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大蛇的无奈

孔林消失在了异界，这个异界也随着他的消失而逐渐崩塌。

冥界的昏暗天空，此时显得异常夺目。

他俩去了常去的那家面馆。老板眼见是人间的指挥者前来，丝毫不敢怠慢，开始忙忙乎乎的做着各式各样的小点心。

风一吹一摇动，道路两旁小吃店火红的的灯笼随着摇来摇去。章法觉得挺有意思，可是当他扭头看到大蛇时，才发现这个女人今天居然显得这么憔悴，他的嘴唇不再鲜艳血红，而是干裂如柴。

大蛇神情索然的将头发向后撩了撩，茫然道：“法啊，我还以为让他们加入魔法师公会，能尽量不让政法把他们送到精神病院，他们就会感谢我了。可是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结局。我相信任何一个异界，都不会跟我们一样。命运哦。”

她把命运拉的老长，章法听得见凄凉。

章法是很恨她，可现在他却只想安慰这个女人：“八支神，如果不是你，现在物质世界的那些异能者，恐怕还在吃奥氮平呢。”

“活该都吃死。”大蛇骂了一句。

“可别啊。”章法笑出了声来：“都吃死得吃多少啊，一盒几百块呢。”

大蛇踢了他一脚：“别扯。我告诉你，我创立魔法师公会除了保护他们不被政府强行的伤害，也是在让他们自己自食其力，能够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况且，你知不知道我们每年都有巡演？”

“你天天住院里，你还在搞巡演。”章法根本就不信，反问了一句。

“之前的确是有的，就是这家伙太老了，没有合适的人接这个职位，才一直搁置到现在，想起来这也很久了，不过也好，现在他死了。”大蛇说道。

章法仔细的盯着这个女人，心中泛起了一阵涟漪，自言自语到：“唉，你也是够不容易了……”

“什么？”大蛇勉强笑了一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没什么。”章法问道：“你一年要赚多少钱，维持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

“没数过，反正总不够用。”她终于开始向他解释：“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撑到不能撑的动为止，或者我死了为止。”

“这是为了？”

大蛇看着他，说：“一个人。他告诉我，当天从一个异能者成为一个神后，不再为金钱奔波的时候，他就想要为这个社会留点什么。他一直非常痛苦，他看到很多异能者被压在暗无天日的医院，每天除了被长期的囚禁，再也不能做其他事情，他觉得，人活下来应该有自己的尊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有尊严的活着。”停顿了一下，大蛇指向冥界的一座雕像，向他说道：“很多年前，冥界并没有这个雕像。在我小的时候，除了执行者往来于阴阳二界，其余的异能者都被困在精神病院，想要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成神或等死。”

章法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来和天宇在医院看见的那些异象，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哦……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老人一直没有参加魔法师公会的原因。”

“没错。”大蛇点点头：“他们有一部分是天界的，那些时候也是反对魔法师公会的残余势力。起先的天界对我们是抱有绞杀态度的，当时，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异能者根本不相信我们，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些已经成为神的人，和天界相互厮杀，好把那些本来就稀少的成神名额夺取出来。”大蛇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你看。这次天界战役，死的人非常多。我们靠着人数的优势最终取得了胜利。可是，反对魔法师公会的人一直存在，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能够取得成神资格，在他们心里，只有成神资格拿到了，才是一个异能者最好的归宿。所以获得神职，就是这些人毕生追求的目标了。”

章法感到不可思议：“哦，他们那么努力都是为了获得神职，那包不包括包括咱们的公会？”

“也包括，但不是主要目的。”大蛇说道：“神职是一直有延续的，但是数量不变，比如天宇死后你来接班。所以你能成为神职的一员，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恩赐。身为神职人员，寿命可以延伸许多倍，甚至可以达到不死的境界，直到出现意外死亡前，他都可以很有保障的生活着。”

章法脊背上感到一阵寒冷。如果当时跟他搭讪的不是海生，恐怕别人早已经将他诛杀在那个地方了。或许，海生是真的想在合适的时机杀了他吧？

大蛇似乎讲的累了，他抬了抬手，告诉章法：“不闲聊了。我问问你啊，你可是有什么好点子，养活这么一大堆人？”

“我从一开始就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说公会一直不巡演，单靠你们违规走私活，迟早还是会出事的。”

大蛇眉头一皱：“这个事情你不要说了。现在要紧的还是公会巡演额领导人，孔林一死，现在可以开始竞选了，如果你有意思你也可以试试看。”

“我保荐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