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道说无量

时间不长也不短，三个月过去的很快，张问道也是将佛门所藏的所有剑道经文看完，本是准备离开下山，不过张问道刚刚看完这最后一卷的经文，苦禅到了。

苦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光着双脚，比较奇怪的是，苦禅乃是灵王，按理来说能够划伤他的脚的东西，在超脱海中可谓是少之又少。

但是苦禅的脚上却是有着伤痕累累，张问道此刻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于修真界的事情完全不知晓的张问道了，他看过了灵山上的星空秘史，他试探着道：“你去了苦海？”

苦禅点头，然后道：“不过苦海不是那么好渡过的，我此行只是进去看了看，顺便带回了一颗种子。”

张问道不解，接着问：“什么种子？”

苦禅笑道：“世佛祖三遇无上法而不修，但是还拈花了一次。”

张问道的眼中微变，他有些不敢相信，“世佛祖留下了另外一种无上法？”

苦禅点头，道：“不过这种无上法不是佛门弟子能修成的，既然如今施主需要，小和尚愿意将这种无上法送与施主。”

张问道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道：“世佛祖自己种出来的无上法，但是佛门弟子却是不能修行，这又是何故？”

苦禅挠挠头，笑着道：“太古的事，神王的事，我又如何知晓？”

张问道伸手请苦禅入座，道：“你愿意直接将这无上法给我？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一个废人，你就不觉得会让明珠蒙尘吗？”

苦禅摇摇头，道：“施主是个讲信用的人，说过放过了尘寺，便放过了了尘寺，今日我将这颗种子给施主，若是施主死了，也就没有这无上法出世的机会了。而且，这只是一枚种子，施主能不能种出来还是两说。”

苦禅从怀里摸出一颗青色的种子，看起来平凡无奇，苦禅将其放在石桌上，然后伸手将其推到了张问道的身前。

张问道伸手将这枚种子拿起，然后道：“这一次，你想要个什么承诺？”

苦禅摇摇头，道：“我还没想好，若是那日我想好了，再告诉施主。”

张问道点头，将种子在手中翻转，接着道：“也就是说，这是第十一种无上法？”

苦禅还是摇头，道：“无上法没有那么容易得到，施主若是能让它发芽开花甚至是结果，那么却是是第十一种无上法，这只是一颗种子，就好比盆栽一样，想要盆栽长得合乎心意，还需要修剪。这只是一个机会，能够成就一种无上法的机会。”

张问道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枚种子叫什么名字？”

苦禅双手合十，道：“这枚种子来历不凡，若是施主能够种出来，应该比无相神功修出的佛魔一念，花开不败的攻击力更加强大，毕竟无相神功是以防御著称。但是相同的神通在不同的人手里，发挥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敢说这枚种子能够种出什么东西，但是小和尚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施主种出了，必定是无上法。因为这枚种子的名字，是无量。”

张问道的心中一惊，他想过这枚种子的来头很大，但是没有想过这枚种子的来头会大到这种地步，“佛曰无相，道说无量。”

张问道对着苦禅行了一礼，接着道：“多谢了。”

苦禅接着道：“知道施主要走，但是有些东西不舍得施主离开，还望施主将它们带走。”

张问道点头道：“去看看吧。”

红鸾本是在修行，但是看到张问道出去，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心里想着张问道也就这几年的日子了，心里舒坦了几分。

张问道看了一眼红鸾，没有什么计较，继续跟着苦禅上山，九头蛟看到苦禅带着张问道行走的方向，心中一喜，也是跟着三人来到了灵山之上。

来到了一座佛塔之前，苦禅亲手推开门，让张问道进去，张问道站在门口，犹豫了进入佛塔之中，满目皆剑，密密麻麻全是数不清的古剑。

张问道走了进去。

张问道又走了出来。

似是只是走进去走出来。

不过出来的时候，张问道的掌中，提了一柄带鞘的长剑。随手将带鞘的长剑丢到红鸾的怀里，张问道看了红鸾一眼，道：“既然你要顾忌你的族人，就在我的身边做个剑侍吧。”

张问道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明天就走吧，去羽国看看。”

九头蛟暗自对着张问道传音道：“大哥，你这直接去往羽国，不是让自己送到孔雀一族的手中吗？”

