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碎散
“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能留在宫中。”祥菱双手背负。
女子理了理身上的斗篷，有些傲慢的样子，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祥菱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令牌是由纯金打造，上面刻着“顾”字，道:“可识得这令牌？”
女子也不是一个蠢笨的，京城里，姓顾的官员只有姝妃的母家，右丞相，想必眼前这女子是姝妃的人。
女子也信了几分祥菱，道:“你是姝妃娘娘的人？”
祥菱收回令牌。
“可……姝妃娘娘为什么要帮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姝妃娘娘帮你自是有原因的，”祥菱顿了顿，“你认为这次选秀中的十五人中有哪些可以入选留在宫里？”
女子想了会儿，道:“林皖月乃是太后的亲侄女，左丞相府嫡女，一定会入选，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学规矩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而其余十四人我只看好慕卿婉，李浣荨，容素玉，富察倾秀，夜幂璇五人。”
祥菱冷笑一声，道:“怎么？连你自己都没算进去？”
女子也不得不点了头，道:“我父亲官位低，容貌也比不上她们，我怎么争得过她们？”
祥菱嘴角微微上扬，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她，说:“这里有一瓶五碎散，若是涂抹在身上，会出现点不了朱砂的假象，明日检查秀女身子的时候，你想办法将这五碎散抹在夜家小姐身上，记住，这五碎散只够一个人的剂量，你可明白？”
女子接过五碎散，道:“我明白。”
说罢，女子收好了五碎散，准备提起灯笼离开，却被祥菱一把拉住，右手捏住女子的嘴，女子的嘴微张，没等女子反应，左手乘机塞入一颗小米大小的丹药。
女子咳了几声，丹药已经吞了下去。
“你…你做了什么？这是什么？”
“蛊虫卵。”祥菱轻描淡写的回答。
女子瞳孔放大，怒目圆睁，道:“你给我吃的是蛊虫卵？快给我解药！”
自南朝开国以来，就下令不准再饲养蛊虫，若有违背，诛九族。
祥菱拍了拍左肩上的灰尘，道:“我不能保证你不会去告发我，所以给你吃了这蛊虫卵，以后，你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来这儿找我拿解药，不然，你体内的蛊虫就会在你身体内乱窜，疼痛无比。”
“卑鄙！”女子说的话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祥菱捏住女子的下巴，道:“咱们都是一样的，你不是也拿了我的五碎散么？呵……记住了，明日这个时候必须来这里找我。”
翌日清晨，所有秀女都在同一时间起了床，这是昨日管事姑姑交代的。
用了早膳，所有秀女集合在琼华台院子中心，站成两排。
“各家小姐来到这里，便都是一样的，不分高低贵贱，挨个挨个进屋点朱砂吧！”管事姑姑说着。
管事姑姑是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宫女，为人很是势利。
秀女们都陆陆续续的进了管事姑姑身后的一个房间，又陆陆续续的出来，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有夜幂璇出来的时候是哭哭啼啼的，很显然，夜幂璇被抹了五碎散。
管事姑姑见怪不怪，挥了挥手，唤来两个宫女，道:“晓匀，晓君，送夜小姐出宫。”
夜幂璇立即慌了，摇着头，带着哭腔:“管事姑姑，不要，不是的，定是有人陷害我……不是的……本小姐才不出宫，定是你们的朱砂没用！”
众人都是一阵唏嘘。
夜幂璇见管事姑姑不搭理她，便上前抓住了管事姑姑的衣袖，管事姑姑看见她那张哭花了妆容的脸就厌恶，眉头一皱，用力摆脱了夜幂璇的纠缠，对那两个候在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会意，拖了夜幂璇就出去。
夜幂璇临走前，还哭喊着:“不要！本小姐要见皇后………”
慕卿婉碰了碰江瑶晴的胳膊，小声道:“这夜家小姐长得貌美如花，没想到竟是那种人……还好意思进宫参加选秀……”慕卿婉讽刺的笑着。
江瑶晴附和着笑了两声。
管事姑姑拍了拍刚刚夜幂璇纠缠的那块衣袖，觉得有些晦气，心情也变得不好了。
“各家小姐都在手臂上点了朱砂，想必大家都明白，这朱砂一般是蹭不掉的，除非有人不知廉耻！除此之外，我每天都会派人检查你们手上的朱砂，”管事姑姑又咳了两声，“还有，我不希望各家小姐在这琼华台闹事，从明日开始，咱们就要学规矩了，我会派教习姑姑到各个小姐房里。”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容素玉在家时一向是最自在的，站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得不自在。
“月儿，这管事姑姑也忒势利了！”容素玉携了林皖月的手。
林皖月也是伸了个懒腰，没答话，若有所思。
容素玉拍了拍林皖月的手:“你想什么呢？”
林皖月回过神来，道:“姐姐，你不觉得夜幂璇的事有些蹊跷么？”
容素玉想了想，拉林皖月到一旁，道:“蹊跷也只能就这样算过去了，我母亲曾说，我们进宫了一定要小心，宫中的尔虞我诈有时候根本不是你我能猜到的，还是不要掺和夜幂璇的事了。”
林皖月点了点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晚间，大家一同用晚膳。
四人一桌，林皖月与容素玉一桌，还有两个空位子，想必是还有两个人没来，过了一会儿，慕卿婉携江瑶晴来吃饭了。
慕卿婉吃的倒是很香，倒是江瑶晴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你，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容素玉是个热心肠，夹了一筷子豆腐给江瑶晴。
江瑶晴摇了摇头，强笑着:“没，没事……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近日太累了吧，今晚睡一觉就好了。”
林皖月也注意到了，关心的问:“没事吧，要不…让管事姑姑给你叫个太医？”
听见这话，江瑶晴的反应特别激动，挥了挥手，道:“不用了！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姑姑了！”
林皖月只觉得江瑶晴有些奇怪，埋头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