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游逛夜店吃西餐 闲与公主谈家常

到了包厢门口，服务员笑吟吟地推开门，站在门边，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几人鱼贯而入，进去一看，包厢好大！

里面又宽又高，起码有普通大包厢两个大。

装修是欧式的，中间一张圆桌起码能坐八个人，桌子周围有不少皮凳子，供大家坐着吃喝；靠墙是一圈真皮沙发，沙发前有两张长茶几，放着零食果盘，包厢两个墙角都有点歌系统，点歌屏幕前各有一张高脚圆凳，可以转动，人可以坐上面对着屏幕唱歌。

这时进来几个服务员，往桌子上布菜 ，以西餐为主：草莓酸奶沙拉、西红柿炒菜花、

火鸡肉沙拉盏、金枪鱼沙拉吐司、什锦蔬果沙拉、烤牛扒黑松露野生菌汤、科罗拉多烤羊肉配奶煎大蒜、莫斯科红烤鱼、蚝汁烧鲍鱼。

曹建永招呼大家围着圆桌坐下，曹建永让服务员开了瓶法国陈年干红，给各人面前的高脚杯里每人倒上大半杯。

我们刚吃过饭来的，不大吃菜，各自敬了曹建永一回，又相互敬了一回，服务员又上了一大盘龙虾，钱兴国说：“我最喜欢吃龙虾，来来，大家吃啊。”说完就剥起了龙虾。

我想起上回在碧波舫钱兴国整吞龙虾的事，

讲给丽丽和曹建永听，丽丽笑得前仰后合。钱兴国也知害羞，故意岔开话题，说：“庄老师，你知不知道吃西餐有很多讲究？”我笑笑：“你是吃货专家，你给大家讲。”

钱兴国正色道：“正式的西餐有七类菜式，西餐的一顿饭分为七步，分别是：1.头盘（开胃菜，有冷、热之分，其实很似我们中餐的凉菜，很有风味与独到特色。）2.汤（也分为分为清汤、奶油汤、蔬菜汤和冷汤四大类）3.副菜（通常是配搭的东西，如水产类菜肴与蛋类、面包类、酥盒菜肴等，而且有些肉类主菜就是一种调味汁。）4.主菜（肉禽类的菜肴）5.蔬菜（多是沙拉等蔬菜与主菜相互配搭的）6.甜品（如布丁、冰淇淋、奶酪、咖啡等，如果咖啡应该是加糖与淡奶油的咖啡，也有选择“茶”的。）7.水果。

此外还有很多讲究，比如红肉要配红葡萄酒喝，鱼虾要配白葡萄酒喝，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刀叉要交叉放在盘内，尖头不能对着人，等等。”

我们边听他侃侃而谈边吃龙虾，龙虾盆旁边放着不少透明塑料手套，我拿了一只套在左手上，右手拿筷子夹着龙虾，左手剥着吃。虾肉又嫩又鲜美，我一看，龙虾盆内还有几块红烧排骨，钱兴国用筷子夹了个排骨给我吃，说：“老弟你尝尝，排骨跟龙虾烧，别有风味。其实我还是喜欢吃蒜泥龙虾，过瘾！”

曹建永坐他旁边，听说这话，招手喊来一旁伺候的服务员：“再加一份蒜泥龙虾。”钱兴国站起来敬曹建永酒，说：“曹总，让你破费了。”曹建永摆摆手：“说哪里话来，弟兄们要吃就吃得痛快！”说完他去卫生间了。

我坐在钱兴国另一边，悄悄地问他：“曹建永是不是有事找你帮忙？这么对你这么客气？”钱兴国坏笑笑：“我是沾你庄老师的光啊！他女儿不是在你班上吗？”我在桌子下面

轻轻用餐叉抵住他：“快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党的政策你懂的！”

钱兴国哈哈哈笑了一阵，小声对我说：“曹总在洗浴会所中途拉我出去了一会，你还记得么？”

我答：“嗯。”

钱兴国说：“他是跟我借钱的，我到柜员机上转了五万给他，三分的利息。他请我们吃饭是摆个场子，证明自己有实力。你看，一会儿还要上洋酒、啤酒，还要喊公主陪唱，一晚上下来费用没有一万也有大几千！”

我吃了一惊：“花这么多钱干嘛？”钱兴国笑笑：“兄弟这你就不懂了，想借钱的人先要把场子撑起来，要让人觉得你有实力，够哥们，这样钱才好借，抠抠索索地没人愿意借钱！”

没多久，曹建永回来了，服务员又上来几种洋酒，我平时不爱喝洋酒，只认得XO。随来的还有一位调酒师，现场调制鸡尾酒。

曹建永很客气地问我喝什么鸡尾酒？我忙推辞：“我喝不惯鸡尾酒，就来一杯XO好了。”

