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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同行人纷纷
“你也莫要想太多了,做好自己本分便好。”看见苏姽婳自顾自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上官琉微浓密修长的睫毛轻轻摆动了一下,墨金色的眼眸流转着清清幽幽的光泽,仿佛是在思索些什么,尔后,他缓缓地说了一句,“大祭司那边似乎对你近来的举动有所异议,你自己多注意一下吧。”闻言,苏姽婳收回了目光,缓缓抬起眼看着眼前一袭玄色衣袍,身姿清透修长的少年,只见他剔透如雪般的容颜干净异常,这是,上官琉微的面容,苏姽婳看见上官琉微真实面容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往的他,即便是在魇狱门里,也终日带着那个鎏金面具,所有的情绪都隐匿在那个面具之下,对周遭的一切表现得很漠不关心,很专心很妥当地完成每一次任务,只是,“近来,你也有一些异样。”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苏姽婳唇角忽然泛起了一丝笑意,其实她与上官琉微相识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当初司空珞第一次带着他回魇狱门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而她,不过比他大九岁,在这魇狱门中的人,都是各司其职,各保其命,而方才上官琉微那一句话,忽然让苏姽婳感受到了一丝关怀的意味,不论上官琉微是出于什么目的提醒她,苏姽婳都觉得这个提醒来得难能可贵,
“九儿是大祭司的人,虽然表面上大祭司说得很好听,让我来辅助她取得宋陵玦身上的月溪珠的碎片,可是实际上,那个九儿处处提防着我,就好像,把我放在身边严加看管一样。”娇娆的声音轻轻地叙述着,苏姽婳的语气忽然多了几分悲怆之意,“若是我没有想错的话,大祭司恐怕想像当初舍弃司空珞那样舍弃我了。”你若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那么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想要在魇狱门里面活下去的唯一一个办法,便是证明你对于他们来说是有用的。这一点,上官琉微看得很透彻,所以他想,苏姽婳应当也能看透,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经年不知情,往事随风去,树影乱半世流离。
天色渐渐泛白,晨雾微微浮动在半空之中,自远山衔枝而来的沄鸟落到了断崖上,一片银装素裹的雪域异界,看起来就像是世间景象纷呈的仙境。
一袭深蓝色锦缎丝绸长袍的年轻男子驾马自石径而上,疾驰而过带起的寒风吹散了铺在地上的一层雪,不多一会儿,马蹄哒哒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男子在一道巨大的石门前停了下来,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蜿蜒的马蹄印子,他还未下马,倏地一记凌厉的剑光闪来,他下意识地仰身一趟,躲过了那把横扫而来的长剑。
“你是何人?为何上雪域来?”一道娇软清脆的嗓音传来,竹离子循着声音侧过了头,眼眸之中映照出了一抹雪白的身影,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女梳着两个小小的发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娇俏至极,五官清丽出尘,她横着长剑站在他的马前指着他,肌肤白皙如雪。他犹记得,曲华裳双九年华,而她有一个妹妹,正好是十三岁,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他阴柔俊美的面容显得格外魅惑人心,“小丫头,我是你姐姐未来的夫婿,今日是上门来提亲的。”师傅临走前告诉他,当年他救了曲华裳的母亲苏漪一命,她曾许诺过他一个答应,本来此次前来,他是为了向曲华裳讨要一只埋在雪域之下的寒冰蝉,可是这会儿看见了这曲雪柳,倒是忽然改变了心意,传闻这世间上最美的女子,莫过于雪域生在在雪域之上的曲氏一族,而这曲雪柳年纪小小便模样倾城,想必她的姐姐曲华裳,容姿也一定出尘绝色,既然好好的一个未出阁的美人摆在他眼前,他怎么会有不想要的道理呢?听见竹离子的话,曲雪柳一张巴掌大的娇俏小脸顿时气得又红又白,抬剑便朝他刺过去,嘴里还一边嚷嚷怒道:“呸,你这个登徒子,竟然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杀了你!”曲氏一族的武功虽然高深莫测,可是他毕竟也不是吃素的,三招两式下来,竹离子便一脚踢飞了曲雪柳手上的长剑,
