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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妹夫

作者:左政 | 发布时间 | 2017-05-08 | 字数:3434

寄宿制生活是需要一定的忍耐力的,六个人的大家庭在一个不到40平米的小房间共同生活,男生宿舍充满着各种脚臭味,臭袜子挂的哪里都是,散发着绿色的气体,像是生化武器。女生宿舍充满着混杂的香水味,化妆品摆放的像一个两元店。

厕所每天都像发生火灾一样冒着烟,弄得左政一身烟味,他不明白在厕所抽烟的人是怎样想的,每抽一口烟脸上都挂出一个销魂的神情,在他看来则所抽烟就好比在厕所吃东西,而且吃的津津有味。

小玉走了以后左政每天都对着黑板发呆,他说那不是发呆而是思考,结果是思考的时间越多,想的就越多,想的越多就越痛苦。一哲甩给他一摞书,让他在多余的时间里把这些书看了并把题做了,是初一到初三所有的数学,物理,化学题,左政说一哲疯了,一哲说左政是无能的失败者。

之后的每天空白时间左政都会拼命的刷题,刷题。夏诺每天午休时间都会陪着左政,一哲做题,梁夏每天中午都在给左政写语文作业,还练出了不同的笔法。

“你们中午真的不睡觉么?”梁夏趴到座位上,有气无力的说,“还让不让人活了,无聊啊~”

“他们这不是学习么?再说了现在也不是那么困,对吧。”夏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拍拍梁夏的肩膀,意思是“没事,还有我陪着你。”梁夏无奈的看着夏诺,哭丧着脸,发出呜呜的哼唧声。

“你把我语文作业写完了?”左政边写作业边问。

“早完了~”夏诺拉长声音,之后又重重的趴在桌子上。

左政扔给她一件校服外套,“呐,给。”衣服套在梁夏的头上,她将一把扯下,瞪着眼睛问道“什么意思?”

“知道就别问了。”一哲继续做题,“你让我枕着你的衣服睡觉啊,我不困,就是无聊。”梁夏解释道,有些抓狂。

左政将笔放下,叹了口气,“看来你还真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有时间,将这件校服外套给我洗了,我又不会洗衣服,帮我洗了啊。”

梁夏拿着衣服再次抓狂,“好歹我也是梁家大小姐,怎么让我干这种下人的活儿。”

夏诺露出微笑,拉了拉梁夏的袖口。“要不我来吧,我在家经常洗衣服。”

“不用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梁夏有些歉意的解释。

“哎呀,你会洗就洗了么,又不是不会洗。”一哲有些不耐烦的对梁夏说。梁夏撅撅嘴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时,一个人一脚把门踹开,打破了安静的气氛,是程皓,嘴里还叼着一颗烟,“不好意思,走错班了。”左政听见走错班了,心中的怒火一拥而上冲向头顶,火光中带有愤恨,伤感,还有羞辱。他抄起桌子上贴文具盒使劲砸向程皓,盒子沉重的飞向程皓的脑袋,发出刺耳的响声,文具盒从程皓额头弹到另一个方向,在空中四分五裂。

程皓捂住额头,血液从手指间缓缓流出,越来越大,“滚!”一哲的声音怒而发冷。程皓转身就走,走之前还指了指他们,意思是,你们给我等着。真棒!梁夏在一旁十分兴奋,左政默默的回过头将梁夏的下巴微微托起,“小爷,帅么?”

“帅~爷您最帅了。”梁夏的声音抚媚而动听,“我回头儿就把爷的衣服洗干净,给爷到府上。爷,您就瞧好吧。”

“真乖,赏!”左政大手一挥,四个人的笑声回荡在教室四周,像是战争胜利的笑声,首战告捷。

第二天早晨,天空中很冷清,鸟儿不知何时在天空消失,云朵寡淡均匀的分布在万里长空之中,高大的树木也不知什么时候凋落了最后一片树叶,冬天的肃杀气息悄悄来临,呼出的气息可以清楚的看见,之后与晨雾融为一体。

左政的桌子上静静的躺着一张折纸,没有折叠成任何形状,只是简单的对折再对折,最终成为一个小小的方块,整齐而小巧。左政凝视了那个小方块几分钟,他知道,那是小玉叠的,他甚至可以在这张折纸上感受到小玉的气息。当他拿起折纸的时候,手有些微微颤抖。他不知道这里面带给他的是惊喜还是再度的伤心,拆开它的时候对他来说是需要做好心理准备的,必须经心脏麻木,就像手术前的麻醉,可是还能伤心到哪里呢?已经是病入膏肓,大不了就是早点死,或者死的更透彻一点。

“你到底看不看?磨磨唧唧的,小玉的吧,不敢看我替你看。”在一旁的梁夏等的有些焦急,她和左政一样想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谁不敢看了,小爷怕过啥?只是没把它放心上而已。”梁夏切了一声,当左政看的时候,她没有凑上去一起看,只是静静的观察者左政的脸色。所有和左政感情有关的内容梁夏都不会主动去和左政讨论,只是默默的等着左政亲自告诉她。

