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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青绸,保全我哥哥
“师姐,你应该去看看离护法了。”微微收回了思绪,上官琉微提醒道。以往的司空珞,回到了魇狱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离护法,然后再去跟魇离复命。
离护法?心里头因为听见这个称呼渐渐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之感,沐珞依稀只能从梦见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里判断,这个离护法,应该就是司空珞的兄长,那个曾经抱着司空珞的尸首跪在魇离面前,求魇离将魔铃花植入司空珞的骨血里面为司空珞续命的人,那个总是喜欢在桃花树下抚琴喝酒的忧郁男子,再往前一些,忧郁的男子还是少年时的模样,他会为了给年幼的司空珞准备生辰礼物,不顾危险一个人到极寒之地去取铸造一把琴所用的琴弦,也会在夜里偷偷带着闷得无聊的司空珞到郊野去看漫天的萤火虫,司空珞与他应当是感情很好的兄妹,只是在那些沐珞看见的不多的画面里面,那个离护法的模样一直是很模糊的,不仅如此,他似乎还一直很恼恨自己将司空珞变成了这副活死人的模样,也曾经想要帮助司空珞恢复往日的记忆,可是那一次,却险些害司空珞丢了性命,后来魇离告诫过他,他才收了手,魇离曾经说过,他的存在是无用的,只不过是因为司空珞,他才能在这个魇狱门里面立足,可是沐珞能够感受到司空珞弥留在这个身体里面的情感,对那个离护法的感情。思虑之间,沐珞已经按照上官琉微的指引走到了那个离护法居住的宫殿,与她一路走来的那些阴暗的景象有些不一样的,便是这殿门的门匾上,刻画着一株褪色的蟠桃枝,枝桠上点缀的几瓣小小的桃花瓣,仿佛是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褪去了往日的光华,显得格外地暗沉,离护法,
“司空离………”沐珞轻轻地咀嚼着这个突然在她脑子里面蹦出来的名字,司空离,魇离?这二者的名字之中都有一个“离”字,是巧合,抑或是什么别的东西呢?门扉上的铜环布满了细细的尘埃,似乎是许久未有人来过的模样,沐珞轻轻抬起手拿起那铜环的时候,还能看见铜环下的一圈印子,她本欲礼貌一些敲个门什么的让人来开门,可是转念想想,上官琉微说过没有人会来司空离的居所走动,所以即便是她敲了,也肯定没有人来开,所以细细软软的手指微微顺着铜环按了下去,发现门并没有上锁,她稍稍用了一些力气,便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扉,石径两侧荒草丛生,光滑的石子路上,缝隙的泥土地里面微微吐出了一些新芽,环境极为静谧荒凉,石子路的尽头便是通往桃林的方向,虽然已经过了桃花满枝桠盛放的季节,可是一路走来,沐珞仍然能看见纷纷扬扬的桃花瓣在微微打着旋儿缓缓落下来。这是沐珞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桃花,以往她每日除了工作便是认真学习,在还没有遇见丁彧之前,她也没有机会跟沐子琛去休个假旅个游什么的,但凡有一丁点儿的时间,她都花在了能够赶上沐子琛脚步的道路上,为了不拖哥哥的后腿,她一直很努力着。后来遇上了丁彧,她的生活变成了工作和恋爱,可是仍然是没有任何的时间能够放下一切去自由地走一走,丁彧曾经说过,等完成了这最后的一次交易,便会带着她离开去一个新的地方,和她去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只是很可惜,她还等不到那个时候,就被丁彧一枪打死了。所以先前醒来反正自己的灵魂进入了司空珞身体的时候,沐珞一度是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怨念太重,所以没能转世投胎,而是异世重生到了这里。只是兜兜转转,她忽然发现到这里了又如何,即便看见了那个和丁彧长得一模一样的烈璃彧,那终究不是那一世的人和物,她现在已经渐渐放下了那些前尘往事,以往恨不得将丁彧剜成一片片的恨意,也在这世事变迁之中渐渐地淡了。
“珞儿,”一声清冽的声音忽地在身后响起。沐珞被眼前这漫天桃花勾起的微微伤神的思绪因为这一声轻轻呼唤忽地变作了薄薄的水雾一般涣散开去,她的步子微微一顿,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了身,一瓣粉白色的桃花瓣恰好落在了她眼前,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着,花瓣在她眼前打着旋儿落在脚边的时候,她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映照出了一抹身形消瘦颀长的身姿,年轻男子一袭玄色衣袍,面容浅淡得恍若水墨画上勾勒出来的浅浅青萝,一双细细长长的丹凤眼煞是好看,他站在桃花树下,清风拂袖的景象,让沐珞想起了李白那首《下钟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里面的那句诗,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眉眼处的神采即便相差很远,可是沐珞看清楚司空离五官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
“沐珞,从今日起你进了刑警大队,我便不会把你当妹妹对待,所有的一切我下达的命令,你只管服从,不能提出任何异议。”
“好像在家里,你也没有把我当妹妹对待吧,把我当弟弟一样…………”少女有些不服气微微低声嘀咕着,听见她的话,年轻的男子英俊的面容立刻黑了下来,
“去,给我跑五十个圈。”
“啊!!!!不要啊!!!!!!哥哥.............”
