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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1醒来
当我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惨白色的房顶,在鼻翼间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右手有轻微的刺痛感,我侧头打算看一下,看见却是那个女孩熟睡的样子。
细碎的刘海趴在白净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安静的一动不动,嘴巴微微的张开吐着轻轻的气。看一眼墙上的表下午的三点。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落在她的身上,好似为她披上了一件好看的橘黄色的长衣。风儿闯过绿色的窗纱带动海蓝色的窗帘,蓝色起伏像极了碧海中一层层的波浪。她的头发被吹动,几丝不安分的跑到了她的脸上。她蹙起了眉孩子一般,不过好在没有醒来。
这里是医院的病房,我微微抬手上面插着针管那是痛的来源。
我回想着事情的始末不觉得苦笑摇头,这样残坏的躯体还能支撑我到何时?
我把她的头发轻轻的放到耳后,她的睫毛一动,我下意识的把手缩回去静静的躺好。
稀松的睡眼朦胧,用手揉揉眼睛。
“你醒啦!”她惊喜的表情像是找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我微微的扬起嘴角算是笑容,算是回应。
她高兴的问这问那,却又表现的格外小心翼翼。我不愿说话,回应她的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不一会儿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进来,她站到一边,握着拳头给我打气给我安慰。医生冰凉的手和冰凉的检查器械让我十分不舒服,我把头扭到一边,对医生的嘱咐丝毫不理。
她对我的不礼貌显得有些不开心,训斥了几句。
“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去给你买好吃的,记得要乖!”她说道。
她离开后,房间显得格外的空荡荡。
我把手上的针管拔掉,从病床上下来,身体的虚弱让我差点摔倒在地上。我一只手死死的抓住病床的栏杆,强撑着身子一点点站起来。
看着身上裹满的白色绷带,用手摸摸了脸,果不其然我被刷新了一遍。也对,一个乞丐模样的东西怎么会被这种高档次的救人场所接收呢!
移动到窗户的地方,住院部的下面是一个小花园,绿枝繁盛红花开的灿烂,里面星点散落着人们。
“这就是天立城,柔儿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我喃喃道。
“姐,那个乞丐死没死!”听声音就知道就是个轻狂的少年人。
2眼泪
赵晓亮一脚把病房的木板门踹开,气势汹汹的。可是当目光落在那已经空空的病床和窗边的清秀少年身上时不觉得一愣。
赵晓亮笑的有些尴尬,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脱口而出的玩笑话,挠挠并不算长的头发,说道:“你醒啦!”
窗边的少年脸上没有表情,回答给赵晓亮的是点点头。
赵晓亮笑笑说:“那就好,那就好。”
一贯可以与人自来熟的赵晓亮,这一刻恨不得有个老鼠洞可以让他逃离这个氛围古怪的房间。
少年看了看赵晓亮觉得有些熟悉,可是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浑浑噩噩的日子让他忘却了时间,忘却了自己还是一个正常人。少年离开窗户重新躺到了病床上,在赵晓亮讶异的目光中把刚才拔掉的针管按进了手背的血管中。
对上少年的目光,赵晓亮勉强的苦笑一下,咽了一口唾沫,一把椅子拉了三次才放好可以让自己坐下。
房间里的两个人无话,安静的有些让人发毛。
赵晓亮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来这个样貌清秀的少年,他确定自己见过他。在他还是个乞丐的时候,就是一星期前的那个周六上午,名誉商厦的门口被几个风波塘汉子毒打的醉鬼。那天晚上当他和家人以及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看见姐姐怀里的黑乎乎脏污的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他停在原地久久未动。
少年看着窗外的目光收回来,一扭头发现那个男生正盯着自己看的出神。少年摆了摆手,赵晓亮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那个我来这么久了,怎么没有看见我姐姐?”赵晓亮机智的先发制人,心里告诫着自己不能再丢人了。
没等着少年回话,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赵晓亮一看来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急忙站起来,叫道:“姐,你可算回来了!”
话一出口,赵晓亮心里就叫着后悔,怎么一不小心把实话就给说出来了!
不过好在赵晓芙现在的心思都在少年的身上,只是把赵晓亮的话当做了正常的招呼。赵晓芙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拿出里面两个粉红色饭盒。
一边把饭盒打开一边问着赵晓亮:“你今天怎么有闲工夫过来了,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呢!今天把你抛弃啦!”
