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海生还真可以

章法被几个怪老头吓得不轻。可是那所学校审查比较严格，投了几次简历都统统不过关，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现在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每天被秋风吹得皮肤萧瑟，来来回回折腾的这些天下来，真的是苦不堪言。

在这期间，他跟海生越来越熟悉，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海生每天除了在外边溜达溜达，一到规定的时间就回那个魔法师公会，现在他除了公会的几个人稍微熟悉点，对于其他正常人他几乎已经是没啥交际了。

苍天呐，没人难办事啊！章法在心里大声呼喊。

今天，是他顶着秋风来学校投的第十三回！因是知道章法屡战屡败，不由的激起了海生的强烈好奇心。这天他一大早，便跑到章法的家里，死乞白赖的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学校。

一下车，海生噗嗤一声便喷了章法一脸汽水：“哈哈，章哥，你说的投了几次都不过的地方原来是在这啊。”

“啊，是啊。”章法郁闷的牙齿痒痒：“就这破烂地方。”

“早说嘛。”海生碰他了一个趔趄：“我一个表姐是这是的主任。”

“啥？你一农村出来的娃，还在在城市里还有表姐？””章法用怀疑的腔调问着他。

海生撇了一下嘴：“怎么了？穷人就不能有两三个亲戚了，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那个姐姐不但是主任，还是专管老师调度安排的。”

章法一听，觉得这事情靠谱，便不再说二话，拉起他就走。

“别……别推啊。”

他俩飞奔似得直接奔到他姐的办公室。一看到是自己久未蒙面的弟弟，他的姐姐献出了极大的热情，倒了两大杯白开水，还客气的说不够再添。他俩看着一大缸热水，面面相觑。

“你姐够扣得啊。”章法低声说。

海生瞪了他一眼：“你别说话烦人。”

茶归茶，事归事。这件事情海生的表亲还真是帮了忙，只见他进进出出不过是三五分钟，便把章法投了很多处都没见效的文件，统统都印上了公章。表亲办完事后，到也不客气，她把文件摞在了桌子上，开门见山的嘱咐道：“章法啊，这个事情可都是办完了。下周一你就可以来这里代课了，但是这第一天你可千万不能来迟到啊。”

“放心吧姐，都记在心里了。”章法万分开心的拍拍胸脯。

这可以啊！章法对海生忽然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海生被他崇拜的眼神刺激的满身发抖，看着事情也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便拍拍屁股哈哈道：“那姐，没什么事情，我俩就先走了！”

“别啊……”表亲呷了一口茶：“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着姐姐也得尽尽地主之谊。”

“不了姐。”海生露出了两大排牙齿：“我不饿，不饿。”

表亲便望着他俩不说话了。一分钟后，章法瞅着这形式气氛有点冷，思前想后觉着这事情不对，应该还有内容，他猜想到：是不是自己差点意思呢？

于是，他便试探的问道：“姐，我们这一趟来的急忙，也没有给你带什么，我以前是做鉴定师的，这不，车里面还有一件玉石佛，常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女人带这个特别好。”

“这怎么好意思，都自己人，跟我还这么见外。”见表亲笑的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一道缝了，章法心理登时明白了十有八九。

成吧。

章法起身就要出去，海生却在这个时候在一边急了：“不是你干嘛出去啊？姐不是说咱一会吃饭呢？”

章法暗骂这个狗屁不懂的东西，可脸上却不好发作，只得说：“我去个卫生间，你先跟咱姐聊，我一会就回来。”

海生就开着又扯着庄稼的那一套，山南海北的跟他表亲起劲的胡喷着。章法回到车上，摸了很久玉，心疼的眼泪都想掉下来。可什么办法呢？他叹了口气：现在这个社会，有人好办事，没人跑断腿！为这个事情，别说是一件玉佛了，就是一车玉佛，只要人家想要，自己也得给啊。

他狠了狠心，一溜烟跑了回去。

就这几分钟，表亲都快被那个海生喷瞌睡了。见章法回来，仿佛是抓到了救命草般，高声道：“老表你可回来了，走吧走吧，我们去吃饭！”

“不用了，姐。”章法把玉佛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满脸推笑道：“我跟海生还得去参加个会，这一会就赶不上了，我就说我们走了，下周一我再来。”

海生一瞅是玉佛，顿时不高兴了：“你啥意思章法？你这不是打我脸嘛。”

章法一听坏了，果不其然，海生的表姐脸色刷的一下就绿了。他赶忙拉着嘟嘟噜噜的海生走出了办公室。

“不是大哥。你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章法一回到车里，就劈头盖脸的直接问。

“咋了？”海生一脸迷茫：“吃饭啊。”

章法一肚子气瞬间就憋了回去，无奈的开启车子，拉下手闸，带着他就近兜圈，看看有没有吃饭的地方。

开了半天，两人寻思着这地方够偏僻的啊。忽然，羊肉火锅四个大字就映在了他们眼帘。

海生赶紧招呼下：“哥，哥，就这就这吧，我爱吃羊肉。”

“成。就这吧。”章法停好车，一想到午饭点两人有点不成席，便打给了一山，让他火速到xx地方，羊肉火锅店集合！

海生好吃好喝，自己先干了一大盘，两个人说到兴头上，见一山还没踪影，章法微醺着又打了过去：“一山你到底来是不来？”他瞅了一下表，居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趁着酒劲便上火道：“我在羊肉火锅这被人打了！你要是再不过来，以后咱俩这朋友也甭处了！”