“再加多五十圈。”
“.................”
…………
沐珞永远记得,她第一天进刑警大队的那个下午,就是在操场上一边哀嚎一边跑步度过,自从那日之后,那些原本艳羡她是沐子琛妹妹的人便再没有对她投以任何嫉妒和羡慕的眼光,反而是多多少少带着一些同情,摊上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魔鬼哥哥,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司空离还未反应过来,眼前那抹纤细小小的身影便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像是很多年以前,她还只是个很小的孩子,他下山游历回来的时候,她兴奋地从台阶上跑下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那一年她的个头还很小,还未到他的腰部。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司空离的衣襟,沐珞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仿佛是一只呜咽的小兽一般,微微颤抖着。
“哥哥…………”她柔软的哭腔显得格外地可怜,将近二十二年的相依为命,沐珞对沐子琛的记忆已经深到了刻入骨子里。听清楚了沐珞的那一声“哥哥”,司空离微微覆在她漆黑如丝绸般的长发上的大掌顿了顿,陡然走神了,隔了许久,他清冽的声音缓缓地应道:“好,珞儿回来了便好。”
见沐珞仍然是埋头低声地哭着不说话,司空离修长的手指轻轻地一下一下抚着她柔软漆黑的长发,声音轻柔得仿佛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一般,“珞儿可是在外面受什么委屈了吗?”他问道,语气饱含着风一般温和的疼惜之意。司空离的模样虽然与沐子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可是性格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前者温柔细腻,后者冷面冷语,相比之下,沐珞更为倾心于司空离这样的兄长的性格。只是沐子琛再这么性格不好,毕竟是自己的哥哥,沐珞对沐子琛也有很深的感情,这一点是不可否认。所以当看见司空离有着她哥哥的面容,而且有着她所喜爱的性格时,沐珞觉得心里面因为丁彧而亏欠沐子琛那份感情便是愈发地浓烈,觉得司空离很亲切,就像是看见了沐子琛一样。沐珞没有回答司空离的问题,只是独自慢慢地抽噎着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在这期间,司空离便很是有耐心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小孩子一般,静静地等待着她哭完。
眼眶里的泪水渐渐止住了,沐珞微微抬起长长的睫毛,澄澄湛湛的湛蓝色眼眸一下子便对上了司空离细长的丹凤眼,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眸,仿佛是一处流光溢彩的景象,让人看了便不由得被他安静美丽的眼眸勾动了心弦。只是司空离那光影交映之间显出了几分深邃忧郁眼眸里仿佛覆满了浓重的愁绪,沐珞看得久了,不由得被他眼眸里的忧愁所感染,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低落了几分,
“没有受委屈,我是魇狱门的右使,没有人能欺负到我的。”微微摇了摇头,沐珞精巧的菱形小嘴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灵动的笑颜仿佛是晨雾中迎风而立的倾颜花,干净得不染一丝杂质,让人看了,不由得被她的空灵和活力掠去了呼吸,一时之间,司空离的眼眸微微怔了怔,良久,他才缓过神来,神色仍旧是略略地有一些失神,“似乎很久,没有看见珞儿这样笑了。”他的声音轻轻的,仿佛是自己的呢喃之语一般。沐珞多多少少能明白司空离的意思,便笑了笑,“那这样笑,难道不好吗?哥哥。”她的神色坦然,也不觉得叫司空离哥哥会别扭,因为以往,她便是这样和沐子琛相处的,沐子琛面冷心热,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比较嬉皮笑脸地撒娇卖萌凑上去,不然要等沐子琛来哄自己,怕是等到了她变成了化石,沐子琛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更谈不上什么哄不哄的。
“不是,很好,”淡淡地摇了摇头,司空离唇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却是泛起了一丝伤感的波澜,“先前听见大祭司传来的消息,说你为了早日拿到澜雪剑,跟越云瑾他们起了冲突,被越云瑾伤了,其实珞儿,你不必为了我去以身犯险,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听见司空离的话,沐珞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之前她便听说了,烈璃彧把消息传回了魇狱门,说她为了能早日帮助魇离夺得澜雪剑而受伤了,可是明明这一切,沐珞都是被烈璃彧一步一步操控着走动的。