面对赵晓芙惯常的揶揄,赵晓亮一跃坐在了门口的白桌子上,晃荡着两只腿,道:“这个不是你该担心的,我来是妈让的。她说你已经请了一星期的假,如果那个,恩,不对是这个哥哥还没醒的话,就出钱请护工,你不能再耽误功课了。”
当赵晓芙听到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的时候,收拾东西的手很明显的顿了一下。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昏迷的了一个星期。
病床上的少年看着女孩的手停下来,看见她的眼睛变得水亮亮的,一滴眼泪跳出眼眶完美的落在白色的小米粥里。
3晓天
一个月后,52路车的终点站,幸福小区三号楼的楼梯口。
三个年轻人站在那里,两男一女。
两个男孩其中一个皮肤略黑,短短的毛寸头,笑的一脸灿烂,露出贝壳似的白牙齿。另一个白色的短袖,黑色裤子,白色的帆布鞋,极其简单便宜的装束。他样貌清秀,有着淡淡的眉,薄薄的唇,长长的头发被剪短,显得即干净又利落。站在那里不苟言笑,却是自有一番风采。
女孩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清素淡雅,如瀑的青丝束成简单的马尾垂在脑后,随着女孩的动作摇来摇去,让她有着正值年龄的俏皮和可爱。
三人没有在楼口过多停留,二楼的一处房门被打开,并不算大的屋子里飘出一股浓浓的饭菜香。
居家装扮的赵母走出来招呼着三个孩子进来,催促着他们赶紧洗手并说饭菜已经准备完毕。
一番折腾,三个人依次走出洗手间安分的坐到餐桌前。
赵母把最后一道鱼汤放在靠近晓天(这个名字是赵母起的,因为她觉得之前小黑这个名字叫起来很不舒服),拍拍了他的肩膀:“这个是专门为你熬的,一会儿你可要全喝了。”
晓天点点头,赵母很是欣慰的笑笑。
“妈你也太偏心了吧,那么大一碗汤全让晓天哥独占着。”赵晓亮用筷子把碗敲得当当响。
一个月的相处让赵晓亮和晓天的关系渐渐熟稔了起来,前者也在后者面前恢复了本来外向的性格。尤其是在听姐姐说过晓天一个人徒手打昏三个流氓后,赵晓亮崇拜之情更是犹如滔滔江水,情切的称呼其为“晓天哥”。
赵母双手插腰,指着自家的宝贝儿子:“你不知道晓天大病初愈正是调养的时候,你在这添什么乱,这么多饭菜还堵不上你的嘴。”
赵晓亮被骂的熄了火,拿起碗遮住脸对着坐在身边的晓天和自己的姐姐做起鬼脸。
晓天见怪不怪,面无表情。倒是赵晓芙看着弟弟奇丑无比的表情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
“笑什么笑,一会儿不打算吃饭啦!”赵母及时的摆出自己长者的身份。
两兄妹立刻坐好,你看我,我看你,模样很是严肃。
下一刻却都大笑起来,其中包括赵母除掉晓天。
晚上,赵母收拾好家里的一处空房间,赵家姐弟拉着晓天进来。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你可以放心的住在这里。”赵晓芙站在屋里的书桌旁说道。
少年站在门口,看着这个窄小却又温馨的房间一动不动。
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木椅是它的全部。
靠着门的赵母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赵晓亮搂着少年的脖子对着房间指指点点,女孩则是把有些不整的床单拉好,站起身来对着他扬起了嘴角。
4餐馆
他就这样在我家住了下来,这个孤独的有些可怕的人。
他住下的第二天就要求我替他找了工作,那是一家普通的餐馆,哑巴的他默默的后厨里做着刷碗工。餐馆的老板是我妈妈的朋友,里面的帮手也都是一些心地良善的人。对于他的某些缺陷在这里没人提起,没人在意。
他干活勤快,脾气随和。时间不久之后,老板就把他调成了工钱多一点,省力一点的传菜员。可他还是有事没事的蹲在后厨,一个人刷着一堆一堆的碗和盘子。
他就住在我的隔壁,周末回来之后我常常看见他屋子里的灯光总是很晚才灭掉。没人有知道他在做什么,有一次我好奇一点,偷偷的把门推开一个缝隙。
我看见他趴在窗台,头紧紧的贴着玻璃,呆呆的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夜色,有时一看就是一个晚上。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把我的房间照亮洒下暖暖的光。我揉揉眼睛,端起床头柜子上放了一夜的白开水,咕咕的喝个精光,伸个懒腰,把残留的睡意通通赶跑。
我散着长长的头发推开洗手间的门,一个厚实的墙壁忽的挡在我的面前。我一抬头:“小天早啊!”
