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重逢
铁罗汉眼中光芒闪烁,望着林子峰缓缓的道:“当今天下武林七大门派、五大世家中,据洒家所知,还出不了你这样的用剑高手。”
林子峰望着铁罗汉,忽然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铁罗汉仰着脖子,喝了一口酒,认真的看着林子峰道:“洒家只是好奇,天下能九剑杀死活僵尸的人并不多,洒家想知道你究竟是谁,从哪里来?”
林子峰道:“我有问你什么没有?”
铁罗汉喝了口酒道:“没有!”
林子峰道:“那你又何必刨根究底呢?”
铁罗汉哈哈一笑道:“好,洒家就这爱管闲事的毛病,你既不愿多说,洒家不问便是。”他狂饮了几口烈酒,一把把手中酒坛抛给林子峰道:“喝酒。”
林子峰伸手轻轻接过铁罗汉抛过来的酒坛,巧妙的化解了铁罗汉带在酒坛上的一股霸道内劲,举起酒坛喝了几口酒,感觉舒畅多了。
铁罗汉见林子峰举重若轻的化解了自己的附着在酒坛上的内劲,眼睛一眯,随即不以为意的拿着一条獐子腿,坐到林子峰的身旁道:“咳,洒家会看相,要不要洒家给你看看?”
“我不信命!”
林子峰淡淡的道,他望着缓缓升起的朝阳,苍白无力,照在身上没有多少的暖意。
忽然,林子峰转头看着铁罗汉,轻笑一声道:“你要会看相算命,怎么还落在这些杀手的手里?”
铁罗汉摇了摇头,神秘的一笑道:“洒家不也逢凶化吉了吗?”
林子峰看着阳光下铁罗汉的一张脸,上面沟壑纵横,明暗交错,虽是出家之人,却很有一番豪侠之气。
林子峰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你便看看。”
铁罗汉看着林子峰的脸庞,片刻后道:“相公,你一身浓郁的血煞之气,想来最近杀戮不少。”
林子峰淡笑一声,并不打断。
“相公天庭开阔,豪强之气逼人,而双目深邃,洞察入微。若是洒家看的不错,相公当是草莽英豪,平日统御豪杰,厮杀于战阵,凝聚了相公身上的英雄气概。”
林子峰脸上微微变色,缓缓的道:“大师,你看错了。”
铁罗汉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气魄,等闲之人模仿不了的。”
铁罗汉依然一本正经的道:“而相公眉宇之间,隐含忧虑。不平不屈之色虽掩盖在心,却发散于眼。哎,这般年青,又有这般气势的,天下虽大,却寥寥可数。若是洒家两眼不瞎,相公多半就是太行山十八家林子峰林相公了。”
林子峰霍然站起身来,看着铁罗汉沉默了片刻道:“不错,大师好眼力,在下正是太行山林子峰。”
铁罗汉哈哈一笑,又正色道:“听闻相公太行山兵败,生死未卜。今日洒家一见,却是放心了。相公,胜败乃兵家常事,重整旗鼓再战耳!”
林子峰苦笑一声道:“多谢大师宽慰,在下丧师兵败,惭愧的很。”
铁罗汉道:“别什么大师不大师了,相公看的起叫声铁和尚就好了。嘿,洒家这个出家人也是当不得真的。”
铁罗汉道:“相公,不瞒你说,洒家得闻十八家多有挫败。金狗气焰日益嚣张,因此一路北来,就是来寻相公,追随相公,共同抗击金狗的。”
林子峰一番失意挫折之后,忽然听到铁罗汉的一番言语,忍不住热血上涌,精神一振。他向铁罗汉深深的行了一礼道:“多谢大师,此时此刻还激励在下,不论如何,林某誓与金人周旋到底。”
铁罗汉见林子峰对自己行礼,哎呀一声道:“林相公你可折煞洒家了,你是当世英雄,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反正一句话,洒家这条命,相公拿去便是。”
林子峰点了点头,伸出手道:“既然如此,大师,你我肝胆相照!”
铁罗汉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林相公,洒家可真当不得大师的称号,你再称呼洒家为大师,洒家这张脸可没地方搁了!”
林子峰道:“大师豪迈无羁,又何必拘泥于一个称呼?再说大师称号对你来说当之无愧。”
铁罗汉哈哈一笑,伸出了肌肉横结、孔武有力的手臂和林子峰握在了一起粗豪的道:“肝胆相照!”两人相视大笑。
铁罗汉光着上身,从活僵尸等一伙杀手中,剥了一件合身的衣物披上。又从这些杀手的怀中搜出一些银两。
他拿起酒坛,与林子峰两人坐在村头,喝酒吃肉,谈起江湖上的趣事,两人好不惬意。
“得得得得……”
这时从村外大道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林子峰和铁罗汉两人不为所动继续喝酒,一个女子的声音传过来道:“这里的血腥味好重。”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随即喝道:“什么人,出来!”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村口的土墙边转出三人,手攥缰绳骑在马上,有两人同时叫出声来“林大哥”。
林子峰向前望去,只见左边马上乘坐着一名清雅含蓄、隽秀脱俗的女子,正是林子峰朝思暮想的,时时担心她会出事的薛雨晴。
薛雨晴身旁的马上,却是一位风华绝代,娇美可人的窈窕女子上官蝶衣。两位佳人娇靥含笑,一般的美丽动人。
而在两人的身后却跟着一骑,上面端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矫矫英姿实乃一代风流才俊,只是下巴微微扬起,看上去有些傲气。林子峰却不相识。
上官蝶衣、薛雨晴两人看到了林子峰欢喜之色溢于言表,都翻身下马迎了上来。
林子峰见了薛雨晴心中大喜,放下酒坛,忙往前迎了上去,上官蝶衣大方地挽起林子峰的手臂,对着薛雨晴道:“这天下真小,我们说要来找他,就在这里就遇见了。”
薛雨晴比上官蝶衣矜持多了,看着林子峰却只是伫立在马旁,微笑着不语。林子峰见上官蝶衣挽着自己的手颇觉尴尬,一望马上那美少年却是怒容满面,林子峰与此人素不相识,却不知他为何如此。
林子峰上前几步,乘机松开了上官蝶衣的手,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会在一块,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我正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后面却是对薛雨晴说的。
薛雨晴听林子峰问起,听他话语之中的关心也自欢喜,她脸上微微一红道:“那天,我在客栈迟迟不见你回转,就想到外面去等你。不料经过一间客房,里面有个女子哭得悲切。我便过去问她怎么回事,那女子边哭边和我说,她和她丈夫路经荥阳,她丈夫身染恶疾不治去世……”
林子峰听她说到这里,大致就知道了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