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六感
跑出不远，一不小心，撞进一群人的地盘，正是昨天驱赶付凯的一伙。
垃圾场虽然大，但成群结队的人们自成一个区域，其他人靠近就是不开眼，有偷拿他们战利品的嫌疑。
“就是他抢我的化妆品，还打了我。”一个头上包纱布的龅牙瘦子咬牙切齿。
其他干活的人冷眼回头一看，瘦子高高大大怎么被不起眼小子爆头了？看来这小子阴的狠，不是省油的灯。
付凯被那生命一号试剂弄的眼冒金星，浑身不舒服，踢开脚边一堆塑料瓶，抬头一看是昨天那个不要脸的，破口大骂： “特么……是你先动手的，还委屈个毛？”
他的一箱高档化妆品就被这人抢了，正有气没处撒呢。要不是家里穷，才不来这肮脏混乱地方。
“臭小子还敢嘴硬，信不信哥弄死你？”
“小爷不是吓大的，有种单挑？”
那人可不会在犯傻，这小子鬼着呢。
昨天，他抢了东西扇了这小子一记耳光，让他滚一边去。看上去服服帖帖的书呆子，在他转身后就狞笑着盖了他一砖头，然后跑了。
就凭那一下，他断定这是个打架老手，几乎有杀人不眨眼的阴狠。
“弄死他。”
他叉着腰喊了一声，马上窜出四五个人，手里拎着铁锹撬棍，气势汹汹的追来。
这个地方要弄死个人，然后丢在垃圾堆里，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管。因为小鬼子完蛋，垃圾里压着死人不稀罕。
“尼玛的，这么多人打我一个，真不要脸。”
一看好几个人追来，早就边说边退的付凯撒腿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嘴上硬气，但跑起来比谁都贼快。
还真是难为了他，这里高低不平需要落脚点准，踩的必须是实物，判断失误就会留下小命。对于农村长大的他来说，这倒不是个难事。
他在垃圾上转来转去兜圈子，那些人没他利索，被他捎带十八代祖宗的女性问候，搞的个个老婆出轨似的，杀人之心被调动上来。
临近一处五六米高的垃圾堆时，下面早被人掏空，奔跑的付凯脑海突然忽闪出几个模糊画面，摇摇欲坠的垃圾堆好像要塌下来，偏偏他能过去，而那些人会倒霉。
‘老子赌了。’
他也不知这些预感是怎么来的，但后面气势汹汹追的紧，咬咬牙钻了过去。
“轰……。”
他惊魂未定的回头，吓出一身冷汗，正好他过去了，高大垃圾堆像弯腰的怪兽吞下几个惨叫的人。
灰尘顿时遮天蔽日。
‘你妹的，真是活见鬼。’
他安全了，但僵在那里不寒而栗，先前面临危险时闪过的画面跟这结局一模一样契合，巧合到令他头皮发麻，聚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奶奶的，今个不对劲啊。’
预感又称第六感，无意中救了他一命。
他急忙回家，父亲帮三十里外的姑姑看瓜地，看门户的任务落在他身上。没想到昏昏沉沉难受了一星期都不懂去医院，好不容易挺过来，有劫后余生之感。
…… ……
“付凯，你被确认为生命一号试剂偷窃者，现以危害人类罪判处死刑，你的家属犯有窝藏罪，一并处以死刑。”
小院外，警车上的喇叭在喊话，声称价值三十亿美元的潜能试剂被偷窃，成为不可饶恕的罪行。
大批特警严阵以待，盘旋的直升机上乌黑的机枪口和下面忽闪的警灯，让平静的夜色变得不在安分。
强光灯照耀着小院一处窗户，付凯跟父亲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恐惧的眼神闪烁着无助。他已经尽力，但还是没有躲过警察的排查。
“父亲，对不起。”他眼圈发红，几度哽咽。
他身体不幸被生物药剂改造，没有向国家自首，惹来滔天大祸。
“孩子，这不怪你。”
父亲宽容仁慈的声音，并不能减轻平时孝顺儿子的负罪感。
楼外，警察的喇叭宣告完罪行，依据严打法令对于极度危险分子可就地执行死刑，几枚便携火箭弹瞬间划出死神轨迹。
“轰！”
肆虐的烈火随着巨响喷出长长火蛇，房间在千度高温下，一切化为乌有，俩个可怜生命转眼被无情吞噬。
