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符号的秘密

对于监视自己的人，他多半是不用看也清楚，准是那个总是犯懒的小五吧，沉沦起身走开，多半是去对面，她就像是一个双面间谍一样，游走在他们之间，在队长那边要到了什么好处他不知晓，但是在他身上拿到的好处便是自己可以无条件的查案，因为他们似乎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所以努力起来也不管是不是在互相利用了。

但是队长的行动就未免过分了一些，在正经调查案子上边，他可以说是毫无建树，而在监视自己这样的事情上，他却是如此的热衷，自己上次有些怀疑他和案子有牵扯，也不是毫无根据的，这样的人实在是叫人难以信任。

上次多少还打个电话过去过问一下，为什么而监视自己，而现在他连电话也不想打了，已经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对面窗户，尽管自己的房间暂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神还是可以很好的传达到对方的意念之中。

这好像是美国的一项实验吧，最终要说明便是处于对立面的双方，更加能预感到彼此心中的情绪，好像是容易产生共鸣吧，至于最后一样是怎么说的，他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在香港什么也没真的学会，英文倒是长进了不少，所以他现在看英文电影也不需要看中文字幕了，都是看的原声版。

窝在沙发之中计较着那个符号，他奋力的想要清楚一点，那便是这问号究竟是从何处开始进入自己的区域之中的，好像不只是在案件发生以后吧，似乎在几年前就见到过这样的符号，可具体的年份是多少，他已经记不清了。

而且他现在无法确定的一点便是，这似有若无的感觉，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还是说自己因为调查案子压力太大，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

因为房间的光线实在晦涩，没一会儿他就睡熟了，从回来到现在他靠的都是这样突如其来的睡意来放松自己，有时候甚至很想自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足够的消极，但是真切存在着，可能是因为从出生到母亲离去，都未能被她真正喜爱过吧。

这几次睡着都是昏昏沉沉的，醒来之后脑子基本无法运转，下午的五点钟他下楼随便在楼脚吃了一碗面，再次上来家门口已经多出来一封信，可能是考虑到前几次的暗示对自己不起作用的缘故，这一次，对方采用了报纸拼贴的方式，告诉自己约会的地点的和时间。

为了防止被认出字迹而用心良苦，看样子这个人警惕心超强大，不过南开有些不想去了，直白的方式之下，往往隐藏着无法说清道明的危险，这一次他要选择旁观了，信件可能要给沉沦，考虑的时间是一个晚上，约会是明天上午的十点钟，南开就想利用这一段时间好好想想清楚，接下来要不要出面。

深夜时分，他从噩梦中惊醒了，因为梦见自己的母亲一直纠缠自己而被惊醒，这个时候他内心之中是隐藏着愧疚的，本来不应该害怕母亲的造访，他一直都不相信灵魂一说，但是从那个睡梦开始，他相信世界上是有灵魂这回事的。

第二天他依旧是自己前往，但是并没有在该地点等到任何人，而是等到了另外的指示，对方在暗示自己可以上山寻找那个和尚了，并且还给了那个和尚的照片，一点也算不上慈眉善目，反而是看着有些凶悍。

这几年他见过的人多了，渐渐对于人的眼神有了细微的了解，有时候看照片就能粗略的判断出一个人的性格，这和尚的眉头部分，有一种天然的锁纹，因为这样的纹路，他断定这个人的思维十分缜密，并且警惕心极强，一定是一个不好靠近的人。

照片拍摄的角度是倾斜了八十度角的，所以照片中的人也是跟着有些倾斜的，南开是在找了最佳角度之后进行观看的，他总是很讲究这些小细节，有时候甚至于有些走火入魔的意思，但是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可能是星座的缘故吧，他喜欢追求完美。

确定不会有人来和自己会面之后，他将照片直接撕毁，扔进了街道第八个垃圾桶之中，这件事要是再有人知晓，那就说明沉沦的确是在做一个双面的间谍，她给队长的是关于自己的动向，给自己的是关于案子的动向。

而且她似乎在暗中着手调查这个案子，并且在早前就有了资料和收获，虽然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她当真是帮助到了自己，南开在这点上还是念旧情的，只要沉沦做的不是很过分，那么自己都可以忍受，当做不知道那样和她继续合作下去，直到她说出自己参与原因的那一天为止。

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在得知她参与的原因之后，还能不能坦然的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他就在街道上溜达着，因为转圈行走的缘故，他又一次从那个垃圾桶经过，随后他在第二条街道上看见了警察，虽然对方穿着便衣，但自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此人的长相当真是极有辨识度。

