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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情路转弯
林雨唯坐在铜镜前,丫鬟黄鹂嘴角带着得意欣赏的笑,两只小手灵巧的将长发盘起,将一支金色梅花簪子插在头发上。
“夫人,您看这簪子怎么样?”
林雨唯手轻轻抚着鬓角,“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艳俗了些。”
“哪里艳俗了?夫人长的本来就讨喜好看,什么簪子都适合您的。”
林雨唯知道她嘴甜,刚要数落她几句,忽听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守在门口的丫鬟说:“夫人,三姨娘来了。”
林雨唯手一顿,对黄鹂使了个眼色,说:“让她进来吧。”
黄鹂点下头应声,倒退下去。李珍珍快步走进来说:“姐姐,那女的越大大胆了。”
林雨唯回身问她:“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李珍珍看她头上的发簪,眼睛一亮,“呦,姐姐这簪子在哪儿买的,您戴着真好看。”
林雨唯起身说:“去年过生辰的时候王爷送的。去那边坐吧。”
林雨唯牵着李珍珍走到堂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肯定也听说了,王爷要带那女子去给城主祝寿。”
“嗯,这事我晓得。”
李珍珍将手里的丝绢攥成麻花,眼神既怨恨又不服气,“晓得您怎么不拦着呢?哪有妾随便抛头露面,主母在家里呆着的说法。”
林雨唯平静的看着敞开的大门,阳光方方正正的照射进来,外面阳光明媚,屋里却阴沉昏暗。
“珍珍啊,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还是来我这儿吐酸水呢。”
“我,两者都有。”李珍珍被问的语塞。
林雨唯神色严肃的劝慰她说:“你啊,是最早嫁进来的,应该清楚王爷是什么性子。那女子可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你平时无意中埋怨的那句话如果传到王爷耳朵里,你以后还想不想好了。”
李珍珍吓得心颤,急忙说:“我不敢。只是到姐姐这儿来吐吐苦水罢了。自从那女的嫁进来王爷已经很久没来过我这儿了,孩子都快忘记爹长什么样了。”
林雨唯无奈的叹口气,“你啊,是烂泥扶不上墙。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又有一副好嗓子,这么多年都没能留住他的心。”
说完,见李珍珍一副要哭的样子,“好啦。王爷带妾身出门本就于理不合,估计这两天就会找我说这事,到时我会帮你说几句话。”
“哦。”李珍珍失落的应声。
林雨唯笑道:“怎么你还不满意?”
“不是的姐姐。主要是那女人太嚣张了,刚开始还到你这儿来请安,没几天就不来了!天天霸占着王爷,还总在别人面前装着没那么喜欢的样子,真的太气人了!总得打压一下她的气焰吧。”
王妃嘴角扬起一抹富有深意的笑,“用不着打压。人嚣张过头了,老天自然会倒下一盆凉水让她清醒清醒。”
李珍珍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林雨唯也不想再解释,拉着她要去院子里散步,两人手牵着手向明亮灿烂的屋外走去。
就如林雨唯所说,两日后张珩果然宿在她这儿。
梳洗过后,林雨唯服侍他脱衣,两人刚上床躺下,张珩便翻身压在她身上,啃完她的嘴唇,又去亲她的脖子。
林雨唯很是受宠若惊,结婚这么多年,张珩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唯一那几次还是在醉酒之后。她当然是欢喜受了,娇喘着回应他的疼爱。
欢好之后,林雨唯枕着他的胳膊,看着他在夜晚朦胧俊俏的侧脸,即便可了这么多年仍然是看不够。
“王爷,睡了吗?”
张珩睁开眼,“没有。”
林雨唯帮他掖了下被子,随意又小心的说:“奴婢听说您要带爱卿妹妹出去。”
“嗯。按例是要带你去的,不过她这些年在外面生活惯了,突然被圈在院子里很是难过,我想趁机带她出去转转。”
张珩语气平静但说的尽心,这让林雨唯愈发放心的想,他果然还是最信任她,最不舍得伤害她,可越是这样的时候,林雨唯越是知道该如何让这份信任深化,“嗯,不过妹妹那儿可能一时拿不出太好的东西送去,我这儿帮她准备了几件贺礼,明个我让丫鬟送过去,成吗?”