“小丫头,这便是你们雪域的待客之道吗?”眼前曲雪柳一脸怒气的死死瞪着他,竹离子觉得既无奈又好笑,他俊美阴柔的面容笼罩着一层笑意,一副脾气极好的模样,“还是把你的姐姐叫出来吧,她会愿意和我成亲的。”这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曲华裳应该比这个小丫头要懂得多,更何况,那一个答应还是苏漪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这许下了诺言必定会履行,向来都是曲氏一族的行事作风,这个曲雪柳年纪尚幼不懂得,她才情出众的姐姐一定会知道的。
“姐姐绝对不会跟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成亲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手中的剑已经被竹离子踢到了一边,曲雪柳没了武器,知道狠狠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竹离子,一副恨不得要马上把他撕得粉碎的小模样,可是让竹离子很是伤脑筋。
“尊师曾经对你的母亲苏氏有恩,苏氏许诺尊师一个答应,今日我便是上雪域来讨要这个答应,小丫头,你听懂了吗?”眼看着曲雪柳这个小丫头似乎把他当成了平日里上雪域来寻乐子的浪荡子弟,竹离子别无他法,只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道:“你的母亲苏氏应当有和你说过,生你的时候,幸好得了妙手医师般浮子的救治,你和她才能活下来,对吧?”这上雪域来的目的可以随意编造,可是苏漪许诺这一件事情,可是千真万确,是如何也不能否认的。想必是苏漪也很看中这份恩情,当竹离子说出了般浮子的名号,曲雪柳的脸色一变,整个人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原本恶狠狠的眼神也因为竹离子说的那一番话渐渐地缓和了一些,只是看着竹离子的目光还是警惕异常,“既然是欠了你师父的恩情,我们雪域的人一定会还,你想要什么珠宝美玉,我都可以给你,若是你还执意要娶我姐姐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仿佛是经过了一番的思量,曲雪柳望着竹离子的眼神仍是杀意腾腾的,原本竹离子提出想要娶了这曲华裳为妻也是一时兴起,如今看见这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倒是越发地对这个曲华裳感到好奇,这女子双九年华,本就是待嫁出阁的年纪,何况这江湖上也没有听闻这曲华裳与哪一家的人有了婚配,他来提亲,他显赫的名声姑且不论,看在这尊师的救命之恩的份儿上,这么着也得见个面商谈吧,这人还没有见着呢,倒是受到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阻拦,竹离子觉得还真是稀奇至极。
“小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了,真要与我动起手来,万一我不小心伤了你,你可不要跑到你姐姐面前告状,说我这个姐夫…………”竹离子话还未说完,曲雪柳便已经拾起雪上的长剑,一脸杀气地朝他刺来,他微微旋身越过了她横剑而来的身影,稳稳在她身后落地的同时继续把话说完:“…………欺负你了。”
“住口,你这个登徒子!”听见竹离子自称是自己的姐夫,曲雪柳脸色越发地难看,清亮的眼眸里团团怒火在燃烧,还未等她再度出手,一道娇软婉转的嗓音忽然传来过来,