我笑着说道,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和我擦肩而过。
我心里微微的有些生气:“哼,拽什么拽,臭着一张脸给谁看!”
我的小脾气自然不可能对着他用,这就苦了新买的牙膏。
洗漱完毕,我把头发在整理好换了一身衣服,走进客厅叫道:“妈,今天不会又是豆浆油条吧,我都吃腻了,你也该换换口味了。”
我的母亲孙芳,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曾享受了几年清福,换了下半辈子的劳苦。
妈妈把手在围裙上蹭蹭,看我一眼有点点正在安静吃饭的他,说:“一家人就你难伺候,你看小天多好,我做什么他就吃什么。”说完,脸上挂上笑问晓天:“晓天,今天的豆浆好不好喝?”
那个呆子不出意料的点点头。
“白痴。”我轻轻的骂一句,坐到了他的对面,吃着油腻腻的油条。
“妈,你家宝贝儿子可有一个月没回来啦,你不担心他在学校惹出什么事情?”我实在是对对面的人没有办法,只能坑弟弟了。
母亲听完我的话若有所思,把手又蹭了蹭围裙:“是啊,这个臭小子一都个月没回来,不太像他的风格,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我见挑拨奏效继续道:“妈你不觉得他自从上了大学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吗?”
“有什么不一样,再变也是我的儿子。”
“他可是刚换了新手机哦,还找你要钱买了新衣服。”我心里乐的都发疯了,“哈哈,小子让你之前多嘴,让妈对我三令五申整整一个晚上大学的规划。这次你栽我手里了吧!”
“不行!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必须问清楚!”
妈妈围裙都忘摘的快走进自己的房间,让我喝了一大口的豆浆差点喷出来。
餐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一直低着头吃,我拿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盘子。他抬头,一双好看的眸子让我看的差点失了神。一个人的眼睛怎么可以这样的清澈,像是山间的流水,像是大海的碧蓝水面。
我咳嗽两声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失态。
“你今天还要去廖阿姨的餐馆?”
他点点头。
“你今天还要刷那么多的盘子?”
他点点头。
“你不是传菜的嘛,怎么总是去后厨?”
他点点头。
······
5再见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我在她家的日子越来越长,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上这种——家的感觉。
我总是爱看黑色的夜和刷着白色的盘子。我喜欢看着天从明到暗在到明,喜欢看着脏污的盘子一点点的变得干净。似乎这样我的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今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她的父亲,是那个让她在夜里抱着照片哭泣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瘦,样貌普通,就是那种站在人群中瞬间被埋没的那种。
他曾经是一个家的骄傲,他勤快有力,长得模样俊俏,和几个伙伴朋友联手弄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贸易公司。家里和乐融融,街坊四邻见面都是寒暄问候不停。但是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那年席卷全国的金融危机,让这个家从高峰跌落进了谷底。
男人一蹶不振,整天醉酒,痴迷赌博。
一个家的支撑断了,孙阿姨看着堕落的丈夫,一句埋怨也没有,一个人在外工作补贴家用。好在两个孩子都很有心,女儿年年拿着丰厚的奖学金,自己却花的很少剩下的都交给了家里。儿子虽然没有女儿学习那么优异,但是在那个普通的学校里,也拿着学生奖金,虽然少却可以自供自足。
哦,上个月,他要来买衣服和买手机的钱我听说是他高中毕业时的奖金,不过是暂时交给了孙阿姨保管,这对赵晓芙是一个秘密。
晚上的十二点我觉得口渴,打算去客厅找水,发现孙阿姨的房价还亮着,里面传出压低的争吵声。
“我告诉你那个人必须走,这个家我说了算!”
“他可是救了女儿清白的恩人,你怎么可以赶他走,这样做太没有良心了。”
“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吗?我看你是不知道家里有几分钱了!”
“钱······你还好意思提钱,家里的积蓄不都是你败光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为了一个外人,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他不是外人!在我眼里他已经是我的儿子。”
“呵呵呵,好啊,你要儿子可以,现在给我一万块钱,我立马走人!”
“你要干嘛,又要去赌!”
“你少管我,我要钱,你要人。”
“没有!”
