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本恶本善

洛倾城准备好的回答没有用上，便问了这么一句，反而引得凌玉麒的反问。

“别的？”凌玉麒问道。

“比如我这身奇怪的武功，我身为汾麟副将为何会是流光的校尉的旧友，再比如......”

“再比如突然出现的金陵太子和神秘的白衣人？”凌玉麒笑着接洛倾城的问题。“有一个背景神秘，武功强悍的朋友，不是玉麒的幸事吗，何比事事追究的清楚。”凌玉麒狡黠一笑，“况且现在玉麒心中想的都是如何能与卓大人双宿双飞呢。”

放下包袱的凌玉麒活的生动了起来。

后半夜的风渐渐凉了，洛倾城带着凌玉麒飞下了屋顶回到了顶层的走廊中，走到门口，洛倾城轻声说道，“凌小姐早些休息。”

话说完，想起已是后半夜了，何来的早些，有些赧然。

“说起问题，玉麒倒是真有一个要问程大人。”

“但说无妨。”

“程大人说恶为是掩盖不了为善的本质的。那么对于程大人呢？对于程大人来说也是如此吗？”

“善为也不能掩饰为恶的本性。”洛倾城淡淡的说道。

凌玉麒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才轻手轻脚的进了房，林铃儿依旧睡得很熟，塔娜迷迷糊糊的醒了，看见门口有人吓了一跳，再一看原来是凌小姐才安下心。

凌玉麒进了房，在门马上要合上的一刻，留个个缝隙看着洛倾城的背影，脑中响着她的话——善为也不能掩饰为恶的本性。

程公子虽然看起来为人冷淡，但是却是个侠义之人，为何要如此妄自菲薄。

无论在任何一方面技艺高超的人都是不白白得来的，她自己不也是从小就不分昼夜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伍，没有任何同龄人的消遣，累了不过小憩片刻，又提起笔墨。

想了想也许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知的过往，程公子武功之高，世所罕见，其后的心酸必是常人无法担负的吧。

“凌小姐？”塔娜轻轻的唤凌玉麒。

“把你吵醒了？”凌玉麒抱歉的说道，“我出去走了走。”

“没事，凌小姐赶紧睡吧。”

“塔娜，你也睡吧。”凌玉麒轻轻地上了门栓，上了床帮林铃儿盖好了被角，踏踏实实的睡一个好觉。

洛倾城一直没有睡熟，廖青这孩子平时一板一眼的僵硬的很，睡觉倒是横七竖八的随意的很，本来还一直和廖青横过来的胳膊和腿作斗争，后来索性放弃了，迷迷糊糊的睡着。

傍天亮的时候，洛倾城隐约听见了楼下开关门的声音，半梦半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之后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洛倾城惊讶的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睡得如此熟？廖青已经不在床上了，摸了摸温度，应该起来多时了。

屋里有细碎的吃东西的声音，洛倾城下床向外走去，廖青坐在桌子旁手里剩了一口包子狼吞虎咽的塞进了嘴里。

“有谁和你抢不成？”洛倾城无奈的说道。

“在军营里习惯了，吃慢了就连口汤都不剩了。”廖青无所谓的擦擦嘴。

洛倾城洗了脸，漱了口，想着先去看看凤惊天回来了没有。

“他回来了，包子就是他送的，收买我，如果你醒了的话，告诉他。”廖青看出洛倾城的意图。

一个冰块又砸了过来，廖青有了前几次的教训，接住了冰块，放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咬碎了。

“正好刚才吃的太快了，烫了舌头。”廖青口齿不清的说道。

洛倾城懒得理她，整了整衣衫出门了。

刚到门口，凤惊天就开了门迎了出来，桌子上备好了清粥小菜，看样子等了好一会儿了。

洛倾城捧起粥碗，还温热，此时吃温度正好。

“很奇怪，我们总是在一起吃早饭。”凤惊天有些歉意。

“早饭也很好。”洛倾城眉眼弯弯。

“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这些。”

“都很好。”

“今年地里的庄稼若是能丰收，边关的百姓和将士就不用为粮食发愁了。”凤惊天看着雪白的粥感慨道。

“会的。”

“言无音、屠灵和摩锦没有找到，昨夜倒是收到了关于木木长流和苏小雪的消息。”

“如何了？”

“有人出现在他们二人周围，不过只是窥视没有靠近，武功不高。”凤惊天说道。

看样子有可能是排名靠后的人，只是观望，凤惊天收到消息后决定不惊动那人，准备为钓更大的鱼做准备。

“屠灵不死也是重伤没个一年半载的是不能痊愈了。”洛倾城说道，若不是摩锦出现，屠灵是必死无疑的。

“还有一个消息是今天早上离奚传回来的，我还在等他的确认。”

