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赐教

闻言后，靖陌白也是无限感慨，他便也就低声安慰道：“你有给玄姨娘准备吗？她都没有确定你的心意，你忽然间这么做，别说是她了，我听着我都吓一跳了。玄姨娘不同别的姑娘，你得耐心。你感动自己对她来说没用，你得感动她才可以。你肯定是表达得不够明显，前期做得不好，她才会被你吓得骂你一顿的。”

“有女人被吓着了骂人一顿的吗？你可别跟我说因为玄姨娘比较特别。”他是有些怀疑靖陌白的话了，他实在不相信哪个女子被吓着会这样。他倒是怀疑靖陌白现在是喝了几杯，开始胡说八道了。

看着他一脸怀疑的神情，靖陌白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毕竟他也算是游走花间多年了，结果现在连表明心迹都做得这样，靖陌白对此实在是有些失望。靖陌白本来还指望着他可以一次成功，哪一日就拿着贺礼去恭贺他与玄庭逸了。

可惜，目前看来并没有这么顺利的进展。为了他能够幸福，靖陌白便也就跟他出谋划策：“你平日得摸透玄姨娘的喜好，得跟玄姨娘有话聊。玄姨娘喜欢占卜，你就跟在她身边听着她说。就算你学不会，也不能傻傻地站在边上。还有，你得事无巨细地关心到玄姨娘，不能让别的妻妾肆意伤害她，不能让她感受到孤独。不然，你还是会失败的。”

平日里，基本上都是苏虞去教靖陌白的，这一次却是调换过来了。他也发觉靖陌白说得有几分道理，他的确对于玄庭逸的了解很少，而且还老是麻烦玄庭逸。对于这一点，他一直都是有愧于心，却不知该如何补偿。这缘于他看不出玄庭逸的喜恶，他除了知道玄庭逸喜欢研究玄术典籍，别的喜好是一无所知的。

既然现在有人帮他出谋划策，他自然也就积极提问了：“对了，我要怎么探寻玄庭逸的爱好啊？你是不知道，她看起来就不觉得有什么讨厌的，更不要说有什么是喜欢的。而且她自己又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我真的很难去讨好她'啊！我就怕我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这态度就不对了！你怕有什么用处，你怕她能答应你吗？一定要迎难而上！”靖陌白说得那叫一个激昂，说完以后还喝了一大碗酒。他的确不否认靖陌白说得挺有用的，就默默记下来了。

两人喝酒喝到了深夜，苏虞才独自从酒馆回到府里面。他已然有几分醉意了，又看见隐逸阁的屋里亮着，便也就走进去看看了。

他一推开门，就看见玄庭逸坐在里面等着。见他回来了，她的脸上就多了几分喜色。可发觉他喝得踉踉跄跄后，她的心中又无名火起。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她的面前，直接将她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好，我吓着你了。你不要怕，我对你没有恶意的，不要疏远我好吗？我知道我操之过急了，给你带来了困扰。气得你现在都睡不着，都是我不好。”

闻言后，她就不由得红了眼眶。其实，她的心里面是想答应他的，可惜她目前还有别的顾虑，实在是不能答应他。她的心里面本来就很愧疚，他还要给她找借口开脱，她的心里面就更多了几分痛苦了。

她学着他以前安抚她一样，也伸手去轻抚着他的后背：“别难过，都是我不好，太过大惊小怪了。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对你解释这一切的，可是不是现在。我知道我做得很过分，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他显然是醉了，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就已然整个人倒在了她的身上。她艰难地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给他脱了袜子洗了脚，又帮着他盖被子炖解酒汤。

她这一晚上进进出出的就没有停下来，连徵兰看着都有几分感动了。徵兰之前还以为她说爱他是说着玩的，现在徵兰总算是知道了，一个人爱得太深是没有什么可说出口的。

她打了水给他垫了毛巾在头上，就喂他喝醒酒汤了。她用勺子喂他喝不进去，她就直接嘴对嘴地喂他喝了。她看得出他目前很辛苦，她的心里也十分难受。如果当时她只是推却，或许现在他就不会酩酊大醉地躺在这里了。