左政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最后无奈的苦笑了两声,“真他妈的多事儿。”并把那张纸随手扔到梁夏的位置上。上面写着。“政政,你怎么这么冲动,干嘛大打出手呀,不会冷静冷静么?他是学校的混混,和其他学校的混混关系也很好,一天称兄道弟的,很大一帮人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和害怕,昨天晚上我好说歹说算是给你压下了,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见了他之后绕着走就行了。——小玉。”这封信里无意中透露着嘲笑和藐视,在左政看来这是多余的担心和关怀,狠狠的把他踩在了程皓的脚下。整个一上午,左政手心中都像是着了火一样,手里有什么毁什么,本子被他蹂躏的皱皱巴巴,铅笔中性笔都被腰斩与掌心,就差把桌子拆成木板和铁棍了。

中午,左政心不在焉的做着试题,这已经是初二下学期的数学题了,狠狠的看着课桌上的书,眼里似乎在冒火,手里死死的捏着笔杆。“怎么了?”一哲放下手里的笔,静静的看着左政。梁夏把那封折纸给一哲看,一哲看后,很淡定的说“好了,做题吧。”眼睛里是寒气逼人冷气,悠悠的从眼睛里渗出。

“你是从冰山里出来的么?怎么哪里都透出一股冷空气?难怪诺诺不停的朝手心里哈气,在你旁边冷的。”左政说到。而夏诺刚准备哈气,就尴尬的停止了,连忙解释道“不冷不冷。”之后傻兮兮的笑着。一哲将校服外套脱下,披在夏诺身上,并把旁边的一瓶热水握在夏诺手里。“拿好了,不准脱下,小心感冒。”一哲不快不慢的说,说话的语气很难让人拒绝。教室里瞬间多了暖和的气氛,似乎还有些热,热的都把夏诺的脸涨红了。

“哎,这才像话么。”左政欣慰的说。

“左,我也冷。”梁夏嫉妒的说,同时趴在桌子上,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左政。左政朝墙角努努嘴说,“呐,那有暖气。去那里。”

“白眼狼!一群白眼狼。”夏诺还是傻兮兮的笑着,将热水杯递给梁夏,“还是我家诺诺好,你们俩,白眼狼。”夏诺接过水杯,和夏诺凑到一块,有说有笑的聊天去了。

寄宿制的生活让左政和一哲苦不堪言,晚上洗漱完,左政总会叫上一哲陪他散步,虽然一哲的话总是简单明了,没有一点温度和喜感,但左政和一哲总能达成共识,比如他们俩并不认为早恋是一件幼稚的事情,并且认为恋就没有早晚之说,恋就是恋了,不恋就不恋,爱恋这种事情就只是两个人怎样对待的问题。左政问过一哲为什么要早早的吧初中课本学完,跟着学,也一样能拿好成绩不是很好么?一哲说,那些都是普通人,站得高看的远很简单的道理好多人想不明白,他说他不认为狂热的艺术家是疯子,那些平庸而迂腐的路人简直可恨。那天一哲说了一段很不适合他年龄的一句话:

“艺术家是疯子,我们都是正常人,疯子在创造着世界,我们享受着世界,并且鄙视着疯子。看不起他们他们的疯,更不懂他们的疯。正常人与艺术家不在一个楼层,楼上的他们看见我们看不到的风景,拍下我们看不懂的照片。所以我要站的更高。”

左政说,那我们都做疯子吧,笑看那些迂腐的路人。一哲哈哈大笑,这是左政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这么爽朗的笑声。一哲说,认识左政是他幸运。左政说,我不搞基,你不要临幸我。

早睡早起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尤其是学生年代,晚上是他们最兴奋的时刻,在中国过着美国的时间,像是从美国生到中国的小孩,时差一直没有调整过来,每天早晨都被吵闹的起床铃叫醒,刚开始的时候左政都需要在床上坐上几分钟才能清醒的认识到这是学校的宿舍,后来慢慢习惯,刷牙洗脸上早上的第一节课,这天早上,左政突然被一哲拉住,说要逃课,左政惊讶的半分钟,之后快速洗完脸,和一哲翻墙逃出去了。

“为什么要逃课啊。”左政又兴奋有好奇的问。

“张帅的语文课,无聊死了。”一哲答道。

“这样就不无聊么?”他们俩躺在公园广场的塑胶草坪,仰望着蓝天白云,看着白云一朵一朵缓缓的移动。

“不无聊,这里安静。只有咱俩。”一哲仰望着蓝天。

“我发现自从你那天晚上给我说了一些艺术家的事情,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可不准对我有什么想法啊,这样你既对不起我对你的信任又对不起诺诺。”说诺诺的时候,左政哽咽了一下。他不知道不知为什么。“我不会对不起诺诺的!”这时的广场上还没有什么人,一哲大声对喊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妹夫!”左政也大声的说到。

“夏诺是你妹妹?”一哲问道。

“对!”左政坚定的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好呀,妹夫。”之后一哲哈哈大笑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叫我妹夫啊!”左政好奇的问完,也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