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执着不愿放下而又得不到的东西

仿佛是轻轻拂了拂衣袖上的一些尘埃，烈璃彧墨绯色的眼眸微微望了一眼沐珞，神色极为淡然，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什么，不过偷澜雪剑一事被越云瑾知道了，被他插了一剑。”这话，无疑是再次在沐珞身上戳了一刀，沐珞不知道这世间究竟有没有神仙，如果有的话，现在能不能听见她心底的声音，赶紧把身边这个妖艳贱货烈璃彧弄死，失神般的小脸总算是有了一些反应，沐珞微微挑了挑眉，澄澄湛湛的灵动眼眸染上了点点怒意，“这件事情，你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她顾不上什么礼数，抬手便擒住了烈璃彧的手臂。烈璃彧也不反抗，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半头的颀长身子微微弯着，似乎是在配合沐珞的身高，神色极为和悦地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情？”一听这丫的这么嚣张的语气，沐珞就知道这个妖艳贱货肯定是一连放了好几个大招，把她弄到那个鬼雾森林，杀了沈碧芷，偷了澜雪剑，然后再把这一切事情嫁祸给她，按照沐珞的性子，以往要是听见了烈璃彧这么实诚地说这些话，她铁定是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不把烈璃彧弄死也要追着他砍他几刀。只是当烈璃彧满溢着笑意的墨绯色眼眸与沐珞对视着，看见她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眼眸微微泛起了泪水的刹那，他脸上的笑容陡然走神了。

“为什么，你要帮着他们这样诬陷我呢？”眼眶微微泛起了红，沐珞粉嫩嫩的菱形小嘴微微抿了抿，本该是怨怒的语气，这会儿忽然透出了几分委屈之意，“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非得要咬着我不放呢，就算是我跟你有天大的过节也好，魇狱门中的人不就是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吗？你不就是想着邀功吗？我可以去盗澜雪剑把它给你，所有功劳算你头上我也没有意见，你要是实在是看我不顺眼，你倒是来戳几刀啊，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在越云瑾面前，这么诬陷我呢？我明明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司空珞，难道你真的以为，越云瑾不知道你是司空珞吗？”唇边忽然绽放一抹妖异的笑容，烈璃彧墨绯色的眼眸泛起了层层幽幽的涟漪，像是漆黑的夜色下盛放得肆意嚣张的海棠，“早在你被竹离子抓进皇宫的时候，他便知晓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去救你。”好吧，这又是狠狠地戳了一刀，沐珞不得不承认，这妖艳贱货抓起别人的七寸来，真是逮着谁就是谁准的。沐珞一直以为是白原川稳住了越云瑾，所以她待在皇宫的那么一些时日，越云瑾一直没有出现过，可是眼下听见真相从烈璃彧的嘴巴里吐出来，还真是让她透心凉，心飞扬。

“不要再妄想什么智取了，眼下我的手段虽然是卑鄙了一点，只是这功劳，我可是全都给你了，我什么也没有霸占，好好准备怎么谢我吧。”微微抬起纤长如玉的手指拍了拍沐珞的小脑袋，不顾沐珞想要把他凌迟的眼神，烈璃彧心情颇为愉悦地迈开了步子，朝那江岸的船家走了过去。

“师姐，”烈璃彧走开了一段距离，沐珞的眼神还在死死盯着他的后背，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烈璃彧这会儿该被沐珞杀上了个上百次吧，上官琉微不由得轻轻开口唤了唤她，语气略有些复杂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回魇狱门了吗？”

“怎么？你害怕魇离责罚于你吗？”微微收回了目光，沐珞仰起精致粉嫩的小脸，望着上官琉微神色略有些复杂的剔透面容，试着猜测到。上官琉微摇了摇头，缓缓回道：“不是，我只是怕，魔尊会发现异样。”

“异样？”沐珞微微蹙起了眉头，这她先前倒是没有怎么考虑，一来她身边的人都不熟悉司空珞的脾性，就连身为司空珞门下杀手的上官琉微，对司空珞也是知道得甚少，不过按照上官琉微以往的一些陈述来说，似乎这魇离，是除了离护法之外对司空珞最为熟悉的人了，或者说，魇离比离护法还要了解司空珞，据沐珞现在得到的那些信息来看，魇离就是那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司空珞变成了活死人的始作俑者。

