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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4章 再次欺骗
“非白!”
鱼箬笠终于放开了墨非白,淡淡吐出他的名字,眼里,似乎有着另外的期待。
“悠悠,你生我的气了?”
墨非白听着鱼箬笠的呼唤,明明那么近,近得都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冷香,可是她的眼光那么淡,刚才第一眼见到他时的那种情不自禁,早已被一片冷漠取代。
仿佛刚才两人的拥抱都只是墨非白的错觉。
她的眼睛,好像 有点不一样了,本来漆黑的眸子,变得更有灵性,也似乎不那么黑,好像被水洗过的琉璃,仔细看,黑里面带着深深的琥珀色。
“非白,我从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我悠悠,我想,你能亲口喊我一声,喊我的名字!”
鱼箬笠死死的压住心里的各种乱念,期许着自己一切都是想多了。
他会给她解释的,一定会的!
“你不喜欢我这么喊你!”
墨非白被鱼箬笠突然让他感觉到莫名的话震得头皮发麻。
她难道恢复记忆了吗?
不可能的,她的记忆,是五年前他亲自看着她被烈影洗去的,而她脑子里残存的记忆,也是真正的申友恩跟她相互置换来的,而这样的置换手术,一生只能做一次,如果再次被催眠,她的记忆中枢,就会被彻底的损坏,哪怕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都会忘记。
看她现在的眼神,除了这世上唯一的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拥有。
她的目光依旧深情,可是,也多了些墨非白看不透的东西,而这样的情况,十八年来从未发生过。
墨非白以为,她可以一辈子做他的悠悠,他以为,她对他的感情永远不变。
可是现在,站在眼前的小女人似乎真的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非白,我,想听一次!”
鱼箬笠没有马上解释。
她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她可以忍受一切,但是她要知道原因,尤其是,关于他的。
鱼箬笠看到墨非白的喉结狠狠的滑动了下,许久,重如铅坠的两片薄唇终于缓缓开启。
“友恩……”
他果然是骗着自己的。
什么理由都无法让鱼箬笠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如果自己身份的转变是他不知道的,那刚才他就不会把那两个字喊得那么晦涩。
“非白,我有点累了!”
眸子里的疲惫如同燕山的落日,纤长的睫毛簌簌颤动着,好像随时都会忍不住决堤。
鱼箬笠心里难过,他不想让他看见。
“箬笠,你……能说话了!让烈影给你看看好吗?”
墨非白故意忽略掉她眼里意味不明的失落,音色转柔,大手抚上她的侧脸。
他心里要表达的意思是,你中毒了,目前毒药还没找到,让烈影给你看看你毒药发作的情况好吗?
“我没事的!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很久没回来了!”
墨非白揽住她的细腰,试着让她妥协。
的手臂很有力,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可这个时候,她就是不想要他靠近她。
像是故意要跟墨非白赌气似的,鱼箬笠就是这么不经意的语气说出来,而且在很久两个字上,她还有意的加强了重音。
听到鱼箬笠这么跟他使小性子,墨非白心里却是个感觉松了一大口气。
她会跟他生气,就证明她心里并没有怪他,无论她知道了什么,墨非白相信,只要她的感情还在,一切都会过去,藩篱会升华成七色的彩虹,他们的感情,似是平淡,却又处处都是光彩。
“一定要检查,我不放心!”
见鱼箬笠没有再故意跟他较劲,墨非白便把她往地下楼层带。
“阁下!”
“交货你去就可以了!”
墨非白连一个眼神都没扔给黑鹰。
鱼箬笠心里叹着气,却没办法一而再的对他说不。
她心里生气是一码事,她爱他,另当别论。
“友恩,你回来了!还有非白哥。”
两人还没走进电梯,段无瑕的声音就从鱼箬笠的身后传来。
“无瑕……”鱼箬笠转身。
“你的嗓子好了,太好了友恩!”
“嗯,我说了只是嗓子不舒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非白还要拉着我去检查,你说是不是小题大做!”
