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有惊无险（二十六）

“孙处，不好了，夏湘不见了！”刚刚放下电话，与李春分道扬镳没有十分钟的时间，正坐在办公室里向张卫华汇报情况的孙浩楠接到了马楠的电话。

“什么？夏湘不见了？你不是一直在盯着她吗？为什么不见了？再说了，省厅不是还给你配了一个人吗？两个人二十四小时值班竟然让她悄无声息的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听完马楠的电话，孙浩楠噌的一声从椅子站了起来，对着手机吼叫道。

“对不起孙处，我没有完成好任务。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吃饭、上厕所之外，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夏湘她们家单元门一步。就是吃饭我也是我男朋友给我送过来，我蹲在她们家单元门口吃的。再说了，上厕所能需要多长时间？我不相信夏湘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离开家！还有我那位同事，我们在一个单位呆了好长时间了，对他我还是十分了解的，他同样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工作岗位上脱岗或者是擅自离岗的呀！”电话那头，马楠有些委屈的对孙浩楠说道。

孙浩楠正想发火，张卫华赶紧冲着他瞪了瞪眼睛，然后双手做出一个向下的姿势，示意张卫华不要发火。

看看张卫华着急的冲着他一个劲的使眼色，孙浩楠把快要溜出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对不起，小马同志，刚才是我太过着急，话说的有些过了，希望你不要生气。但是，我就觉得纳闷了，在你们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下，这个夏湘是怎么从家里走掉的？她干什么去了呢？你去过她的家、问过她的家人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孙处，你不要这样，你批评的对，确实是我们两个经验不足，让专案组最重要的证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马楠带着哭腔对孙浩楠说道。

之所以如此的难受，因为马楠知道夏湘对于整个“6.11”专案组的重要性，否则，孙浩楠就不会如此大动干戈，从本来就精力不足的特警队把自己和另外一名同事调过来，专门负责夏湘的安保工作。现在夏湘悄无声息的没有了踪影，如果是出去办事了没有回来倒还好，但如果是让魏新光背后的那些人把她绑架了甚至下了黑手，情况可就真的不妙了。所以，孙浩楠着急甚至生气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去夏湘家里的情况！”电话这头，手里拿着手机的孙浩楠又一次着急起来，他皱着眉，摆着手，着急的催促着马楠。

“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马上就给夏湘打电话。但打了几遍就是没人接听。我发现事情有点蹊跷，赶紧把已经下班回家休息的另外一名同事叫了过来。我们两个人直接到了夏湘家，敲开了她的家门。等我们进屋之后，发现只有夏湘的婆婆一个人在家，于是我们赶紧问老人家夏湘去哪了。没想到，老人家见到我们之后一直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这与前几天看到我们之后那种千恩万谢的情形反差太大了。更急人的是，面对我们的追问，老人家告诉我们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老太太年纪大了，我们也不好对她发脾气，所以，在找遍了整个房子没有发现夏湘的踪影之后，我们就赶紧下楼给你打了电话。孙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夏湘被魏新光那伙人给绑架了呢？她要是有个好歹，对于我们专案组来讲可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啊！”说到这里，马楠着急的对着手机哭起来。

听完马楠的话，孙浩楠一下子楞在了原地，看着张卫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由于开着免提键，马楠的汇报被同样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的张卫华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思忖片刻走到孙浩楠身边，从孙浩楠手里接过手机，然后对着手机说道：“马楠同志，我是专案组的张卫华。你先不要着急。你和另外那位同志先不要离开夏湘家楼下，等我和孙处长商量出解决方案之后再告诉你怎么办。这段时间里一定要集中注意力，一步也不要离开夏湘家半步，要注意进出单元的所有人，特别是夏湘的婆婆！”

“好的，张局，您和孙处赶紧想办法，我和我的同事就在这里盯着，有什么任务您就安排吧。张局，请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说到这里，马楠再一次伤心的哭了起来。

其实，说马楠的哭是因为伤心，还不如说是因为自责、担心和害怕更合适。作为一个二十多岁、走出大学校门没有多长时间、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年轻民警，能够得到一个在公安部领导的手下、参与这么大一起案件的侦办工作的机会，可以说是她马楠人生当中的最大幸运，甚至有可能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本想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可没有想到弄巧成拙，不但没有表现好，反而因为自己工作不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心中的那份深深的自责和隐隐的担心、害怕，让这个尚未经历过风雨的女孩子心里特别的痛苦。

