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手下留人

到了9月16号，表哥黄军准备接窦义走了，临走的时候，窦义去营房找了一下14号韦杰。

兄弟两还不忘逗逼道；“14啊，你那最后一道美人计，你是怎么过去的?”.

14号韦杰摸摸下面，不好意思的说；“当时我就是想不能给我们河池人丢脸，要是被我老爸知道，我是死在这一关的，我老爸非杀了我不可，所以，我犹豫半天，终于在关键时刻，给了自己一拳，哦，想起来就痛……”。

窦义哈哈大笑：“还是你老弟下的去手啊，也不怕落下什么后遗症。万一鸡飞蛋打，以后不能传宗接代了，看你老爸怎么收拾你。对了，兄弟，留下我电话，以后有缘再见，我要跟我哥回南宁见蔡老大了。”

14号韦杰也依依不舍的靠别这位上铺的兄弟。都说这个世界上什么关系最好；一起上过床，一起扛过枪，好歹也是一场生死兄弟，也是战友啊。14用手拍在胸口说；“兄弟，以后有什么难处，找我！在这军营，我就把你一个人当朋友，咱们100来号人，也就咱们23个人通过了，也不容易。”

所谓英雄惜英雄，有可能2个都是大学生，经历过某些一样的感受，所以，特别有感触，毕竟他们自认为，他们自己跟这群流氓是不一样的，是有本质区别的：“等我回南宁报道以后，老哥去河池找你喝酒，不醉不归！走啦。”

出营房门口的时候，顺便称了一下体重，133斤，标准的不能再标准了，如果衣服和鞋子脱了，估计还能再轻点。

一路飞驰，狠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走的时候，跟黑脸和啊周连招呼都没打，算了，懒得打了，一切随缘吧，人生啊，有些人就象磁铁吸附沙中的铁粉一样，磁场对了，注定是会走到一起去的，若是负极，勉强放在一起，手一送，照样要对立。

一回到南宁，就开车去了大板三区蔡总那个别墅，这一夜，见到了表哥口中的小张哥，还有大张哥，小张哥没开车，大张哥开的是个别克的赛欧，也就那样吧。毕竟是蔡总手下的小头目嘛。

这个大张哥，大约有42—45岁，留着小板寸，人长的一表人材，面容慈善，不象在外面混的，反正没露凶象，宴会期间，还带了个20岁的老婆，并且还有一个女婴，看来应该是二婚，并且是新婚没多久。

小张哥，刚坐牢出来的，那真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吊西西的，拽不拉基的，看上去，不是他想搞死你，就是你气的死搞死他的那种人，这样的长相你要说是普通良民，那肯定是脑袋进水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那个龙哥也来了，阿周和啊桥也来了，在蔡总的院子里，摆了个露天的桌子，并且这个桌子还是透明玻璃的，上面画的还是澳门赌场里那重玩大小百家乐的图案。小张哥的老婆，也不能叫老婆吧，就是他的情妇是专门负责在这个别墅里做饭打扫的，是南宁本地人，好像蔡总也没把她当佣人，也蛮客气的。

宴席快开始了，蔡总的女人就自己上楼去了，蔡总就叫小张哥的老婆霞姐准备点饭菜，送上去2楼，给他夫人吃，窦义说；“大哥，你还是叫嫂子下来一起吃吧，这样多不好啊，我们也不见外。”

蔡总摇摇手；“不用，我这个女人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而且我这边的生意，也不想牵扯到家人，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妻儿嘛！”，原来是这样啊，哎，看来还是自己单纯了。

到了7；00整宴会开始了，蔡总举起酒杯：“兄弟们，马上就中秋节了，你们很多人都有可能没机会过这个节，那么，今天，1是趁中秋佳节，请大家一起欢聚一堂，2是今天，我们的组织，加入了一位新兄弟，就是啊军推荐进来的窦义，本来一开始，我还以为象他这样文质彬彬的大学生，太弱了，并且还160多斤是个白胖子，没想到，送到阿周那个魔鬼训练营里去了一趟，脱胎换骨了，并且，这批去的100多人，就23个人通过了最终考核，我们组织去了10几个，就他一个人是带着荣誉回来的，其他的都滚犊子了，所以，以此杯酒，欢迎我们的新兄弟，正式的欢迎他加入。欢迎他加入我们这个新家庭。”

