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本源之说

已然归来的元婴悄悄潜伏在水晶宫附近，望着敞开的宫门与交谈甚欢的苑东来等人。思绪着若是现在自己冒然进去，却是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于其这样还不如等到本尊获得秘境传承之后再与其融合。有了此心，赫连宏也就暂时打住进入水晶宫的想法，反而是掐了一个避水法诀隐藏在了一处不显眼的石缝当中。

身处青龙秘境的赫连宏本尊已经将自身的一条手臂化作了光怪陆离的斑驳影像，并尝试着将此手臂探入阵内，不过却是无功而返。一番思量过后，却也发现了自己的手臂还不能算作真正的万物之灵，故而也就没法子将这两者相互交融。

……

离州知州府邸。看着当中的日头已经偏西，一身官服的此间主人才是疲惫而归。见得此景，早在正厅等候的白衣女子当即起身质问道：“晓辰，都做什么去了？为何昨个午后出去，现在才是回来？”

听着干娘碧萧的问话，谷晓辰知州却是诺诺道：“昨天不是去教画了吗，这不刚刚自衙门回来么。”

闻得此言，碧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砰地一声放落茶碗，严声问道：“那昨晚上呢？好哇你，都学会夜不归宿了，要是被你爹爹知道，看他怎么修理你。”

随即又质问道：“什么衙门归来？你是在骗鬼不成？先前我让管家过去寻你，你又哪里上卯了？还不是吴有为安插的师爷替你打理？倒是你说说这一日一宿是在何处度过？”

见得谎话被干娘识破，晓辰却也是无奈间苦苦笑道：“昨天教画时遇见几个同龄之人，都是江南的名门子弟，故而在吴芊芊府上喝了几杯。这不不胜酒力嘛，也就醉酒未归了。先前还不是怕干娘生气，故而说个借口罢了。”

听着晓辰如此认错，碧萧当下也就消气大半。但是随着晓辰入座间隙，却是忽闻一股香腻之气。于是乎心中不由得一震，更是提起真气暗窥其体。这一看不要紧，只把这玉女宗元婴大士害的一跳。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却是掩盖不住其面纱之后的愤怒。

就听其喝道：“晓辰，你最近究竟干了什么？从月前的每日晚归到现在的夜不归宿，你可干了不少好事啊。”

随即又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是干娘没有教导于你，可是你为何不知会一声。这……这该如何是好？你这可是在自绝仙缘呀。”

见到干娘看穿自己内里，晓辰却也是无奈道：“什么仙缘不仙缘的，自小我就打坐练气，既有上好功法，又有充足丹药辅助。可是事至此时还是筑基不成，看来我也是没有修真的机缘了。”

碧萧闻得此言，到有些不忍晓辰心情低落，故而问道：“看你虽然元阳宣泄，但却阴气单一，可是那吴有为父女沆瀣一气引诱与你？要不要干娘代你回绝了她。”

看着晓辰一味的摇头苦笑，碧萧却是再次出言道：“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我这就过去与她说辞。现在你爹爹是阴山侯，位居三公九卿之上，世袭享受荣华。更何况他还是化神修士超凡脱俗，就算是万盛爷的女儿，也是要看个两情相悦的。”

见得干娘语毕就要起身外出，身坐一旁的晓辰却是急急慌乱中拉住了碧萧的纤手。同时与其相对凝视道：“干娘万万不可。”

话刚出口，本有过男女之事的晓辰突然觉着自己手中之柔软好不自在，这才不由得回想起来，原来自己已经有七八年没有与干娘牵手相碰了。再想想以前自己儿时赖在干娘床上听故事、捏脊背的远去时光，最后却是内心苦闷中为干娘对爹爹的一番心意而唏嘘不已。于是乎握着的大手很不自然的松开，倒是那双细长的眸子很是含蓄的扫视了一眼面带窘态的干娘。

反倒是刚才碧萧被晓辰这一握手一对视，搞得有些心中惶惶，更是在暗中思量道：“这对父子的眼神好似相同，刚才的那一眼真叫我难以把持。”

随即又在心中暗骂道：“真是没用，怎么能被自己的儿子看的如此不堪。”再想想先前晓辰话语，于是乎一心的不爽与彷徨化作了寥寥几字：“为什么？说。”

听着干娘短暂的言语，心思着定是自己的不争气伤到其心。但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故而不答反问道：“不知爹爹现在何处？干娘可有方法与其联系？”

闻言，碧萧却是心中一秉，暗思道：“这孩子定是心中有事，难不成是被吴有为握住把柄？”

