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糊涂
少顷，小映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脸色突变，慌慌忙忙的告诉我说：“木苗，木苗。背后突然有人在打我！”我没有多余的力量说多余的话，了了的几句话带过，小映姐却是，更害怕了。放下手中的碗筷，匆匆忙忙的向我说再见。然后，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她胆子真小，好搞笑！朵儿你说是不是？”两个小家伙儿，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
“你们俩，过来！”我装出生气的样子，说道。
两个小家伙像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慢吞吞的走到我的床边。
“你们俩，怎么能够捉弄人呢？咳咳……”
“苗姐姐，我亲眼看见刚才离开的那个护士，来之前和树哥哥站在一起说话，她还脸红了呢！”
“朵儿说得对！他们两个，似乎说的很开心呢！树哥哥还对着她笑了笑。难道树哥哥不是和我们一样，只要有苗姐姐就够了吗？”草儿补充道。
“所以……我们才会捉弄她！”朵儿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们错了吗？”草儿蛮不服气的说道。
我原以为两个小家伙儿只是纯碎的恶作剧，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倒是让我不知道给如何回答了。
“嗯……草儿，你先过来！咳咳……咳咳！”草儿离我更近了，我说道：“不管理由是什么，捉弄人就是不对！你明白么？”
草儿横着眼睛，满不情愿的点着脑袋。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你不知道，树想要与什么样的人交往、接触，是他的自由，我们没有权利干涉，我很高心，你们为我着想，非常开心哦！可是，我说的话，你们明白了没？”我看着两个个人说道。
“呃！我们知道了！”
“但是，我是不会向她道歉的！而且，我还是很生气！”草儿似乎已经开始讨厌石小映了。
“草儿，你别说话了。苗姐姐生病还没有好呢！”朵儿扯着草儿的衣角，蹬着他说道，而后，又将草儿拉到了窗户边。
“你告诉我的事，是真的吗？你真的看见了？”朵儿不理解，草儿为何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我告诉，你可不许，向苗姐姐打我的小报告！”
“是，我保证！”
“刚才，我亲眼看见树哥哥和那个护士有说有笑，把我们落在一旁！”
“草儿，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树哥哥不会因为她忘记我们的！”
“才不是呢！树哥哥变成了这里的医生后，每一天都会被一大群护士包围住，你不觉着，树哥哥与她们相处的时间，比我们的还要长吗？”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每一天，趁着你们，睡午觉的时间，就会一个人隐身，偷偷地溜出去，到处溜达溜达。”
“什么？你居然瞒着我和苗姐姐……”草儿眼疾手快，捂住朵儿差一点点就要泄密的嘴巴，把她往更远的立方拖去，小声责怪道：“你是笨蛋吗，还是大嘴巴？”
两个人在墙角，小声的叽叽查查，说上了好半天，才结束。
我躲在被子里，侧过身，双臂搂住自己的肩膀，换了衣服后，感觉身上出的汗，变得比较少了。淡淡樱花色的，点缀着片片的花瓣的桃领睡衣，上面还散发着，好闻的茉莉花香，真的是已经洗过的衣服，似乎还存留他手指的余温，穿在身上，还能够感受到太阳在上面，停留下的味道，温度，恰好淹没了身上的含寒意。
树，发起脾气来，就像是在他体内的生存的一个怪物，突然被释放出来，每一个说出口的字眼，都是有棱有角，像是一株仙人球，浑身带着无数根刺，给我的感受，莫过于如此。感觉自己赤脚站立在雪地上，从脚心开始，透着寒意。这样的树，竟然比冷酷、无情的雷森，还要让我心感到无比的寒冷。多么想知道，树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石小映还在轻轻的拍打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在木苗的病房里，她确实是感觉到，有什么人在敲自己的肩膀，暗暗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大人，但是确切的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她知道，当时除了自己，就是木苗，再无第三者了，不禁发笑，或许是自己异想天开了，抑或是，因为某一种高兴而得意忘形了？
