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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枫叶耳环
苏成晚心里明白钟定尧并没有变心,可她气的是钟定尧居然不坦诚,瞒着自己,这次若是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说不定以后越发的大胆妄为,什么都敢瞒着自己了。
两人回了同心阁,钟定尧就像一只大型犬科动物一般贴到了苏成晚身上,委屈的叫了一声:“娘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样子哪还有一丝叱诧风云的大将军的样子?
“世子错了?世子那里错了,我怎么不知道?”苏成晚端起茶盏,好整以暇的轻抿了一口。
“我真的和那个公主什么也没有,她只是一厢情愿,我当时身陷敌营,不得已只好和她虚与委蛇一般,但我保证自己身心干净,我连她的一个小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钟定尧信誓旦旦的保证这自己的贞操。
“一个小手指头 都没有碰过,这么说你很遗憾了?”苏成晚反问道。
钟定尧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平时自己也算得上才思敏捷,口齿伶俐,怎么一遇到苏成晚,就变得笨嘴拙舌了呢!
这一夜钟定尧悲催的住到了书房。
第二日一早,苏成晚刚醒,就听到院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她唤了茜草进来问道:“外面怎么了?”
茜草不屑的撇撇嘴:“还不是二房和孙老夫人,一大早就来了,堵着国公爷和世子,不让他们去上朝,非要住进国公府不可,这脸皮可真厚,也不想想当时咱么落难,他们是什么嘴脸,如今又巴巴的上来攀高枝。”
主院,老孙氏穿着一身半旧的褐色衣裳,头上的抹额还是在国公府里带过的旧物,边角已经起了毛边,脸色灰黑蜡黄,皮肤干瘪,一道道深深的法令纹瞧着十分恐怖,看着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老大媳妇,你想好了没有,究竟让不让我们搬回来?”老孙氏拄着拐棍,咚咚的捶着地面。
沈氏扫了扫裙边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道:“老夫人,当时分家的时候可说好了的,您自愿跟着二房,从此与我们并无瓜葛。”
“当初是当初!”老孙夫人不要脸起来,什么话都敢说:“当初还不是为了给钟家留一条血脉,不得已才分的家,如今你们飞黄腾达了,总不能看着老婆子我吃糠咽菜吧,这可是不孝!”
“当初分家的时候,二房分的财产也不少,怎么就吃糠咽菜了,您老要是愿意回来住也行,最好的康馨苑给您留着,可是二房是绝对不能进国公府半步!”
沈氏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是拿孝道压制他们吗,好,你可以住进来,给你最好的院落,最舒适的生活,但是二房一家却绝对不能进门,当初定北侯在西疆差点害死钟定尧,沈氏就不相信没有钟定宇的手笔!
“不行,老二媳妇孝顺,没有她在一旁侍候,我睡不着觉!”老孙夫人是想回来不假,可是她想和以前一样,做这个府的老太君,可不是想被囚禁起来。
“那就请老夫人跟着二房吧,没有分了家,还要住在一起的道理。老夫人放心,您的那份孝敬,我每月都会派人送到二房府上。”沈氏寸步不让。
沈氏绝对不会引狼入室,站在老孙氏身后的赵氏捏了捏孙老妇人的肩膀,示意她答应沈氏的条件,可老孙氏却像是恍然未觉一般,站起来说道:“老大媳妇,你仔细想想吧,若是想通了就去大柳树胡同接我,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住进来,要带着老二家住进来,你看着办吧!”
说完,老孙氏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扶着赵氏,昂首挺胸的跨出了府门。
“娘,你为何不先答应下来,以后我们来看您,再找机会住下来不就成了?”赵氏扶着老孙氏,在她耳边不解的问道。
老孙氏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赵氏一眼:“你懂什么?凭沈氏说一不二的性子,你以为我进了国公府,还能再见到你们?你以为这还是以前的国公府?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让老二聘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害的宇儿蹲了大牢,还害的老二丢了官,真是个丧门星!”
老孙氏一口一个丧门星的骂着,赵氏不敢为自己辩驳,只能垂下头,藏在袖子里的一双手紧紧地攥着,长长的指甲插入肉里。
沈氏犯不着和这样的人置气,等苏成晚和钟珍儿过来,沈氏就叫人摆上了早饭,亲自喂阿福吃东西。
早膳结束,钟珍儿伏在沈氏肩头撒娇道:“娘亲,过几日就是静雅表姐的好日子,女儿想去给她选一件添妆,你让嫂嫂陪我去好不好?”
