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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告白进行时(二)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面前这个男人仿佛一个火球要将她烧灼,仿佛有火焰熊熊燃烧扑面而来阵阵热浪,在他淡棕色眸子印照下,墨尘露感到有一阵光芒耀眼的令她不敢直视。
搞笑的是她原本干净整洁的上衣被鼻血玷污,胸前像挂着一朵朵盛开的红色玫瑰花瓣。原本想要以最完美最漂亮的状态对言御生告白,结果变成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她不甘心今天的计划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所打断,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今天对他表达清楚自己的感情。
墨尘露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
在言老师疑惑的目光下,低低说道:“老师,我喜欢你……”
说到最后像蚊子嗡嗡的声音,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听见。
言御生眼中闪过一丝惊楞,但是随即转瞬即逝:“墨同学,你说什么?”
她的脸已经滚烫滚烫,十六年以来从没有对别人告过白。终于鼓起涌起对最喜欢的人表明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听清!
她气的咬牙切齿,低低的头不敢抬起来。根本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言老师,倘若再让她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墨尘露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在下一秒直接昏厥过去!
“没、没什么!”她摆摆手,伸出一只胳膊挡在自己面前。
此时此刻,她一定很丑,绝对不能让言老师看到现在窘迫的自己。她一定要在他面前留最完美的一面才行!
言御生微微笑着,双眼中闪过一种温柔的光芒。
“墨同学,先休息一下吧。我不能丢全班同学不管,等下了这节课我再回来看你。”
他声音很低沉也很清澈,像一条小溪划过墨尘露的心间,更像花香沁人心脾一般从她鼻翼间飘过。
墨尘露身体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洁白色衬衫衣袖,但是愣了一秒,立刻松开。
她颤抖着说:“对、对不起……”
可是,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好想让时间直接停下,真想让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言御生起身歉意的笑笑,轻轻离开了医务室。
在言老师和上门的一瞬间,墨尘露像泄气的气球一样整个人都软瘫在病床上。
心脏扑通扑通就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速度快到她无法想象。墨尘露伸出手慢慢抚上胸口,一点一点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可是脑海中总是想起言御生的脸,令她不禁没有平复下自己混乱的情绪,反而更加心乱如麻。
墨尘露对自己恨铁不成钢,怎么就那么笨呢!好不容告白的机会被自己硬生生搞糟了。
她埋头看了一眼胸口,得先把这身衣服换掉才行。想着,她迅速跑到换衣室把脏兮兮沾满血渍的衬衣脱去换成运动服重新躺回医务室。
下课铃切实拉响,她乖乖的躺在床上假装睡觉。
不一会儿,背后的门被人轻声推开,头顶传来温柔的触感,她感受到一双大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言御生抱着两倍茶水,他很喜欢喝茶,所以习惯性给身边的人也喝。
言老师小心悄悄把茶杯放置桌头,坐到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
“墨同学,睡了吗?”
“……”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言御生确信她的确睡过去之后才松了口气。
思绪复杂的望向远处,刚才他的学生居然对他说‘喜欢’。虽然没有听清楚,可是他通过墨尘露情绪变化无常的脸上足可以推断出就是一句对他告白的话。
言御生教书多年,从没有一个女同学对他告白过。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假装没听见。
他把视线从窗口收回来,落在她小小的肩膀上。
柔弱的身体,仿佛一捏就会碎。她才这么小,而且未成年。怎么会喜欢上他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言御生不太能相信,一定是玩笑话吧……
墨尘露紧张的闭紧眼睛,觉得言老师很可能就这样一直坐在她身边不准备离开了,这才放松身体昏昏睡去。她睡了一小觉,睡眠很浅,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醒。
医务室的门被再次推开,海止水担心的走来,刚好把她吵醒。
刚睁开眼,就看到言御生正坐在床边低头看一本杂志。
墨尘露认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有那样美丽温和的眼睛了,言御生的眸子仿佛有着一种夺人心魄的魅力所在。就像一朵时刻绽放在她内心的花朵一样,时刻牵扯着她的心情,关系到墨尘露情绪好坏变化。
她忙转过头去不在看他。
海止水担心的说:“尘露,你还好吧?怎么样了?”
“医生说只是天气干燥换季问题,多喝点儿水就没事了。”言御生回答道。
止水点点头,他觉得不应该继续待下去,便起身离开。“既然海同学来了,那么就让朋友来照顾你吧,我先回办公室备课了,待会儿还有别班的代课。”
待言老师离去,墨尘露愤怒的瞪了一眼好朋友。
“你干嘛!干嘛来啊!”