“雪儿,不得无礼。”般浮子住在与世隔绝的清溪谷里,所以竹离子自小便听着山涧里的那些鸟儿的鸣叫声长大,入世之后,他听过许多曼妙动人的曲子乐章,只是在他心里,这世间上的琴瑟笙箫,都不如这隐世山涧里云雀画眉杂乱无章的鸣叫声悦耳动人,而在女子声音传来的刹那,他忽然发现,原来这世间上,还真的有,比画眉云雀的鸣叫还要好听的声音。竹离子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初次遇见曲华裳时的模样,一袭浅红色衣裙的少女自白茫茫的雪地款步走来,雪地的白与她身上浅浅的红色衣裙相映照着,她的脚踝上挂着一小串银色的铃铛,露出的脚踝处的肌肤白皙如雪,她走动的时候,那一串小小的铃铛便随着她的步子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只见她三千青丝如墨垂落在背上,一方与她身上相同颜色的红色纱巾遮住了她的容颜,而她露出的那一双眼眸,仿佛开满了世间上最灼人的倾世桃花,
“公子,可是般浮子前辈的入室弟子,竹离子神医?”她缓缓地在他的眼前站定,娇软婉转的声音带着几分礼让和清冷,曲华裳有着这世间最为美丽灼人的眼眸,让人在那惊鸿一瞥之后,一颗心便渐渐地沦陷在她那波光潋滟的,开满了倾世桃花的眼眸里,越陷越深。
此去经年,青山重重鸟不归,千方云尽人未归。
午夜梦回,旧事如流水,枯叶纷飞落红难缀,桌案上的点点烛火已经燃尽了,长夜将尽,遥远的天际还未完全泛亮。
“做梦了?”冷若寒霜般的声音响起,君无心取出了火折子将桌案上的烛台重新点亮,火光跃动的刹那,映照出了竹离子仿佛失魂落魄般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一场的缘故,此刻竹离子俊美阴柔的面容在君无心眼里,忽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沉寂了许久,竹离子的眉眼动了动,呆滞的面容渐渐恢复了点点情绪,看了看君无心长身玉立的身影,他蓦地笑了一下,揶揄道:“你小子,不会一直守在屋门外吧?还真怕我跑了不成。”君无心神色微微敛了敛,看着竹离子倚着床榻前的横木坐了起来,倒也不跟他顶嘴,“此次的月溪珠的碎片,我们一定要拿到,这月溪珠的碎片一共三块,一块已经落到了魇离手上…………”
“魇离手上那一块,原本不是落到了司空珞那丫头手上吗?”竹离子轻轻打断了她,神色略略染上一丝嘲讽之意,“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丫头最后还是会把那块月溪珠的碎片交到越云瑾那小子手上的,只是,被你们逼着回了魇狱门罢了。”
“你似乎,很替她鸣不平啊,”幽幽淡淡地扫了竹离子一眼,君无心冷若寒霜般的眼眸微微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那你当初,为何又要引她去沼泽池里跟在她身后想杀了她?”听见君无心这么一说,竹离子仿佛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一般,蓦然睁大了双眸,其实那日沐珞被他引去沼泽池的时候,他是一直悄悄跟在沐珞身后,本来竹离子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杀了她,只是在那途中忽然被人袭击了,当时他以为是魇狱门的人,所以为了保命,他只好临时变卦先走了。如今听君无心这么一提起,想来当日出手袭击他的人,便是君无心无疑了,眸色微微变了变,竹离子也不生气,静静思虑了半晌,娓娓说道:“你那日救她的原因,便是我今日为她鸣不平的原因。”
没有顺着竹离子的话说下去,君无心蓦然开口提起了曲雪柳,“你觉得,她长得像曲雪柳吗?”闻言,竹离子微微一怔,虽然不知道为何君无心会这么发问,竹离子倒是很认真地凝神思量了片刻,尔后他说道:“模样倒不算是很像,只是一些行事作风有些相似,只不过司空珞那丫头有灵气多了,想得也通透。而雪柳的性子太死了,过于执着不愿放下而又得不到的东西。”
“执着不愿放下而又得不到的东西?”轻轻重复了一下竹离子的那后半句话,君无心忽地抬眼望向了竹离子略显沧桑的面容,寒霜般的眼眸染上点点探究之色,“你心里,也有这样的东西吗?曲华裳,就是这样的东西吧。”“曲华裳”这三个字传入耳畔的时候,竹离子蓦然怔住了,顷刻之间,仿佛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上,在那巨大的石头的下面甚至生出了细细密密的苔藓,将他所有念想堵得死死的,那些他以为可以尘封的往事,却倏地因为了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
“你为何愿意嫁给我?”