“检查?”
段无瑕似乎是想到了烈影说的话,飞快的看了墨非白一眼。
见他眼里似有急迫,心里也明白了一二。
“嗯,我让烈影给她看看嗓子,你们闺蜜要聊私话还是等她检查完了再说吧!”
墨非白见段无瑕没有多话,心里也放心下来。
段无瑕知道鱼箬笠身体中毒,在墨非白回柳城之前就已经听烈影说过了。
放任着段无瑕,多半也是因为鱼箬笠,因为段无瑕是她唯一算得上是比较交好的朋友。
这一点,墨非白心里都一直自责着,真正的申友恩,因为性子内向,也不爱说话,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她都是比较沉闷的样子示于人前,而鱼箬笠却不一样,从小便长在海边,而且渔村的民风淳朴,只要她站在外面,都会有人主动来给她搭讪,后来去了城里读书,班上的同学也是一样,大家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有鱼箬笠在,就一定不会冷场。
可是自从替换了申友恩的性格之后,鱼箬笠却像是变了一个样子,她变得性格封闭,也不怎么爱笑,只有跟聊得特别来的人,才能完全没有芥蒂。
鱼箬笠传染了申友恩的性格,可是申友恩在被灌入鱼箬笠的思想之后,却没像鱼箬笠那样,彻底的性格倒置。
说到底,一切都是墨非白对风胤云的心思了解得还不够。
如果申泽林没有把申友恩托付给墨非白,墨非白或者也不会那么做,最多也只是牺牲鱼箬笠一个人的思想,不会给她灌入申友恩的性格。
如果早知道风胤云能把申家和沈绿乔之间的恩怨看透,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墨非白早就带着鱼箬笠去了俄罗斯……或者去北极也好,只要远远的离开,只要不热的地方、只要鱼箬笠和他在一起去到的地方……
任何地方,都是天堂。
“我哪有什么私话,非白哥你才有吧!算了,省得我总是做电灯泡,友恩,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跟我去看看小池,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总是跟我说要出国,你有时间跟我一起去劝劝她。”
“小池,她为什么要出国?对了,她是怎么出车祸的!怎么会弄得那么严重,凌寒说幸好他去得及时,再晚一个小时,她的腿就没了!”
听段无瑕提到池锁烟,鱼箬笠便急了。
“唉,都是那个乐希芸在背后搞鬼,不过最近几天都没见到她,大概也知道这里没办法呆了,不过孟少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我都被你弄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说!”
鱼箬笠干脆挣脱了墨非白抱着她细腰的大手,然后抓着段无瑕,不停的问她。
“呵呵,非白哥……”
段无瑕感觉到头顶一阵凉飕飕的,一抬头便接触到墨非白恨不得要把她撵走的表情。
“你别这么看着她,是我坚持要问的,我跟小池都几年的同学了,关心她一下都不可以吗?”
鱼箬笠见墨非白表情不善,赶紧挡在段无瑕面前,虽然知道他不会对段无瑕怎么样,可她就是不喜欢他这样,明明是她的问题,他却非要把点火系统转移到别人身上。
“好好,我投降,你们自由活动,不过明天一定要去烈影那里看下嗓子,嗯哼,这个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是,遵命!”
鱼箬笠见墨非白松口,急忙跟段无瑕两人挽着出了王朝。
她要谢谢段无瑕的及时出现,否则今天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墨非白。
她是谁其实都不要紧,她心里在意的,是他对她的隐瞒。
要说起来,恢复了记忆的鱼箬笠都可以记得每一次和墨非白在一起的小温馨,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见面,只要她闭上眼睛,那唯美中又带着青涩的场景就会在她的脑海里上映。
唯一不记得的,就是那次在亚马逊的第一天晚上,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相信,这个事情的背后,或者就是她被记忆置换的真相所在。
【非白,我如果直接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着:【你和风少一夜情缘……】
“嗡……”
脑子突然像是被一股高强度的电流通过,鱼箬笠的脚步突然变得僵硬。
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被这样的想象给弄得愣住了。
风胤云曾经跟她说过,他跟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在一起是因为……
他遇到了困难,而那个女孩,是他唯一的救赎?
