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愤怒的父亲

“那个混账强奸我女儿，我毙了他。”艾国是新上任的年轻师长，刚五十岁，还没有当首长的涵养。

 国字脸崩的很紧，压制了一路的怒火想爆发，拳头不住的抖，想要打人。

 这时，旁边“叭”的一声，同来的老者一掌打在一位保镖脸上，阴厉道：”要你们有何用？女人没玩成，还被人踢断了腰椎……。”

艾国突然醒悟，火更大了，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他从老者说话的口气就知道是骄横的家庭，他那孽子都是惯出来的，这种人一生不知要毁害多少良家妇女。

“你怎么说话呢……”

 艾国跳起一步就一拳揍了上去，没想到那老者早看出这是苦主。如果他儿子没事，也许会说几句好话，但他儿子可能终身残废，罪魁祸首必然是这女孩保镖。

在也不需要客气，随即左手一档右手同样出拳，俩人在别人没有防备下突然打起来。

俩人居然都是练家子，没拆几招王涛父亲带的黑衣保镖突然插手。这人精瘦短小个子不足一米六，但出手狠辣手指上带有指刺，跟他对拳能将对方的手指绞碎。

    “嗨。”

 他看中一个机会突然一跃，从王涛父亲的胳膊下钻过去，一拳向艾国脸上咂去。是正宗的狂猴拳，以攻击刁钻著称，而他本人长的也象猴子近亲，简直是绝配，一看就知道是靠身手吃饭的。

“快住手。”

屋中的女警大喊快停，但她的话没人听。

艾雪的母亲没想到丈夫火爆脾气又犯， 每到这时她也拉不住，惹火艾国可能会给她一拳。但她知道丈夫一般是不会吃亏，但看见对方有了帮手，艾国要糟。

但警卫不是吃干饭的，身子一闪护住首长，一把黑黝黝的掌心雷手枪对中了那个瘦子的拳头。

   “……”

手枪和拳头顶在一起，气氛紧张到极点，所有人惊的不敢动，这俩个突然插手的人显然早有准备。

    “你们居然袭击军区首长？不要命了。”

艾国的警卫冷冷的报出了身份，军队师一级以上的官员，到了外面常用首长称呼，配备的警卫都是特种兵中的好手。

那名瘦子看到黑乎乎的枪口，眼中毫无惧意，精光收敛，脸皮抽搐几下，缓缓收手。

    一看就是上过战场杀过人，军区首长也不放在眼里。他看向老板，老板给了他一个低调眼神，他退后几步站在后面，随时准备在战。

    “居然是位首长？”

王涛的父亲一听对方来头这么大，骂儿子不长眼睛，马上换出笑脸，抱拳道：“本人王炳年，请问首长名讳，在下军队上亦有首长级别的朋友，说不定大家认识呢。”

居然行江湖的礼节？

    纵然艾国恨的牙痒痒的，也报出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们都穿的西装便服，这些人也不当他们军人。

“居然是三军八师长，真是失敬，本人跟五军六师长王博亮是本家弟兄，他是我表弟。”

王博亮？艾国脸色阴云不变，心中懊恼了一声，正好也是一个热门的候选人。

华夏国军队的编制，依然是一个军下面有三个师，最多在加一个特种师。但师长却拥有八位，而且，以军功和资格论资排辈，他第八是最末的。

    不过，他却是最年轻的，在军队年轻化的改革中，自然有他的优势，算少壮派。

    最近军队上正在选拔师长组建超出特种兵的新兵种，不管谁选上地位都是一个质的飞跃。

王炳年正要进一步套近乎，那女警已经通知了其他警察有家属打架，将他们隔离到不同的房间。

事情闹到晚上八点，双方都请了朋友关系，都动用了最好的律师，电话打来打去。艾家和王家虽然不见面，已经有人帮忙牵线搭桥。

王家想和解，希望艾家放弃起诉。

当艾国带女儿回到军区的招待所时，差一点想把手机关了。艾雪的母亲蓝黛带女儿回里屋休息，艾雪的酒精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退，艰难的回答了一些警察的问话，就想睡。

第二天清晨，艾国的朋友张正泰带着帮艾家请的律师进来，张正泰是公安总局的副局长，请的律师姓孙。

“孙律师想见下艾雪，她酒后的供词不能成为法院的依据，在她去警察局前，我们需要细问一下。”

 里间神情焦虑的艾雪走了出来，她一脸倦容，直到清晨才清楚发生了什么，昨天那些片段性的记忆并不多。

 “他们灌我酒，我一直反抗，……他们说送我回学校的，再次醒来，已经是在警察局。”

