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妖僧
“小姐,那得了钱财,竟还赖在那不走,要不,奴才把他扔进湖里。”马夫厌恶的看了男子一眼,心想这人真不知好歹,要知道这马车上的人物是谁,还不吓得屁股尿流。
“且慢,我出去看看。”殷采薇望向跪在马车前的男子说道。
苏甘棠见殷采薇下了马车,也跟了上去。
随即其他马车上的人也出来一探究竟,纷纷跳下了马车,想看看何人敢如此大胆,挡了女帝的道。
“你是何人?为何挡在我的马车前不走,再不离开我就不顾你死活直接压过去了。”殷采薇理了理坐皱的裙摆说道。
那男子似乎感觉到殷采薇才是众人之首,朝着殷采薇磕了几个头。
“姑娘救命啊!救命啊!”
“你嚷嚷着救命,到底何事需要本小姐救命?”殷采薇向来冷漠,一直绷着点脸没有一丝放松,给人一股不可靠近的感觉。
“我乃是张家村的秀才,苦读寒书却因一个穷被陷害回乡种田,本来安心过平淡日子,哪知前些日子,知县老爷患了重病,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和尚,说是知县老爷是被鬼魅侵体了,整日里在知县老爷的府前作法,之后又说是要刚出生的孩童的心脏入药方可治愈,那知县老爷当真是昏了头,为了保命,听信妖僧的胡言乱语,可怜我刚出世的孩儿还没来得及睁眼便被夺了过去,我的发妻为了夺回孩儿被活生生的杀了,我见姑娘马车一行人皆是不凡,就冒死拦下,还望姑娘救命啊!”那男子说完又磕了几个响头。
殷采薇愤恨的挥了挥衣袖,恶狠狠道:“女帝治理下,国泰民安,竟还有这等荒谬之事,你且领我去一探究竟。”
众人听了这事也不由一震,急忙回了马车随那男子去张家村。
刚进村子,便听到一阵孩童的哭闹声,和百姓的惨叫声,这好好的村寨竟好比地狱一样。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尚端坐在滚滚的油锅里念经,竟毫发无损,而另一个凶神恶煞的和尚正持着一襁褓里的幼儿,眼见那长刀就要插进婴儿的身体里,殷采薇一声“住手”暂停了所有人都动作。
那几个和尚看向殷采薇,竟色眯眯的上下打量了番殷采薇,威胁道:“你不要多管闲事,耽误了知县老爷的救命药,你们谁也担当不起。”
说完举起匕首就要插进去,顾谓之一个眼疾手快,一记飞镖射向那和尚之手。
只听那和尚一声惨叫,婴儿掉了下来,领路的男子连忙扑了过去接住了婴儿,崩溃的哭了起来,像对待珍宝似的将婴儿保护在怀中。
“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知县老爷赶快派士兵捉拿了他们。”油锅里的和尚对着坐在八仙椅上病殃殃的知县说道。
那知县老爷抬了抬手,正欲说话,这边一直沉默的苏甘棠在看到那油光四溅的油锅时和熄灭的火柴时,双眸精光一闪。
“妖僧,你残害百姓、胡言乱语,这该捉拿的是你吧!”苏甘棠指着那和尚冷笑道。
“你是什么东西,我是在为知县老爷驱鬼,是为了知县老爷的性命,知县老爷还不快捉了他。”那和尚见苏甘棠相貌堂堂,气质不凡,是个不好惹到角色,只想着快点把这惹事的男子给除了
苏甘棠一个疾步迈了过去,活生生的将手伸进油锅里将和尚捞了出来,知县一家见苏甘棠不惧油锅,却毫发无损的,心中不免疑惑,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孩见如此场景跑到了油锅的旁边,伸手搅进去了搅竟好玩的蹦跳了起来。
众人见油锅里的油光滚滚,而这孩童与苏甘棠却没事,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这小孩也有金刚之身吗,可这也说不通。
殷采薇错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对苏甘棠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甘棠痞痞一笑,将那和尚用一根麻绳绑了起来道:“采薇,这一切乃是骗局,哪有什么金刚之身,不过是小儿把戏罢了。”
殷采薇不解的看着苏甘棠,等着他的下文。
殷怀瑾不快的看着两人,在他眼中,两人就是眉目传情。
“糊涂知县听好了,此油锅并非真油锅,虽然油光沸腾,但是却是掺了大量醋,从而导致油温仅如温水一般,如若大家不信,大可跳进油锅里洗上一澡。”苏甘棠邪魅一笑,转而站在了殷采薇的身后。
殷采薇看着苏甘棠突然觉得此人并不如表面那样空有美貌,放浪不羁。
“你是如何揭开这骗局的?”殷采薇带着探寻的眼神紧紧盯着苏甘棠。
苏甘棠轻咳一声,道:“此事待日后向你解释。”
说罢,又靠着殷采薇的耳边轻声调笑道:“陛下莫要这样望着甘棠,我会误会的。”
而两人如此暧昧之举,不仅是殷怀瑾握紧了双拳,顾谓之亦然是不好受,只觉得难受极了,刚抬眼,便见殷采薇示意他过去。
那知县老爷的亲眷问道:“那我家老爷为何这般病重?”