“你虽然与右使是同一个人，可是我知道，你与她不一样。”忽地，上官琉微清透的声音微微拂过了耳畔，待沐珞回过神来想要去细细听清楚那些话的时候，正好烈璃彧转过身望向了他们二人，上官琉微已然迈开了步子朝烈璃彧走了过去。烈日下，粼粼的江水岸边垂柳青青，船家要开船了，行人步履更为匆忙。人来人往之中，沐珞难以看清楚上官琉微的神情，也许，移魂重生这件事情，在这世间上，还是会有人愿意相信的，是这样吗？

那个传闻中的魇狱门与沐珞想象中的所差无几，在一处很幽静，幽静到了甚至有一些恐怖阴森的山谷里面，巨大的石门前横着一条吊桥，吊桥下方是万丈深渊，沐珞站在吊桥的一侧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往下望，不过看了一眼便顿时有些腿发软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微微挪动了一下步子向后退了一下。其实沐珞并没有很恐高，至少十几二十层楼的高度对她而言是半点威胁感也没有的，可是这吊桥下面的光景，白雾缭绕，嶙峋的崖石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一眼看不到崖底，可是却能隐隐看见那深不可测的山崖的可怖状况，实在是让她难以保持一颗平常心来对待。看见沐珞小小的身影站在吊桥的一边一动不动，烈璃彧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似催促一般喊道：“司空珞，你傻站在那里想要做什么？”

被烈璃彧这么一喊，沐珞的注意力顿时从吊桥下的万丈深渊转移到了吊桥上面，只见那破破烂烂的吊桥似乎是很脆弱一般，吊桥上供人行走的木踏板很多都是支离破碎的，即便是勉强看着完好的，也看起来很不安全，沐珞微微抬起细细软软的小手扯了扯吊桥的绳索，那几块破烂得不成样子的木踏板立刻摇晃得厉害，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一样。这，怎么走人啊？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微微睁大了一些，沐珞咽了咽口水，这简直是在玩命啊，就这么几块零零碎碎的踏板，一把头发的重量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何况现在她还是这么一个大活人。肯定一只脚踏上去就会这木踏板就会被她踩断。这个烈璃彧，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除掉她吧？就在沐珞思绪百转千回之际，站在她跟前的烈璃彧倏地负手前行，如履平地一般率先走到了那吊桥上面，他的每一步都踏在了木踏板上，有的是踏了半只脚，有的是一只脚，有的只是一点点的脚尖。

沐珞在烈璃彧身后看得目瞪口呆，不一会儿功夫，烈璃彧便走了一半的路程。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沐珞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泛动着点点细碎的光泽，如果趁着这个时候，她把吊桥弄断，那么烈璃彧，是不是就会消失了？即便是烈璃彧的武功再高，走这吊桥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沐珞觉得，他一定需要这些支撑的东西，即便那只是一块破烂的木踏板，它们依旧能起到支撑的作用，否则，这吊桥为什么不干脆就弄成悬空的或者根本就不用，反正他在一片空空的地方也能走路了，为什么还要留着这破破烂烂的吊桥这么地碍眼。思虑之间，沐珞细细软软的手指轻轻搭在吊桥的绳索上，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她正欲扯断那截陈旧脆弱的绳索，一只节骨分明的手忽地攀上了她白皙细嫩的手背，沐珞微微仰起精致粉嫩的小脸，一下子便对上了一双晶莹剔透的墨金色眼眸。

“师姐，大祭司用的是御风术。”他缓缓低声在沐珞耳边说道。御风术，这武功沐珞在越云瑾马车上的那一堆书籍里面似乎有看见过，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借助风的力量完成在空中的行走和跳跃，不需要任何的依托，有慧根的人，甚至能用这御风术日行三万里。烈璃彧方才运用的是这门武功，换句话来说，这吊桥上的任何东西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倘若沐珞方才真的下手了把这吊桥弄断了，烈璃彧依旧是相安无事地走过了去，可是这谋杀大祭司的罪名可就坐实了，简直就是有图有真相，没有死掉的烈璃彧，沐珞忍不住微微打了一个冷颤，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司空珞，你还傻站着做什么？”沐珞的思绪还未完全从方才要是对烈璃彧下手然后引发的后果的联想中跳脱出来，烈璃彧忽然传来的声音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连忙缓过神来抬起长长的睫毛，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望向了烈璃彧的方向，只见烈璃彧此时已经站在了吊桥的另一端，正抄着手一脸探究的模样望着沐珞精致粉嫩的小脸，墨绯色的眼眸中流转着妖异的光泽，仿佛是在思虑着什么。看见烈璃彧这样的目光，沐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吊桥的一侧停留了太久，她正欲走过去，可是目光接触到了这吊桥上面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几块木踏板，她步子顿时停了一下，这过吊桥的功夫，沐珞不知道自己掌握了没有，万一她走着走着就掉下去，或者还没有开始走就只是踏上去也掉下去，那不就是好尴尬了，可是倘若不走的话，对面的烈璃彧又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真是进退两难啊。就在沐珞难以抉择的时候，上官琉微忽然缓缓伸手递到了她跟前，白皙宽大的掌心微微朝上，他清透的声音缓缓说道：“右使，请随我一起走吧。”魇狱门里面有这样的规矩，扶手礼，上级出行可以让下级搀扶，一来是显示自己的身份，二来是向众人表明尊卑有序。譬如现在，沐珞可以让上官琉微搀扶着走路，只不过这礼节，以往的司空珞从来不用。烈璃彧看着上官琉微扶着沐珞的手走过了吊桥，虽然是感觉有一些不寻常，可是却并未多起疑心。