艾雪说完，象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站在一边，昨天到现在父母对她的问话一个又是一个，仿佛对她有不少抱怨。

    “就这些？”  孙律师微笑着问。

    他希望听到一些强/奸细节，显然，事情有损一位女子清白，他作为一位男律师，不方便问那些暧昧过程。

 他解释：“我们可以起诉王涛强奸未遂，但这官司打起来可不容易，对方律师传来一些证据，显示艾雪和王涛是情侣关系，他们同居是不犯法的，只受道德谴责。

反而王涛父亲状告我们蓄意伤人，要求把蒙面凶手交出来。他儿子第十二节和十三节腰骨粉碎，骨头刺破了主神经，医院正准备做手术，恢复知觉的希望为百分之十。”

艾国抱住头沉思不语，女儿明明是被强迫的，可对方拿出许多人证物证，证明他们是情侣，她女儿一面之词处于弱势。

这时，一个讨厌的电话又响，是五军六师长王博亮打过来的。

“艾师长，先代我向你女儿表示问候。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很痛心。女孩子嘛，比较任性，有了新朋友，就要状告前男友强奸，这种官司打起来，法院没法判，对你女儿名声不利。 再说王涛面临瘫痪，这处罚已经足够重，我愿意退出这次竞选，作为王家人的诚意……。”

艾国放下电话，看着等他帮她讨回公道的女儿，不由的叹了一声，转身吩咐孙律师：“尽量收集证据，看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孙律师拿了艾雪提供的喝酒同学名单，告辞而去。

张正泰眉头紧锁，于公于私他也觉的难办，问一旁委屈到想哭的艾雪。

“艾雪，坐到伯伯旁边来。”

 艾雪依言坐下，这是他爸爸战友中，关系比较好的一个，以前一直有来往，并不陌生。

张正泰态度随和的问：“告诉伯伯，你为什么同时有俩个男朋友？”

    “我只有一个男朋友浩歌，”艾雪低着头解释，她的内心很乱，现在还理不出头绪，只能实说，“我接王涛的花只是不想伤他的面子，准备事后解释的，没想到他那么卑鄙……。”

张正泰微笑道：“我相信你说的，但你们平时排练动作亲昵，特别是晚会那个我也看了，正常来说你愿意脱的那么少跟他跳，除了是他女朋友，一般女生会忌讳吧？”

“张伯伯，我这是为了艺术，总的承受一些损失，”艾雪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躲避的母亲，又道：“我母亲说，身正不怕鞋歪，我爸那会断了她的艺术梦，她希望在我身上实现……。”

  艾雪说到这里，看到她父亲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敢说话的蓝黛，而张正泰心中叹了一声，假装没看到继续问。

 蓝黛是艺名，是军政歌舞团的明星，被霸道的艾国追求后，不得不放弃她蒸蒸日上的芭蕾舞艺术。

    没想到她把梦想寄托在女儿身上，虽说如今时代开放，大众能接受演艺界演床戏的女明星，可具体到女明星的男人，恐怕没有一个是不闹心的。

“为了艺术你可以牺牲清白，不在乎传统男人说你不检点，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张正泰问，脸上在笑，声音中已经有丝失望。

  “不，张伯伯，我不是那种人。”艾雪断然否定，脸色有些难看。

  张正泰声音带冷道：“可你做的却是，我搞刑侦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你现在才出事，已经是幸运的。”

  张正泰其实一直反对好友把艾雪关在家里教育，艾雪没有小学初中高中这些历练，没有认人之明。正当青春期却进了大学，其他女生会比她更会防范男生的把戏，而她却会碰的头破血流才会懂。

   艾雪苦着脸无力辩解，满世界的人都这样看她，好像她是轻浮女子，恐怕她母亲能理解，做女人好难。

 副局长张正泰其实是想敲打一下这家人家，这次没有出事，不代表下次还幸运。他不由的问起艾雪看上的男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说的那个浩歌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来？”

  艾雪期期艾艾解释：“我父亲不许我们来往，嫌他是农村出身，一穷二白，怕我将来嫁过去吃苦。”

张正泰无语的笑了几声，各有各的道理，这还真是家务事说不清。

提到浩歌，旁边艾国叹了一声，那浩歌被他警告后，声称不在管艾雪的安全，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

艾雪知道父亲为难，想出这口气，却要顶住各方面的压力，还要赌上会输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