“石小映，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付祯一直坐在走廊的转角处，红木椅子上，静静的的等待，石小映的出现。只是，却是比自己预料的时间还要短，不一会儿，就看见她匆匆的跑了出来，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得。险些，让石小映因为自己的呼喊声，而摔跤，付祯看见石小映这一副像是小丑的模样，没想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你……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石小映缓过神来，满是疑惑的问付祯。
“不然我等在这里，是在浪费我自己担任时间吗？”付祯没好气的说道，不爽的摆摆手。
“什么事？”石小映像是一只小鸡一样缩在一起，微微的往后退。
“真是看不出来，你倒是蛮有一手的嘛！一边偷偷摸摸的注视着蓝若天，一边对树暗送秋波！你现在是不是正在左右为难，是该选择这个呢？还是另一个呢？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优秀，多金又帅气，怎么办呢？”付祯嘲笑着，手指指着石小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石小映脸色微微变红，弱弱的往前踏了一小步。
“你难道没有这样想过吗？”付祯脸色变得严厉而威逼，一步步更是国泰逼向石小映。
“我……我……”
“我直话直说好了，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一直都爱着蓝若天。瞧瞧你自己，有爱他的资格吗？充其量，只不过是暗恋他罢了。你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至于树嘛！你以为他把你调到他的工作小组，是因为爱慕你吗？石小映，你也太蠢了，怎么可能！他并不是仅仅对你温柔而已，你看不出来吗？还有，你也不好看看你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付祯已经被爱情的冲击，而失去了理智，说着伤人的话语，鄙视的指着已经快要红眼睛的石小映，讥讽的笑着，怒着，也不可控制的发作着。
“你不要再说了！”一只在忍耐的石小映，突然叫出来，双眼已经红透了，伤心的看了一眼正在嘲笑着自己的付祯，转身，快速的跑开。
石小映已经在冷漠的人海之中，冷言冷语，带讥带讽的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以前，不知多少次遭到这样的际遇，一开始，是以泪洗面，然后，也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一定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然后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一个太苦了！
就在石小映以为自己的幸福已经走在路上时，却突如其来，一场暴风雨，将自己渴望的幸福，贬得一钱不值，几乎快要摧毁的的面目全非了，这样锥心刺骨的话语，几乎碾碎了石小映之前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幸福感的心。
夜幕降临，一层无染的天空，被悄悄的的分层了，一小块一小块，里面被填满了，深深地钴蓝色，浅浅的藏青色，淡淡的白灰色，重重的紫色……
晚间的风，轻轻地佛起了，落到地面上的枯叶。漂浮在半空中的树叶，发出：“沙沙，沙沙，沙沙！”的声音，有些悦耳。
令我喜出望外的事，今晚的夜空，并不孤独，有星星，有月亮，有晚风，有虫鸣……满天的繁星，就像是密布在在夜空上的一枚枚小棋子，错落有致。在遥远的夜空里，尽是展现自己微弱却是温暖的光芒，哪怕，它们距离我们，有好多好多个光年，彼此都是遥望对方的脸，每一年，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我想，或许它们非常期待，能够看一眼，那一颗宝蓝色的星球，传说中的，拥有生命的星球。
我难得没有做恶梦，睡了好几个小时后，便在耳畔传来朵儿的奶声，我睁开眼睛，看见两个小家伙儿就守在我身旁，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一眨一眨，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朵儿，草儿，你们来这里，坐在桌旁好好的吃饭，我来照顾苗。”树，边说，便将两个小家伙儿的筷子摆放好。
“好！”两个小家伙儿异口同声，乖巧的跑到桌旁，安安静静的吃起了自己的晚餐。