“啪”重重的巴掌声在静静的夜让人心凉。
我一转身,看见用力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出声,满脸都是泪的女孩。
那晚她在我的房间哭了很久,哭的眼睛都肿了,哭的都累到睡着。
我没有把送回她的房间,因为已经没有了必要。
把她的拖鞋脱掉,盖好被子,我坐在床头看她睡着的样子。
我笑了笑,用手摸摸她的脸,说:“再见了,傻姑娘。”
6傻姑娘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是在他的房间。
我喊着他的名字,喊了许多声,把爸爸妈妈都嚷了过来。
我看见了书桌上的红色信封,妈妈打开,里面是崭新的一万块钱。
妈妈哭了,我也哭了。
他走了······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7混混
我在清晨的五点离开她的家,不对,是我的家。
黎明的凉风微微的有些刺骨,我紧紧身上黑色的褂子走出了小区,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小区的附近一家卖早餐的店铺,我叫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
好难吃!
路上的人渐渐的多起来,缩了一夜的公交车再一次露面。我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擦擦嘴。把钱丢在脏乎乎的木板桌上,双手揣着兜离开。
横过绿茵路前面就是公交站牌,坐上那里的车我将又独自一个人踏上不知道前路的路程。
“靠!小子没长眼睛啊!”我低头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人。
那是一个比我年级大一点的青年,迷彩的褂子,染色的头发,闪亮的耳钉,混混的标配。
我急忙弯腰道歉,他们足足有着二十多号人,而且腰部都是鼓囊囊的,里面塞着棍子一类的器械。
那个青年朝我啐了一口痰:“趁爷今天心情好,赶紧滚!”
在一众人嘲笑中,我低着头走过。
“哥几个都给我听好了,一会儿见了赵峰就给我拿出那种对待土狗的牛逼态度来,他欠的是我们的钱,他不给,我们干他那是天经地义的事。都懂了吗!”混混头对着身后的跟班混混叫道。
一堆人离我的距离拉远,我站在原地紧紧握住了拳。
8
防盗门被拍响,赵母以为是离开的晓天回来,高高兴兴的去开门,谁知进来的是一堆手里拿着棍棒的人。
“嫂子好,我峰哥在家吗?”领头的混混脸上堆满虚伪的假笑。
“你们是谁?”赵母一手抓着门把手,问。
“我们是峰哥的小弟,今天过来找他有点小事商量。”混混笑着说。
赵母咽了口口水,身子忍不住的一抖,脸上却强撑着:“你们说的峰哥我不认识,你们走吧。”说着就要关门。
混混那里肯罢休,拿脚顶住门板。
“嫂子,你这做就有点不够意思啦。”混混笑着的脸下一秒变得阴狠起来,一脚把门踹的咣当响,一挥手对着身后的人道,“给我砸,我就不信了那个乌龟王八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赵母那点力气怎么敌得过一伙子壮汉,她被推倒在地上,无力的哭泣。
房间里面被父亲紧紧抱住,用手捂住嘴巴不让出声的赵晓芙拼命的挣脱着身后无情人的束缚。外面已经乱成了一片,母亲的哭声一直在耳边回荡。混混们的声音越来愈大也越来越近,赵晓芙一扭头一双血色的眼睛瞪着父亲。
赵父何时见过这样的女儿,微微一愣,手上不觉得松了几分力气。
狠狠地一脚踩在父亲的脚背上,赵晓芙推开门带着眼泪喊着:“妈!”
屋子里的混混停下来,目光都投向了梨花带雨样貌惹人怜爱的女孩。
赵晓芙没有理会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看见跌倒在地上的母亲冲过去一把抱在怀里,眼泪忍不住的流下。
“早就听说赵峰有个天仙似的女儿,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打头的混混搓着手掌,带着笑慢慢走近赵晓芙。
“等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让屋子一时间安静。
打头的混混停住脚步,脸上扬起不屑的笑,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花瓶。
“赵峰你终于肯见我了。”话音未落手里的瓶子就飞了出去。
“咚!”“啪!”
瓶子撞过赵峰的脑袋后,碎在地上。
应声看过去的赵母推开女儿的身子,向着丈夫的身边跑去:“赵峰!”
“别过来!这是男人的事情!”赵峰对着孙芳吼道。
孙芳握着脸哭起来,赵晓芙走过去把脆弱的母亲抱在怀里。
“赵峰有骨气。我们今天来不为什么大事,只是你欠的钱拖得我们兄弟有点不耐烦了。”混混一甩自己的长毛说道。
赵峰笑笑:“我以为是什么大事让冲哥你能亲自上门,不就是一万块钱吗!我先在就给你。”
“哈哈哈哈。”听了赵峰的话,一堆混混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大笑起来。
冲哥舔舔自己的嘴唇,走进赵峰,在男人不算干净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峰哥,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我王冲虽说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在凤翔道上也是有点名气的。一万块钱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那你要多少?”赵峰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多,不多!”王冲转身对着自己兄弟们笑,“只要给够我们哥们几个的一顿饭钱就行。三十万我一分都不多要的!”
