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下初定
老师在黑板上用竹竿敲打着黑板，几乎每一道题都是重点，都被他敲打过。数学老师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又是一个呆板，墨守成规的人。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左政，林一哲，来来来，你们上来做一下这道题。”左政望着天空，似乎向往天空的鸟儿。林一哲奋笔疾书，从未抬起过头。
“这道题明明就还没有讲，还没有学么。他们俩完了。”教室里怯声怯语。
一哲拿起粉笔就写了两个字----相似。
左政简简单单写了三步，也证明出来。这是一道几何证明题。
“一哲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这个相似，看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要你证明。”老师气急败坏的说。
“既然你说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一哲不快不慢，淡淡的说。
“很好，来，你把定理背一遍。”老师眼睛有些发红，眼球被血红的蜘蛛网覆盖上。一哲背了几条，但不是书上的，实际用起来却得心应手的定理。“这不是书上的，不对。”
“你可以随意选择一道题试试。”一哲冷冷的说。
“老师我的这道题就是用这条定理证明出来的，不信你看，很简单，比书上好用多了。”左政站在一旁，像是被遗弃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道题上，教室讲台地下重复着 “是呀是呀，就是就是”词语。
“就是什么，歪理，你家暑假补过课？补课老师告诉你们的？”
“没有，自己总结的。”左政一哲同事脱口而出，淡然的回到座位上。
“不是老师说的，就是歪理。”留下数学老师一个人在讲台上愤愤的说，不，是吼道。同时伴随的是下课铃声，“下课！”老师右脚狠狠的跺在地上。
下课后教室里叽叽咕咕的讨论各种各样的事情，梁夏说左政很厉害，上台前她在书中找答案，结果发现这个根本没学过，当时感觉自己又无助又没用。当左政拿起粉笔的时候为他捏了一把汗，是真真的捏了一把汗，手心都湿了。左政说梁夏瞎担心，无助的是自己，初中的题根本难不到他，真正耍帅的是一哲，就写了两个字，而他的证明过程像是为他打工。
左政走到一哲座位上，本来是去和夏诺炫耀炫耀，结果看见一哲正在做题，做的题使他目瞪口呆，“高二函数”。他看着这个幼小瘦弱的身体，冰山一样的面容，做题时沉着冷静，完全不像一个中学生。在一哲做的题面前他的炫耀像是自取其辱。而让他更加受辱的是小玉和程皓的欢声笑语，堪比胯下之辱，揉碎撕裂着他的自尊心。
“你们看小玉和程皓好像好上了。”“哎呀，人家就是天生一对。”……升了中学，他和小玉的关系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陌生同学。丝毫看不出是一对情侣。左政苦笑，天生一对？我还是小三了？他看着小玉，在阳光下美的刺眼。
一切都像是静止了，周围的欢笑在他耳朵里是孤独的声音。“好了，别发呆了。”梁夏的声音像是在那时像是呼唤。左政现在原地哆嗦了一下，如梦初醒。他默默地回到座位上。“你说怎么能忘记一个人。”左政看着小玉意味深长的说，像是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闪烁。声音有些低沉。
“忘记是一个过程，煎熬而痛苦，但又是一个必须的过程。”梁夏的目光从左政的身上转向一哲，之后又着左政，他低着头，身体在发抖。梁夏好想抱住他，在梁夏的眼里，左政更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孩儿，能使她母性焕发。
“那么怎样可以边笑边忘记痛苦？”隔壁的班级在上音乐课，狼嚎般的声调在寂静的教室里游荡，惨烈而孤寂。左政看着梁夏，眼里充满希望。
“书上说疯掉可以。能边笑边忘记痛苦的人是一个疯子。”
“疯子是幸福的，可事实上呢？”左政有些失望，幸福是一把锤子，砸在身上满身疼痛，疼在身上，痛在心里，这就是疼痛。
“几乎，没有，疯掉比忘记还要痛苦。”
既然上错了车，就注定下错了站。以为作家说的。左政只能在下错的站继续往前走，或者将错就错。他想把儿时的记忆都装在一个水晶杯里，可记忆偏偏像一股轻气四处逃散，在太阳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吻我一下。我现在，此时此刻不躲避。”左政眨巴眨巴眼，像小星星一样。
“叫妈！”
左政没有叫，鼓起腮帮，用食指指了指侧脸。梁夏微微摇头，用食指轻轻点点自己的嘴唇，教室微弱的光线使梁夏的嘴唇发亮，性感别致，给她的微笑镀上一层银边。左政涨红了脸，从脖子蔓延到脸上。梁夏慢慢靠近他，左政心跳加快，像说悄悄话一样在他侧脸留下一颗安静的吻。这颗吻在自习课上悄无声息的躺着，慢慢的在左政脸上化成一朵白兰，清香而温柔。