张问道随意地笑笑，道：“如今我还对他们有用，而且我还在按照他们的心意行事，想必不会直接软禁我，他们面子上也不好看。而且，鲲圣最后吞噬的那一片星空之中，有着三千剑山。”

既然要种出无量种，自然要有无量的造化来孕育。

“对了，羽族拍来保护我的剑修灵王到了没？”张问道问。

红鸾不情愿地抱着怀中的长剑，虽说只是一柄长剑，但是红鸾确实能够感受到其中的重量，足足有一座小山般沉重，还好她也是大灵主的修为，不然还真抱不起这柄长剑。“应该是今晚就到了，怎么，无所畏惧的羽皇殿下，还会需要人保护不成？”

最近张问道接到了孔鳄的信筏，说是什么他的寿元无多，是时候举行周游列国的仪式了。这是羽国一个的古老传统，每一只鲲鹏在死前，若是条件允许，或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大限将至，都会举行一次周游列国的仪式。这里虽然不是星空，但是毕竟张问道寿元将近，羽国长老院也就决定就在这超脱海中的列国之中游行一番，算是尽了仪式。

虽说张问道对这周游列国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仍由他们摆弄了。

张问道没有去回答红鸾的问题，而是看着天空中被风任意吹动的浮云，轻声道了一句，“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厌恶无比啊！”

摇了摇头，张问道下山，准备研究研究这枚名为无量的种子，看看她能不能种出什么花来。

九头蛟对于张问道只取了一剑的行为很是不解，待得众人走后又回到了佛塔之中，不过他这一次可是满意了，因为在佛塔之中，空荡荡的，似乎是他之前见到的古剑都是幻觉。

但是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他身上的伤痕还在，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不会说，他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离开，在他看来，毫无修为的张问道，似乎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在夜里，空中有擎天大雁飞过，这是羽族的一位灵王，十大长老候选人，他不仅仅修剑，更是修刀，刀道境界和剑道境界都是不俗，在羽族更是号称刀剑双绝。

在夜里，张问道也是知道了这位刀剑双绝的来临，随意收拾了一番，就在自己居住的院中接见了这一位刀剑双绝。

刀剑双绝名为钟蒯，一手刀剑双持之术更是练得融会贯通，在羽族之中也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在他路过守护张问道的羽族士卒之时，所有的羽族士卒都是对他报以敬意。

钟蒯也是听说过这位羽皇殿下的，不得不说，连斩两位神体的战绩，没有任何一人可以轻视。但是他更想看看，如今羽皇修为尽失之后会是一番什么模样。

钟蒯的腰间有着一刀一剑，刀剑皆是王兵，虽说王兵珍稀，但是对于他这个羽族长老院候选人来说，虽然勉强，弄到两件王兵还是能够做到的。

他如愿地看到了身前的年轻人，那是一个很安静的年轻人，年轻人的手中，是一枚绿色的种子，年轻人拿着种子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看到他来了，对着他温和的笑笑，不过年轻人的脸上有着一块金色的面具，也是让他有些猜不透年轻人的想法。

钟蒯忽然心中一愣，心道：这个年轻人已经是一个废人自己还在揣摩这些有用吗？

还未等他先开口，却是身前的年轻人先开口，“听说灵王阁下曾经只修剑，修刀到时候超脱之后修的。”

钟蒯在张问道的身前坐下，自顾自地拿起一杯早就泡好的茶水，没有片刻多言，也没有回答张问道的话，只是道：“我们这一趟，需要游历羽国的五个附属国，大长老派我来保护你，我已经将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好了，殿下只需要跟着我走一趟即可，无需费心。至于关于我的消息，殿下知道也没有什么好处，如今殿下寿元将近，还是好好专心自己的事吧，为我羽族留下一个鲲鹏后裔总是好的。”

钟蒯的意思，张问道明白，如今你自己都没几天好活了，还在这里关心别人的事，还真是心大。虽说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张问道也没有生气，依旧是温和地笑，道：“其实你不想说我也知道。”

钟蒯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我堂堂灵王，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不成，难道你一个最高修为不过只是灵主的小崽子，还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不成。

张问道伸手从亭子外的桃树上折下一支桃花，伸手扎在钟蒯放在石桌上的左手指缝中，张问道并没有什么修为，但是这一支桃花，却是如同扎在了豆腐上一般，将钟蒯的左手定在了石桌上。

钟蒯面有怒气，这羽皇还真是好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