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审核
浩歌堵着一口气，为何艾雪要把他当男朋友介绍呢？这样的话，他要承受她家人严格的审核。
就算恋爱，俩人到了一定的火候在询问家长的意见不迟？很快他也想通了，这次是意外。艾雪居然被警察带走了，他们家自然十分重视，她不得不交代他的事。
他只能无语道：“叔叔，我们刚开始交往。”
这本来是句实话，却引发一阵莫名的静默。艾国扭头问女儿：“你，你不是说已经恋爱一年了吗？”
艾雪慌乱的回道：“我喜欢他一年，……他刚跟我开始。”
这句话好拗口，但也容易懂，就是艾雪追了人家一年，刚刚有了进展。
艾国的脸马上变的难看起来，觉的在战友们面前丢了脸。不是人家追他花一样美的女儿一年，才有面子，才正常。
却是他的宝贝女儿居然用一年才追到一个邋遢汉？
这让他们这种家庭做父母的情何以堪？
他喝了点酒，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口气一转带着不屑道：“你一个农村来的有什么本事？……让我女儿表白了十八次？”
“十八次？”
其他战友愕然，一起看向脸红的艾雪，简直不可思议。艾国的女儿是不染俗气的深谷幽兰，可以净化感染周围人，他们有儿子的试探性的提过，但艾国一口回绝。
没想到用十八次表白一个貌不惊人的农村娃？这可是大跌眼镜。
不止艾国想知这个浩歌用什么引诱了他女儿？其他人的好奇心也大大的被调动起来。
如果这个男生一般般，那艾雪的眼光可就超级差了。
“你想要我有什么本事？”浩歌傲然问，这些人的眼光早就把他看扁，他又不是傻子。
难道出身农村就应该被小看？中国是农业大国，农村人占了大多数。
难道一个人的价值就是出生加一身名牌衣服和一张脸吗？
“看来我的去整容，整的更丑一点。”他恶趣的想，发现艾国咄咄逼人的态度惹他心烦了。
艾国没想到这小子倔强，语气如同跟他顶嘴？让他又一次很没面子。
说到本事，他不能把部队上的标准拿出来考核人。不住的摇头晃脑叹息，完全不中他的意，准备劝女儿死心，已经懒的多说。
“让他们走吧。”
他意兴阑珊的挥挥手，吩咐妻子送客。
“让他们吃了饭在走吧？”
他的妻子有点不好意思，就算父母没有相中，也的留人家吃点饭才不失礼吧？
“哼。”
浩歌已经扭头要走，萧公子他们以为能蹭一顿好饭呢，但艾国说让他们走，心都凉凉的，头也不回就走。
“等等，带点我们的特产酒回去。”艾雪的母亲看出这年轻人生气了，以后女儿还要在学校跟他们相处呢。
她随手一招呼，一个服务员抱过一箱茅台酒来。
“我不喝酒。”萧公子直言。
周之瑜在这时自然不敢含糊，也郑重声明：“我也不喝，浩歌你喝吗？”
他们的意思大家都不喝酒，空人离开合适。如果带酒走，会被人家小看的。
眼看气氛弄僵，艾雪眼泪打转急的没有了话说。这么多人面前，她该劝哪个？
她父亲特别爱面子，而浩歌正是心情痛苦时，肯定不会委曲求全。
璐璐察言观色，担心浩歌这一走，恐怕跟艾雪是真的完了。父母不同意的婚姻很多，但需要年轻人耐心的做工作，都不愿低头，好事变成了坏事。
她急忙上前几步，低声劝浩歌：“看在艾雪的面子上，收下这箱酒吧。”
其他人不可思议看着，没想到这不起眼的浩歌，才是这群年轻人的灵魂人物，都以他马首是瞻。
“好吧，”浩歌冷笑一声，随即叹道：“要带走的话，咱们岂不是成了乞丐？……现在就打开，我喝了它。”
几个人以为听错，那一桌人恐怕才能喝得了这四瓶酒，浩歌要一个人喝吗？
没等他们弄清楚，浩歌已经一把抓烂箱子拎出一瓶来。随手一板，瓶子齐上腰口断了，露出犬牙交错的白瓷口，也不怕割破嘴，当白开水一样咕咕的喝下。
“这……。”
其他人看的胆战心惊，那可是48度的20年老白汾，敢猛喝一杯的都是好汉，敢喝一瓶的非常少见。
但目瞪口呆中，浩歌已经打开了第二瓶，在大家眼花缭乱搞不清状况下，第三瓶已经握在他的手中。
“不要喝了。”白雪吓的尖叫，看得心惊胆战，挣脱他爷爷的手，担心在喝会死人。