虽然当时风胤云没有说得十分清楚,可从他的语气里,鱼箬笠可以感觉到当时的他是感激的,虽然太意外,虽然有伤害,可是最终,他们在一起了,而那个女孩,也真的爱上了他……
这件事在鱼箬笠脑子里一直让她排斥,她迫使自己不去想风胤云当时说那些话的真正用意,也让自己尽量的把那些话放在她心里被遗忘的角落。
可是,就在这一刻,特别是在她做了那样荒诞的怪梦,那个白发老者欲言又止的神态一直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子里。
现在突然想到风胤云说的那些话……
他说的那个人,不会是她吧!
“友恩,你怎么不走了?”
段无瑕跟鱼箬笠两人走得好好的,可是鱼箬笠却像是突然中了邪一样,突然就不会动了,两块脸变得煞白,眼神也看着不对劲,好像没了色彩。
“去哪里啊?”
鱼箬笠脑子里只剩下了梦里那个老人和风胤云之间从穿插式的话语。
一个说她莫名其妙的和风胤云一夜情缘,另一个说他跟鱼箬笠在一起是因为在亚马逊,她救了他。
而当时的她,的确也是在那里,时间刚刚好。
为什么她有了属于自己的记忆,可是还会弄丢了那一个晚上?
白发老人的话说得太含蓄了,她根本没办法从他的话离印证自己那一段缺失掉的记忆,更何况,那只是她的一个梦罢了。
“友恩,你傻了吗?我们不是去看小池吗?哦,也许今天晚了一点,不过我还有很多话要哥你说,你总不至于说现在要走吧!你心里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很不对劲。”
段无瑕这才注意到,她不只是脸色,连汗都沁出来不少。
看来,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
“我,我要回dk。”
“回什么?”
段无瑕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对不起,今天陪不了你,我有事要问,很重要的!”
鱼箬笠的心跳激烈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了,只能不停的深呼吸来稍微缓解下她现在紊乱的思绪。
“明天问不行吗?友恩,你的……”
“不行,对不起了无瑕!”
鱼箬笠挣脱段无瑕的手,然后飞也似的跑进了黄昏里去。
“友恩,友恩……”
段无瑕摇摇头,反身回了酒店。
鱼箬笠才跑了几步便没跑了,她想起自己是从渔村回市区的,而风胤云也在那里,如果自己过去,他不在怎么办?
如果不问清楚,她今天都没办法睡觉了。
还好,自己身上带了手机。
鱼箬笠拨了风胤云的号码。
没几秒,他就接了。
“有事?”
风胤云的语气尤其的熟稔,倒是让鱼箬笠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她总不能问,喂,你五年前是不是跟我那个啥了!
更何况,她就是说出来了,风胤云也未必会相信,毕竟五年的时间过去,而他,虽然看似没得到那个女孩的心,可是在风胤云去亚马逊之前的晚上,跟她说的那些话里可以听出,他对那个女孩还是很有感情的。
“你,你回dk了吗?”
鱼箬笠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快让她忍到内伤的话出来。
“怎么,想见我了?”
风胤云的话里有着一丝揶揄。
“哪有,我只是问问,没事!”
鱼箬笠生怕风胤云不信,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有什么话要问我,现在我有空!”
风胤云没回答鱼箬笠的话,听出来她急切,好像有很重要的事问他一样。
鱼箬笠重要的事,在风胤云看来就是跟申家有关的事。
他早已经确定了她不是申家的女孩,自然也不会再跟她忌讳谈那些。
他的耐性,从来都会放在自认为有价值的方面,而鱼箬笠,便是他所有价值观的核心所在。
“我,我想问……”
鱼箬笠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比鬼还要凄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