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儿时
我喜欢在初秋的傍晚,一个人独自坐在无人的高地,静静的观赏秋日的夕阳,周围的一切都沉默着,寂静是一场庞大的音乐会。
一段音乐便是一束时光的记忆,想忘却忘不掉,忘着却舍不得忘,承受这段音乐带给我记忆的疼痛,也享受着这段伤痛。默然,被迫的无奈与不舍在心底悄悄开出了花儿。
曾经的时光是那么遥远,闭眼却又在眼前,如果人生是昨天、今天、明天,那我的人生则会多出一天,--前天。
那天傍晚,还是往常一样蹦蹦跳跳的回家,不出意料的遇见了兴师问罪的诺诺,诺诺皱紧眉头,一双大眼发出严肃目光,“去哪里野去了?”
左政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诺诺的说:“枣,枣林。”
“和小玉一起去的?”
“嗯!”
“一起去打枣了?
“嗯!”
“枣呢?”
“吃了。”
“我的呢?”
“没了。”
之后诺诺用纤长的手指愤愤的掐左政肚子,他装作疼的样子尖叫了一声。诺诺变掐为抚摸。“掐疼了?还疼么?”
看着诺诺心疼的样子,他有些内疚。莞尔笑笑“不疼了,不疼了。
诺诺底下头用右手扣捏着左手的食指,“你下次出去能不能也带我一起去,别只跟小玉玩,不带我吖。”诺诺撅起了小嘴。
左政点点头说:“嗯!看!”举起特意剩下的最后一颗红枣,在夕阳柔和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精致红艳。诺诺伸出精小剔透的小手,小小的幸福洋溢在她稚嫩的脸上。
诺诺的大名叫夏诺,是左政家的邻居,也是他的小学语文小组长,之后的每次打枣,掏鸟窝,捕鱼......他都会在她家门口叫道:“诺诺出来玩儿。”诺诺总是兴奋的应声道:“哎,出来了!”
多年以后迷失了幸福,找不到任何幸福感,儿时的幸福逝去的无影无踪,越长大欲望就越多,生活便失去了纯真,干净,单纯的年华充满在童年的时代。
左政自小不喜欢学习,确切的说是不喜欢书本上的死知识,但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脑子,每次的数学成绩都名列前茅,可是语文成绩则不尽人意,不及格一直伴随着左政的学业生涯。
语文课左政经常看各种漫画,国内国外,爆笑武侠,等等等等,以致于语文课总挨老师的罚站,挨教杆也是经常的事。一次语文老师(语文老师是个男的,因小时候对语文老师的“仇恨”,所以左政一直以为一个男的当老师是很没出息的。)在讲一个很感人的故事,讲台下的同学都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子一把泪,而左政突然又被漫画逗笑,这个不和谐的音调瞬间点燃了老师的怒火,几教杆下来左政的小手通红,看着都心疼。
下课后,左政一个人呆呆的看着那只可怜的小手。突然别一根纤细的的手指点了下左政的肩膀,很小心,像蜻蜓点水那样轻巧。“手还疼么?”听那细弱的声音左政就知道是诺诺来“慰问”了。左政抬头看着她,柔顺的头发轻浮在她的侧脸,在晨光的倾注下显得有些微微的抚媚,左政化呆为笑:“不疼了。皮厚。”
“那你以后能不能别再看你的那个漫画了,别再让老师用教杆打你了”诺诺低着头用右手揉捏着左手食指,诺诺说。
“可是真的很好看,小玉还借了我两本呢,你不喜欢么?”
“我喜欢他们的大眼睛,很清澈。”
“那你不是说你么?你的眼睛也很大。”诺诺的大眼睛里透露着单纯干净,眼珠透明的
像圆润的玻璃珠。诺诺被左政说的有些害羞了,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那我眼睛大不大呀?”小玉用手指将眼睛用力撑开。
“你眼睛比牛的还大,牟~”陆天天用大拇指和小拇指顶在头上做了一个牛的姿势。
“陆天天,你个傻大个。”小玉愤愤的叫道。
“伊玉莹,你个大牛眼。”两个人你追我赶的便闹了起来。
放学后,左政像往常一样等着诺诺,一起写作业。爸爸建了一个厂子,经常很晚才回家,生意良好,妈妈小学老师的工作也被爸爸劝退了,做了一个数钱管钱的财务。
“诺诺~,快点。”左政在教室外面等的有点在着急。
“嗯嗯,马上。走吧。”诺诺把东西收拾了收拾就出来了。
“左政,政政~左政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和你们一起做作业。”小玉娇嗔的口吻让左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一软,好,收了你。三个人迎着红艳的夕阳蹦跳的去了诺诺家。
“呦!今天来新同学了?来来来,尝尝我做的水果沙拉,一绝!”诺诺妈妈很好客,一年四季的热情从不凋谢。
昏黄的灯光照在了左政们的作业本上,光线有些柔和。
“嗯!政政写的字真工整,将来肯定是一个有出息的人,将来娶一个好媳妇儿,我们家小芊怎么样?”左政们三个被这句玩笑说的小脸通红,诺诺脸上更是红扑扑的,从某个角度看却带着微笑,很甜美。小玉则撅着小嘴,用力写着每一个字,一笔一划的。然而,玩笑终归玩笑。
“诺诺?诺诺好,诺诺挺好的。”他心跳加速,语无章法,阵脚全无。
“哎呀,妈~。”诺诺难为情的说。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好好学啊,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那时的我们不懂什么叫爱情,更何况深奥的婚姻,只是觉得那是一件很美好却又羞涩的事情。后来,才慢慢发现,时间的刻刀是那么精巧,把世间万物都雕刻的惟妙惟肖。
回家的路上,小玉问左政:“你,你真的要娶小芊啊?”小玉的问话中带有些许的不安,只是当时不知道她具体担心些什么。
“不知道,那是长大了得事情了,我们怎么能说的准啊。”
“嗯!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娶小芊呢。”黑夜中在路灯微弱的映照下,小玉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释然,呼出了一声轻松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