突兀的鼻梁，因为太高而显得奸诈，拉伸了整张脸的同时，也增加了不少的戾气，南开觉得多数人会因为此人的长相，而远离他，因为国人当真还是相信相由心生的，这样长相的人大概是好不到哪儿去了。

至少在心机上边，他就是一个不好降服的人，左右看了看情况，他就朝着那个便衣警察走过去，还以为对方会在看到自己之后显得尴尬，或许会以自己不配合工作为由，谴责自己，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不吱声，还装作没看到南开的样子，朝着第三条街道走，这漫步的动作，完全很随意，就像是自己休假一般。

跟随了两条街之后，对方终于疑惑的回头看着南开，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两条街，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他张口还真是说明自己在休假，并且余下的时间他要见自己的女朋友，现在对方就在来的路上了，不想被南开破坏了约会的气氛。

听到这样的解释，他自然是识相的后退了几步，但是还是要看到对方说的女人出现才肯离去，这位警察于是就火大的转身要比划两下，但是他刚刚转身，一个电话就招呼上了，只好控制了怒气，接电话的神情倒真是和自己女人说话该有的。

看样子多半是一个误会了，多心有时候也会尴尬，可他一点也不后悔，要是自己不多心的话，以后被玩儿死了，到了阎王爷那边还不知道自己死因呢。

对于沉沦的举动，他现在已经有些忌惮了，回到家中就想着上边的提示，第一样是要他到约会的地点去，第二样便是给出照片，但是对方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照片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给自己，上次送信的时候，照片塞在信封里，不是更加简单的事情吗？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分开成两次，是为了要引起谁人的重视吗？难道说在这一切的背后还有第三视角，第一个是自己，第二个是沉沦，而第三个这第三个视角到底是谁呢，是不是凶手？

南开的头痛症状又开始了，但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安静的躺在沙发之上，直到沉沦过来，说要自己陪着逛街，因为上次见到过沉沦的男友，那个不太善意的眼神，告诉他最好还是和沉沦保持一段距离。

对方倒是很执着，非要让自己出去，连拉带拽的总算是将南开给弄出去了，上街了才知道原来是要自己看一场大戏，这戏份里边沉沦是极为尴尬的，而更加尴尬的是南开，他看见的是一对完全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站在一处自己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上次出现在病房里边的真不知道是哪一个了，沉沦僵硬的笑容，眼睛却只看着其中的一个人，好像是特别在意那个人的感受吧，随即两个男子就要对着南开下手，沉沦挡在了南开的身前，这黑白无常一样的兄弟两个顿时冒火到不能抑制。

南开生生感觉到自己是被利用了，这样的时候却百口莫辩的，因为不说话是错，说话更加是错误，对方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哪里还会相信自己的解释。

沉沦对自己可真好啊，让自己背黑锅，今天在这边挨的拳头，他要换算成人情，让沉沦还给自己，不管她要还多久，分成几次。

穿着白色衣服的似乎是哥哥，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要相对沉稳一些，而且也没动手的习惯，刚才的架势，多半是想吓唬一下南开吧，这穿着黑衣服的就不懂事了，一上来就要决生死的，张口闭口都在强调一点，沉沦是自己的女人，看到沉沦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身躯竟然还是靠近白衣服多一些的，这让南开很难理解。

从话语之中可以听的出来，她和黑衣服的那个才是男女朋友，可为什么他看着却好像她是和白衣服是一对，这有些闹不清楚了，只是他也不想三八人家的这点感情事情，所以最后就只是说了一句，他没有那么咸蛋，拉自己出来逛街到底是什么目的，应该问沉沦，而不是自己。

但是对方因此而暴怒起来，揪住他的领子不肯放开，南开从未畏惧过，沉沦和白衣服一起上前拉扯，于是还是没打起来。

街道上有些冰冷，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但是南开的气还没消，尽管现在已经开始有微微的细雨了，气温也十分的低下，却很难让他心中的火焰冷下来。

“今天这样看起来似乎是有预谋的，前一段时间我尽管是怀疑你，可我从来也没揭穿的意思，今天这事情你应该要给出一个交代不是吗？”

他说话了就好，沉沦跟上一步，可终究也不敢靠的太近了，因为他还在气头上，不想触摸他的底线。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怯生生的，似乎很可伶，可是自己不管怎样都不想去可伶她了，因为她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以后自己上街都可能莫名让人拍板砖，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看着就是一个莽夫。

这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做的出来，难道不是吗？他现在担心的一切或许之后都要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