“啊?我来看你啊,干嘛这么凶?”海止水摸不着头脑的说。
“都怪你啦!你若是不来,言老师会一直在我身旁守着我的嘛!”墨尘露气的把被子蒙住头,都怪止水,把美好的氛围全部破坏掉了。
“哎呀,我的错好不好?你先露出头来,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海止水一脸八卦样,她这喜欢八卦的性格在班里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谁都无法逃过她的掌心,只要被盯上根本没有解释掩饰的机会。墨尘露自认倒霉,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对她道出。
海止水听后,一拍大腿,“哎呀!真是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种话言老师能听不清么?”
这么说他是知道了?
言老师知道她喜欢自己了!?
墨尘露蹙眉:“不是吧,他反应分明是没有听见我说过什么啊。”
“我说你傻你还真傻啊?他只是假装没听见而已,免得你们日后尴尬嘛。”
“那他既然没听见,我该怎么办?”她恨不得去找个大喇叭站在学校教学楼屋顶上面大声喊一声‘言老师!我喜欢你。’呢!
“还能怎么办?当做普通的师生关系呗,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收起你的感情,做一个正常的高中生不好么?”海止水开始劝阻她。
“不要,”只有这点儿做不到,她对言御生的喜欢只有增无减,怎么可能放弃呢。“我还要再对他说一遍!”
“你疯了?你就不怕他告到教导处让你退学?”
止水努力阻止已经单相思成疯的墨尘露,但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我才不怕,退学有什么好怕的?我从小这么乖巧,大不了托父亲关系转到别的学校呗。”
她这回是铁了心要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变得不计后果。
海止水表示自己对此彻底无能为力,墨尘露躺了一会儿便跟她回到教室正常上课。
下午放学时,夕阳染红了整片大地,像被撒上天空的橙子汁一样颜色艳丽又美丽。
海止水被海沐廖叫去在学生会帮忙,顺便她的音乐社团要排练运动会时的合唱曲目,所以变成墨尘露孤身一人回家。父亲因为公司有些繁杂琐事需要加班,她只好独自走在回家路上。
刚走出学校门口,身后忽然响起几道女生阴阳怪气的声音。
“就是她!当众羞辱我们美姐!”
“听说还和我们的海王子纠缠不清?”
“是啊好让人嫉妒!快点干掉她!”
几个女生突然朝墨尘露冲来,她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身体忽然朝一条黑暗的小巷子内倒去。
墨尘露惊讶的低低叫了一声,期中一名女生顺势骑到她身上。这几个女生虽然穿着X市第一高等学校的校服,可是那校服根本不算正统,已经被她们改造的更像是小混混的衣服。超短裙几乎只能抱住挺翘的臀部,上衣衬衫被剪到腰部露出肚脐。纤细的小腰往墨尘露身上一坐,夸张的肚脐钉泛着银光。
墨尘露后脑勺着地,吃痛的咬住牙齿露出痛苦的表情。
骤然睁开双眼,她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要揍你!”其中一名女生掐腰嚣张的说。
“为什么要打我?”
面前这几个女生,墨尘露连见都没见过。突然就说要打她,搞得她云里雾里,不明不白。
“当然是因为你欠揍啦!”骑在尘露身上的女生叫嚣着,抬头就打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声响彻在寂静的小巷子内,声音异常清晰。
这一巴掌着实很恨得扇在墨尘露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袭来。她被打的眼睛晕愫,但她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反应迅速用两条腿的膝盖使劲儿朝坐在自己身上的女生踢去,女生背部遭到撞击立刻在她身上摇晃起来。
墨尘露借势把她用力一推,女生身子朝坚硬的地面倒去。
“啊!——”
女生脸不偏不倚刚刚好砸在地上,鼻子、下巴磨破了皮,顿时破相。女生无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的天,墨尘露你居然敢伤人!”
“看我不打死你丫的!”
剩下两名女生见状,期中一名恶狠狠的伸长手臂作势就要朝她挥下来。
她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可是……
一秒。
三秒。
五秒。
半分钟过去了,怎么脸上还是没有感觉?
她好奇的睁开双眼,发现女生背后站着一个身材轮廓清晰匀称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用力抓着女生要朝她挥打下来的魔掌。
“言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