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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九皋图语
陶明和米芃芃,认真又震撼地倾听九皋老人讲述过去,解述他们的源远流长家族史。
他们听老者解说后,才知道,原来,“亓皝”其实并非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称谓。“亓皝”是他们家族,千百年来对本族最高领袖的尊称。而眼前的亓皝,就是何甲。他是在抗日战争时期,家族濒危,老恩主临危之时,家族急促选出的新亓皝。可以说,何甲是临危受命,仓促接手家族事务。年轻的他,像是接过了燃着的火球,烫手但不能扔掉。没有人带着他熟悉家族事务,没有人告诉他家族那些深掩的久远秘密。他是在懵懵懂懂中,被动地接受了这一职位。这是义务,是责任,没有拒绝的理由,容不得推辞。
亓皝见老人无比担心将来九皋家族的延续和繁衍,他说了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亓皝说,他们九皋家族已经有了传承人。
”九皋家族已经有了这个世纪的第一个传承人。“亓皝告诉九皋老人。
“是谁?”陶明和米芃芃,甚至连九皋老人都诧异了。
“米芊芊!老米和周嫂的亲生女儿。”亓皝答道。
“我叔叔的女儿?”米芃芃惊叫道。
“没错,就是她————已故周嫂的女儿。周嫂为了繁衍后代,为了我们九皋家族的延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亓皝有点沉痛。
九皋老人很激动,“真的吗?我们真的有后了?”
“千真万确。”亓皝保证说。
老者很激动:“这可是一个世纪以来,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陶明却如坠梦中。
陶明还不知道,老米的老婆,竟然也是九皋家族的人。他暗自腹诽,老米这老家伙挺能装,也挺能沉住气。老米从来没透露过一丝一毫。看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很多。由此推断,九皋家族的历史渊源,秘密很多。陶明很明智的选择了只听该听的,只看该看的,还有,只问自己该问的。
老者虽然腿脚不便,眼睛也看不见,但是行动起来并不比几个年轻人迟缓。
他走在最前面,凭借着听觉,熟稔地选择要走的道路。
半个小时后,他们沿着石阶,下到了一层空旷的空间,大厅一样。
这一层,没有密布的石室,洞顶高深,场地空旷。
他们置身场地中央。陶明和米芃芃四顾寻找。
“老人家,你说的‘九皋图语’是什么东西?它在那里?”陶明四顾,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九皋图语’顾名思义,九皋就是我们家族,‘图’即图示、图画,‘语’就是文字。我们九皋家族的祖先,曾创立了自己的文字。可惜了,现在,我们的后人没人能继承发扬这些文字,因为,连我们自己都不认识我们自己的文字了。”九皋老人惭愧地说。
“九皋图语,莫不就是那日本的小岛贱人,要找的拓片上的内容?”米芃芃问。
“正是。”九皋老人回道,“你们抬头朝洞壁上方看。”
仔细看去, 洞壁上放,模模糊糊,好像有类似岩画一样的东西。
亓皝及时打开了大厅的灯。
灯光下,石洞壁上,是用一些细小线条、一些弯曲迂折地凹线,凿刻成无法数计的洞穴岩画和一些未知文字。
“这就是‘九皋图语’”九皋老人说,“这上面,记录了我们九皋家族的起源和发展史。”
陶明和米芃芃,甚至包括亓皝,都睁大眼睛仔细观看。
岩画的主要题材,是一种鸟形人面的奇怪生物。那些鸟形人面的怪物,看上起神秘、劲健、凌厉。岩画好像是记录了奇怪生物的在远古文明时期的战争、祭祀、狩猎、交媾、娱乐等场面。
岩画笔法看上去简略、粗糙、拙陋,但整体却有一种人类初萌的原始、混沌和朦胧美,还有一种超现实的美感。看得出,岩画写实地记录了九皋人起源,发展,演变及进化的整个过程。这些九皋家族早期生活的点滴,是非常宝贵的历史资料,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可惜,没有人看得懂旁边那些浩瀚的文字。否则,这将是很大一笔研究古人类和古代地理环境重要的财富。
米芃芃看到那个鸟形人面的图画,惊呆了。
她感觉非常诡异。这些个鸟行人面的生灵,曾是她梦中的形象。为什么自己从没来过这里,可是梦里面却频频出现鸟行人面的形象呢?这里让她很惊悚,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老人家,这石壁上的岩画,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雕琢上去的?”陶明问 。
“这岩画和文字,是我们九皋人的祖先刻录的。至于,什么时候?应该是在史前文明时期,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九皋老人如是说。