“庭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庭逸，你不要怪我好吗？”他又开始念念有词了，她这一次却没有再捂住他的嘴，只是默默地躲在一边哭泣。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能算是个头。

等她擦干眼泪坐回去时，他已然安静地睡过去了，她趁着四下无人，便握住她的手低语道：“苏虞，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我知道你对我有亏欠。我不否认因为这样，我一直不愿意和你表明心迹。我很清楚你对我的情意，可是我真的不敢接受。我们俩之前没有公平可言，我们只有亏欠与被亏欠的关系。这是不会幸福的，知道吗？我不想要拖累你。”

他仍旧是睡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正握着他的手在表明心迹。她拿脸去蹭了蹭他的手，随后就把他的手放回到被子里面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一天，还能真的跟他说那些表明心迹的话。即使他不知道，起码她还是说了。

其实，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在房里，那就是徵兰。徵兰本来是想进来给她换盆水的，结果就听到了她在对他表明心迹。徵兰不得不承认，她听着是当真被感动得落泪了。她之前完全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还能爱一个人爱得这么深。

不过，她想要让玄庭逸完全不发现还是不可能。玄庭逸帮他掖好被角，走出去的时候就发现徵兰在那里了。她看着徵兰红了眼眶，就知道徵兰是听到了她跟苏虞的讲话。

徵兰放下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故意压低声音向她保证道：“四姨娘，奴婢知道您是为了少爷好。您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少爷这件事情的。你就继续假装不喜欢少爷吧，奴婢会配合你的。”

“得了，别哭了，看到全给露馅了，准备东西给我沐浴更衣吧。”玄庭逸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徵兰就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这时，床上又有动静了。等玄庭逸走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苏虞差一点就直接摔在地上了。她将他的身子推回进去，之后又给他换了毛巾。看着他睡安分了，才默默地离开了。

次日，他醒来时就发现玄庭逸的手圈在他的腰上。他倒是有几分惊喜，这证明玄庭逸终于真的在乎他了。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去，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长发，她还仍旧睡着，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他正打算有所图谋时，居然她就忽然醒过来了。

看见他那别扭的表情，她立刻就推了推他，嘴上还在打圆场道：“早安，这么早起了，等下再喝点解酒汤吧。”

他立刻就转身爬起来了，正巧徵兰端着东西进来了。他方才被玄庭逸一吓，早已神志清醒了许多。自然，徵兰哭肿了的眼睛就无法隐藏了。

不过，现在玄庭逸还在，他就不多问什么了。一直到用完早饭离开时，他才拉着徵兰到一边去问起此事。

“没事，少爷我就是昨儿摔了一跤哭惨了而已。”徵兰尽力辩驳着，生怕让他知道昨夜的事情。他也不是傻子，她这么拙劣的谎话他一眼看穿。

他也不说破，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徵兰罢了。徵兰是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了，整个人都透着手足无措。

正巧，就在此时玄庭逸走出来了。她看见徵兰跟苏虞在一起，心中就有了几分不悦。她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明明他说要去一趟绸缎庄的，居然现在在跟徵兰窃窃私语。

“你说说吧，有什么是非要跟徵兰说不能跟我说的？”她的脸上显然是多了几分不悦，他立刻就摇了摇头。她却是不相信他的，她不相信平白无故他非要私下碰面。

未免被怀疑，徵兰便与玄庭逸解释道：“少爷给我说一些迎娶五姨娘该做的事情罢了。之前迎娶四姨娘时，少爷也有和我说。五姨娘是您的姐姐，自然少爷也得上心一点，您就不要责怪少爷了。”

只惜，玄庭逸身负读心术，徵兰想要说谎并非易事。她看了徵兰一眼，便已然知道此话不可信。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她相信徵兰是个有分寸的人，反正她方才也已然摸清了两人的心意，现在装傻一下还是可以的。

看着她走远了，他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了。他又嘱咐了徵兰几句，便也就赶往绸缎庄去了。今日是交货的日子，他不希望在今日会出现任何的岔子。

他进绸缎庄时，已然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掌柜的见他来了，就过来带他去见洪家主了，还说起洪家主那个嚣张的态势。他听过只是一笑置之，毕竟他很清楚这商场的人没几个人能当着他的面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