“三十万!”赵峰瞪大了眼睛,“就算是道上最高的利息也不可能那么多!”
“哟,生气啦,那好办,钱没有那就肉偿。”
王冲淫荡的笑着,一群混混都盯着抱在一起的母女。
“王冲,你要干什么!”赵峰一看情况不对,挡在混混头的前面。
“切。”王冲不屑的蔑一眼赵峰。抽出腰间的甩棍就是狠狠地当头一棍,正中刚才被花瓶打破的地方。赵峰大叫一声,痛苦的捂着头蜷缩在地上。
“我的路是你能挡的。”啐一口痰,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靠近待宰羔羊般的赵家母女。
“三秒钟,不滚的话,死!”
9名字
最靠近门口的混混激动的表情溢于言表,看着如花似玉般的母女俩,男人本性的冲动开始作祟。眼里泛着情色,口干舌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的幸运!
脑海里不良的画面不停地浮现,闭上眼睛迷人的娇娘躺在自己的怀里。
忽然脖子一痛,他就彻底的昏迷在自己的一帘幽梦中。
门口的少年身材修长,一身黑色。因为低着头的缘故,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情绪,脚下踩着昏死过去的两个人。
众人皆是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住,赵晓芙目光看过去,小小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跳跃。
“原来你不是哑巴!”女孩心里欣喜道。
王冲看着闯进来的少年,微微皱眉,能在自己不察觉的状况下放倒自己的两个兄弟,这个年轻人一定不简单。
“这位朋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里没你的事!”王冲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只能说着不软不硬的话。
“3”“2”“1”
少年自顾自的点着数,“1”这个数字在所有人的耳边格外清晰。
身子一动,距离最近的一个人,少年一下掐住脖子,空出来的一只手重锤在那人的脸上,鼻血乱喷,少年一撒手,那人倒在地上。
王冲见少年丝毫不理会自己,直接动手,怒火涌上来:“给我弄死他!”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那么几秒,所有人挥舞着器械冲上去。客厅里一时间乱成一团,少年面无表情,在三个人的来回夹击中游刃有余。一脚放倒一个,一拳放倒一个,一巴掌打的一个人眼冒金星。
杂碎之所以是杂碎,特点就在这里,只要你有着绝对的实力,他们人数再多打倒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王冲一开始被少年的实力惊到杵在那里,等看见只剩下五个人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他左右一看,知道事情今天要不妙。眼睛一转,看着一脸欣喜的赵晓芙,计上心来。
少年锁住一个混混的胳膊,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那人吃痛身子一低,看准时机,少年用力一脚把他踢飞出去,正好拦住了王冲的去路。
“你在找死!”少年怎会看不出王冲的目标,他从进来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打头的后者一秒。
一巴掌把挡路的杂碎甩开,少年一步挡在赵晓芙的身前。
其余的三个小弟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和气势明显弱下去的领头大哥,彼此一点头,既然是灰溜溜的走了。
王冲当时气的牙痒痒,一握拳打算和少年鱼死网破。
少年眸子一动,身子快速的闪到王冲的身后,双手握住对方的肩膀,膝盖一起钉在混混头的后背。
王冲吃痛,忍不住的大叫一声。少年左手一滑锁住他的脖子,向后用力。王冲倒看着那张清秀却寒冷如冰的脸:“你,你······放手。”
“怎么办?”少年没说话把问题抛给了赵晓芙。
“恩?”赵晓芙微微发愣,“我不知道。”
赵晓芙的答案让王冲心里急急骂娘。
少年冷哼一声,一甩松开王冲,踢一脚继而踩在脚下:“这一次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你,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让你看见地狱唯美的景象。”
“听明白了吗?”王冲快速的点头,少年抬起脚,前者一打滚从地上起来,指着少年道:“好小子,你等着!咱们风水轮流转!”
“随时等候,土狗!”少年说道。
王冲瞬间瞪大眼睛:“是你!”
不一会儿警察赶到了,该拷走的拷走,该问话的问话,赵父送进了医院赵母陪同。家里因为白天的事情被砸的弄得一团糟,赵母给了足够的钱,赵晓芙和少年一起去商厦买好东西一起收拾屋子。
一切完毕后,家里恢复的和原来差不多。
少年端起女孩送来的水,喝一口,站起身来:“我该走了,就不打扰了。”
坐在一旁的赵晓芙眨了眨有些发红的眼,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少年不说话的看着她,她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两人眼睛对视着:“你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做乞丐,你明明会说话为什么要装哑巴?骗人玩很有意思吗,是不是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整天围在你身边,你心里很开心!”