“好了，不要自责了，这件事情看似怪你，但也并非全是。不是你们没有尽力，而是我们的对手太过狡猾。小马同志，放心吧，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掌，他们跑不掉。安心工作吧！”安慰过马楠，张卫华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身坐到沙发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张局，在这个关键时刻，最能证明魏新光说的话是真是假的夏湘却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这件事情是不是很蹊跷？这难道是魏新光背后的那些人使出的招数吗？夏湘会不会有危险？”看着闷着头一个劲的吸烟的张卫华，孙浩楠着急的问道。

“夏湘失踪的时间节点确实有些蹊跷，失踪的原因是不是你刚才所猜想的那样也难以求证。目前，最主要的任务是想尽千方百计找到夏湘本人，先把魏新光所说的事情和云浮县公安局提供的那张发票落实清楚。只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后面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会浮出水面。夏湘去哪了？是自己偷偷的出去办事情去了，还是被魏新光背后的那些人绑架了？这件事情必须马上调查清楚。所以，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是要找到夏湘！”说完话，张卫华站起身来，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严肃的对孙浩楠说道。

“对，您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孙浩楠冲着张卫华赞许的点点头，然后问道。

张卫华抬手看看手表，然后对孙浩楠说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兵分两路，在夏湘可能出现的地方安排人员盯防。我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两个地方一定能让我们找到有关夏湘的线索！”

“哦？说说看！”孙浩楠走到张卫华身边坐下，眼睛直直的看着张卫华。

“现在是中午12点30分，是绿城百姓买菜做饭的时间。你等会儿就给马楠打电话，让她紧紧盯着夏湘的公婆，如果她出门买菜或者去哪里，要一步不离的跟着她，看看老太太有什么举动。夏湘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老太太一定知道，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不愿意跟我们说而已。 所以，盯住老太太，也许就会从她的身上身上发现点什么！”张卫华看着孙浩楠，一脸严肃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还有呢？”孙浩楠点点头，然后往张卫华的身边凑了凑，紧接着问道。

“再安排几个人去夏湘儿子上学的学校。再有两个小时就要放学了，我们要看看谁去接夏湘的儿子。据我了解，夏湘的公婆腿脚不好使，以往的时候，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接送孩子上学的一直是夏湘。现在夏湘不见了，谁会去接孩子？如果是夏湘，正遂我愿；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我们也可以顺藤摸瓜，有可能通过接孩子的这个人找到夏湘的下落！”没等张卫华把话说完，孙浩楠着急的接着说道。

“对，就是这样！”张卫华笑了笑，然后拍着孙浩楠的肩膀，冲着他点点头。

“好，我现在就给李春副厅长打电话，让他安排几个人去学校门口蹲守！”说完，孙浩楠掏出电话就想给李春打电话。

“慢着！”张卫华一个健步冲到孙浩楠面前，一把夺过孙浩楠手里的手机。

“张局，您的意思……”正想给李春打电话的孙浩楠被张卫华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看看被张卫华扔到沙发上的手机，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对李副厅长不放心，而是对他的手下不放心！”张卫华读懂了孙浩楠眼中的疑惑。他把孙浩楠按在沙发上小声说道：“浩南，绿城的水太深了，我们不得不小心啊！你想想看，去上海抓捕魏新光的人当天就在上海虹桥机场抓到了魏新光，可为什么在四天之后才从上海启程然后又经过三天四夜的颠簸才把魏新光押回到龙海？在这些天的时间里，他们干了些什么？魏新光又干了些什么？作为公安人员，面对如此明显的违反规定的事情，绿城省公安厅为什么没人过问？几个负责抓捕魏新光的民警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的违反工作制度吗？如果不是，他们的行为又是谁指使的？”说到这里，张卫华停下话题，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然后继续看着孙浩楠说道：