张珩侧过头,深深的看着她,“好,还是你最贴心。”
林雨唯害羞的垂下眸子。
“这几天她们有没有跟你埋怨?”
林雨唯微笑着说:“是有些的,不过妹妹们都没有恶意。”
“你呢?”
“嗯?”
“你有没有埋怨?”
林雨唯闻言将脸缩进被子里,眼睛闪着莹莹水光,“王爷知道的,臣妾只要守在您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张珩心中激荡,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回想起她嫁过来后的种种,只觉得十分对不起她,他虽然对她没有男女的爱意,但是却有深厚的亲情。他手抚摸她光滑柔嫩的背脊,又疼爱了她一次,上一次他是因为在爱卿憋的太久,这一次是对她深深的愧疚。
翌日,爱卿接到林雨唯送来的值钱物件,镶金色寿字的文房四宝,玉屏风,屏风上画着九十九个不一样的寿字。
爱卿和两个孩子盯着屏风看,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么多寿字都是从哪儿来的?浩儿,书里真有那么多寿字吗?”
浩儿被问住了,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只学过一个寿字。”
爱卿拍他脑袋一下,“书怎么念的,寿有那么多个你就记住一个?赶紧别玩了,回去背书去。”
浩儿不服气的说:“本来就一个,娘你不懂别瞎说了。”
“欸,我怎么不懂,你娘我可是读过大学的!”
“什么是大学?”浩儿和丽丽一齐好奇的看着她。
爱卿背着手得意的抬起下巴,“那是一个可以学到很多高端知识的地方,培养的也都是各行各业的人才。比如我当时考进的音乐学院可是全国最厉害的一所音乐学府。”
丽丽仰着小脑袋问:“娘都学什么了?”
“我学的是古典音乐系,专修中国古典音乐,还有弹琴,拉二胡,唱歌,跳舞我都学过。”
两个孩子蒙蒙的看着她,丽丽眼睛突然一亮,“从来没看过娘亲跳舞,跳一个吧?”
“不行,这么多年没跳,胳膊腿都硬了。”
爱卿说完见两个孩子不搭理她,扭头看屏风去了,气道:“好!我就跳个给你俩看!”
爱卿觉得父母的品行对孩子的影响很大,比如她是个平时直来直去又懒散的人,两个孩子就学她直来直去。
跳什么好呢?以前分明跳过好多舞蹈,可真要跳才发现,要不是已经忘记,要不就是无论如何不想再碰触的。
她嘴上随意哼起一支歌谣,随着曲子两手舒展,摆出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多年没跳过的关系,爱卿越跳越入戏,认真。
笑笑和糯糯路过时,看到爱卿身轻如燕,姿态婀娜,都忍不住停下观看。
一屋子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王爷来了。
张珩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翻飞的燕子,一会儿又变成百花精灵,爱卿脸上的神色随着嘴上哼着的曲子变化,时而开心喜悦,时而嗔怨哀伤。
张珩想起十年前的过往,那时他还是个少年,初见她时,觉得她古怪有趣,后来慢慢对她生了情愫,甚至想做英雄将她从父亲手下救出来。
可真正让他动心的,是她的琴,歌喉,还有舞蹈,无论哪一样都足以让任何看到听到的人沉迷。
她如今跳的虽然不比当年,可是每个动作,神情都饱含韵味,和过去一模一样。而自己呢?是否还像过去那样爱她?
张珩扪心自问,有些迷茫。爱卿正跳的兴起,脚尖踮起想做个旋转,可身子刚转回来,只听周围人尖叫,“屏风——!”