因酒精中毒死的人，每年都不是小数字，她印象中浩歌是滴酒不沾的。
“不要管他。”艾国眉角在不断的跳跃，从未有年轻人敢无视他，这恐怕是第一个，他抱住女儿，连他都震惊了。
不管有没有酒量，单是这敢豪喝的魄力已经罕见，压倒了在场所有人，甚至是一些自称军队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起码把他们这些为了一杯酒斤斤计较的酒鬼全比下去了。
“咕噜噜……。”
第三瓶空了，第四瓶又到了浩歌手中，大家像见鬼一样目瞪口呆，连出大气的人都没有。
而这一刻，璐璐觉的浩歌帅呆了，在打艾雪一家人的脸，包括那些脸色难看的军官都被一个大学生的气魄折服了。
而萧公子和周之瑜仿佛发现新的浩哥，简直酷毙了。
而艾雪心疼浩歌，后悔不该从警察局出来就带他来这里。现在的浩歌有一肚子的仇和苦，谁惹他都可能爆发。
仅仅喝个酒表示不满，已经是很给她面子。
“求求你，不要在喝了，是我错了。”
艾雪死挣脱父亲的手，上去抱住浩歌死活不让他喝第四瓶。她早发现自己有大的缺点，人情世故方面一窍不通，好事也可能办成坏事。
浩歌放下最后一个瓶酒，就那三瓶八两装也是二斤多酒了，绯红的脸上并不显多少醉意，但酒精的刺激总让人想把心底的不畅吐出。
他看着怀里的艾雪，微笑道：“你是了解我的，我出身是低，最讨厌别人狗眼看人低……，农民怎么了，十大元帅都有泥腿子出生的呢。”
说完，他放开目瞪口呆的艾雪，一脚踢开地上的空酒瓶，扬长而去。
浩歌居然当面骂艾国：狗眼看人低。
…… ……
大清早，白色晨雾未退，南下的绿色火车载着志愿者们，穿越江西平原。
车窗外闪过的动画象一页页尘封的记忆，留给身后的世界。
浩歌随南下的火车来到灾区，象是奔赴前线，又象在逃避过往。
他无法面对陆笑笑和程子誉的家人，也无力去管他们的下葬后事。他们属于同一个镇，但又是不同的村。而供一个大学生对普通农民家庭来说几乎是砸锅卖铁的艰难。
所有的付出都为了孩子们有个好前程，老有所依。现在人都没了，他不敢想象葬礼的是怎么悲伤进行的？
艾雪本来想来，被他拦下了。
她隐瞒了好家世，本身是不想让浩歌有门第的压力。而她父亲那要强的豪迈性格，说话直来直去，不了解的人是很容易误会的。
她发来一则短信，没有关于她父母不满意浩歌的那些评价，只有几个难解的字。
“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火车行驶一天一夜，在魁家坝附近小站停下，这里隶属少数民族的多山地区，而来这里的上千学生，主要是协助部队堵水。
据不完全统计，光是这里有上万人困在零星的小山上小村，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上千学生来自几所大学院校，这些人的到来得到了部队团长亲自接站。但大家一下火车，发现这里还是细雨蒙蒙，一个个叫苦不迭。
上千人挤在平展的站台，男多女少，五十多岁干练的团长看到这些娃娃们，不知该怎样动员他们？
“祖国的花朵们，你们能来灾区我们军人很欣慰，我温团长代表当地老百姓感谢你们，……鼓掌。” 这位团长拿着个扩音喇叭，回头吩咐一起来的十几位军人鼓掌。
大学们以为是需要他们鼓掌，到是一起送上掌声。
“我们的任务大致有三种，建议女生做饭送饭帮忙洗衣服，……男生装沙袋，还有一种恐怕你们干不了，往五里外的水坝背沙袋，每袋大约八十斤。”
需要从五里外取沙？ 可见水情严重超过大家想象，同时需要八十斤的沙袋？可见水坝豁口之大，水流喘急。
如此说来，大家在做后勤，不需要奋斗在危险的前线。
浩歌看着那十几位疲惫不堪的军人，平时他们的站姿一定很整齐，这时却是一个个泥人。有几个靠在战友的肩上就睡着了，谁知道有多少日没有休息过？
就这样还要他们背八十斤的沙袋？走五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