岩画是象形的东西,是视觉意义上的图画文字,稍加揣测,就可以看懂一二。可是那些文字却犹如天书,无法破解。陶明想拍张照片,被老者阻止,陶明略感遗憾,只得作罢。
岩壁上的文字是一种奇怪的符号,或许是早已消失的一种文字。文字没有标点,字和字之间,没有间隔,无头无尾。不似甲骨文、陶文、金文,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定义为洞石文。
“没有人能读懂这些文字,这是一种早已消失的文字,等着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来解读和破译。”亓皝说自己也看不懂。
毋庸置疑,无论是文字还是岩画,都是文化遗存。这是九皋人的思想和精神文化创造出来的。
“快看,这个图案,我在小岛建仁(詹姆斯)的文件上面看到过的。”米芃芃指着岩画中,鸟行人手中托举的东西说。
鸟形人手中托举着一个恐龙模样,但是却长着羽翼的怪物。
“对,一模一样。就是那份被日本人称做‘龙珀’的资料档案上的图案。”陶明曾看过米芃芃拍摄的照片,印象深刻,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让陶明很激动。
“这图案是我们九皋家族的图腾。据上辈人说,这个宝贝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杜撰和臆想出来的。可是,我从没见过。这圣物,只有历代恩主才能有机会见到真容。”九皋老人说。
“亓皝,你就是恩主,你见过吗?”陶明问。
“我也没有见到过。”亓皝否认。
“的确,到亓皝恩主这一代,早已经不知道图腾圣物‘龙珀’身在何处了?我们都猜测,或许是被人窃取了,亦或许是仍然在仙鹤山,被藏在了无人能找到的地方。”九皋老人说。
陶明暗暗思忖,龙珀或许是一种能解释人类起源的标本,预示着 一种神秘的文明。要不,该怎么解释这个所谓的“龙珀”呢?
据说,在南澳大利亚的某个洞穴里,也发现距今2万年的岩壁画。岩画的主题也是鸟形人面人。这里的壁画和南澳有什么渊源吗?前几年,探险家在东亚和太平洋地区的深山洞里,也发现了类似岩画。
由此看来,鸟行人面形象,其背后应该是强大的人群与种群的力量。
“这就是代表权利的吊坠,是历代恩主传下来的。是恩主权利的象征。”九皋老人指着岩画中,一个鸟行人脖子上的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说。
“吊坠是我们家族权利的象征,是家族至高荣誉的象征。由一代恩主传到下一代恩主手里,代代传承。所以,恩主责任重大,不仅要有能力饲活整个种群,还要承担保护、繁衍的重任。”
“我们已经老了,失去了保护和供养自己的能力,也丧失了战斗力和生存能力,全仰仗恩主了。”九皋老人朝亓皝拱了拱手。
亓皝拍了拍老者的手。
陶明无法判断,老人的话是真是假,但是这九皋图语绝对是令人震惊的发现,其科研价值,不可估量!由此看来,米芃芃手里的那颗吊坠,对于九皋家族来说,是权利和责任的象征,就像是中国封建王朝代表了皇权的玉玺一般。
“话说,这吊坠真的就是芃芃脖子上这枚吊坠吗?是不是说,其实芃芃才是九皋家族真正的亓皝恩主?”陶明问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问题。
亓皝愣了愣,陶明还不知道自己的吊坠是如何到了芃芃手中的,他也无法跟陶明解释,接着刚才话题, “这其实就是用一种人类还未发现的文字,记录从中生代末期,一直到公元元年,一种生物的进化史。”亓皝加以公允地解释,“夏教授曾经对此做过研究,但是至今没有答案。”
“小岛贱人来仙鹤山找寻的拓片,莫非真的就是这岩画上的内容?”陶明问道。
“千真万确。五十年前,日本人发现了岩画,非常兴奋,以为发现了通往宇宙世界的秘密。他们认定九皋家族都是来自外太空,都是外星人。他们妄图把石壁上的岩画撬走,据为己有。但是他们发现,一旦粗暴地动用武力,石壁画就会被彻底破坏。于是,他们找来最精良的日本科学家,日夜破解和破译这些文字,但是,始终没能解读出来。”
“于是,他们意识到,破译这些文字,绝非一朝一夕,就改变了方式。挑选了一些中国工于拓片的匠人,日夜赶工,用石拓法,把文字弄到纸上,妄图把拓片带回日本继续研究。但是拓片工作快要完工时,正值日本广岛和长崎被原子弹炸毁,而后投降。日军狗急跳墙,疯了一样,杀死了所有的中国匠人,还想把石壁炸掉,把壁画毁掉。”
“九皋处士们愤起反抗,追杀妄图拿着拓片逃跑的倭人。无奈之下,为了保命,倭人藏起了石刻拓片,他们的最高指挥官一人,得以逃出了仙鹤山。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始终都没能找到被日军藏起的拓片在哪里。但是,不管找到找不到,我们只要知道,它们还在仙鹤山,还在这片中华大地上,就心安了。”九皋老人欣慰地说。
“处士,那些拓片已经化为齑粉,不存在了。因为,在潮湿的洞内保留的时间太长,已经氧化了。”亓皝跟老者解释。他没有提及,是陈圆圆立了个大功。
“也好,也好!”老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