好一番慷慨陈词，不亏是当老师出身的。啊桥也起身；“啊义兄弟，以后咱们多走动走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兄弟。对了，今天你喝的这个白酒，就是我们广西特产三花酒，度数不高，就38度。你尝尝怎么样？”

窦义其实也是性情中人，小的时候也经常在大悟打架，也兄弟跟一群把兄弟一起喝酒，不喜欢喝啤酒，还就是爱来点白的，小灼两杯之后，借着酒劲，起身对大家说；“很感谢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啊军哥推荐我进来了，同时也感谢蔡总的器重，并且给了个机会，让我去参加这个雇佣兵训练，也让我感觉自己完全脱胎换骨了，来的时候160斤，是个臃肿的胖子，弱不禁风，现在感觉随便在街上，放倒5—6个人一点没问题了，身体壮如牛，气势如虹。并且感谢阿周兄弟教导有方，把我从一个粪草，变成了一个基本的士兵，让我有资格站在这里，借此良宵佳节，特呤诗一首，以谢大家！”说着说着，书生底子又露出原形了；呤了一首助酒诗；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

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

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 万古愁！

（前面的几句感觉与气氛不对，所以擅自省去了。）

只见众人都没有被这助诗给刺激到，唯独教师出身的蔡总很高兴，微醉的摇晃着身体，在与尔同销万古愁！的地方，附合了一下，这有文化跟没文化的人，喝了酒之后，感觉是完全不同。

目不识丁者，酒后，难有雅兴。诗词歌赋，本就是古代用来助兴的。

筵席期间，看小张哥，从始至终都是一脸的不阅，有可能感觉窦义一来，就在蔡总面前抢了风头。心里不是滋味。

大约到了8点多，蔡总把大家喊起来，说去帝王夜总会，在那订了个大包，开了红酒放着准备好了，说大家再去喊两嗓子。

这个三花酒的，是粮食做的，低度酒，吗的，入口的时候，你感觉象喝白开水一样，才38度，你就放开了喝，等你喝了一斤以后，他才开始慢慢上头，我的天，那个难受的劲，一群人跌跌撞撞的进了一个可以容纳16—20人的大包厢。

窦义第一个冲过去，问啊桥会不会唱郑伊健的《友情岁月》，点了这首歌，就拉着啊桥一起合唱；

当音乐响起，窦义和阿桥一人一句合唱，一人唱郑伊健的，一人唱陈小春的；

窦义；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 仿佛想不起再面对

流浪日子 你在伴随 有缘再聚 。

阿桥；天真的声音已在减退 彼此为着目标相距 凝望夜 空 往日是谁

合唱；领会心中疲累 来忘掉错对 来怀念过去 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

不相信会绝望 不感觉到踌躇 在美梦里竞争 每日拼命进取 奔波的风雨里 不羁的醒与醉所有故事像已发生 飘泊岁月里

风吹过已静下 将心意再还谁 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

这两个酒疯子，已经嗨翻了全场，啊桥紧接着又去点了首王杰的；《谁明浪子心》。这二人就这样你一首，我一首的斗下去了，旁边的人直接插不上麦了。

一直疯半夜2点多，众人还没散场，啊桥从口袋里掏了包白``色``的``粉``末```K``粉,众人都上去打了几条，啊桥也很热情的搂着窦义的脖子，并且热情的搓好了，放在盘中，对窦义说；“兄弟啊，我特意给你搓了两条大的，够意思吧！”

窦义难为情的说；“还是你跟蔡总搞吧，我不搞这个，从来没搞过，受不了这个东西，你们玩。”

啊桥听了，有点扫兴，过去蔡总身边，在蔡总耳朵边上嘀嘀咕咕说了一会，蔡总的眼睛，就一直盯着窦义，从此时开始，窦义才知道自己跟着群人，仿佛永远都是2个世界的人，除非X黄X赌X毒X自己全部染上，但是，窦义又在深思；老子只是来赚钱的，我并不想出卖自己的灵魂，也不想迷失自我。