“从你刚才对审讯魏新光的叙述中，我就觉得很蹊跷：魏新光虽然横行霸道，心狠手辣，但对于被抓捕甚至对被关进看守所这件事表现的那么坦然？这种异乎寻常的淡定说明了什么？说明他魏新光心里没鬼还是他心理素质过硬？对此我有很大的疑问。还有，在你和李副厅长提到他魏新光利用古月的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非法贷款450万元的事情之后，他为什么能像背顺口溜似的把利用这笔钱为古月的公司购买选矿设备的事情很顺溜的说了出来？而且包括购买设备的时间、金额等与我们在云浮县公安局获取的那张发票上的信息惊人的吻合？在魏新光虽然倒背如流但漏洞百出的陈述中，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如果是，这就是他们内外结合编造的一个故事。那么这个故事的‘作者’是谁？他们是利用什么人、使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个故事告诉给已经在我们公安人员控制之下、完全失去人身自由的魏新光的呢？”说到这里，张卫华停下话题，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孙浩楠。

孙浩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道：“从走出看守所的那一刻，我就对今天魏新光被提审时的表现产生了怀疑。张局，看来绿城公安系统有内鬼啊！”

“是的。我可以负责人的下这个结论，虽然我们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谁是真正的内鬼。所以，现在我们再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些人了。深陷如此复杂的环境中。我们不知道那个是鬼，那个是人。如果把鬼当人看了，我们就是自己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进而不能自拔。因此，在派人蹲守夏湘儿子学校的人员安排上再也不能掉以轻心！”张卫华轻轻的拍拍孙浩楠的肩膀，神情异常的严峻。

“但是，来绿城的就是我们两个人，不用省厅的公安人会员，我们两个也忙不过来啊！要不这样吧，您在家指挥，我亲自去学校门口蹲守！”说到这里，孙浩楠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走。

张卫华一把拉住孙浩楠，然后抬手看看手表：“不要着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学校才放学，这件事情我来安排吧！”

“您来安排？安排谁啊？咱们两个现在是深入虎穴，没有一个自己人在身边，我不去难道还能让你去啊？”孙浩楠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浩南，你觉得我们专案组的成员、省政法委大案要案处处长齐思雨这个人怎么样？”张卫华笑了笑，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香烟，一边把一支烟递给孙浩楠，一边问道。

“齐处长？原来不认识，现在也谈不上了解，毕竟接触的时间太短了。但从几次开会时他的发言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敢说话、敢说实话的人。怎么了？”听完张卫华的话，孙浩楠没有着急点烟，而是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张卫华问道。

“齐思雨同志原来是龙海市政法委的副书记，因为敢说敢做、刚正不阿的脾气和性格，说了一些领导不愿意听的话，做了一些领导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特别是在查办龙海市几名贪官的过程中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从龙海市政法委副书记的位置上‘上调’省政法委大案要案处做了一名处长。这种明升暗降的结果让齐思雨的内心感到十分的憋屈。在奉命担任‘6.11’专案组成员之后，他曾多次单独找我反映情况，并告诫我一定要注意魏新光无处不在的关系网。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

“张局，我明白了。您是想以毒攻毒，从绿城当地执法机关和政府官员之间的矛盾中找到缝隙，进而……”

“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张卫华是那样的人吗？浩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你说呢？”张卫华打断了孙浩楠的话，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是想让齐思雨处长来安排人蹲守学校？我看可以！”孙浩楠冲着张卫华点点头说道。

“你现在就给马楠打电话，把工作安排好。我马上给齐思雨同志打电话，让他安排人蹲守学校。双管齐下，尽快弄清夏湘失踪的原因并尽可能的找到夏湘。浩南，我们的时间不多啊，我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过不了多长时间，北京那位老首长就会来电话，劝说我把魏新光交给云浮县或者是金山地区的公安机关审理。更为严重的是，在72小时之内，如果我们不能收集到确凿的证据证明魏新光所讲的故事和因为这个故事引申出来的那张发票是伪造的，魏新光就会有被‘依法释放’的危险。一旦出现这种结果，咱们就是放虎归山，‘6.11’专案组的工作就不好办了！”张卫华站起身来，认真的看着孙浩楠。

“好的，张局，我知道了。我这就给马楠同志打电话安排工作！”说到这里，孙浩楠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电话。

正想拨号，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去起来。他看看来电显示的号码，然后对张卫华说道：“张局，是李厅长的电话！”

“赶快接，问问李厅长那边的情况！”张卫华着急的指指孙浩楠手中的手机，示意他赶紧接电话。

孙浩楠赶紧划开接听键，对着手机说道：“李厅长，辛苦了，您到云浮了吗？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孙处，您客气了，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是，事情的调查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啊！”电话那头，李春有些郁闷的说道。