赵晓芙大吼着,身子不停地颤抖。
少年抬起手打算安慰,却又慢慢放了下来。
“对不起。”少年说。
“你们男人都是这么无情吗?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所有的伤害吗?”赵晓芙兔子一样的眼,不停地掉着水晶似的泪,“好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永远都不想!”
少年眨了眨眼,下一刻一把把女孩抱进了怀里。
女孩哭的更狠了,吼得更加用力,小拳头雨点般的落在少年的胸膛上。拉扯着他的衣服,嗅着他的味道,女孩一张口狠狠地咬住他胸前的一块肉。
渐渐有了甜甜的味道,赵晓芙停下哭泣,呆呆的看着那个深深的牙痕。
少年松开了女孩,也是推开了女孩。
“赵晓芙以后你一定会遇见爱你,疼你的人,再见了!”少年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扬起了笑容。
女孩自然明了自己留不住他,擦干眼泪,故作着坚强:“我知道!”
少年得到答案,转身离开。
女孩跑出门看着消失在楼梯转角的人,吼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空荡荡的楼梯里,橘黄色的灯光暗暗。
“李江流,木子李,三点水的江流。”
10凤舞
那晚我再一次离开那里,丢下女孩一个人。她真的太美好,美好到我怕自己会忍不住。
我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想着哪颗会是她呢?
如果人的灵魂真的不灭的话,她看见现在的我会不会更加恨我!
柔儿,你是我这一辈要偿还的债,我不会躲不会逃的。
把衣服紧紧,进入了十一月中旬天气开始变得有些发冷了。
我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只有昏暗的路灯灯光与我作伴。距离赵晓芙的家越来越远,我转身看着不太清楚的高楼,默默的做了一个决定。
马路边睡了一夜的我被车笛声弄醒,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我看看公交车的途径地上了那辆83路的车。
第一班的车人都好少,不一会儿我就到了我的目的地,一家名为凤舞的夜总会,也就是避风堂的老窝。
昨天警察做笔录的时候,我偶然间听到那些人来自避风堂——凤翔区赫赫有名的黑社会。
这种地方白天一般不营业只有到了污秽的夜里才开始散出它海妖歌声般令人沉沦的魅力,偌大的一座城,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青春和光阴磨损在这里。
我观察它的地形和里面人员的分布以便于我今晚的行动,半天的时间就这样从指尖哗的溜走。
中午我在附近的一家餐馆找了靠窗的位置一直等到黑夜的降临,凤舞夜总会那只残败的麻雀展开华丽的翅膀,它开始迎客,各种各样的豪车上下来名公子和俏佳人。车停满了,里面的人也多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
我结完账,从凤舞夜总会的隔壁的大楼跳上它的房顶,看准时机扒着顶楼的边缘从窗户跳进边侧的卫生间。我把卫生间的门轻轻掩住,没过去一分钟,一个吹口哨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没等着他过度的反应,我一下将他敲混,看其样貌装束还是一个富家子弟。
我换上他的衣服,又喂了他足够量的安眠药。在卫生间门口挂上“维修中”的牌子,一切按着计划进行。
凤舞总共十六层,抛去一楼的大厅,二楼的舞池,三楼的自助餐剩下的都是包间或者凤舞高层的临时住所。
十六层可谓是最危险的一层,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出最好的姿态。
走到电梯口,那里是两个打扮俊俏的女子,浓妆艳抹,旗袍的岔子开到腰部以上。我故意做出花花公子的样子,露出好色的表情在她们的翘臀上一人摸了一把。她们不禁不反对,还抛着媚眼一个顺势倒在我在怀里。
我嗅到她们身上古怪的味道,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微微一笑,搂着她们走进电梯。
二楼的舞厅不愧是最热闹的地方,一出电梯门铺面而来的荷尔蒙的泛滥和嘈杂的音乐以及男女嘶吼的声音。坐到吧台,两个女人一人叫了一杯上百块的蓝色纯情。我大方的把唯一的卡丢过去。两个女人见此更加确定我是有钱的花公子,四只手上下抚摸在我的身上。
我心里厌烦,面上却必须笑的淫荡。一边和他们调情,一边若有若无打听着凤舞高层的事情,两个女人心里都是我身上的钱那里会想我问题中的问题。两人都是毫不保留,知无不言。
原来那个王冲还是避风堂的一位堂主。
我的心思不在两个女人身上,目光是不是的投到舞池另一侧,那里是避风堂的专属位置。我观察的差不多了,搂着两个人过去,找了一个最靠近那里的位置。在柔软的沙发上两个女人更加的大胆,细长修白的大腿磨蹭着我的下体。在耳边吐着暖暖的气,说着淫荡却诱人的话。
就在我刚想发作将两个女人弄开的时候,事情发生了!