快到3点了，蔡总把大家都带着去吃宵夜，在吃宵夜的时候，众人又点了点啤酒，我的个天啦，一个晚上，喝3场酒，白的，红的，啤的，哎，人哪抗的住啊，窦义实在顶不住了，吐的稀烂，表哥黄军走了过来说；“老弟啊，你不行啊，你别看广西人瘦小瘦小的，他们这边都是这样，一晚上喝3长，就是这样玩，几乎天天都是这样玩，你呆常了就习惯了。还有，那个三花酒，你第一次喝，不知道，这个酒38度，刚才开始喝，感觉象喝水，所以很多北方人就感觉自己酒量很好，一开始就猛着喝，后来酒劲慢慢上来了，痛不欲生，所以，喝这样的低度酒，要慢慢喝，不能喝急了。也别以为自己很能喝，这个酒是有后劲的，有可能你当时顶的住，但是，酒劲上来后，你就顶不住了。因为后面2场你要是劲大了，你是绝对顶不住后面2场酒的，所以你看，前2场你就喝大了，第3长你就不行了，兄弟，在广西这边，你要学会收敛，你锋芒太露了，不好。就算蔡总再喜欢你，小张他们看你不爽，你怎么办？”

哎，说的也是，窦义一整晚上，都是信天游的走着酒，根本就没想那么复杂，哪知江湖如此深奥啊。

宵夜结束后，窦义本以为今天就此结束了，但是，蔡总示意留下，在路边宵夜摊背后的小树林里，蔡总让啊桥拿了2把椅子过来了，蔡总说；“窦义，说实话，我看到今天晚上的你，仿佛看到了20年前的自己，当初我从贵州教书出来，我也没想到自己会为了生活，为了家里的老小，走上今天这条路，我也不打K，为的就是不吸X毒X，不自甘堕落，不迷失自己，你太象年轻的我了，”边说边借着酒劲拍窦义的肩膀，并且又语重心长的接着说；“但是，我就怕你太干净了，最终不会跟我一条心。你底子太干净了，干净的我害怕，若不是当初看到160斤的傻傻的你，我还会以为你现在就是警X察派来的卧X底。为了表示你的忠诚，你现在跟啊桥一起去替我办件事，其他的事，过了今晚我再看着办，希望你做的漂亮点。”

说罢手一挥，走了，之后啊桥就带着黄军一起过来了，就对着窦义说了一个字；“走！”。

深夜里，估计3点多快4点的样子了，夜很黑，也很静。车开到一座荒山下，在山下，挖好了几个坑，顺着车灯可以看到有3个人跪在地上，象要被枪决一样的绑在土坑旁边。窦义隐约感觉到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车停下来了，啊桥的态度马上转变了，硬邦邦的丢出几个字；“老大说一会由你来执行枪决，看你表现啦！”

说完了，面如死灰般的下车了。窦义正准备下去，黄军一把拉住他；“傻 X逼，你不要命了，听我说，今天晚上，就是测验你的忠诚，我刚才悄悄的听蔡总对啊桥说，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敢开X枪X杀X人，就叫他杀了你，就当一切都没发生，难道你没感觉到啊桥对你的态度完全转变了嘛？一会下去，叫你杀谁，就杀谁，千万别犹豫。因为这是我们的入会仪式，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沾了人命，不可能让你干净。听着老弟，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就抓在你自己手里了！”

听着表哥的话，窦义才感觉到今天晚上最后要散场的时候，蔡总说的那些话，原来还是有另外一番用意的，原来现在这才是真正的入会仪式。

当窦义缓慢的走过去之后，跪在那的人马上起身喊出了他的名字，原来跪的地上的那群人，有一个是14号韦杰，天啦，这真是晴天里的一阵霹雳啊。

啊桥完全不知道14号和窦义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感情很好，14号韦杰正激动的要起身，就被啊桥一脚登倒在地了，照肚子猛踢了几脚。望着14号可怜巴吧的眼神，窦义心中非常难受，这就是他来广西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患难兄弟，生死战友，但是也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要杀的目标就是他。

就在他艰难做着思想斗争的时候，啊桥递了把枪给窦义，窦义缓缓的举起这把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手X枪，瞄准着14号，手微微在缠斗，难以下手。本来窦义就是一个思想单纯的人，更别说，马上就要他杀死自己的兄弟和朋友，情感上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就在这时，窦义思考了一下，把阿桥和黄军拉到了一边，大约60多米的车后面，搂着啊桥说；“兄弟啊，我知道，今天晚上蔡总和你就是看我是大学生，看我底子太干净了，想让我杀个人，证明一下自己，让我手上象你们一样沾条人命。是吧！”啊桥点点头，会心的一笑。