钟山点了杯马丁尼，杨佳丽点了杯玛格丽特，丽丽点了杯龙舌兰，钱兴国点了杯薄荷茱莉普。

这时一个穿着旗袍的艳丽女子进来了，问曹建永：“曹总，今天请几位公主呀？”

曹建永分给来人一支烟，说：“妈咪，给每人喊一位公主。”杨佳丽和丽丽连忙摇手：“我们女的不要。”

曹建永笑眯眯地对杨佳丽说：“杨大美女不给面子？喊公主来陪酒的，就是帮你点歌也好嘛。”

我也说：“我就不用了，看你们唱歌就行。”

曹建永坚持每人喊了一位公主陪同，功夫不大进来六个公主，一个个香气袭人，我不大习惯，坐到沙发一角抽烟。

杨佳丽让公主点了首《以后的以后》，幽幽唱了起来：“风决定要走／云怎么挽留／曾经抵死缠绵／放空的手／情缘似流水，覆水总难收／我还站在你离开／离开的路口。”钟山也拿着一支麦，接着唱道：“你既然无心／我也该放手／何必痴痴傻傻纠缠不休。”

我站起来分了圈烟，然后去了趟卫生间。

回来时，杨钟二人已经合唱到：“以后的以后 我牵着别人衣袖／若是有缘再见 也要学会笑着问候／若是有缘再见 也要学会笑着问候。”

我坐到钱兴国旁边，这小子正依着丽丽不知谈什么。我用手碰碰他，小声说：“钟山和杨佳丽是不是闹别扭了？这歌唱得有点凄凉啊？”

钱兴国笑笑：“庄老弟！你放心吧！俩人好着呢！这叫秀恩爱，你个老实头不懂的。对了，在你们学校别乱说话啊，杨老师钟山都是有身份有家庭的人。”

我说：“这你绝对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何况也没看见他二人怎么样，能说什么？”

这时候钱兴国心思全在丽丽身上，嫌我碍事，他站起来拖过来一位公主，说：“来来，你陪我们庄老师多喝两杯。”说完拉着丽丽坐到沙发另一头去了，两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谈些什么。

我向来不大喜欢接触娱乐场所的女子。但这女子已经举杯敬我，不好推辞，我也举起杯跟她碰了碰。

这时包厢里钟山和丽丽唱完了，公主们一起鼓掌，我也跟着鼓几下；接着曹建永搂着两个公主又上去唱。

我面前这位公主也笑着问我：“庄老师，你唱什么歌？我帮你点。”我连忙摇头：“不唱了，酒喝多了，就聊会天吧。”

这位公主看上去三十不到，妆化得也不浓，看上去比较清秀，就听她自我介绍道：“我姓王，您喊我小王好了。”

我其实比她大不了多少，就顺着喊：“小王啊，做你们这行，收入还不错吧？”

小王叹了口气：“庄老师你有所不知，这行的饭不好吃啊！”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

小王说：“别人从外表看起来，我们钱好赚，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钱就到手了，可谁知道我们的艰辛！”

听到这，我有些同情她，我掏出烟分她一根，她推辞道：“谢谢，我不抽的，如果您非要我抽，我就陪您。”

我连忙把烟收回，自己叼了一根，小王立马拿起一个打火机，给我点上。

我抽了口烟说：“小王你继续说，我也了解了解你们的生存状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笑你的。”

小王说：“谢谢。做我们这行的，首先得把妈咪伺候好，不然有大方的客人妈咪不喊你去，你就吃亏了。客人也是五花八门，您也知道，来夜店消费的，大多是喝过酒来的，本来男人大多好色，再加上酒精刺激，对我们公主搂搂抱抱是常事，我们也要保护自己，既不能得罪客人，也不能自己吃大亏。”

我说：“你们做这行，家人支持吗？”

小王道：“各人情况不一样，像我丈夫是不支持我做这个的，只是孩子上学费用大，丈夫又失业了，不得已先做着，但我是有底线的，不做对不起丈夫的事，宁可少赚点钱。”

我赞扬她：“小王你做得对！做人要有底线，不能被金钱击倒，世上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诸如爱情、气节。”

小王笑了：“庄老师我很佩服你，难得遇到你这样的客人，那些来消费的大多是动手动脚的，占公主的便宜；不过公正地说，也不能全怪男人，也有些公主为多拿些小费，主动献媚。但无论怎样，我们这里是正规店，客人也不会过分，违法的事情应该是没有的。”

我劝小王：“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你有机会还是换个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