倘若说先前沐珞觉得烈璃彧之所以一直咬着自己不放,看起来似乎无时无刻都想去抓她的小辫子,是怕她在魇离面前立了功,危及到他大祭司的地位,所以才这么对她有防备之心在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做了那么多的小动作,可是眼下细细琢磨司空离这一番话,她忽然有些茫然和不解,不太看得懂烈璃彧的用意了。其实一直以来,沐珞暗中破坏他们夺取澜雪剑和月溪珠的碎片,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按照烈璃彧的智商,不可能什么也看不出来,既然能看出来,还设了这么杀死沈碧芷这么一个局来引她入内,那么为何,烈璃彧不选择在沈碧颜跟越云瑾和她打起来的时候暗中杀了她,这样一来,他可以说是她任务失败被人识破了身份死在了越云瑾手上,也可以说发现了她的背叛魇狱门的心思,所以他自行替魇离清理门户,换句话来说的话呢,就是怎么样,他也能找到一个很适合杀死她并且能全身而退的时机,可是他都没有做,反而是在魇狱门众人面前替她打造了这么一个为魇离尽心尽力的形象,这个妖艳贱货,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沐珞不觉得烈璃彧是在帮助自己,因为烈璃彧这样的举动,看起来就好像是,把她逼回了魇狱门这里,让她无路可走,换句话来说,就是让她没有任何选择,只能站在魇狱门这一边。脑中倏地一记灵光闪过,在那么一瞬之间,沐珞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难不成,烈璃彧这么卖力地为她造势,就是为了让她乖乖地把手上那块月溪珠的碎片交给魇离吗?意识到了这一种可能之后,沐珞忽然觉得有一些后悔,没有早一点想到这一步,如若不然,她可以先把这块好不容易得来的月溪珠的碎片交给越云瑾,心里面念叨起越云瑾这个名字,沐珞忽然觉得心下莫名一阵酸涩之意,这个智障越云瑾,为什么偏偏只是听见了沈碧颜的片面之词,都不认真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沐珞觉得自己也可以把一切的事情和盘托出,包括之前沈碧颜在邺城宋府害死了绿琴的事情,只要是做过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可是她心地里面还是比较希望越云瑾能够主动地相信她,说她倔强矫情也好,死脑筋固执也罢,她就是有些拉不下脸去跟越云瑾解释这一切事情。在她心里面,她觉得,如果真的爱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应该是能看懂她的品行,知道她不是那么坏的人,倘若说越云瑾根本看不透这一点,要么,就是他对她的心思只是一般般,那么沐珞觉得自己就是一厢情愿了,要么,就是越云瑾即便是知道了,也选择不知道,依旧是站在沈碧颜那一边,这样一来的话,无论她怎么多做解释,都好像挺多余的。
看着沐珞静静地站在自己跟前,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泛动着澄澄湛湛的光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司空离忍不住轻轻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微微唤了唤她的名字,“珞儿,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是不是,还在想月溪珠的碎片?”唇角微微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司空离清冽的声音透着几分劝慰之意,“珞儿,生死有命,以前我看不透,如今看见你好好的,我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司空离说的这些话,沐珞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内情,可是还未等她细细琢磨开口询问缘由,头顶忽然传来了一道蛊惑人心的声音,
“司空珞,魔尊要见你。”这声音这语气,沐珞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一定又是烈璃彧那个冤魂不散的妖艳贱货。眉头微微蹙起,沐珞长长的睫毛抬了抬,若无其事地朝司空离可爱地笑了笑,“哥哥,你等我,我去去就回来。”唇角淡淡地抿了一个弧度,司空离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目送沐珞离开的身影。
一路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去,当沐珞拉开门扉的刹那,澄澄湛湛的灵动眼眸便对上了烈璃彧妖娆迷离的墨绯色眼眸。只见一袭红色长袍,长身玉立的妖异男子倚靠在门边的一侧,烈璃彧神色慵懒地微微斜看着沐珞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手上把玩着一株细细的花枝,那花枝的枝头上是几朵粉白色的小桃花,被烈璃彧这么晃来晃去感觉随时要掉下来一样,沐珞不知道烈璃彧是一直在门边等着她,还是已经进去过了然后再出来,方才那道声音感觉很近,像是站在她身边说的一样,倘若烈璃彧是在这外头说的,那么他的武功,还真是深不可测。