树告诉我，我有所不知的是，原来两个小家伙儿一直都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就在树，喊他们吃饭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两人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突然感觉自己，挺对不起两个小家伙儿，若不是因为我没有想，事后的结果，就不会让他们这样担心我，还让两个小孩子照顾我，就像是一个负担。
我努力地坐起来，披上树递给我的外套，依旧是冰冷冷的双手，有些无力的端着带着温度的饭盒，放进嘴巴里的蔬菜，尝不出它的味道，白色的米饭，更是索然无味，甚至，嘴巴里还是有一阵苦味。尽管如此，我还是大口大口的往嘴巴不停地放。尽可能的，不把难受表现在脸上，不想被他发现，结果，胃突然开始反胃，越来越难受。树，看着后，立刻放下手中的饭盒，走到我的身边，快速的拿走了我的饭盒。
“既然，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了，现在还要逞强么？”树，瞬间变得有些不越快的脸，生硬的动作，将热水递给木苗。
“对不起！”心里，默然涌起了，一阵苦意，鼻子突然开始变得，酸酸的。现在的我，是在逞强么？至少，树，就是这样认为。听他说话的口吻，虽然和之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却是，在我感觉，很不同，像是两个人，冰冷而生硬。我并不认为，我有做错什么，病人们不是已经都恢复了吗？邪灵不是已经被驱赶了么？说出了三个字以后，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躺下，然后，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眼泪几乎快要流出来了，我不想让树发现。
树，结果木苗的饭盒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安慰木苗，却是，坦然的转过身，正准备离开。
“树哥哥，你还没有向苗姐姐道歉呢！”草儿跑到树的身边，仰头望着树，认真的说道。
“嗯？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有做错什么吗？”树，实在不明白，小家伙在说什么。
“树哥哥！你不是大声的吼了苗姐姐吗？”朵儿也跑了过来，拉着树的手说道。
“哦……”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说：“你们还小，还不懂。大人做事要有分寸，凡事都不能够不计后果。苗，她掌握着我们的蛙界的命运，这样前不思，后不想，可不行！这样怎么能挽救蛙界？”
“可是，苗姐姐也是因为担心那些病人的安危，才会如此，这个，并没有错呀！”朵儿为木苗辩解道。
“是呀！树哥哥，你却凶苗姐姐！”草儿不满的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俩儿吃饱了没？”树，对两个小家伙有些没辙了，却是不想就这样妥协，只好转移。
“吃饱了！”两个小家伙儿拍拍小肚子，从椅子上滑下来。
“我现在要去洗饭盒，你们俩儿，好好照看苗。”树，拿起两个小家伙，吃的精光的饭盒，走到门前。
“知道了！”
树的话，我一个没落的听进耳朵里，他说的的确没错。我的决定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还是代表整个蛙界，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还会殃及到蛙界。如果，我以后继续这样做事欠考虑，虎头虎脑的，很有可能，会伤害到蛙界，那么，当初我的初心，也就彻底的偏离了轨道。
只不过，为什么我会有些伤心呢？
过了好几天，每一个晚上，都不再有星星，有月亮，每一次，都是其中一个的独角戏。而此，对于我却是，像一场场无休无止的黑洞，慢慢地在吞噬着我。我不断的被迫陷进去，然后努力的爬出来，又深深的陷进去，再一次的爬出来……就这样，紧迫感，威胁感，它们每一天晚上，都会悄无声息的降临到我身边。我头枕着软软的枕头，而脑袋却像是，一颗坚硬的石头般，麻木而沉重，在万般困意之下，才不得不闭上双眼，如此，黑洞就开始，缓缓而至了。
“妈妈……妈……”
“苗？”树，听到木苗的嘴巴里在呢喃些什么，注视着木苗，细致的看着。
“我……我……”
“苗！苗！”树，继续小声喊道木苗的名字，轻轻的拭去木苗眼角的泪水。
“不要……不要这样……我给你……不要……”木苗仍在断断续续到的说着梦话。
树，靠近木苗，每一次想要抚摸木苗的左手，都迫不得已的收回来。此时此刻的木苗，脸颊上的泪水与汗水，渐渐的融合在一起了，依旧在低声诉说着什么。树，听清了，却不明白木苗说的话的含义。树，连续好几声，叫唤木苗，过了一会儿，木苗终于在树的期待下，睁开了双眼。
木苗眼睛里，还含着泪水，泪珠变成小小的一粒，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
“你做噩梦了吗？”树，温柔的看着，睁开眼睛的木苗，轻声的询问道。
