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产

“羽，最近如何？”苏谨年见暗夜羽目不转睛的看着歌舞，可是眸中却丝毫无欣赏的意味，他知道他定是在胡思乱想了。

果然，暗夜羽听到苏谨年的唤声，才渐渐的收回思绪，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还好。”从他口中说出的怕也只是这两字了，他何尝不想要随着他的性子做事，可是哪有可能吗？就像今日，即使他不想要来这喜庆之日，可能吗？

看着台上热闹的歌舞，莺莺燕燕，不由得觉得心冷。

“如果真的不想来，那便不必勉强自己，露个面就回你府上就好了。”

苏谨年这是站在他的身份来提的意见，如果见不得这么热闹的场面，就只是露个脸就够了。暗夜夙是他的亲兄长，作为弟弟是必然要出席的。但是适当考虑一下自己的情绪也是可以的。

暗夜羽摆摆手，笑说道：“无碍，竟然已经来了便结束之后才回去吧，不然又要去皇额娘那里挨骂了。”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林倾城还是偏爱暗夜夙一些，年纪小的时候多少会计较一些，可是现在早就习惯了。

苏谨年听闻他的话，竟不知道要如何去回应了，这事情羽从来不给他说。即使他都清楚，羽不说他便不问，今日羽提出来他愣住了。

看着眼前愣住的苏谨年，暗夜羽赶紧撇开话题。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林念心，想要走过来却犹豫着不敢向前一步。于是笑着拍拍苏谨年的肩膀，“谨年，我的事情自己会解决好，你还是先顾忌一下自己吧。”

“……”苏谨年听到他这话很是莫名其妙，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袭嫩黄色袄裙。怯生生的立在不远处，脚步迟疑着不敢上前。

林念心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苏谨年看过来，却再次慌乱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素手绞着手绢，万分紧张的模样。

突然看到地上多了一双鞋，她这才抬起头来，站在面前的人是苏谨年。惊慌中急忙退了一步，还好苏谨年及时拉住她的手腕，不然真就出糗了。

“谨年哥哥，谢谢。我……”

“想说什么便说吧。”苏谨年极是坦然的回道。林念心是做过错事，就比如落儿和暗夜夙的事情，倘若不是她，那事情便不会演变成如此。可是细想下来，也不能全怪她不是吗？一个小女子能做出什么天大的事情？

她只是对他太过于执念了，而他也没及时拒绝她才会如此。如今应当是他自责才是……

林念心瞪大眼睛，面前慵懒笑容的苏谨年真的和前段时间的他一样吗？她记得那天他兴师问罪的冲到丞相府，然后直截了当的问她是不是与此事有关，那架势让她至今难以相信，惴惴不安都难以形容她当时的心境。

那日，在苏谨年走后，她整整哭了一天，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不能见人了。漂亮的眼睛直接变成了肿肿的核桃眼，她原本以为做了那件事情便一劳永逸了，是她想的太过于美好了，苏谨年根本就不曾怀疑过。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再加上这并不是她一人的想法，所以刚刚她做了一件决定已久的事情，让她以后会后悔的事情。

“谨年哥哥，很抱歉。一直以来都是心儿的执念才会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害的你和落儿姐姐如此难过，是心儿错了，希望谨年哥哥能够原谅心儿。”这话说的也是很诚恳。

“想明白便好。心儿你会有更好的姻缘，不要执着于不属于你的人，那样只会把自己锁在枷锁里，我想你也不愿成为这样的人。”

苏谨年说完这句话，便见安踏落此时已经坐在了座位上，脸色有些不好。“如果无事我便先离开了。”话音未落，便很是担忧的走进安踏落。

“心情还是不好？”

安踏落抬眸，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容，轻声道：“刚才和林念心聊了些什么？”她知道这事儿和林念心有些关系，也知道谨年冲林念心发过火，今日怕是林念心要道歉的话吧。

可是她却是不想要接受的，每个人都会犯错，可是她的错未免让太多的人走了偏路。再加上她刚刚知道的事情，她更是做不到轻易原谅林念心了。

“道歉的话而已，不要紧的。”

“恩。”安踏落轻语接了一句，便拿起一旁的青花瓷杯饮茶。

林念心在不远处看着安踏落如数的饮下，心里的那块石头似是落了地。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很是阴险的笑容，却丝毫没有逃过暗夜羽的眼睛。暗夜羽追随着林念心的目光看去，便是安踏落与苏谨年的位置。