屏风被她脚撞倒,爱卿呼吸一滞,伸手去抓,却没有抓到,身子却随着屏风倒下去。
惊呼声中,张珩及时跃进来将她抱住,屏风哗啦摔成碎片。
“啊,怎么办......”爱卿知道自己闯祸了,呆呆的看着一地的玉块。
“卿卿,有没有伤到。”张珩问她。
爱卿木讷的摇摇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摇着他胳膊,“怎么办,我不是故意打碎的。”
张珩淡淡的说:“没事,一个物件而已。”
“诶呀!”爱卿自责的拍自己的额头,“这可是王妃送来的物件。”
张珩抓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再那么啪啪打自己,“王妃的物件怎么了?”
爱卿抬头看他,两片红唇憋到一起,愁眉苦脸:“这要是传出去我就变成因为嫉妒怒砸主母屏风的悍妇了。”
“实际上你一点也不吃醋是吗?”
“吃什么醋,有什么好吃醋的?”
爱卿说完见张珩脸瞬间冷了下来,明明是夏天她却打了个冷战。
“来人,赶快把这些都收拾好。”张珩眼睛划开,让下人把摔碎的屏风清理干净,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早点休息,今晚我不回来了。”
“欸,张珩,我错了别生气。”爱卿追着他跑出去,张珩背影清隽冰冷,脚下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他不过来了?不来她这儿能去哪儿?林雨唯那儿?李珍珍?叶子??爱卿在脑中把他那几个老婆想了个遍。真的有一种属于自己的宠物被别人抱走的感觉,不,比宠物还要重要一点。
“怎么就生气了,生气就跑去睡别人,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臭男人!再也不理你了!”爱卿最后那几个字喊的很大声,也不知道张珩听没听见。她不管孩子丫鬟担心的眼神,自己跑回屋里生闷气。
张珩走到院外,石驮刚好过来行礼说有事禀告,却听院子里传来怒喊声。石驮垂着头身子僵住,张珩在心底叹口气,眼睛向后转转,又无奈的转回来。
“说吧,什么事?”
石驮忍着嘴角的笑意,故作严肃的说:“据可靠消息,这次城主的寿宴,国师也会派人参加。”
张珩拇指摸摸钻石扳指,说:“知道了。”
石驮问:“王爷今晚去哪位夫人那里?”
张珩冷目盯着他,石驮感受到他的怒意,天地可鉴他虽然很像看主子的笑话,可问主子去哪里休息也是他工作内容之一啊!
“去书房。”
“是。”
张珩没走几步,回头看着芳香园的牌匾,嘴角轻扬,“还是去红叶那儿吧。”
“是。”石驮略一思量,觉得主子这是下了一步好棋,既不会让他和爱卿姑娘的关系太僵,也能激起她的醋意,让她长记性。
张珩徐徐的走在石径上,两侧繁花绿树匆匆过,他一袭玄色锦衣,衣袂轻摆,发束玉带,如画中人美的不可方物。
【卿卿,我会想方设法让你明白,你有多爱我。】
张珩嘴角轻扬,向叶子所在的琪琳园走去。
与此同时,芳香园。
笑笑和糯糯正在阻止爱卿摔东西。
爱卿随手抄起个蓝瓷花瓶,手指着瓶身,像指着张珩的脸一样,“好啊,你个小屁孩,长大了就敢欺负我了!你气我,我就摔你东西!”她两手举起,丫鬟一左一右按住她喊:“夫人别气了,府里到处都是王爷的眼线,你说的话做的事,都会传到王爷耳朵里去的!”
爱卿身子一顿,眼睛亮闪闪的,“真的,那我到外面摔去!”她要往外走,两个丫鬟司命拽着,“不行啊,被王爷知道事情就闹大了。”
糯糯哭道:“是啊,刚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功夫就不好了呀。”
爱卿气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也想跟他好啊,可他呢?就为了一句话跟我翻脸转头就走,还一副我非他不可的样子。我又不是宫斗女主角,他又不是四爷,拽什么拽!”
糯糯哭的更大声了,“您在说什么呀,我们都听不懂。”
爱卿举花瓶胳膊都酸了,她垂下手问:“这花瓶多少钱?”