“……”
木苗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树，点了点头。
“这一连几天，你是不是都在做噩梦？”
“嗯！”木苗意识已经变得十分清晰了。
“对不起！”树，饱含深情的望着木苗，说：“我为之前，对你发脾气而向你道歉。我实在不应该对你生气，明明已经生病了，我居然不知道怜香惜玉，真对不起你！”树，一脸的歉意刻画在双眼里，为木苗抚平了被子，然后，邪魅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有些震惊。没想过，树的转变会这样千差万别，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树，突然要对我道歉？为什么原本的扑克脸要露出那种迷似得笑容？就像是一个雨天，突然之间，转晴了，而且，感觉很奇怪。
树，挑逗人的笑容没有消失，他突然握住木苗露在被子外的手，只是，树没有想到，刚刚我在手中的手，会一下子缩回去。木苗本能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并且，面色微微泛着红。
“别含羞，苗。我只是担心你会继续做恶梦，所以，让我握住你的手，但愿这样，会让你安心些！”树，追随木苗闪躲自己的眼睛，轻声而温柔的说道。木苗微微抬起头，就刚刚与树的数显交织在一起，不过，瞬间，木苗又躲过树的目光而不语。
树的话音刚刚落直地面，就擅自的将木苗抽回去的手，重新握在自己的掌心中，紧紧地，没有征得手的主人的同意。
木苗侧过脑袋，继续默不作声，对于树的举动，算是勉勉强强的答应了吧！树，细致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只白皙的手，不仅仅只是白皙，小巧而光滑，最重要的是，树，从木苗的手的肌肤，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甚至，让树萌发了想要拥有的占有心，树，轻声的在碎念：“这个，就是人类的体温吗！暖暖的，柔柔的感觉？
很快，这种奇怪的想法，就被树从脑海里，打消了。百感交集的树，盯着木苗的手，迫使自己转移的自己的视线，看见，木苗已经重新躺下，睡着了，睡脸很安静。
慢慢地长夜，终于降到了一丝丝的太阳光，从三分之二的窗户里，慢慢的爬进来，晨曦的光辉，淡雅而清纯，很美！
后半夜，我没有再做噩梦了。醒来时，罕见的看见，在我身旁，有一张熟睡着的脸，离我那么近。手，依旧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掌心很大，也够温暖。我不忍心叫醒树，所以，继续闭上眼睛，再休息一会儿。心里在想：是因为有树握着我的手，所以，我才会摆脱噩梦吗？才可以好好的睡到天明么？
再一次醒来时，树的脸，被突然放大了。我，蹬着他而不知所措。
在清晨，一抹清阳，恰好照在了木苗的脸颊上，在木苗白皙的肌肤上，透着阳光的七彩。树，突然说道：“你醒了，阳光照在你的脸上，真让我心动！所以，没能忍住，不禁想要靠近细看了！”
“嗯……”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耳朵在发烧。
“对不起！”树，看见含羞的木苗，已经变成了一颗红苹果，笑笑。
”嗯……我……那个……谢谢你。之后，我没有再做恶梦了。那个……手……”我，第一次这样，说话都不能自我了。
树，不经意的看见自己仍旧是紧握着木苗的手，笑了笑，松开了木苗的手。却是，再一次故意的靠近木苗的脸，很近，很近，邪邪的笑着说：“托你的福，我也睡了一个好觉”
“嗯！真好！”我紧贴着·床的靠背，没有办法再往后移动。
“嗯！以后，我也可以像昨晚一样握着你的手吗？”树，好像很开心，能够与木苗牵手，眼里杀着期待，看着木苗的眼睛问道。
我尴尬的笑笑，不知道他是否是在开我的玩笑？浑身的血液，突然都流到了我的心间，心脏突然乱跳。
被吵醒的两个小家伙儿，估计是因为起床气，而开始大声小声的嚷嚷吵吵，大意大概就是：你们好讨厌，我的棉花糖，被抢走了，你们赔给我……
不知不觉，我的尴尬被化解了……
“已经过去了一周，现在，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树，回归正题，一本正经的问道。
“嗯！身体已经变得有力气了，吃东西不会再吐了，已经好了！”
“太好了！你没有出事，就够了！吃完早餐后，我就陪你出去吹吹风！你愿意吗？”树温柔的问道。
“树，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让草儿和朵儿陪我就可以了，你放心好了！”
“这样可以吗？那么，等我忙完了，我就去找你！”
“嗯！”
“我走了，早餐我已经让护士帮你端来了，千万不要让自己再空着肚子了！”
“知道了！”
“我真的走了！”树，扭着头，一直看着木苗。
“嗯！”
如此的树，让人琢磨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