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肆意发疯

“我也觉得是，不然哪会有这样的巧合。”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意味不明，她的心中就更多了几分不安了。她本来以为他没有见过，不曾想居然这东西他都收到一堆了。

她的心中不安，自然就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了。苏虞怀疑这其中应该还有别的东西，便也就想着等吃完晚饭，屏退左右了之后再去查一查这件事情，他相信应该还会有别的发现。

一路到吃饭，他都不再提那个巧合了。他不希望她有所准备，他就是要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次晚饭，商暮端了许多菜进来。他怀疑就算是再叫几个婢女进来，这些菜都是吃不完的。

看着这桌面花花绿绿这么多菜，他的脸上多了几分苦恼，他平日里就不喜浪费，毕竟这家里头的开支还是他挣来的钱。就算是他家财万贯，也用不着用这些来展现。

她却不以为然，连忙给她在碗里头夹菜：“少爷，您之前在隐逸阁不是吃得挺多的吗？是不是清明阁的饭菜不和你的胃口啊？你现在都不愿意再多吃了。还是你觉得婠儿伺候不周？”

“不是，我在隐逸阁也没吃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了五六个菜的。”他脸上的苦恼变成了无奈，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比较。他都没有当着她的面拿她与玄庭逸比，她倒是逼着他要跟在隐逸阁一样。

不过，现在菜都上来了，他也只能吃了。他总不可能放着这些菜，等凉了就拿去扔掉。看着这五六个菜，他还真有点心疼自己的钱了。他总算是明白为何穆梧昕拿清明阁下手，清明阁是当真有可能挨刀的。

她看着他魂不守舍地坐在那，就伸手碰了碰他，顺便又给他夹菜：“少爷，快点吃吧，不然菜得凉了。今日厨子做得特别好吃，您可必须得多吃些才可以呢！反正菜就这么多了，我们俩总是可以吃完的。”

他看着这桌上的六个菜，还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吃完了。平时两个人四菜一汤就已然很足够了，她居然一次点了这么多，他看着都感觉饱了，根本不用提吃这件事情了。

果不其然，大部分的菜还是进了他的肚子里，他是饱得都要吐了，她在隔壁却异常起劲。平时他都不觉得她是个这么不懂察言观色的人，他怀疑她是觉得玄庭逸比她得宠，以此来逼迫他表明态度。

他撑得半死，根本就没有任何态度可言。他怕这么饱晚上睡不下，就让她去弄个萝卜汁，她却连弄这个都不会，还是要商暮去做了。他对她又多了几分失望，毕竟他让她做的并非是复杂之事。

他都不敢想象，她除了会耍心机以外还能做什么。不过他倒也没有把这事情挑破来说，只是默默地等待着商暮做的胡萝卜汁罢了。

过了没多久，商暮就端着一碗胡萝卜汁走进来了。他接过喝了一口，脸上的神情就从绝望变成了幽怨。他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难喝的胡萝卜汁，他又开始怀念玄庭逸了。

起码，他在玄庭逸的身边就没有这么委屈过。可他离开了清明阁，真能说是放个屁都砸到后脚跟。

他随便喝了两口，就回床去休息了。由于现在他还撑得要命，他就坐到了床上面打坐。她看着他在那打坐，却在他身边喋喋不休。他总觉得她变得很奇怪，不像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司清婠。

他打坐打了多久，她就在他的耳边嚷嚷了多久，他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他便冷冰冰地质问道：“你是不是就不能好好在一边待着呢？是不是非要在我耳边嚷嚷才舒服。你试一试安静一下，跟我一起打坐好吗？”

他虽然是有几分怒意，但是并没有很重的语气。她听得出他有责备她的意思，便嘟着嘴坐到一边去了。他也不管她，又开始闭上眼睛打坐了。

这一次，他一直到了她哈欠连连时才睁开眼。他看着她如此疲乏，就让她躺回床上歇息，他则是帮着吹熄烛火。

他也甚是疲乏，自然是躺下来就睡着了。可是他睡得浅，有一点声响都能听得清楚。

他睡下没多久，就发现这床开始嘎吱作响。他明明只是躺在上面根本没动，他就觉得奇了怪了。他睁开眼查看情况，就看见司清婠睡着了还一直在蹬。那床板就开始嘎吱嘎吱响个不停，在黑夜中显得异常诡异。