舞池里混乱起来,男人的粗鲁叫骂和女人的嘶声尖叫相互交杂。
我将目光落在避风堂的位置,那里一个彪形大汉站起来,浑身上下成块的肌肉。
“都给我闭嘴!”大汉的声音难听的如同破锣,刚才还喧闹的不停地舞池安静下来。
人群分开,大汉一动,似是一座行走的大山。
人群中五个人统一的戴着帽子,身高身材都是相差不多。大汉一步步走过去,沿途的人都是纷纷后退。
“你们是谁?敢来我避风堂闹事!”大汉一双牛眼怒瞪。
五个人中不只是谁轻笑一声,五个人统一的摘掉帽子露出长长的金色的头发。抬起头,五个女人的样子竟然是一模一样,并且都是高鼻梁大眼睛的外国人。
“司马堂主好久不见。”其中的一个女人笑着说道。
司马亮悄悄的握住了拳头,答非所问的道:“你们青龙会和我避风堂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五位堂主今天登门闹事是想宣战不可!”
刚才的女子轻笑,说:“司马堂主说笑了,我们五个不过是听说凤舞的场子不太热闹,过来给你添添人气。只是你场子里的人好像不太规矩,对我姐妹动手动脚的。我们实在受不了,就替你小小调教了一番。堂主大人你是非分明一定不会冤枉好人,欺负我们这些弱女子,我说的是也不是?”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看来高清明把你们调教的也不错嘛!”没等着司马亮说话,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从后面走出来插嘴道。
“原来殷堂主也在,小女子倒是失礼了。”女子面色不变的回击。
殷倩没有再看五个女子,而是对着场上的人说道:“各位,今天是我避风堂和青龙会的私事,所以还请无关的人离开。”
避风堂的堂主下的逐客令,谁敢不给面子。短短的一会儿就清了场,两个女人早就丢下我跑的没影。我跟着人流走到一个视线的死角藏了进去,打算坐上观虎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11熟人
李江流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实施计划的时候会遇见两个帮派的纷争,不过看其架势,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必有一残。李江流打算先按兵不动,等到两方消耗差不多的时候在乘机出手。他要灭掉的是避风堂,他要替赵家除掉这个不定时的炸弹。
刚才还热闹不凡的第二层如今剩下的只有两方人马,和暗中掩藏的李江流。
气氛一时间紧张无比,火药的味道在彼此间弥漫。
“殷倩堂主你这么大的手笔是要干什么,是想把我们姐妹杀人灭口吗?”青龙会的女子身后已经站了不下五十号的人,说话的底气很足。
殷倩冷冷的一笑:“羊入虎口,岂能完身!”说着一挥手,避风堂的人竟是要先发制人。
青龙会自然不会落人于后,五十号人手中武器甩出。
两方人马混战。
殷倩一人对抗五名女子中的三人,剩下的两人围攻司马亮。
司马亮体型壮硕,拳头大如巨石,一出手即是拼尽全力,破坏力极强。
殷倩反手握一把匕首,快如风影,对抗三个女子不落下风。
再看五个女子皆是不拿寸尺兵刃,赤手成爪,武器便是她们长长的指甲。三人和殷倩相对,实力平分,你来我往斗得甚不激烈。而观司马亮那边,势大的弱点便是灵活度不够,两名女子能混到青龙会的堂主职位,必定是对战老手。看准司马亮的弱点就是一阵猛攻,不消一会儿司马亮的身上已是鲜血淋淋。
殷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面前的三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一霎的失神,她的胳膊上便多出了一道深深见骨的爪印。
“殷堂主你可不要小看我们姐妹,不专心的话你如花似玉的脸蛋可就要花咯。”女子讽刺笑道。
殷倩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
司马亮一直处于不利的地方,猛地大吼一声,震得房顶都在颤抖。司马亮把拳头一碰,眼中愤怒的火焰燃烧着。极快的探手,抓住了一名女子的肩膀。另一个女子见此,爪子直奔司马亮的心口。意在围魏救赵,谁知司马亮不管不顾,来了个鱼死网破。
一拳落在手中女子的脸上,女子一张俏脸都是变了模样。狠狠地摔在地上,就欲要一脚。司马亮的身子一颤,眼睛慢慢的失去了颜色。在他坚实的胸口,一把水果刀刺穿了心脏。
“啊!”最后的一声大叫,厚厚的脚掌跺在地上。
奈何,女子的动作极快将昏死的妹妹的从脚下的鬼门关夺了回来。
殷倩的心一疼,手上的动作就慢了。
领头的青龙会女子一看时机到了,衣袖里一把水果刀握在手里。
刀尖距离脖子的动脉仅剩一厘米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东西砸中了女子的手背。刀子偏离了方向,只是划破了殷倩脖子上的皮肤。
“砰”的一声,酒瓶子碎了一地。
楼梯口的地方,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身后是数不清的人。
“怎么是他?!”暗处的李江流看见来人不禁出声。
青龙会的五个女子停下了动作聚在一起,零星的几个尚且能站起来的小弟窝在后面。
殷倩看着男人哽咽起来,哭泣的吼道:“白大哥,司马死了,你要替他报仇啊!”