他使劲的摁掉了电话，不到两分钟，就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出现在门口到处找寻，章法看见他便笑着对海生说：“那不，咱好兄弟来了。”

一山瞅见了他们，满头大汗的一屁股坐下，开了瓶二锅头。

“哥，你这就是被打了？”一山埋怨的道，忙给他俩斟酒：“你看我衣服都在车上没换，今天有医闹，我好不容易才脱的身。”

“医闹有个屁用，你们那院长搞得定。”章法他们三个走了一杯，那运筹帷幄的院长，他可是见识过的，跟他打交道可以，敢来横的，可不是那省油的灯。

看到对面的海生面生，一山问道：“哥，怎么也不介绍介绍咱们这兄弟。”

“哦，他叫海生，唐海生。”

“海生哥，叫我一山就好。”

说罢，三人共同举起酒杯，趁着高兴，哄得一下半杯就见底了。火锅的氤氲蒸湿了他们三个人的眼睛，他们三人都是不怎么能喝的主，这半杯下去，一个个都是面红脖子粗。

“再涮两份羊肉！”海生大声的吼叫着。

他们三人继续吃起来。

“我听章哥说了，你们俩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海生打着饱嗝，醉醺醺的重复着这句话：“好兄弟……好兄弟就是好，哪像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兄弟。”

“喝崩了吧？”章法指着他笑道：“你啊你，啥叫从来都不知道啥叫兄弟，我不是你兄弟？”

“是，是兄弟，我说错话了，我，我再自罚一杯。”不等二人同意，海生掂起酒杯就闷到了肚子里：“咦？我咋感觉天旋地转呢？”

章法笑了起来：“那是没喝多，喝多就不转了。”随即他朝着服务员大声的喊着：“再来两瓶透透!”

一山看这阵势，只好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章哥我陪一个，我来的晚。”

他们三个实诚人，喝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海生最先透支，跑到厕所就是一阵呜哩哇啦的乱吐，吐完后，才回来涮了一点点青菜吃。

“海生。”章法红着脸说：“你是不知道，我到现在还欠着这家伙钱呢。”

一听到这，一山上头了，大喊着：“你说啥呢哥，你说啥呢！啥钱不钱的，没有你，我能有今天？”

“别。”章法挂在心里的那点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兄弟差你的那点钱，兄弟做牛做马也还你。”

这句话说完，全场登时就冷场了。海生本身已经喝高了，再加上听不懂他们聊得什么，索性装醉，一下子瘫到了桌子上。

一山把酒瓶子一摔，站起身来非要走，章法连忙拉着，一山不依不饶非要现在就走，章法无奈，只好大声嚷嚷着，今天他这个兄弟要走了的话，今天饭钱他不给了。服务员这才跑了过来，看他们东倒西歪的样子，赶紧给他扶到了座位上。

一山坐了下来，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对着章法说：“哥，你是不是嫌你兄弟收了那个金佛像，兄弟一会儿回家就给你拿过来。”

章法一听急了：“你咋这样想呢，我这真没别的意思，哥不是寻思着你赚点钱不容易，哥也没其他的意思，一山你可不敢乱想啊。”

“哥，”一山举起酒杯，泪眼婆娑：“啥也不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兄弟好，干了！”

两人又是半杯下肚子，现在不要说是海生，连章法都觉得人出现两个了。他摇了摇头，不对，是三个。

“哥，不是你大度，我能当上这主任？”一山又满了一整杯：“嫂子我对不住你啊！”一山哭喊着，非要把这一杯子全闷掉，章法赶忙按着他的手，把他强压了下去。可这一山是铁了心非要干完，章法没办法，只好踢踢身边的海生。

“海生，海生，醒醒醒醒。”章法使劲的踢他。

“哥，咋了哥？”海生睡眼惺忪的左摆右晃。

章法连忙把一山满杯的杯子夺了过来：“你一山哥非把这杯干完，咱俩给他分了。”

于是这三人一人又是半杯。半杯过后，三个人都差不多了。

“哥。”一山首先打开了话匣子：“嫂子的尸体我听院方说火化了。”

海生听后，大惊道：“啥？嫂子不是在精神……”

章法连忙给了他一脚，示意他这个事情，一山并不知道。

“海生兄弟，你是不知道啊。”一山红喷着酒气：“没有我这个哥，这次我就事大了！”

章法乐了起来：“怎么个大法？一山你喝多了把。”。

“哥，我没多。”一山醉醺醺的站起身来，坐在章法的身边：“哥，弟弟对不起你。”说罢，自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轰的一声，躺在了酒桌上。

“一山，一山？”章法连叫他几声都不答应，轻轻的摇了摇头：“兄弟，不是你对不住哥哥。是哥哥对不住你呐。”

海生看着这两个人，若有所思。

现在已经半夜10点了，这家火锅店的生意还没有打烊，满座都是在胡吃海喝，饭店是仿农家的装修，篱笆墙给人温馨温暖的感觉，他两人静静坐着，在这城市的黑夜里，看着窗外飞行的车尾霓虹灯。

这里离宾馆不是很远，现在查酒驾，他们晚上便没有把一山再送回家去。在安置完一山后，他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不久海生便在沙发上都呼声四起了。

今晚你是回不去了海生。他心想。

章法看着恍如童话般世界的窗外，心里面是一阵又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