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愿意做妾
朱由检愣住了。
转身，朱由检问道：“你说什么？”
芍药羞红了脸，小声道：“我、我同意了。”
朱由检叹了口气。
男人的兴致是有限的，并不是永动机，永远都想女人，情致来了，渴望的很，情致败坏，索然无味。
所以朱由检道：“你还是想清楚再说。”
芍药道：“想清楚了。”
朱由检道：“想清楚和我在一起？”
美女点点头。
朱由检道：“可是我很花心，我喜欢这个、也喜欢那个。”
芍药道：“可是你说你对每一个都是真心，所以你虽然多情，但不是浪子。”
“浪子？”
“浪子无情。”芍药道。
朱由检道：“可是女人多了，难免就会照顾不过来。”
芍药道：“我知道。”
朱由检道：“知道你还愿意陪我睡觉？”
芍药依然点了点头。
女人的心真难琢磨，一会儿坚决拒绝，一会儿又坚定的同意，为什么转变的那么快？
所以世界上最难琢磨的就是女人的心，比女人的心更难琢磨的是女人的情，因为女人的心虽然难以琢磨，但她自己还是清楚的，而女人的情呢，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楚。
她们的情似乎不需要理智，全凭感性，而感觉和感性又是多变的，如七月的天气和雨后的浮云，变的快啊、也飘的快啊。
“我想问这是为什么？”朱由检道。
芍药走了过来，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将头依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不要问，就叫我这么的靠着，好吗？”
朱由检的肩膀不是很宽厚，但是很温暖，他身上的每一处似乎都透着温暖，就连一个眼神，在他心有所动的时候，都透着温暖。
朱由检没动，没说话，任由那肩膀靠着。
良久，他叹了口气。
美人抬起头，深情的望着他，问道：“怎么了？”
朱由检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故事。”
“那、可以跟我说说吗？”芍药问。
朱由检道：“没什么不可以，因为我这个人一向简单。”
他说道：“从前有一个流浪汉，为了生存四处奔波，可是有一天他竟然得了一场富贵，吃好的穿好的，玩漂亮的女人，当然，作为代价，无论他多么爱，却没有几个对他真心。”
芍药道：“他确实可怜，为什么没有女孩子对他真心呢？”
朱由检道：“因为他们的命运都在别人的手里，那些他喜欢的女人也是如此：所以男女之间的爱情，真的没有那么重要，最起码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芍药沉默了。
她轻声道：“你想说什么？”
朱由检道：“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想听别人说，可以吗？”
芍药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沈半城雇来监视你的？”
朱由检笑了。
芍药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知道自己的故事，既然知道自己的故事，那一定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所以朱由检问道：“你和沈半城是什么关系？”
芍药沉默。
良久。
那抬起的头，用有些悲伤的眼睛看着朱由检，对朱由检道：“和你一样，身不由己。”
朱由检道：“那能说说你的故事吗？”
芍药道：“从小在名花院长大，你说我有什么精彩的故事？”她苦笑道：“我所有的故事，就是如何应付那些坏男人。”
朱由检道：“这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
芍药自语道：“从我记忆起，我就在那里生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对老鸨说‘好好培养她’。”
“那个男人是谁？”朱由检问道。
“沈半城。”
芍药悲哀的道：“从此我就成了老鸨眼中的公主，所有的人都对我好，学琴棋书画、学武艺、学如何对付男人，我成了名花院里的头牌，想见我的男人，那得提前排队，能见我一面的，那是他们的幸运，能让我说几句话的，他们就要花很多的银子，能叫我陪着喝一杯茶的，那得很大的造化，总之我天天面对的就是那些臭男人。”
朱由检摇摇头，因为他也是臭男人。
只听芍药继续道：“直到有一天，沈半城再次去见我，说要给我一个好归宿，给他的儿子做妾，你说这归宿是不是很好？”
朱由检道：“不管妻也罢、妾也罢，都只是个名分而已，何必那么在意？”
“但世人就在乎这样的名分，不是吗？”芍药道。
“是的。”朱由检回答。
芍药姑娘苦笑了一声，继续道：“可是就连这妾的身份，对我来说都是那样的不公，我被接到了沈府，还没过门，男人死了。”
朱由检道：“你说的是••••••”
芍药看着他道：“我说的自然是沈富贵，不然你怎么可以在这里？”
朱由检道：“你知道这么多，沈半城为什么不杀你？”
芍药喃喃道：“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你痛苦？”朱由检问道。
芍药道：“沈半城是狠，但他绝对不会杀我的，因为我很像一个人，而这个人，永远是他温柔的回忆。”
“你像谁？”朱由检问道。
芍药姑娘回答：“沈夫人。”
“沈夫人？沈半城的老婆？”朱由检道。
芍药点点头，道：“可是她死的早，她死了之后，沈半城再也没有正式的纳过夫人。”
朱由检道：“想不到沈半城还有一点长处。”
芍药道：“所以再凶的男人，心里都有一处温柔。”
再凶的男人，心里都有一处温柔？说的好，大概是吧，哪个人心中能没有一处温柔呢？这温柔是爱，也可能成为恨。
“沈富贵死了之后，你怎么又去了名花院呢？”朱由检问道。
芍药道：“大概熟悉了那里，换一个陌生的环境有点不适应吧，何况你看这沈府，你觉得我一个人过的幸福吗？”
朱由检不认为她过的幸福。
人怕孤独，再美的人也怕，这花园虽然美，但是孤零零一个人，确实是一种煎熬。
朱由检理了理思绪，道：“所以沈半城又想让你嫁给我？”
芍药道：“是的，可是••••••”
朱由检替她回答了，他说道：“可是你不喜欢我，是不？”
芍药点点头。
“那现在呢？”朱由检问。
芍药道：“现在最起码没有那么讨厌了。”
朱由检苦笑道：“想不到我在你的心中只是不那么讨厌。”
芍药道：“但对女人来说，本来就没那么多选择的自由，能嫁给一个不让你那么讨厌的，也算一阵幸运，不是吗？”
是这样吗？
朱由检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