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杀人
朱由检笑了。
沈半城讨厌这种笑，所以他皱眉道：“难道享受不好？”
朱由检道：“好。”
沈半城道：“既然好，你又为什么笑？”
朱由检道：“既然好，为什么不笑？”
其实没那么多为什么，因为存在就有道理，沈半城皱眉，是因为他不喜欢朱由检坏坏而吊儿郎当似的笑，很多时候他都是个很威严的人。
而威严的人，是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随随便便的笑的。
但朱由检说的也很有道理：既然好，为什么不笑？
所以沈半城也笑了，他笑并不是改变了性格，而是朱由检很识时务，识时务就是可以良好合作的前提。
所以沈半城道：“说的有道理，既然好，就应该笑，那么你现在笑完了吗？”
朱由检道：“笑完了。”
沈半城道：“那你准备好如何享受了吗？”
朱由检道：“准备好了。”
沈半城道：“做好了送命的准备？”
朱由检道：“没有富贵，要命做什么呢？”
沈半城道：“很好。”
朱由检道：“是的，很好。”
他们这‘很好’两字就等于是说废话，但很多人活着本来就是说废话做废事的，其实说废话也是一门学问，朱由检虽然年纪小，但脑子并不笨。
沈半城道：“五个王子全来了。”
朱由检道：“到了王府？”
沈半城道：“是的。”
朱由检道：“我需要做的就是打败他们？”
沈半城道：“打败不如杀害，因为你打败一个人他未必服气，如若不服气还会找你的麻烦，叫你不省心，但你杀了他，就永远放心。”
朱由检道：“很好，这一了百了的方法我喜欢，但你说那是五个王子？”
沈半城道：“是的，五个王子。”
朱由检道：“王子我也可以杀？”
沈半城笑了。
他笑世界上的事情，朱由检知道的太少。
但他乐意跟朱由检解释，因为朱由检是个他喜欢的合作者。
所以沈半城道：“王子虽然是个高贵的身份，可是那是对谁说，对他们各自的国家来说，王子自然高贵，但是对我们来说，所谓的王子，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朱由检道：“为什么在我们这里，王子跟狗没区别呢？”
沈半城道：“若是他们能高贵过一条狗，就不会年年来王府进贡了：他们年年来，还不是想巴结王爷？”
朱由检道：“他们之所以巴结王爷，自然有他们巴结的道理，对不对？”
沈半城道：“说的对，他们之所以巴结，是因为他们的国家太小，别说他们是王子，就是他们的国王，也不过我们的一条狗。”
朱由检道：“既然他们的国王也不过一条狗，那为什么王爷要把五位公主嫁给他们呢？难道公主在王爷眼里，等同于一条狗？”
沈半城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养狗的学问，你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明白的。”
朱由检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虽然王爷的眼中，他们只是一条狗，可是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多几条狗还是管用的，但是这些狗这时候未必会听话，所以牺牲几个非亲生的公主换几条有用的狗的忠心，还是值得的？”
沈半城道：“基本上是这样。”
朱由检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杀了狗岂不是惹了王爷？”
沈半城道：“惹就惹了，王爷不会把你怎么样。”
朱由检道：“就因为他认为我是您的儿子？”
沈半城道：“对！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和几条狗比起来，我还是十分重要的。”
朱由检道：“好。”
沈半城难得的笑了。
虽然他笑的很难看，但朱由检可以感觉的到，他笑的很满意。
朱由检也笑了，因为他也很满意。
沈半城道：“府里的高手你随便挑。”
朱由检道：“跟我去王府吗？”
沈半城道：“是的。”
朱由检道：“去那么多人合适吗？”
沈半城道：“没问题。”
朱由检道：“不怕王爷有意见？”
沈半城道：“现在有意见的是我，本来有我这个人在，就没必要要那么多狗。”
朱由检道：“您不去吗？”
沈半城道：“和玩玩几条狗比起来，我的事情更重要。”
朱由检道：“那您不需要人手？”
沈半城道：“放心，我有的是人手！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多，两条腿的人却比比皆是。”
朱由检道：“人虽多，有用的不见的多。”
沈半城笑了，他依然笑的很难看，但难看归难看，从他的眸子里，还是能看出他的得意和开心。
只听沈半城道：“我一句话，有用的人很多。”
朱由检道：“既然这样，我就挑人了，请问有那些人我可以挑选？”
沈半城递给他一张名单，上面三十二个人物：白袍二邪、四魔、八怪、十六金刚和石头狗蛋两个狗奴才。
沈半城道：“你最多可以选三十二个人。”
朱由检道：“这上面一共就三十二个人，还有两个废物。”
沈半城道：“带上他们就好。”
朱由检道：“给我三十二个人叫我选三十二个人，这不是不用选吗？似乎多此一举吧？”
沈半城道：“世人皆说假话，我只不过爱说霸道话而已。”
朱由检道：“的确霸道，也就是说这三十二个人跟我去王府？”
沈半城道：“他们足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朱由检道：“石头和狗蛋也能保护我的安全？”
沈半城道：“你眼里他们是废物？”
朱由检道：“比废物强，因为他们是两条听话的狗。”
沈半城道：“你似乎说过你喜欢狗？”
朱由检道：“嗯，喜欢，那就叫他们跟着吧，我本来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沈半城道：“你同意就好。”
朱由检笑了。
他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沈半城道：“晚上。”
朱由检道：“为什么晚上？”
沈半城道：“夜黑山寂，正是杀人的好时候、好地方。”
朱由检道：“去王府杀人？”
沈半城道：“不，是去王府的路上。”
朱由检道：“消息确切？”
沈半城道：“确切。”
朱由检道：“好，那就去杀人。”
沈半城道：“杀人很好玩的，今晚你就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