“因为你愿意娶我。”
…………
“成亲之后,我希望你能跟着我一起离开这雪域,去游历四方。”
“好。”
…………
“竹离子,原来,你真的从未喜欢过我…………”
“…………对不起,你权当,是我负了你吧。”
看见竹离子眼眸里的光芒在那一瞬间湮灭,尔后一副失魂落魄久久说不出话的模样,君无心心里面隐隐也猜到了自己说的话可能激起了竹离子的一些记忆,随后,他适度地提醒般说道:“此次我们去迷都,去见的就是曲华裳,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要与我们同行,心里面最好提前做好打算。”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竹离子便缓缓躺了下来,不再多言。君无心见状,便吹熄了屋内的烛火离开了屋子。
漫漫长夜,稍纵即逝。
天将复亮的时候,烈璃彧便走到了司空离居所的桃花林的石径上,昨夜里司空离准备的那些菜肴晾了一夜,他已经命人撤了下去,如今只留下那架古琴还在石桌上,昨天夜里,司空离在弹琴的时候,司空珞便安静乖巧地坐在一侧,仰着精致宛若花瓣般的粉嫩小脸望着他,那种惬意乖巧的神情,是他第一回在司空珞的脸上看见,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会生出一些异样的情绪,近来的司空珞,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可否认司空珞的容貌确实颇为出众,在这芸芸众生之中,甚至是在一堆容姿出众的美人里面,她依旧是鹤立鸡群,很是出挑,只是以往的她,容颜美则美矣,却也是冷血至极,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人也很是无趣得很,不像是一个活人,倒是跟具死尸差不多,而她近来的不同于以往的举止,倒像是她本来就该有的性格一般,很是符合她的年龄,只是对于一个自小在魇狱门里面受训的人来说,这样的性子却又过于怪异。思虑间,烈璃彧已经走到了屋门前,屋门没有上锁仅仅只是虚掩着,他轻轻地推了一下,门便被打开了。司空离还未苏醒,司空珞靠在他的床榻旁睡着了,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乌黑犹如丝绸般华美柔软的长发垂落在背上,更显得她小小的肩头很是单薄,她白皙如雪般剔透的小圆脸透着几分苍白和疲惫,她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在眼睑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似乎是睡得很不踏实,烈璃彧进来没有多久,司空珞便幽幽醒了过来,一看见烈璃彧,她微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了躺在床榻上的司空离的同时,开口朝烈璃彧询问道:“你来做什么?不是明日才出发吗?”眼下司空离还未醒来,司空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明日她便要和烈璃彧一起去迷都了,那么还需要昏迷一段时日的司空离又该谁来照看,她在这魇狱门中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上官琉微,可是上官琉微必须跟着去,所以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可以找什么人来照顾司空离。
“我只是来跑个腿的罢了。”烈璃彧说着便将手中的药瓶丢到了沐珞的脚边,淡绿色的瓷瓶“骨碌”滚了几下便停在了沐珞脚边,那瓷瓶上的包着塞子的红布很新,看起来像是最近来做出来了,
“这是什么?”轻轻拾起了那个药瓶,沐珞长长的睫毛微微抬起,一脸茫然地看着烈璃彧美得颠倒众生的妖异面容。
“青绸要我给你的,说是想要司空离活命,就先给他服下。”仿佛是看穿了沐珞的心思,烈璃彧继而说道:“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可以把这瓶药丢掉,若是贸贸然去找青绸质问些什么,弄不好反而害了司空离。”将要吐出的话被烈璃彧这一番话堵了回去,片刻的思虑过后,沐珞只得打开了那药瓶上的塞子,将瓶子里的药丸给司空离服下,一杯温水自她身后递到了跟前,沐珞接了过去给司空离服下了才恍若反应过来,那温水是烈璃彧倒的,稍稍看了烈璃彧一眼,沐珞起身为司空离盖好了被褥,经过烈璃彧身侧的时候轻声说道:“跟我出去。”烈璃彧也不多说什么,便跟着她小小的身影走出了屋外。