笑笑一脸蒙圈的回答:“少说也得百八十两吧。”
“那么贵!”爱卿倒吸口凉气,小心翼翼的把花瓶放回去,看到饰品盒直接跳过,里面都是她的宝贝,然后指着墙上那副荷花图问:“那个多少钱?”
糯糯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说:“市面上得卖上一千两。”
爱卿瞪着那幅画看半天,“那不能撕这个。这个呢?”她指着桌上一套绿漆茶壶问,茶壶通体墨绿色,没有一点花纹,虽然好看,但好像并不值什么钱。
笑笑也明白过来,讨好的笑道:“这是王爷特意为你选的竹绿茶杯,得值八百两呢。”
爱卿这一问两问,渐渐没了火气,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说:“我就不信这屋子里就没有便宜东西?”
笑笑急忙拿起枕头,说:“这个便宜,还耐打。”
爱卿瞅着那枕头,嘿!还是他平时枕着的那个。她一把夺过来,用手肘一桶,劈里啪啦一顿乱揍,“让你欺负我,让你生气,我不要做怨妇,打你,打死你!”
爱卿力竭,抱着枕头歪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外面已经暗下来,笑笑和糯糯不知什么时候退出去,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床铺很柔软舒适,夏天他过来睡的时候像个小火炉,烤的她热得慌。可今晚他不在,爱卿竟然觉得冷,从双手到肩膀,从脚掌到心底,冷的彻底。
以前她和郑鹏吵架的时候是生气伤心,但是跟张珩吵架竟然觉得恐惧冰冷,孤独到了骨子里。
她猛地坐起身,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换做是其他的男人,她今天的举动足以让她被打入冷宫,然后今生今世永远也不可能再过暖暖的日子。
不要,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爱卿迅速下床,大声喊:“笑笑,带两个孩子过来。”
“是。”
平常夫妻吵架,只要有感情,吵的再严重也顶多是回个娘家,丈夫厚着脸皮说两句好话,两人又和好如初,重新过腻歪日子。
爱卿想要的就是那样的生活。这是张珩,郑鹏和国师都给不了的。比如这次,这么小的一件事他竟然撒手而去,跑到别的女人那里睡觉去了,虽然去的是叶子那里,可保准以后她这样直溜溜的性子不会惹恼他。
她知道张珩的心意,但是她不相信男人的爱情会长久到什么时候,而且对她来说,自由比爱情更重要。
两天后,张珩觉得爱卿应该已经知道教训了,白日忙完事情后,晚上直接去找爱卿,打算与她言归于好,可到了芳香园看到爱卿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爱卿的确变得很温顺,笑意盈盈。但是眼中,笑容,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在,冰冷疏远的向人在眼前心在天边一样。
晚上睡觉之前,张珩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爱卿身子一颤,轻喊出声。张珩心里一喜,以为她不气了,谁知看她眼睛里,还是一片雪原。
“卿卿,我错了,不要再气了好不好?”
爱卿说:“你没错,我早就不生气了。”听她说话的语气,张珩的确能感觉到她不再生气,可心底却弥漫起不安来,“那你怎么不说话?”
“我困了,昨晚没睡好。”
张珩握住她的手,有点凉,“可我感觉到你心情不好,真的不是生我的气吗?”