女子的哭声回荡在静悄悄的凤舞第二层,男子走过来,将女子抱紧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拍拍女子的肩膀,把她托人照顾。男人顺手拎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轮流上。”
五个女人彼此对视,其中一个道:“大言不惭!”
男人甩甩胳膊和手中的棍子,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四个女子一起冲上去。
男人冷目一凝,手中的棍子直接飞出,女子灵活的躲开。然而没等着她高兴,男人的拳头已经到了面门。
“好快的速度!”女子心中惊讶道。
男人自然不会知道她的心里话,刚才那招被她险险的躲过,男人略微有些不快,手上的速度和力道不觉得加大。四个女子围绕着一个男人,那是多少雄性的心愿。可是如果这些女人都是想要你命的话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男人猛地伸手抓住一个女子的胳膊,锁住她的攻势,没等下一招毙命的招数施展,两个女子已经各自袭向他的胸口和脖子。男人毫不犹豫的散手换来两手的空缺,一上一下挡住两人的攻势。男人把头猛的一地,身后女子的爪子落空。一低身,男子找准一个空缺离开四个女子的中心,看来是他错估了四个女人的实力。
“看来大名鼎鼎的白云风不过如此,今天就是你们避风堂的末日。”女子哈哈大笑道。
殷倩挣脱开扶着自己的人,打算加入战局。
“殷堂主!停下,相信我,可以的!”男人脸上挂着笑。
“那你小心!”殷倩关心道。
男人点点头:“来吧,这一次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白云风真正的实力。”
话音落地,双方同时出手,白云风率先攻向最左边的女子,经过刚才的交手,他已经了解到了她们的强弱。
白云风的攻击落在领头女子的眼里,心中大叫不好。
三个女子迅速的就招,可惜白云风速度至少是她们的三倍。在那个女子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白云风扭断了她的脖子。继而用力甩给其他三个,除去打头的女子那两个女人都是打算去抱住姐妹的尸体。白云风见他们中计,攻向领头女子。两人来回的交手不过几秒的时间,最终以白云风把女人的身体踢飞而告终。
那两个女人回过神来,怒目白云风。
“我要你偿命!”两个人齐齐冲向白云风,一攻前一攻后。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剩下的两人岂能是白云风的对手。
交战落下帷幕,白云风拍拍身子,走到司马亮的身边,轻轻的把司马亮挣着的大眼盖上。
“兄弟,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白云风说,“殷倩,你过来好好和他告个别吧,他对你的心思整个帮派恐怕就你一个人不知道。”
殷倩跪在司马亮的身边,抱着早已经断气的男人哭成个泪人。她怎么会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她只是喜欢他的傻,只是喜欢他在自己的面前害羞的样子。
殷倩的吻落在司马亮的唇上,就让这个迟到的吻告诉他,有一个女孩一直喜欢着他!
悲伤充斥在避风堂每个人的心头,白云风偷偷的将眼角的泪拭去,他是一个帮派的天,一个帮派的中心骨,所以他不能表现出柔弱。流泪就是弱者的表现。这是那个人告诉他的,并且白云风深信不疑。
“帮主!”那一声是一堆人发自内心的担心。
白云风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躲不过了,作为多年的老对手他们比对方更加了解对方。
“再向前一步的话,死的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