两人吃了早饭，洛倾城喝了一整晚白粥，小菜动的不多，但是也心满意足，胃中暖暖的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有一粒米，在......”凤惊天摸了下自己的嘴角示意洛倾城。

洛倾城颇为不好意思，连忙摸了一下嘴角却摸错了方向。

“不是那边，是这边。”说到这，风今天突然想起拿出了昨天发现的那枚铜镜托着放在洛倾城的面前。

洛倾城探头一看，一个米粒黏在了她左边的嘴角上，连忙拿了下来，羞怯的看了看凤惊天。

凤惊天拿着镜子站在洛倾城的面前，洛倾城坐在凳子上抬头望着她，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偏过头去，又小心的回望。

洛倾城努力把注意力从风今天身上移开，就注意到了铜镜。

“这是木长流的那枚铜镜？”

“我昨天更衣的时候掉了出来。”凤惊天说道。

洛倾城接过镜子凤惊天松开了手，招呼店小二收拾了桌子。

翻到铜镜的背面，洛倾城用手指摸索着，没有划痕。

“这铜镜有什么特别？”凤惊天看洛倾城在仔细端详着那枚镜子。

“镜子，没什么特别，”洛倾城将镜子放在桌面上，“屠灵的长鞭带尾刺，最喜欢偷袭后腰处，我就将这镜子放在你的后背。”

“你是怕我吃了屠灵的亏？”

“擎天楼的手段可不单单是武功这么简单，旁门左道，歪门邪路多得是，小心些总是好的。”洛倾城解释道，“她那鞭子尾刺带剧毒，上次让我折断了一次。”

原来是担心他遭了屠灵的黑手，凤惊天面带笑意十分满意，“上次？你还什么时候碰上了她？”

“一次意外，她的目标不是我，”应该是花蝶儿，洛倾城想想，“不对，她的目标是我，只不过找错了人。”

“找你？”凤惊天惊讶不已，听屠灵他们的谈话明明是确定了洛倾城已经死了才对。

“小蝶冒用了我的名字，惹下了的麻烦。”洛倾城无奈道，“她那时还不知我的真实身份，只当什么武林豪杰的名字就拿来用了。”

看来凤惊天不在洛倾城身边的日子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想想这些时候他都不在洛倾城身边，凤惊天不免有些抑郁。

看凤惊天的脸色不太好看，洛倾城连忙解释道，“他们只是听了风声来确认而已，已经确认了是误传，不是我，不会再来纠缠了。”

他们？凤惊天的关注点显然和洛倾城表达的意思不同。

看来，即使洛倾城这个人虽然已经在流光消失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不肯放过她，不肯放过一丝一毫找她麻烦的机会，凤惊天看来要多多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了，洛倾城已经为他死过一次，再也不能出任何差错。

“冷祁轩......”本不想追问洛倾城关于冷祁轩的事情，可是不知心里什么在作祟，不问清楚总是不舒服。

“凌玉麒挡了冷若瑶的路，他总要想些办法，我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我总觉得山贼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

洛倾城其实心中几乎有九成确定是冷祁轩所谓，那个山贼头子确确实实和荣国公府有仇应该是不假，计划了绑了凌玉麒来要挟荣国公也不假，只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巧合了，再加上冷祁轩后来就那么凑巧的赶来了山贼老窝。初遇凤惊天的那晚洛倾城和凤惊天曾折回山贼查看，已经烧成灰烬了，只剩零星的火苗孤零零的燃烧着更显凄凉。

如此一来是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地上都是烧焦的尸体，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儿。

没有得到凤惊天想知道的答案，他也不再问下去了，换了话题。

“凌玉麒被册封为太子妃的圣旨都有了，只是没有颁布下来而已，她和十一的事情你怎么考虑的。”

“没颁布的圣旨和废纸没什么区别，这时候我们不急，冷若瑶也会着急，我们不想办法，冷若瑶也会想办法的，何不把这烦恼扔给她去解决。”洛倾城狡黠的笑了笑。

“以她的能力控难成事。”凤惊天如实说道。

“女人有女人解决事情的方法，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洛倾城说道。

冷若瑶针对过林铃儿，陷害过凌玉麒，还觊觎过凤惊天，总要让她吃个苦头，洛倾城心里才能舒畅些，不过争风吃醋的事，洛倾城实在是羞于和凤惊天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