走下了屋门前的台阶,沐珞便停下了步子站定了回头准备说话,烈璃彧似乎没有料到沐珞会突然停下步子,于是二人便撞在了一起。微微揉了揉被烈璃彧的胸膛撞得有些生疼的脑袋,沐珞精致粉嫩的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往后退了几步的同时她仰起了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灵动的眼眸中染上点点怒火,“你不是很会察言观色,未卜先知吗?怎么不跟着我停下来?”她的质问来得理所当然,看着沐珞微微泛着几分怒意的小脸,烈璃彧不禁哑然失笑,颇为无奈地垂下了眼眸对上她清澈灵动的眼瞳,“司空珞,本祭司又不是算命的,怎么能算出你何时会停下来?再说了,你走在我的跟前,我怎么察言观色?”这话回得,似乎也没有毛病,沐珞暗暗想挠墙,也就先不跟他计较这件小事,觉得还是正事要紧,
“算了,烈璃彧,之前我哥哥发病的时候,都是谁在照顾他?”既然昨夜烈璃彧说,司空离并非头一回寒毒发作,那么之前也会有过于类似昏迷的事情,那么那段时间她不在魇狱门,上官琉微也跟着她,司空离的居所虽然不常有人来,可是那个时候他昏迷不醒,总是会有个人在床榻前照看着的。
“青绸。”从烈璃彧的嘴里淡淡地吐出的这两个字,让沐珞觉得有些意外,可是仔细想想她又觉得似乎很合乎常理,昨夜她躲在桃花树下偷听司空离和青绸的谈话的时候,隐隐觉得司空离和青绸的关系很不一般,而先前上官琉微也曾经跟她提及过,这司空离的居所,除了她的出入之外,青绸算是来得比较勤的一个。只是这个青绸,沐珞总是觉得她很诡异,这模糊不清的年纪,还有阴阳怪气的话语,都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你在想什么?”看见沐珞在听见了青绸的名字之后,粉雕玉琢的小脸变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烈璃彧不禁好奇地发问。素来,司空珞的脸上不会出现任何思考的神情,每次和她说话,她不是忽视便是像没听到一般,先前在外面的时候见面的时候很是匆忙,几乎每一回他都是交代了事情便离开,没有过多的时间观察司空珞的一举一动,如今她回到了魇狱门,就站在他眼前,虽然是一模一样的人,可是言行举止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感到陌生而又新奇。
“在想,你是不是又诓我。”先前上官琉微曾经和她提起过,烈璃彧和青绸认识的时间很长,而那一日她回到魇狱门的时候,打开石门便看见了青绸,也是因为青绸出门来迎接烈璃彧,若是按着情分来划分的话,沐珞不觉得在告诉了烈璃彧她的顾虑之后,烈璃彧会站在她这一边帮着她去查探青绸的怪异,所以毫不犹豫地,她便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本欲推辞过去,只是烈璃彧在听见沐珞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欺瞒她,反而跟她较真起来,一副很是受伤的模样看着她,眼神格外幽怨,
“珞儿,以往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钟情于我,可是很信任我的。”沐珞嘴角忍不住当着烈璃彧的面抽了抽,这丫的妖艳贱货的演技还真不是盖的,这随意切换画风的技能太强悍了,只是这一声珞儿,还真是让沐珞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连忙退开了几步,一副想要躲避瘟疫的神情看着烈璃彧,软糯糯的声音显得十分咬牙切齿,
“烈璃彧,你真是够了,想出这么不要脸的方式来铲除我,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恶心死的,”沐珞只要一想到以后自己是被烈璃彧活生生恶心死的,顿时就觉得人生好灰暗,“你诓了我那么久,现在也是时候该停了吧,说我喜欢你的那些话,简直是鬼话连篇。”虽然沐珞不知道司空珞过去的情感生活,只是一个借着魔铃花重生的活死人,如何会有七情六欲,她连司空离对她的情感也不能体会,怎么可能会暗暗喜欢这个看着就讨人厌的烈璃彧,先前她的一副心思放在了该怎么跟越云瑾道明自己便是司空珞的事情上,没有反应过来烈璃彧言语里面的bug,不过现在她细细想来,从一开始到现在烈璃彧跟她说的话,一直是真假掺半,所以她才听得云里雾里,难以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