正所谓关心则乱，于是乎当即冷哼道：“是不是那狐狸精魅你不轻？你说吧，要干娘怎么做？”话到此时却是露出杀机，想必这修士出生之人也是动了怒气。

话到耳中，晓辰却是身躯一震，心思到干娘对自己的溺爱有佳。于是乎默默无奈间回道：“芊芊有了我个骨肉，我想正式迎娶她。”

闻得此言，刚刚站起的碧萧却是抬起纤手欲要做打，而后却又见其顿足间坐回椅上。稍稍平息下心中的郁气，冷声质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这未婚先孕，一个是知府千金一个是侯爷公子，你们做的好事啊。这定是那吴有为的暗中指使，但是你也忒不争气了。这要你爹爹的脸面往哪里搁？”

看到干娘言语冷漠，晓辰也是心中苦闷异常，暗暗叹息间回道：“一个多月之前吧，这事是她昨天告诉我的，故而也就留我在府了。之所以问起干娘，我是想要尽快与芊芊完婚。”

本就心中不忿的碧萧又听到芊芊二字，这内里的郁气更是不打一处升起。于是乎当即冷哼道：“一个月前？那你岂不是才教了半个月画？这么快就心动了？那为何却不在神都选亲？这吴有为的千金又有什么好的？”

心知晓辰之事也是铁板钉钉，故而碧萧也在无奈之间掏出联络玉符开始沟通赫连宏与每文二人。

……

不懈努力终有回报，百千次尝试之后却是最终将一条同化的手臂突入阵内。看着赫连宏缓缓探入的半拉身躯，一旁的小碧却是蛇脸带笑道：“有了第一步就好，看来老龙还是留了不少余地。若是将这阵法用到最基本的万物之灵，恐怕这世间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参透。不过像这样较为高阶的单纯灵气，却也不是谁人可以妄自悟透了。”

随即又道：“看来这宏小子也是悟性颇高一类，虽然他的本身资质一般，不过这其中于对事物的理解却别出心裁，可谓独树一帜。不过这样也可能是归咎于他的‘无师自通’，说实话，有时师傅也是一种莫名的约束，虽然能提点晚辈，但却是在模仿自己的套路。”

单只手臂探入阵内的赫连宏只觉得期间充盈着蓬勃生机，而阵法中央的老者却是与这生机格格不入，死气外散。有了如此感受，本已经体会不少的赫连宏却是当即退出阵外，对着一旁自语的小碧道：“龙行风恐怕无力回天了，他散发的死气已经过于浓郁，现在残留的估计只有不灭执念。”

听到赫连宏如此肯定，小碧却是在心中紧了紧那粒来之不易的仙丹妙药。定下神来，看着有些疲惫的赫连宏问道：“可否一次通过，看你现在的力量似乎不够将自己完全同化，若是你的元婴在体，就不愁着真气匮乏了。”

语毕就见赫连宏笑道：“还好，要我恢复一番即可，有了先前的实验，现在却是慢慢摸到点门路了，你一会儿再寄存于我体内，我们好一起进入。”

随即又道：“原来所谓的万物之灵，就是这世间最简单的构成，而这些简单的构成却又能按照特定的规律任意组合。好在龙前辈布下的阵法只是鉴于气态与液体之间的灵物，若是他真将此阵布的最为单纯，那我目前的境界却是无从着手了。其实说什么万物之灵，而我却想说这正是世间的本源。”

听其所言，小碧却又应承道：“说的不错，这只是考验而已，要的就是你对事理的理解，只要一招悟出就能触类旁通，若真的给你个无从下手的考验，那老龙也是龙脑进水，自绝生路了。”

随即又言语道：“那你抓紧恢复吧，获得了青龙甲乙木，我们就留下最后的腾蛇与勾陈传承。这两者传陈均属土类，只不过腾蛇属阴，为己土。勾陈为阳，属戊土。他二人与其余的四象不同，四象是阴阳具足的存在。而中央土却是分开而为之。到时候我们先去寻找老二腾蛇的洞府，应该是在中土大林寺附近。至于勾陈杂毛的阵基，却是在一个隐秘之地，那地方太过凶险，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看着小碧说的慎重，赫连宏也就默默点头间不再言语。盘坐下来双手掐诀，只见两个掌心的黝黑气旋蓦然间显现出来。而观其大小看其浓郁，却早已不是当年的涣散乌黑可以比拟。只见此时的气旋不但漆黑异常反而像是在其中游离着丝丝缕缕的暗红与亮白，当然还有那寸屡青色一闪而逝，而这些颜色也正是代表这自身的五行属性。若是现在靠着佛火圆满的朱雀之焰归位，想必那相对弱小的暗红也会颜色鲜亮。若是再由青龙这里获得木之传承，估摸着先前自己靠着合化（壬丁合化木）而来的一丝木性也会茁壮勃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