殷采薇宣来随行御医为知县诊脉,查出是中了毒才会导致病重。
就在知县亲眷想要求药时,一直沉默的顾谓之上前一步,从腰间掏出一令牌,举了起来道:“我乃是封都察院御史。”
还没病透的知县一骨碌从八仙椅上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讨好道:“不知御史大夫远道而来,小的有失远迎。”
顾谓之不屑的看了眼知县,随即说道:“我乃奉女帝口谕,张家村知县听信妖僧,残害百姓,乃天大之罪,今摘除乌纱帽,扔进水牢,听后发落。”
众人一阵骚动,都了明那众男子间亮眼的殷采薇就是女帝,而下面的百姓个个高呼“女帝胜明。”
而知县一众亲眷却是跪下求饶,与欣喜若狂的百姓们形成对比。
殷采薇又低首与顾谓之说了些话,只见顾谓之扶起抱着婴儿的男子说道:“然又奉女帝之命,张秀才有胆有识,满腹才华,今特封张秀才为新上任的知县老爷,张秀才还不快谢恩。”
那张秀才连忙抱着孩子接旨,跪地高呼谢恩。
而顾谓之意味深长对着张秀才的说了句“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张秀才也是聪明,懂了顾谓之的意思,转身看向那半死的知县和还在挣扎的和尚。
突然那持刀的和尚像是脱了僵的野马,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持着匕首就要插进殷采薇的心脏。
马车上整理衣物的书柬刚好掀开车帘准备下马,谁知竟看到这一幕,顾不得掩饰实力,正欲运行轻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离殷采薇最近的苏甘棠反应迅速的挺身而出,为殷采薇挡了一刀,一声闷哼,顿时鲜血四溅,竟昏死了过去。
顾谓之倒也冷静,指使张秀才处理现场的混乱,殷采薇抱着昏死过去的苏甘棠恶狠狠道:“竟敢刺杀本帝,来人将这几个妖僧碎尸万段。”
随即宣来侍卫将知县府中救治。
殷怀瑾将才迈出去半步的腿收了回来,寂寥的跟在后面,当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对着殷采薇的时候,殷怀瑾甚至想都没想,就想为殷采薇挡下这一刀,谁知那苏甘棠竟比他快人一步,而殷采薇至始至终都未曾瞧他一眼,心痛像是啃噬绿叶的蚕,吐出坚韧的丝勒的他喘不过气来,殷怀瑾冷笑一声,这是应了那些宫女的“失宠”吗?
“御医,甘棠怎样了?”殷采薇看着苏甘棠苍白的脸问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苏甘棠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他,对于苏相的这枚棋子,她一直是心存警惕,现在发生了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当她用余光瞄到站在原地一脸淡漠的殷怀瑾时,失望像是黑夜一般快速的笼罩在她的心头,殷怀瑾竟恨她到如此地步吗?
御医将沾满鲜血的手放进铜盆里洗了洗,作辑道:“回禀陛下,幸而那长刀并未伤及要害,苏公子现在暂无大碍,只是伤了些气血,只需多加几日调养便可恢复。”
“你且退下吧!”殷采薇听罢,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不仅因为他是摄政王之孙,更是因为他是为了救她而受伤。
“书柬,你如何看待此事?”殷采薇看了看紧闭双眼的苏甘棠,见他并未有苏醒之意 骤然起身道。
“回陛下,书柬也不敢妄下定断,只觉得苏公子大义凛然,实则令人刮目相看,虽不知心思如何,他也是进了后宫的人,是陛下的人了,不过也不可小瞧。”书柬思量了一番后恭敬的回道。
“不错,你作为本帝的暗卫首领,沉着冷静、精明能干,忠心耿耿,然本帝很是欣慰,本帝的后宫狼才虎豹数不胜数,要本帝死无葬身之地的也皆似鲤鱼跳江,而待本帝真心的就只有你了。”殷采薇感叹道,挡她者死,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次重生的机会,她就要好好把握,不会再向上一世那样懦弱胆小,导致被贱人诬陷也毫无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