暗夜羽急忙走进两人之间，很是焦急的问道：“嫂子你刚刚有吃什么东西吗？”

安踏落很是诧异的抬头，暗夜羽这是怎么了？

暗夜羽见两人都不说话，又再次问了一遍，“到底有没有吃东西？”

“没……没有。”她回答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了。

“那便好。”暗夜羽松了一口气般的回答到，他还怕林念心下药什么的呢。还好她没事，要不然苏谨年不得难受死吗？

苏谨年把暗夜羽扯到一旁，茫然的问道：“羽，你这是在干吗？怎么突然会这么问？”好似知道些什么似的，让他的心里很是不安。

“那是因为……嫂子，谨年嫂子晕倒了。”暗夜羽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安踏落痛苦的模样，很是难受的捂着肚子，难道真的是林念心给下药了？他此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次寻找却看不到林念心的影子了。

苏谨年听到这话才回头，竟然发现安踏落已经痛的倒在地上了，赶紧跑过去双膝跪地，怀里拥着安踏落，心慌意乱的说道：“落儿，你别吓我，这是怎么了？落儿……”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

起初安踏落觉得无事，可是只是一刻钟的时间，腹中便开始一阵一阵的生疼，好似什么东西要抽离出去了一样。眸中不由自主的盈满了泪水，似是要失去了什么一样。小手颤颤巍巍的覆上自己的小腹，她好怕事情如她想的那般。

可是事情总是会照着这样的过程发展，手指沾上粘稠的东西，抬手来看满满的血迹，安踏落不禁失声痛哭。

“谨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的口中就只是呢喃着四个字。她能够感觉到她的若初离开她了，她仿佛看到若初已经在像她挥手告别。

流火听到她的话视线移到安踏落的衣裙上，上头染满了鲜血，她的眼睛一晕差点晕倒，完全是被吓傻的状态。

苏谨年看到她满手的鲜血，眼眸中突然变了颜色，金色的眼眸充满着怒意，还夹杂着心痛。到底是谁敢这么做，到底是谁不放过他们的孩子。抱着安踏落的手臂颤抖着，往日的从容不迫净无，他的心里完全的惊慌失措。

“小姐，小姐……”流火在一旁看着安踏落的模样，眼里的泪水根本就断不了线。

在苏谨年走火入魔之际，突然醒悟过来，他不能如此，“赶紧宣太医来。”伸手抱过安踏落放在偏殿里，伸手握住安踏落的柔夷，她已经经不住打击晕过去了，他万万不能倒下。

“快点找太医来，快点。”流火听到苏谨年的话，也冲着周围的喊道。那里还顾忌身份的悬殊，这个时候小姐最重要了。跟上苏谨年的脚步进屋，把无关人员关在门外，在门口等着太医的到来。

苏谨年看到安踏落下身的白裙已经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他无法就此冷静下来，他第一次心里感觉到愤怒之情无法发泄。

只是一小会儿太医拿着医药箱赶来，诊断了片刻得出安踏落小产，而且是被人下了堕胎药。

听到太医说出落儿小产一事儿，苏谨年再也忍不住，提起太医的领子一下子摔了出去，直接打到屋外的门框上。他此时那里还顾得上礼仪之事，完全失控的表现。

很多人都站在门外等着里面传出消息的那一刻，可是却是等了许久。直到里面的一声重响，门才被挤开。

苏谨年还想要动手，流火急忙冲出来拦在他的面前，甚是明理的喊道：“姑爷，小姐因为此事已经晕过去了，难道您想要看着小姐醒过来的时候再为您担心吗？”

苏谨年的拳头停滞在半空中，最后终究是无力的放下。太医立刻灰溜溜的走开，生怕这位大将军再次把火发到他的身上。

流火一把把房门关上，这些人那里是真正的关心，不过是看热闹的罢了，她索性把门关起来，继续说道：“姑爷，你千万不能倒下；小姐如今昏迷不醒，若初的事情绝对不是偶然，刚才太医不是说有人下了堕胎药，只有您能去调查了。”她亲眼看着安踏落倒下，她当时都要吓傻了。

流火的话提醒了苏谨年，苏谨年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羽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