昨日收到英国公府的家书,信上写道英国公一家不日将会进京,筹办王静雅和秦瑾瑜的婚事。
沈氏痛快的答应了,并开明的说道:“咱们离开京城这么久,难得有时间你们好好出去逛逛,阿福留给我,你们只等着回来吃晚饭就好!”
钟珍儿欢呼一声,拉着苏成晚就走了。
苏成晚先带着钟珍儿去了珍夷馆,馆前依旧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掌柜的是老人了,自然认识苏成晚,苏成晚一进门,就把这两年的账册给搬了出来。当初荣国公府被抄家,被没有波及到这里,苏成晚匆匆离京,只好把珍夷馆委托给薛明湘打理,没想到薛明湘打理的这么好,帐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两年丰厚的盈利。
“听说您回来了,苏少夫人就让小的把账册整理出来送到府上,小的昨日去了,府上说少夫人入了宫。”掌柜的又拿出万通钱庄的存根,道:“这两年的盈利都存在万通钱庄,这是票据。”
苏成晚瞟了一眼,见上面的金额和账面上丝毫不差,就让降香收了起来,然后道:“这两年辛苦你们了,把上个月的盈利抽出三成来,你做主,给店里的伙计分分,也算是迟到的过年费。”
“那小的就替大家伙谢谢少夫人了!”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要知道上个月过年,各府都急着采购年礼,珍夷馆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三成的利润一分,每人几乎都能多领一年的月钱呢!
珍夷馆的东西多是从东海运来的,王静雅不会稀罕,苏成晚和钟珍儿转了一圈,给沈氏选了一个西洋烛台,又跑到醉仙楼用了午饭,才去了璞玉阁。
璞玉阁还是老样子,但是柜台里的首饰却都是今年流行的新式样,这次回京,宫里赏赐了不少首饰,虽然样式精美大方,用料也好,却不如璞玉阁的制作精巧新颖。
钟珍儿拿出一只蝴蝶叉,蝴蝶的翅膀是用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微微一动,两翼就会跟着颤抖,仿佛活了一般。
钟珍儿捧在手心里,赞叹不已。
这不过是一楼的普通首饰罢了,这金丝能拉的这样细,显然不是纯金打造的,平日里带着玩玩还行,若是送人,不免贻笑大方了。
苏成晚吩咐人包起来,就拽着钟珍儿上了三楼。
月娘已经站在三楼楼梯口恭候多时了,见苏成晚和钟珍儿上来,先是盈盈一拜:“奴家恭喜少夫人和大娘子回京。”,接着开了雅间,奉上香茗。
苏成晚翻了翻首饰样子,就和月娘说道:“有什么时兴的首饰,要喜庆些的,端上来给我们看看。”
月娘应了一声,躬身推下。
钟珍儿端起茶盏嗅了嗅,赞道:“这茶真香,一点都不输府里的,怪不得这璞玉阁的生意做的这么好!”
逛了半日,苏成晚也渴了,端起茶盏吃了一口。
窗外,月娘看两人吃了茶,嘴角勾起一丝阴鸷的浅笑。
下午,钟定尧早早的就下了衙,想着苏成晚还没有原谅自己,钟定尧打算去璞玉阁挑个礼物,权当赔罪。
钟定尧第一次来璞玉阁,但闲时也听苏成晚说过璞玉阁的特别之处,就径直上了三楼。
月娘乍然看到钟定尧,神色一僵,随即恢复了正常,道:“钟世子?”
钟定尧点头应诺:“把你们这最好的首饰拿出来。”
钟世子也诧异一个小小的璞玉阁仆妇居然认识他,他信手走进门窗大开的一间雅室,屋里刚刚清扫过,桌面上还有擦拭过的痕迹,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不知是那里反光,恍了钟定尧的眼睛一下。
钟定尧环视一圈,目光就落在了东北角上,大花瓶的一侧隐约能看见一点红色,他走近一看,是一只耳环,而且是一只非常熟悉的耳环,这不是苏成晚平日里最喜欢带的红珊瑚耳环吗?
钟定尧弯腰拾起,见红珊瑚上果然刻着一片枫叶,当时为了这片枫叶和沐长风的名字同音,钟定尧还吃醋呢,但苏成晚却十分喜欢,为这两人还吵过一架。
听到脚步声,钟定尧把耳环紧紧地攥紧手里,奇怪,如果苏成晚今日来过,为什么月娘不和自己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