“真的不是。”爱卿抬起眸子看他,“我好闷,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后天,到时我带你去看放花灯。”
爱卿抓住张珩的前襟,脸贴在他胸口说:“张珩,把两个孩子也戴上好吗?他们也闷坏了。”
张珩没有说话,爱卿担心他会不同意,起身吻上他的唇并伏在他身上,“求你了。”
张珩看她乞求的样子,心中又疼又痒,只能点头答应。
城主府在徐州城的最北端,坐马车快走需要一个时辰,张珩带着爱卿和两个孩子早上出发,沿途逛街,看护城河的风景,还到酒馆里喝酒吃菜,一直耗到傍晚才到城主府。
来参加寿宴的人不少,他们到的时候,城主府里已经坐满了人。
漠王虽然被贬为徐州都护,但有王爵在身,大伙该怎么行礼客套一样都不少。爱卿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人跟在张珩身边直到落座,一点也不掉价。
两个孩子没有进来,石驮带着孩子在外面吃饭玩耍等他们出来。张珩知道爱卿不喜欢这种热闹客套的地方,所以打算喝酒杯就走。
爱卿刚开始还能安心吃几口饭,后来她开始察觉不对劲,周围人特别喜欢偷偷看她,每次她再看过去,那些目光便嗖的移开。
张珩正忙着应对官员们的敬酒,没有注意到爱卿神情的变化。
有丫鬟端着一碟水果路过,不小心绊了一下,苹果滚落到爱卿脚边。
“夫人赎罪。”丫鬟垂头走到她身边,爱卿捡起苹果递给她,笑道:“没事。”
谁知那丫鬟抬头,竟然吓的后退一步,“你的脸。”她猛的捂住嘴,垂头跑开。
爱卿还维持着递苹果的姿势,心却冻住,她垂下头,掩住受伤的脸颊。郑鹏不在意,张珩不在意,漠王别院里的夫人丫鬟侍从因为畏惧张珩的威严装作不在意,爱卿就真以为这个伤疤不存在了。它不但存在着,而且很显眼。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才有那么多目光躲闪着看她,他们或许在好奇,这个脸上有疤的女子是如何夺走王爷心的,是用阴谋阳谋,还是使用了什么妖术?
果然喝了几口酒后,有人问:“王爷只爱美人不爱权势的故事已经传遍整个朝野,能不能说说你们是如何相知相爱相守的?”
张珩对爱卿温柔一笑,可这笑容让在场人都愣住了,漠王竟然会笑,而且笑的这么温柔,这么倾国倾城,“不为什么,本王只知道,褪去这万千荣华,肯与我相伴到老的只有她。”
爱卿方才受到的委屈因为张珩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女为悦己者容,前提是悦己,如果一个男人爱你的时候,容貌真的不是很重要。爱卿感动的想哭,愧疚的想逃走,他的爱太沉重,代价也太巨大。
她被他捧到高空,看起来幸福荣耀,开心无比,可身下是万丈悬崖,如果他松手离开,她必然会被摔的粉身碎骨。
张珩,忘了我吧,我们的感情是不平等的,你站的太高,我高攀不起。
爱卿一咬牙,找了个借口从席上退下,然后七拐八拐的走出城主府。
沿着石板路向左走不远,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石驮正带两个孩子在玩踢毽子。
见她过来,石驮急忙拱手道:“夫人,现在出发吗?”
“不是。”爱卿抱起丽丽说:“我担心孩子出来看看,王爷说有要事找你。”
“好,属下这就去。”
爱卿没想到石驮还挺好糊弄,急忙让两个孩子上车,“浩儿,东西带了吗?”
“带了。”
爱卿坐上马车,手握着缰绳,深深看了眼不远处的朱红大院,轻声说:“张珩,等你消气了,我一定给你写信。”
爱卿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爱卿知道张珩和石驮都有武功,发现她逃跑一定很快就能追上来,所以她的第一步计划是,马车驶入大道,她和孩子就下车,随便拉个陌生人驾车离开。
她再雇一辆车,她和孩子必须要躲在一个张珩绝对找不到也猜不到的地方,一直躲到张珩以为她已经逃出城为止。
徐州城不小,可能藏人的地方太少了,普通的农家,客舍,酒馆谁都能想到,所以爱卿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一家青楼门口。
老鸨见她戴着两个孩子进来,“诶,这位姑娘走错地方了吧?”
爱卿蒙着脸微微一笑,“没走错,我要在你这儿住两宿。”
老鸨见她一双大眼睛清澈灵动,想必人一定很好看,就动起了歪心思,侧头给两个侍卫递眼色,此时楼下坐着不少客人,很多人都在看那蒙面女子的笑话。、
那女子走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老鸨脸色一变,突然变得点头哈腰的请那女子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