“事实就是事实，我们的意料毕竟是猜想而已。说吧，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孙浩楠微笑了一下，然后淡定的对李春说道。

“来到云浮之后，我马不停蹄，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古月所说的那位副矿长顾超。这个人今年五十三岁，在古月的云浮铁源选冶有限公司被云浮县法院判决给魏新光之后，他就随着企业来到了魏新光的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工作，现在是魏新光公司的一名主管技术工作的副总经理。找到他以后，我问起了他当年为古月在山西购买选矿设备的事情。谁知他却矢口否认，说根本没有这么回事。在他的记忆里，目前这套已经被魏新光撂在山沟里且锈迹斑斑的设备是魏新光购买的，因为设备技术落后，配套设施跟不上，所以，自从买来后一直没有安装。后来黑金矿业集团加盟魏新光的公司后，花巨资引进了目前正在使用的选矿设备。对于他说的话我不敢轻易相信，便找了几个曾经在古月的公司工作过的几个老工人，这些人有的说不知道这件事情，有的人的说法和这个顾超反映的情况如出一辙。孙处，我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我们是不是过于轻信了古月，从而在购买选矿设备这件事情上冤枉了魏新光呢？在如何看待古月与魏新光一系列案件方面，我们是不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的办案方向就出现了偏离啊！”电话那头，说话的语气有些低沉的李春有些担心的对孙浩楠说道。

听完李春的话，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张卫华大吃一惊呆愣在原地，而拿着电话的孙浩楠更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春反映的情况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心生惊讶。

“按照古月大的说法，他的这套设备是在山西省的一个矿山机械厂购买的，而且当时负责购买设备的夏湘和顾超应该有当时与他们谈判的对方当事人的联系方式。你找顾超问一下，他有没有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如果有，是不是打个电话证实一下这个情况呢？”思忖片刻，孙浩楠对着手机对李春说道。

“孙处，这个顾超根本不承认这套选矿设备是他受古月的委托购买的，你想他会承认有什么联系方式吗？”电话那头，李春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孙浩楠看看愣在原地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张卫华，见他低头不语，只好对着手机说道：“那好吧，情况既然已经调查清楚，您就没有在云浮呆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您就回龙海吧，这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您就辛苦一下早点回来！”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哎，对了，孙处，那个古月所说的他的前财务总监夏湘怎么样？她说的情况是不是跟这个顾超所讲的一样呢？”电话里，李春有些着急的问道。

孙浩楠看看张卫华，之间张卫华冲着他摆了摆手，于是便对李春说道：“这边的的情况也不是很顺利，等您回来我们再说吧！”

“好的，我现在就动身返回龙海！”说完，李春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装到口袋里，孙浩楠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他从茶几上拿起香烟，正想给张卫华递烟，见他站在窗前聚精会神的想问题，便没有过去打扰，自己拿出一支烟，点上火，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抽起烟来。

过了一会，心里藏不住事情的孙浩楠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张卫华身边，一边给张卫华递烟，一边对着张卫华问道：“张局，您觉得这个顾超说的话有多大的可信度？”

张卫华转过身来看看一脸迷茫的孙浩楠，答非所问的说道：“如果这个顾超说的话是对的，那么，就像李副厅长说的那样，我们的办案方向就出了问题。也就是说，我们太过相信了古月的举报信，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但是，这个顾超的话可以相信吗？”

听完张卫华的话，孙浩楠皱着眉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了解张卫华的习惯，知道他后面还有话说。

“顾超曾经是古月公司的副矿长。在法院把古月的公司判决给魏新光之后，他转身又成了魏新光公司的副总经理，也就是说，他现在是魏新光的人。因此，他说的那番话的可信度就值得怀疑了。当然，我们不能片面的认为顾超反映的情况就是假的，但也决不能主观臆断，一味地相信他说的就是真的。所以，我们目前的任务就是要找到夏湘，通过夏湘验证这件事情的真伪。事不宜迟，我现在给齐思雨处长打电话，让他安排人去夏湘儿子上学的学校蹲守，你把马楠那边的事情安排一下！”说完，没等孙浩楠说话，他就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齐思雨的电话。

见张卫华打电话，孙浩楠便走出了房间，来到楼道里给马楠安排了一下具体的工作。然后，他疾步下楼，上了停在停车场的汽车。

坐在车里，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穿梭往返的车流，孙浩楠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夏湘，你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