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 本能

“看到了吗？你自认无敌的一生，不过就是个笑话！你的一生都在被他人操控！如同一个鲜活的木偶！如同一条听话的狗！”

他嘲讽着夜心

而夜心身旁不再有那些从前的那些景象出现，而是依旧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夜心沉默着，其坚毅的脸上淌满着泪水

“不甘心吗？想要报复那些操控你人生的人吗？”

他如同一个诱拐小孩子的人，说着些引诱人的话语

“你想要，力量吗？真正至高无上的力量！”

“我，想要，力量”

“没错，你需要力量！你需要我！我会给你的！无论是力量，还是真相！”

夜心闻言，抬起了头，向其伸过手去

“对了，对了，就是这样！不要抗拒我的存在，接受我！接受我！”

但突然，夜心猛然发力，其手穿透了他的身躯

他惊讶的看着夜心，随后便笑了起来

“你依然是这么谨慎，这才对嘛，这才有点意思！”

他变成了一道虚影向后退了几步

“你究竟是什么！为何蛊惑我！”

夜心警惕的盯着他说道

“我是你的神啊！神！你不敢做的！你不敢想的！都是我最渴望的！你说，我是不是你的神呢？如果你接受我，我和你就能做到真正的万世无敌！”

他近乎疯狂的看着夜心，眼神中露出的只有疯狂二字

“你想吞噬我？”

夜心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黑暗中腾空而起，急忙退后几步

“不要这么警惕嘛，我的宿主”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世人皆不明白我之一族的存在，他们愚蠢的以为我们一族只是一个修仙道路上的阻碍，他们只会千方百计的去消灭我们，但却不曾想到，只有我之一族的存在才会让他们更加强大啊！去做他们不敢做的事，去给予他们最渴望的力量，这是我们一族存在的意义！但世人愚昧，他们真以为无垢无尘那便算是仙人？放屁！一个人如果连七情六欲都没有那算什么？行尸走肉？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仙！这就是所谓的最强的人类！这样，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脸庞扭曲起来，如魔鬼般，令人感到恐惧

“我需要力量！但我不会自甘堕落！我就是我！不过，我依然要感谢你，没有你，我可能会就这样沉沦下去，我可能会忘记我身上肩负着什么！谢谢你，另一个我，我的，心魔”

夜心说着，左手抱拳，放在了其心脏之所

“你感谢我，但我可不会放过你！只要吞噬你！我就能拥有真正的意志与身体！想想，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他说着，盯向夜心的双目更为渴望了起来，就连其舌头都不由自主的舔舐着其嘴唇

“为什么？我不相信你生来便是如此！”

“你猜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一个人，一匹马，为什么马会成为人的坐骑？”

他说着看向夜心

夜心刚欲回答，他却开口说道

“我问的不是人是两只脚，马是四只脚，所以马会成为人的坐骑这样愚笨的问题，我问的是，两个人战力相同，那么其中一个人便会打败另一个人！让其成为坐骑，为自己增加战力！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夜心沉默了

他似疯般笑了笑

“因为，这是本能啊！每个生物生下便会出现的本能，人是如此！动物也是如此！他们追求着力量！他们渴望着力量！所以他们生下便会征服！夺取！这是弱肉强食最好的法则！强便决定一切！强便主宰一切！弱者只能跪倒在地上！低声下气的讨好着强者！这是万古永恒不变的定论！这是无论哪个世界都通用的规则！”

他一脸享受的说着，夜心刚欲反驳，他却再次开口

“你不要反驳我的想法！我说的没有任何错误！就像那些普通人所说的一样！屠一人是为贼！屠十人是为寇！屠百人是将！屠千人是为侯！屠万人是为雄！屠之百万便为雄中雄！杀戮本身就没有罪！这本身便是所有人的本能！但你们，满嘴仁义道德！杀一异族人便为大功德！这和杀戮有什么区别吗？根本没有！你们的虚伪让我之一族感到作呕！杀还要去找理由解口？这一点你们甚至不如我之一族来的直接！惹我者，杀！欺我者，杀！这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你根本不懂！”

“嗯？听到这里你还想反驳我吗？夜心！”

“你根本不懂，我不否认，人的本能，人的骨子里都有着嗜血的本能，但再这之上还有一种名为情感的存在，它区分了我们与那嗜血无情的牲畜，是它让这个世界不再充满着血与泪”

“那么你呢？你的一生充满凄凉！你难道就不想真真正正的去大杀一场？去做真正的自己？”

夜心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

“换做以前，我会这样去做，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我不想死后，再看到她冰冷的眼神，这是你永远不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你们的关系不过就是利益的产物！不过是利益！你为她冠上君王的无敌，她为你带来世人的敬仰！我怎么不明白！我怎么不明白！”

夜心怜悯的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什么眼神！你怜悯我？你有什么资格怜悯我！你不过就是个废物！不过是个废物！”

“或许我曾败过，或许我曾放弃过，但我现在站起来了，那么我就不会在倒下，哪怕前方的道路有多坎坷，哪怕有无敌的存在挡在我的面前，我亦不会再退缩了！哪怕结局是凄惨的！哪怕未来是残酷的！我也会用我的手去翻开那新的篇章！战吧！重生后的第一战！便在此打响！”

“杀了你我就有真正的身躯，我不会败给你这个什么都舍弃不了的弱者！杀！”

“什么都不舍弃才会拥有真正守护他人的真正力量！你根本不懂！杀！”

两人一瞬便来到了彼此的身前

夜心一脚踢出，他左手接下也是一脚踢出

夜心也同样用左手接下

两人僵持住了，但都瞬身离去

“暗影杀！”

“暗影杀！”

他们的影子皆飘动起来，手上拿着一柄匕首，向其主人咽喉割去

两人同时冷哼了一声，皆一指弹出，那影子便归于原样

“剑来！”

“剑来！”

两人同时召唤出剑来，不过不同的是

夜心的剑是黑色古朴的，而他的剑却是鲜红滴血的

“我说，血屠！”

“我说，血屠！”

两柄剑皆颤抖起来，随即发出惊为天人的杀气

夜心与其一同瞬身，两人两剑接触在一起，不分上下

“没用的，放弃吧！我就是你！你根本打不过我的！”

他说着，手上的神力波动变得激烈起来

“该放弃的是你！我不能再倒下，我不会再倒下！我知道我的身后有着谁在期望着！我不会再辜负他们的期望！”

夜心说着，手上的神力波动也变得激烈了起来

两人再次僵持

又是一个瞬身，两人再次拉开了距离

夜心再次冲杀上去，伪夜心也冲杀上去

两人一剑一剑刺出，斩下，根本不分胜负

终于，很久之后，两人皆力竭

没有过多的神力与气力支撑，两人身上开始出现了伤口

黑暗中，鲜血飞溅着，沉重的喘息声响彻在两人的耳畔

“你我神力皆不多了，一击了解！”

伪夜心示弱着说道，他第一次见到夜心如此的疯狂与坚毅，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竟也对其害怕了起来

“便就一击了结！”

夜心不拒，闭上了双眼，将手中之剑贴于面颊上，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我说，血屠！”

伪夜心说着便冲向了夜心，看到夜心并没有动作不禁大喜

眼看着剑即将斩到其脖颈时

夜心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我说，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