窦义看啊桥上道了，接着路子上；“那兄弟，你知道这个起身喊我的人是谁吗？”啊桥摇摇头。

窦义；“兄弟，今天晚上蔡总只是想让我杀个人，OK,我一会当着你的面杀，我保证杀，但是，这个人，不能杀。”

啊桥也倔，问；“为什么？”

窦义；“此人有可能你们都不知道，他以前都没在广西混过，他就是河池帮韦老大的独生子韦杰，刚读完大学回来，被他老爸当帮会接班人，送到啊周的魔鬼训练营，参加雇佣兵训练的，你开玩笑，全广西最有钱的黑帮老大的独子，今天晚上要是被我们这样糊涂的杀了，蔡老大是没事，但是，我们3个人，今天杀了他，明天我们全都得死。啊桥，要是你活到50多岁，你是黑帮老大了，还是开金矿的，你独生子，你本想培养他当接班人的，寄予厚望，才训练结束，就被对手帮会给杀了，你会放过那几个参加入会仪式杀你儿子的那3个人吗？到那时候，蔡总根本就保不住我们。说不定最后事情闹大了，有人出卖了我们，还会把我们抖出来，到时候蔡老大未必会保住我们的，说不定会 说是我们自己擅自做主，他当老大的根本就不知道，何况，到那时候，会不会为了我们而出面得罪韦老大得罪整个恭喜本地帮会，都是一回事，换作你是韦老大，你想想这后果？”

啊桥本就一莽夫，一听这层关系，也吓了一跳；“妈的，真的？”

窦义看啊桥动摇了，马上追上一炮；“兄弟啊，你是我来帮会，交的第一个朋友，我是看咱们兄弟投缘，而且以后你也会大有作为，你的前途无可限量，将来甚至超越蔡总，要人你有人，要边防关系你就边防关系，我们以后都有可能跟着你混，但是，今天要是因为杀了韦老大的独子，把你自己的前程给葬送了，那就可惜了，兄弟，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啊，我是不想一进来，就把你坑了啊，你看要不这样，我现在就过去，把他按倒在地上，然后你开始用手机录视频，然后我再开枪杀了他旁边三个，，录好了之后，一；我杀了人，你可以跟蔡总交代，入会仪式完成了，蔡总那边就交代了，二；，我们把韦老大的儿子偷偷给放了，以后河池帮就欠你桥哥一份天大的人情，以后，韦杰当了老大，河池帮，还不得还你一个天大的救命人情啊，而且，你想想，你是谁啊？你将来可是要自己当老大的人物，将来河池帮肯定会因为今天欠你的人情，拥护你坐上老大的位置！而且你也是广西本地人，你觉得怎么样？划算不？”

啊桥听他这样一分析，觉得还是放了他，对自己的将来最有利，满怀幻想的，得意的幻想了一会，估计在幻想将来韦杰如何报恩的场景，回过神来，就对窦义说；“还是兄弟你读书读的多，思考的周密，那就按你说的来办，一会你安排好了，就让我开手机录视频。”

窦义走到14号旁边去小声的对着他耳朵说；“14，一会我先把你踢到，假装用枪已经把你杀了，你装死不动，我要开枪杀你周围的几个人，然后蔡老大的手下要拍视频发过去，你千万不能动，我一会开枪往你旁边射，你也要装死，不能动，今天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救你，你老弟可不能坑我啊。一切你听我安排，老哥我不会杀你的。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杀你，你放心装死好了。千万别乱动。”

窦义起身，问14号准备号了没有，14号听了窦义刚才的话，估计心里有底了，说话也从容多了，点了点头，窦义就把14号放倒在正前位置，模拟已经枪杀了第一个人，然后用枪对着第2个人，朝啊桥喊到；“我已经准备好了，你那边准备好了，就喊一声，我就开始了。”

过了5秒左右，啊桥说了声OK之后，窦义就迅速的拿枪朝第2个和第3个人开枪了，为了让人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在枪口转向第2和第3的时候，估计加快了速度，让人以为第一个那也开了枪速度很快，但是在第3个开完枪后，又故意假装停顿，让蔡总看清楚最后一个开枪并且停顿的动作。

就这样，他们3人，在这个深邃的夜晚，瞒着蔡总，做了件瞒天过海的事情，窦义也只是从感情出发，一切走心，一切随天随缘分的去做了这一切，也不知道这样做了以后，是否正确。也不知道以后韦杰没死这件事，会给他们三个人，带来什么样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