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方百川
湛蓝的天空,午后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积云形成一道道射线照射在地面上,让原本有些慵懒的午后散发出一片宁静。
在这阳光的照射下,升龙城也散发出一股宁静祥和的氛围。在城内的一出宅院中,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贱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居然敢得罪我,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在方家大院中,只见一名少年抱着头躺在地上,两名看似仆人身份的人正在对着那名少年拳打脚踢,旁边站着一个身着一身白衣,面容还算清秀的少年正冷笑着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
“方百川,你这个小贱种,真不知道大伯是怎么想的,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扔到大街上让你自生自灭,省的来丢我们方家的人。每次出去碰到董家和柳家的人,都要被他们耻笑一顿,说我们方家有个来历不明的贱种,让我丢尽了脸面。”
“我二伯是个废物算了,丢了方家的脸,十几年前出去鬼混不知道从哪生了你这个小贱种,没想到有个儿子依然是废物,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是怎么还有脸呆在方家的。”
听着这名少年的话,原来二人既然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同胞兄弟。但是这名少年却没有把方百川当成自己的弟弟,命令仆人对着他拳打脚踢,恶言相向,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
“我不准你说我爹是废物!”
听到那名少年的话,方百川只感觉一股怒火从身体爆发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推开了两名仆人然后朝着那名少年扑了过去。
“方百成,你平时欺负我就算了,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你不准说我爹,今天我给你拼了!”
方百川两眼猩红,布满了血丝,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看起来极为骇人。
虽然平时总在府中被人欺负,所以从小他就知道了隐忍,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绝对不可以暴露。就像蛇一样,张牙舞爪的老虎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给人致命一击的毒蛇。但是方百川绝对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家人,自小就没有父母关爱,所以让他特别渴望,父母一词在他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是一旦有人侮辱,方百川就会像狼一样的爆发,他就像是一只野兽。
“哼!”
看到方百川朝着自己扑了过来,方百成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蔑视,双手抱胸,没有丝毫的动作。等到方百川跑到自己跟前,然后飞起一脚,踹在了方百川的小腹之上,顿时将方百川踢得倒飞出去。
方百成乃是炼体四重的武者,面对手无寸铁之力的方百川,当然可以轻松一脚将他踢飞,这还是在他手下留情的情况下,否则这一脚绝对可以让方百川筋断骨折。
方百川噗通一声摔落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弯曲成一团,仿佛一条大虾一般,但是方百川依然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楚的声音。
看到方百川倒在了地上,刚才殴打他的两名仆人顿时跑到了方百成身后,满脸谄媚。
“真是没大没小,居然还敢向我出手,今天就是给你一点教训,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我们走。”
方百成走到方百川的跟前,低着头看着他,眼中满是蔑视,嘲讽了几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浑身伤痕的方百川。
方百川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嘴角的血丝擦掉,看着方百成和两个狗腿子离去的背影,眼中一道冷光一闪而逝。
“可恶,仗着自己是炼体四重的实力就整天欺负我。武者,如果我也可以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么还有谁再敢欺负我。”
“可是武者又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成为的么,没有人肯教自己修炼,又不像他们一样有着丰厚的资源,自己的老爹又没本事,更别提教自己了,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一名武者。”
想到自己的父亲,方百川顿时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老爹嗜酒成性,整天就知道躲在房中喝酒,醉的像滩烂泥一般,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方百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顿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一下子又是疼得龇牙咧嘴,揉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朝着自己和父亲的住所走去。
方百川的父亲,名叫方青火,名字很霸气,可是整个人却和名字不搭边,整个人就是一个酒鬼。
走进粗陋的房门,顿时一股恶臭袭来,味道令人作呕,但是方百川好象没有闻到一般,想必是长年累月下来,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屋子里酒气和屎尿之气混在一起,臭不可闻,方百川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看着自己的父亲。
方青火此时正趴在可以称得上是床的一块木板上,满脸的胡茬,让他原本很英俊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十分萧索,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此时沾的全部都是脏东西,包括方青火喝多之后吐出来的秽物。
方百川熟练的将地上的秽物除去,然后将空酒瓶全部拿出屋门外,将整个房间打扫干净之后又替方青火换了一身衣服。
干完这些活之后,方百川顿时累的满头大汗,虽然方百川今年才十六岁,可是由于在方家连个下人都看不起他们,所以平时这些工作都是由他自己来完成,这样他年纪轻轻却满手的老茧。
方百川起身走到父亲跟前,看着正在沉睡的父亲,眼中满是复杂神色。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真是别人口中的废物吗?为什么你从来不肯提你的过去,更不肯告诉我我的亲生娘亲是谁。”
“你从来都不关心我,每天就只知道喝酒。我多想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有一个温馨又完整的家,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让我什么都没有。每当我从外边被别人欺负了,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只能像一匹野兽一样,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说着说着,方百川越来越激动,最后竟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十几年来受到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最后更是趴在床头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