瓦石遍地，明火余烟袅袅，满目疮痍。
附近村民在短短十几分钟，经历了可怕的噩梦，受到了无妄之灾，窗户玻璃被震碎，房间摇晃。
他们不去抱怨野蛮执法，咒骂着运气不佳跟通缉犯做了邻居……。
……
“不……”
满头大汗的付凯低沉的吼了一声，徒然惊醒，惶恐的双眸来回扫视，半响才松了一口气，虚脱的坐下。
周围安详平静，家完好无损。
原来只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但这梦太逼真了，让他久久难以平复剧烈心跳带来的不适。
‘好吓人的梦啊，不会是未来的一个预兆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被失恋的痛苦折磨，在加上最近媒体不断爆出可怕新闻，想着想着就发困睡着。
电脑屏开着，血丝缠绕的双瞳收缩，翻看着关于日笨大地震的新闻，其中几条让他胆战心惊。
“经核实，日笨岛的17座核电站的57个反应堆全部发生泄露，空前严重的核污染向全球扩散，其危害不亚于一场核战……，请民众远离来自日笨岛的垃圾堆。”
“受核污染影响，全球得急病死亡人数已超十亿，更多人等待救治，免疫核污染的疫苗在紧急研发中。……污染者基因将会病变，个别人身体变形，全人类被核化的时代来临。”
下面是铺天盖地各地核污染者死亡数据，以及大量的新型犯罪事例，恐慌的核污染者有让全球大乱迹象，核鬼一词满屏。
核鬼？!
极少数污染者非但没死，体质被改造，居然拥有了不亚于世界冠军保持的各项体能记录，被媒体惊呼为核鬼出现。
他们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因祸得福，体质突然高到吓人地步，无论力量和速度，轻易突破前世界记录，如同武林高手一般。
“特么的，怪不得最近总弄烂家具，看来我也被核鬼了。”
这些千篇一律的报道不是付凯关注的，成为核鬼的人不少，他不担心这个。
其中一条他反复浏览，每次都让他惶惶不可终日，以至于做出先前那个可怕噩梦。
“联合国在日笨岛建立的实验室遭到破坏，通过激发人体潜能来抵御核辐射的研究成果流失，该生命一号试剂有激发潜能向异能转变之功效，且到临床阶段，目前，发现样本残骸在华国台州海滩，现对偷窃者发起国家通缉。”
“呯。”
付凯缓缓盖上笔记本，颓废得站了起来，拳头撰的紧紧的，脸皮不住颤动。
‘我必然受到核辐射改造，还可能感染生命一号，该死的小鬼子，害死老子了。’
他内心忐忑，有很强的危机感，唯恐自己突然暴毙或被抓捕。可意外的是，脸上那道寸疤不见了，自愈之快叹为观止。
‘这事不能声张，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吧。’
半响后，平时做事果决的他下了决心，决定不去自首，隐瞒生命一号的事。
他是学医的，怀疑自己有了预感能力，科学界称之为第六感。那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之外的直觉通道，人类目前具有的能力和技术手段，尚不足以给出清晰科学解释。
这种感觉在很多人身上有，朦胧不清，在他身上却清晰再现。他知道泄露的下场，会被当小白鼠绑在中科院的试验台上。
可他没有为前沿科学献身的伟大情怀，从小缺乏幸福感的他就算得到天大好处，就当这个世界欠他的。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付凯一直担忧去海市会跟慕容岩发生冲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父亲孤苦无依。第六感加强后，他有了一点底气。
前路充满荆棘，更激起他高昂斗志，感觉在也回不到过去平静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