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各有心事

从他跟着上楼而去，沉沦就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便衣队的人也直接撤走了，因为对方已经报警，所以他们需要从警队之中另外派遣人员过来，如果现在就直接冲出来，那么一定会让会场里边的人，认为是别有用心。

显然男子是本来就谋划好的，他明确的知晓南开他们一定会前来参加舞会，也知晓他们前来这边是为了什么，或许东西早就掌握在男子的手上了，从被警察戴上手铐带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脑门中就不断的回想起男子说过的那番话。

男子的确没有欺瞒他什么，男子之所以出现在酒店之中不是因为不知道母亲已经去世，也不是要去取走什么东西，而是为了和全新的接头人员完成第一次的对接，然而他没料想到出现的是南开，因此男子不慌不忙的从酒店中逃走了。

南开真的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和这样的男子对弈，他是不够资格的，在车子上南开的手铐就被松开了，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却十分沮丧，全然不是因为男子给自己的挫败，而是因为从这件事情上，他看到了自己能力的局限，很可能他就没办法破案。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处，打起精神来，这男子有些嚣张了，我们要想法子给他套住了，一直都在做些无用功，总是要干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案件才会有所进展吧。”

队长也来了，但是刚才坐在一个偏僻的位置上，所以南开从上车就没注意上他，现在忽然传出他的声音，不免就有些意外的回过头去寻找。

他脸颊上带着伤痕，看着很新的样子，可能是大师那边的线索断裂了，所以这一阵子一直也没和自己联系，现在还能说出鼓励自己的话语来，他当真是和之前判若两人。

幽幽从口袋中摸出烟草，卷烟？南开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可细看之下没看错啊，他要吸的就是那种老式的卷烟，用烟纸卷着劣质的烟草，然后点燃吸着，他这下意识的一整套动作看下去，确实是很诡异，之前他好像也没这么个习惯吧。

南开注意到沉沦看队长的眼神也很是诧异，很显然这两个相处了五年之久的人，对于互相的习惯是极度了解的，现在队长做出这反常的举动来，她自然是要大跌眼镜的。

沉沦倒也不着急开口询问什么，她一向是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那便是即使是看到了什么也不愿意轻易的做声，可能他习惯的一种改变，只是应付什么心情和打击吧，左右是他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参与其中。

不过南开绝不是这样想的，一个人只有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才会做出和往常完全对不上号的事情来，他现在吸食卷烟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举止，至少在南开看来，他现在可不是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心底应该在翻腾很多滋味吧。

见队长微微的皱眉，他便抽走了队长嘴巴上的卷烟，递给他一包优质的香烟，队长在看到这香烟的牌子时候，有些诧异了，这小子什么时候成为了暴发户，竟然抽上了这香港最有名气的香烟。

“最近是买彩票中大奖了，还是上哪儿去掘金了，这香烟可是价格不菲啊。”

南开也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取出一根来，他闻了闻香烟的味道，然后点燃，沉沦看着两个男人抽烟，知道现在可能没她什么事情了，因此就和同事换了一个位置，坐在窗口边上，将窗户拉开一条很大的缝隙，几乎是全部打开的状态。

先前没注意上，原来她这么讨厌烟味啊，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也就不管她的感受了，由着她将窗户开到最大，现在车上的几个人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这一次的行动很失败。

“上次我给你线索之后，一直都没来问你，你追踪下去，是怎么个结果，我不相信你一个案子真能做到什么天衣无缝的，一定是有什么纰漏的，就算是背后有再大的组织存在，我也一定可以抽丝剥茧，找到秘密。”

这一番慷慨陈词，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相信，因为单单是明华董事长自己都搞不定，更加不要说其余背后的人了，母亲入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性质的，为什么全然都还没有接触到，就感觉到这样的棘手可怖。

坐在窗口的沉沦这个时候将脸转回来看着南开，她的眼神很犀利，能一眼就洞穿他心底最真实的意念，心底知道南开这纯粹就是在喊口号，其实心中一点信心也没有，他现在处于迷惘的阶段，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很能行的样子，好幼稚呢。

“要是说些比较老实的话语，我感觉这个要是一个组织作案的话，手法上吧不太像，杀死你母亲的肯定就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可能是被雇佣而杀人的，但是你绝对不能说是一个组织将你的母亲给杀害了，要是那么多人一起上的话，我相信你母亲就连骨头渣子都不会被剩下。”

队长的分析也全然是对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就来驳倒自己的理论呢，难道不应该先回答自己的案子吗？对于大师的跟进到底是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这一点才是他该如实交代的吧，怎么忽然的就将话题给挑开了。

队长到底是个办案多年的老油条了，看南开的眼神也知道他是在期待什么，自己要是不说出来的话，这小子就会穷追不舍的问下去，他才不会管自己难堪不难堪的。

“上次的那件事情是这样的，大师身上其实也没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我倒是跟进了另外的一条线索，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候，我只能说我是有些收获的，总算是不辜负你的给予。”

他这纯粹是话里有话啊，还是在怀疑自己将一些重要的线索藏匿了起来，导致案件一直没办法有全新的进展，这言语不过就是在刺激自己，要自己将那些信件什么的全部拿出来，但是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有什么的话，他自己也调查出来了，还需要拿出来大家讨论的吗？

事实上拿出来不过就是一个装点的效果，无法碰撞出全新的答案，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全新的线索，因此他现在不能将信件公布出来，这事情也就只有沉沦知道一点，她知道的也极其有限，就算是和队长说了什么，那也没关系。

南开调整了一下心绪，随后就呵呵笑了起来。

“队长大叔你可真是太幽默了，我们说好各自拿着线索就要互相通知的，现在你那边有了一点进展，我也应该高兴，毕竟这是在调查我母亲的遇害案，你看你这话语说的有多么见外。”

队长脸色冷了下来，当然也就不打算接话了，这小子到什么时候都那么的警惕，什么也不肯提供给自己，他手上的那些线索，可能才是破案的关键，可是这小子一直都不信任自己，就算是沉沦他现在也在不断的试探和怀疑了。

沉沦见气氛有些僵硬，也就搭了一句话进来，问道。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现在拾荒者和这个胎记男，我们一边也挨不上，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作案的嫌疑，就只是猜测他们和某个组织之间有所关联，南开遇上的两次袭击和一次警告，却都是和案子相关的。这样看来我们似乎没有全新的路数可以用了。”

本来尸检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但是尸体在一定程度上被毁坏了，他们愿意相信尸体被覆灭的位置上，存在着直接的线索，可能是因为尸体的那个部位沾染上了嫌疑人的DNA在无法剔除的情况下，嫌疑人选择用覆灭的形式掩盖自己的身份。

那现在正如沉沦说的那样，他们的确是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之下，很多线索虽然都出来了，但是全然是分支，也就是说根本上意义不到。

南开和队长两个人竟然一起不说话了，不过是愣神在想着什么，他们是无法整合到一起的两人，虽然为了案子有过短暂性的和平，但是在心中是各自都怀着很深的芥蒂的，两人根本就难以平心静气的聊些什么，更不要说合作了。

队长沉吟了一阵倒是想起了那个大师最后给的线索，那天他跟进上去的时候，就只是发现了一个混混的组织，那个组织的人都是收钱给人办事的，追查不到幕后的老板，因为他们现在没犯事，自己也没理由抓捕他们。

同样的逼问也出不来效果，但是大师提到一件事，当时他是给了南开一个本子的，那个本子形同于密码本，并且是死者生前给他的。

“求证个事情，大师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

队长明明是看着南开的，可南开却要拿眼睛看着沉沦，沉沦很郁闷，他这是在有意回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