“走吧。”烈璃彧淡淡地瞥了一眼神色静然的上官琉微，抬步率先往那扇巨大的石门走了过去。石门上有很多斑驳的刀痕剑痕，可见这魇狱门平日没少人上门来寻仇，烈璃彧还未有什么举动，那扇巨大的石门忽地“轰”地一声缓缓朝一侧移动打开了。沐珞长长的睫毛一颤，微微有些惊讶地睁大的清澈灵动的湛蓝色眼眸，这丫的魇狱门还有自动感应系统啊，人一往门前一站，就立刻给打开大门了。石门缓缓被打开将近一半的时候，一抹娇俏的蓝色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模样约莫十一二岁，面容清秀俏丽的少女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她左眼眼角处勾勒出的那一朵暗红色的花朵图腾，花蕊部分的浓重色彩仿佛因为她的愉悦显得淡了一些，可是看起来仍然是给人一种极为压抑恐怖的感觉。沐珞记得这张脸，在茗城的黑市里面，就是这个青绸替她赢得了银眸狐狸，本来她帮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忙，沐珞是对她应该是心存感激的，更何况这青绸长得确实是很单纯清秀，待她也温和有礼貌，一副以往跟司空珞感情不错的模样，可是不知为何，沐珞对她，总是有一种格外警惕的感觉，这一种警惕，是来自于她多年从事刑侦工作的敏锐触觉。

“大祭司，你们终于回来了，青绸都等你们好久了。”清脆婉转的声音仿佛是山涧里鸣叫的百灵鸟一般，青绸的目光微微一转，看见了烈璃彧身后的沐珞，笑容越发地灿烂，很是热情地走了出来，“右使姐姐，你也一起回来了吗？青绸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她分外热络地和沐珞招呼着，沐珞一时记不太清楚这个司空珞与青绸是什么样子的关系，这会儿看见青绸这般热情地迎上来，真是笑脸热情回应也不是，冷着脸不搭理也不是，她只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温不冷地应了一声，“嗯。”眼波微微一转，青绸忽然格外惊喜地叫道：“右使姐姐，你以往都不搭理我的，这次，莫非你是立了大功回来，所以心情这样好吗？”

“.........”沐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既然司空珞以前是对你爱搭不理的，那你丫的为什么还表现出了一副那么热络的样子，弄得她如此尴尬。微微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沐珞嘴角轻轻勾起了浅浅的弧度，学着用先前烈璃彧给她演示的那一种深不可测的神情望着青绸，不再出言回答。看着沐珞这副模样，青绸眼眸之中闪过片刻的猜疑之色，尔后她继续笑意盈盈地看着沐珞，说道：“右使姐姐，你这样看着青绸，看得我有一些害怕呢？”

“好了，青绸，”站在一旁烈璃彧忽然淡淡地唤了一声青绸的名字，仿佛是要制止青绸继续做一些什么一般，他道：“进去吧，估计一会儿又该有人上门来了。”说罢，四人进了魇狱门之后，烈璃彧抬手将石门关上了。石门后的世界，又是另一个模样，沐珞眼前是一个红色的岩浆池，岩浆池边上竖着一排矮矮的石柱子，一直蜿蜒进到了内洞里面。烈璃彧也没有说任何话，率先走了石柱子进了那内洞。

“既然大祭司走了，那么右使姐姐，青绸也先走了，你要是累了，就到我的炼药房来找我吧。”微微朝沐珞调皮地行了一个礼，青绸迈着轻快的步子一蹦一跳一下子便不知往哪里走去了。

