我的漫画看完。答案正确，老师无语。左政说他不喜欢现代诗，尤其是那种，“啊！母亲，是你怎么怎么样，啊！大海是你哺育了我们，……”看着就反胃，还有歌曲里面那种“哦~哦”听着就欠揍，后来大虎给左政传来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啊！老大，是你振兴了林哲。”左政批注，好诗！大虎唱到“哦~哦，老大俺们爱你，哦~哦。”左政评价，动听。

下课后，梁夏一个人望着天空，左政问她，你看什么呢，她说鸟，左政说那里有，梁夏说那是心里的自由，左政说我只看到了无尽的寂寞。

大虎跑过来问，“你们讨论什么呢？”左政说“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左政摆摆手，让大虎一边玩去，“对了，帮派管理的怎么样了，有多少兄弟了。”左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自从那次打了架，验证了一个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许多之前程皓的小弟也都纷纷过来拜访，左政柜子里的零食多的吃不完，全都交给了大虎，左政一战成名。大虎也成了二号人物，许多人见了也都叫着虎哥，大虎甚是得意。不过在刘佩面前还是卑躬哈腰，低三下四，左政说他没出息，将来一定是怕老婆。而在一哲那里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还是一个人默默的做题，像是有做不完的题一样。不过他的冷气场也足以让其他人敬畏三分，见了也是绕道走。

而梁夏的名字也变成了，嫂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因为大虎叫习惯了，底下人也都跟着叫，梁夏也笑脸相迎，欣然接受了这个新名分。留下左政一个人解释不清，无奈只能任由他们随意称呼。

“哈哈，还好，就是程皓的一些小弟还没有完全归顺。还有就是，我把薛宇文也纳入麾下了，准备让他给咱们俩天天打洗脚水，洗袜子。”大虎憨笑。左政蹭的一下站起来，说“大虎你跟我出来”同时撇了一眼正在写作业的刘佩。出教室门时，门口的两个男生喊道“左哥，虎哥好。”他们俩点头示意。

“大虎，你这样做很卑鄙你知道么，以后对他好点，也不要太好。”左政知道薛宇文和程皓都不是省油的灯，薛宇文可能会给将来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烦，兔子急了也咬人，不要太好是因为他骨子里有种贱气，这一点左政看的很准。“总之大虎你自己拿捏分寸。”大虎有所领悟的点点头。

“对了，老大，程皓这几天都没有来学校。”大虎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