“走吧。”微微收回了目光,沐珞纤细小小的身影径直越过了烈璃彧的身边,抬步往魇离所居住的宫殿的方向走去,她其实还不知道魇离住在哪里,到了这个魇狱门,她像是第一次来的一样,所幸的是,方才上官琉微有提醒过她,然后画了一些图让她记住了一些路线,不然这会儿烈璃彧一直跟着她,她铁定要露出破绽。只是,她原本也打算了会依着司空珞往日的习惯等一下跟司空离说一会儿话就去拜见他,没想到魇离却先她一步提出了要见她。沐珞只能从那些断断续续的梦里面对魇离有一种认知,魇离,便是那个总是一袭黑色长袍斗篷加身的怪人,总是会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那个鬼雾森林,她并不是第一次去,至少有一次,是魇离让她进去的,可是那段记忆过于模糊,那个时候身处鬼雾森林,她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会儿,倒是记起了一些星星点点的东西。
“司空珞,看见了司空离,你想起了什么?”沐珞正兀自沉思着,身侧的烈璃彧的声音倏地传来,沐珞如今对他很是防备,被他突然这么一喊,她下意识地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微微仰起粉雕玉琢的小脸,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染上点点的茫然,“想起什么?”她茫然的眼神仿佛是不谙世事的孩童,精致恍如花瓣般漂亮粉嫩的小脸显出了与这魇狱门中的人很不一样的一股灵动之气,乍一看之下,司空珞还是往日那个司空珞,可是冥冥之中,又确确实实地发生了一些变化。一时之间,烈璃彧不由得被她眼眸里的灵气勾动了心魂,陡然愣了神,沉默了许久,烈璃彧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以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念在你往日倾慕于我的一片真心的份儿上,本祭司就给你提个醒,月溪珠的碎片和澜雪剑,换司空离一命,这是当日你在魔尊面前许下的承诺,你应该,不会忘了吧?”
“你说的这事情,自然是没忘。”微微抿了抿粉嫩嫩的菱形小嘴,沐珞巧笑嫣然,神色自如地继续往前走着,其实这件事情她压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只是秉着在烈璃彧面前还是不要暴露太多的破绽的信念,她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应了下来。用月溪珠和澜雪剑来换取司空离的命,这一点沐珞先前倒是没有任何的记忆,本来她是觉得自己是孑然一身,即便真的是跟魇狱门反目,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眼下多了一个司空离,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个软肋,受到魇离的牵制就变得更多了。而且,沐珞隐隐能察觉到,司空珞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是想着得到了月溪珠的碎片,然后据为己有。倘若说先前沐珞一直很疑惑司空珞要独占月溪珠的用意是什么的话,那么现在,她应该是能想通了一些,司空珞要拿月溪珠,八九不离十是为了司空离,这样一来的话,她需要重新掂量一番这里里外外的关系之后再想下一步的行动了。沐珞独自垂眸思虑之间,二人已经走到了魇离的宫殿门前,
“司空珞,”烈璃彧忽然开口唤了唤她的名字,美得颠倒众生的妖异面容在这灰暗的天色的映衬之下,蓦然显出了几分淡淡的温清之意,“你喜欢的人是我,何时,变成了越云瑾?”这个问题,倒是真真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沐珞忍不住嘴角微微抽了抽,看着烈璃彧这一张和丁彧如出一辙的面容,语气颇为无奈,“你就当是我过去不懂事儿,想要高攀你老人家可以吗?你就忘了这茬儿吧,”沐珞虽然不知道烈璃彧说的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是她已经被丁彧伤过了一次,说什么,她也不想两次栽在同一张脸上,先前她是因为对丁彧的恨意,所以不愿意跟和他有着一样面容的人接触,现在她也已经渐渐地淡忘了,谈不上什么恨不恨,加之她对烈璃彧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所以就更不想继续这一段孽缘了,反正司空珞已经死了,她沐珞喜欢的,由始至终,只有一个越云瑾,所以烈璃彧这一边,还是早点解决为好,“你看这世间上那么多倾城貌美的女子,尤其是那个沈碧颜,堂堂武林第一美人,跟大祭司你相配,岂不是天作之合吗?”提起沈碧颜,沐珞的眼眸倏地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要是把烈璃彧跟沈碧颜凑一对儿,那么就没有人来跟她抢越云瑾了,反正沈碧颜蛇蝎心肠,烈璃彧阴险狡诈,两个人正好配一身。许是沐珞的小算盘打得过于明显,烈璃彧微微皱了皱眉头,抬起修长的五指做了一个屈起的手势,不发一言便狠狠在沐珞脑门上敲了两下,这可是硬生生的骨头碰骨头的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越云瑾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烈璃彧如是说道。沐珞本来被他敲那么两下已经痛得一张精致粉嫩的小脸都皱了起来,这会儿听见烈璃彧说越云瑾只是在利用她,顿时一下子来气了,只是待她满脸怒气地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烈璃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