“婠儿，婠儿，你还好吗？”他伸手去拍了拍司清婠，司清婠立马就推开他的手，嘴里面还念念有词。

他俯下身子细听，他就听见她一直在喊着风铃，而且看得出她的额头上是有汗的。他怀疑，现在的她正在做噩梦，而且跟那个风铃有关系。

只是之前她已然服过药了，不应该症状缓和才是吗？他总觉得司清婠现在是越发严重了，药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这时候，他忽然想起玄庭逸那日告诉他的事情，她给司清婠吃的是毒药。

他怀疑目前司清婠的状况，都是因为那毒药引起的。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罢了。她刚开始还有些挣扎，到后面就一点点放弃挣扎，又回到了昏睡的状态。

他伸手去谈了谈她的鼻息，就发现她的鼻息很微弱，不像是正常人一样。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死，他就不管这么多，先行躺下歇息了。

之后一整碗，他都再也没有听到床在嘎吱作响，就好像他的身边睡了一具死尸一样。可是他实在太累了，丝毫没有顾及这一切。

次日，正在他翻身之时，却听到了一声惊叫。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就看见了商暮坐在前面，脸上一片煞白。他伸手去拍了拍她，却发现她的身子冰冷了许多。他又使劲摇了摇她，她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现在什么时辰啊？商暮你摇我做甚？”她愤怒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是苏虞，整个人就不太好了。她被吵醒了总是有些不悦，她若是知道吵醒她的是苏虞，她定是不敢摆脸色的。

她伸手去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伸了伸懒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大清早的府里出事了？少爷，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你的身体很冰冷，呼吸也很微弱，我有点担心你，所以就摇醒你了。”苏虞说起此事来那叫一个淡然，她也没把这当作一回事。

她只是怒视了站在床前的商暮一眼，随后就起身更衣梳洗了。一直到伺候他吃早饭时，她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吃饭的过程中，她忽然问了他一句是否见过风铃，他的心中不由得一惊。他还记得昨夜她的双腿一直在蹬，嘴里还一直喊着风铃两个字，当时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便也就将昨夜他所见的说出来了，她听后却是吓得直接哭了出来。他也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便只得温柔地安慰道：“不怕不怕，没事的，万事还有我在撑着。婠儿，你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吧？”

话音刚落，司清婠擦了擦眼泪，便啜泣着跟他说起那个梦：“我昨夜梦到我出事了，我梦到我离开了苏府，走在了一条幽静的小路上，有个小姑娘问我要不要风铃。我说不要，我说我要离开这里。结果那个小姑娘打了我一棍，我醒来之后，就发现我掉在风铃制作的屋子，里面每一个风铃都是人做的。我死命挣扎，却无法离开。”

虽说整个故事说得十分光陆离奇，可苏虞却觉得这应该是玄庭逸想给她的暗室。他伸手去挑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看她雪白的脖颈，就看见有几条抓痕在那。他相信这些抓痕，就是她昨夜挣扎的痕迹。应该也是缘于梦境真实，她才会半夜脚乱蹬。

“婠儿，你经常都会梦到风铃吗？”他又问了一句，她立马就点了点头了。他看着她脸上的惊慌之色更甚，就猜到应该是风铃噩梦缠身了。

他也不点破，只是静静地将她搂入怀中。这一切都要怨她侮辱玄术，惹怒了玄庭逸，不然她现在好歹还能好好睡觉。他是觉得她如此为之咎由自取，自然就没有告诉她这其中的玄机。

可是，这不等于她不能推敲，她猜得到这是玄庭逸搞的鬼。她这一次也是当真知错了，便也就握着他的手恳请道：“就当是婠儿求您，您让四姨娘帮着解了吧。婠儿这每日真的很痛苦，婠儿知错了。”

“你想太多了，这不是庭逸做的，你也不用为此过去了，她真的与此事无关。”他仍旧是偏袒着玄庭逸，司清婠却不相信他的话。司清婠非常地清楚，只有都是玄庭逸做的，这一切才说得痛。

自从那个风铃送过来，一直到她前不久的大病，她怀疑都是那个风铃惹的祸。她从柜子里面拿出了风铃，直接当着他的面就把风铃给破坏了。他也不管她，就由着她在那肆意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