眼看着青绸和烈璃彧都不见了踪影，沐珞环顾了一下四周，长长的睫毛微微摆动着尔后垂下，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眸光清清浅浅，目光落到了那红色的熔浆上，那静静沸腾着的熔浆，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血池一般，石殿里面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虽然是空无一人，可是沐珞觉得，暗地里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一样，她微微朝上官琉微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问道，“微微，刚才那个青绸，是什么来头？”上官琉微微微俯下了身子，听见沐珞软糯糯的声音拂过耳畔，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说道：“我来魇狱门之前，青绸便已经在门中了，她和大祭司似乎认识了很多年，魇狱门中大大小小的毒药都是她研制的，包括先前你为了接近越云瑾而吞下的那个噬颜草，也是出自青绸之手。”

“这么说来的话，你对青绸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啊。”微微抿了抿粉嫩嫩的菱形小嘴，沐珞精致粉嫩的小脸掠过一丝失望之意，真郁闷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什么都能告诉她的人，可是偏偏上官琉微知道得实在是太少了，连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也没有完全了解，等等，不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沐珞长长的睫毛倏地抬起，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微微浮起一丝古怪的神色，似乎是察觉到很不正常的事情，“微微，你刚才说，你到魇狱门的时候，青绸已经在魇狱门里面担任要职了，而且她跟烈璃彧似乎也认识了很久，可是青绸，不是只有十一二岁吗？你来魇狱门，应该也有差不多十年了吧，那个时候，青绸不是才一两岁吗？”

“师姐，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忘记了，”晶莹剔透的白皙面容微微生出几分凝重之色，上官琉微清透的墨金色眼眸眸光微微一转，轻轻地低声告诉沐珞，他道：“青绸，也许比你跟我的年纪加起来都要大，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便是这副模样了，至今过了这么多年，她的样貌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仍然是一个十一二岁孩童的模样。”听见上官琉微的话，沐珞嘴角微微抽了抽，尔后，她沉默了，清澈灵动的湛蓝色眼眸眸光澄澄湛湛，仿佛是若有所思的模样，青绸，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不过想来也不觉得奇怪，既然青绸能够研制出让她变成孩子模样的噬颜草，那么研制一些药材让自己的容貌长久不衰，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若是能有法子能让自己看着年轻一些的，去做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这老太婆既然比自己要大那么多，为什么还一口一个右使姐姐叫唤她，难不成，这个青绸发现了她不是以前的司空珞吗？

“微微，你信不信这个世间上有移魂转世这个说法？”微微思虑了片刻，沐珞觉得还是先试探一下上官琉微的口风，看看他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毕竟自己现在是回到了烈璃彧的老巢魇狱门，以前在外边的时候，就算自己表现得再怎么跟以前的司空珞不一样，烈璃彧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怀疑她，可是现在她跟着他回到了魇狱门，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说不定这个妖艳贱货哪天心血来潮，要弄一下她，那沐珞可是随时随地就可能丢了小命。虽然她是不愿意回到魇狱门来的，可是想想，司空珞真正的死因她还没有找出来，这个魇狱门，与司空珞的联系最多，可以得到的线索也肯定很多，所以她现在需要一个能在魇狱门里面帮助她的人，而上官琉微，就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你说的，我都相信。”嘴角微微抿了一下，上官琉微墨金色的眼眸微微染上了点点淡淡的笑意，看着沐珞粉雕玉琢的小脸，他的神色显得格外地安静和诚恳，“不论你是司空珞还是沐珞，我都会为你卖命。”听见上官琉微的话，沐珞神色微微一动，清澈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渐渐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波澜，上官琉微待她，很是真心，虽然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司空珞还是她，只是这么久以来，沐珞虽然也不是把他当成外人，可是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算计和利用他的成分，可是上官琉微，似乎从相识到现在，没有做过半分伤害她的事情，一时之间，沐珞的心里头忽然涌起了一丝淡淡的愧疚之意，“微微，”她微微仰起了精致恍如花瓣般的小脸，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湛蓝色眼眸仿佛是澄澈的流水一般，她道：“若是能有机会，我会让魇离放了你的，你不应该，过着这种满是杀戮的日子。”

轻轻点了一下头，上官琉微微微抬手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提醒道：“可别让大祭司听到你直呼魔尊的名讳。”闻言，沐珞细细软软的指头立刻覆上了嘴巴，她忙不迭地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点头，一双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的湛蓝色眼珠灵动地转了转，那小模样显得格外可爱，若是换做了以前的司空珞，是定然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其实很早之前，上官琉微便有所察觉，如今眼前这个司空珞，与以前那个有很大的差别，至少，多了很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