第一次月考，天下初定，各路英雄豪杰纷纷显露。老师们纷纷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一些同学，不时还点点头，像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在江湖上坐了武林盟主的位置。所以班级座位要大调，整个林哲中学初一学生全部大调，什么成绩坐什么座位。
“还有两天就要调座位了，按照规定是成绩好的优先选座，但是，咱们说句关门的话。”这下班主任小声的说道“有谁想坐哪里私下里告诉我。”教室里鸦雀无声。成绩单在老师手里握着，大家都想知道自己的成绩。“那我就先念成绩吧，你们看看你们能做到哪里，心里先有个底。”大家心跳瞬间加速，整齐而有节奏。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是个男的，名叫张帅，长得确实有点帅。所以左政很好奇为什么他所有班主任都是语文老师，而且还是个男的，而且……现在这个班主任还这么不着调，这对于他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刚开始有些适应不了。
因为他的语文成绩实在……实在太有个性了。
“林一哲，第一名，全校第一名，这个值得表扬啊，刘佩，第二名，年级第二名，也很好，左政，第三名，年级第三十三名，这个捏~我待会再详细说一说咱们这个左同学。夏诺，第四名，年级第三十五名，哎呀呀，咱们班的成绩落差很大嘛！……”这次考试下来小玉的是中等成绩，而梁夏是倒数第一。
“你怎么回事？成绩怎么这样？”左政疑惑而又生气的看着梁夏。
“没发挥好么。下次注意，下次注意。”梁夏赔着笑脸，像是没有达成某个约定。
“左政同学，你不要着急说别人，你看看你这成绩，嗯？虽然是第三名，但是，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呢？其他的科目都接近满分，数学还是120的满分，语文成绩居然69分，你作文就得了49呀，你说说你是不是很不，很不地道呢？”
“你怎么回事？”梁夏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替左政感到可惜。
“发挥的太好了，嘿嘿嘿，嘿嘿嘿。”左政也陪着笑脸回敬梁夏。
“哦，对了！还有你的同桌，梁夏同学，不能只讨好我一个老师呀，语文成绩117分，这还是有史以来我遇到的最高分的一个，不能因为我帅了那么一点点，你就对我一个人崇拜，少女心我很理解，其他的老师也很帅，也很漂亮么。对吧！”
梁夏和左政很有默契的相对而笑，这次成绩在老师眼里，他们俩像是一对活宝。
左政说张帅不做相声演员真是可惜了，其实现在还是可以做的，他看上去才二十三四，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很受少女们的喜爱，在男生眼里，他是畜生一样的好哥们，他们都说，中学的少女们都被他这样的老师给祸祸了，就像女学生认为这群少年都被大胸翘臀的女英语老师给迷惑了，一天颠三倒四的。什么背单词，什么学英语的法则，都不如一个丰乳肥臀的英语老师。所以女生的目标是发育成英语老师那样，而男生的目标是打倒张帅！
“帅老师！”梁夏在办公室叫道。办公室里只有张帅一人，一个人皱着眉头看着成绩单，有时也笑嘻嘻的，因为他的语文成绩在全年级是第一名。
“嘘，别这么叫，私下里再叫。”张帅给梁夏一个会意的眼神，有点贱，意思是“明白了吧，私下里就叫我帅老师。”
“嗯！好的老师，找您有个事。”
“说吧什么事！”
“我想和左政坐同桌，他语文成绩不好，我给他补，我其他的成绩不好，他给我补，我们取长补短。”梁夏嘻嘻笑道。
“取长补短？你这短的也太多了吧，不怕把左政同学累着呀。”张帅喝了一口水，看了看站在一旁扭捏的梁夏，继续说道“好好学是可以的，取长补短也是好事，但是可别补的补的开始发展副业去，你说是吧。”张帅会意的笑笑。
“哪能啊，您这么帅，我哪能喜欢上别人，发展副业去，对吧！我一定好好学习，day day up！”梁夏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张帅刚喝了一口水就呛出来。梁夏连忙去给张帅拍拍后背“咳咳！你说太诚恳了，很好，行了，我记住了，到时候你们俩再同桌。”张帅一边咳嗽，一边说。
“谢谢老师，哦，不！谢谢帅老师。今天非常帅！帅呆了！帅老师再见！”梁夏激动的和老师道别，蹦跳着走出了教室。
留下张帅一个人自言自语，他在为一件事发愁，是两个学生提出来的要求，不是要换座位，而是要换班。
回家的路上，她这次是一个人回的，没有让左政他们等她。阳光是蓝金色的，微微有些刺眼，梁夏看见在阳光下小玉，还有在一旁跟着的程皓，嘴里还叼了一根烟。小玉看程皓的时候恨不得仰望的，对他是充满了崇拜的眼神。
呸！梁夏在地上吐了一口，想要覆盖住远处的光芒，那里开出一朵花，灿烂炫丽，散发出腐烂的花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