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爱恨情仇
北斗大陆,勇武国,日月城。
日月城内有神奇的日潭和月潭,作为试炼地可以激发少年们元力出现,日月城由此得名。
城外十里有富饶瑰丽的彩金山,出产的彩金能让武器熠熠生辉,深受元气者喜爱。
此山也给贫穷弟子们提供了挣钱机会。
“当当。”
已是深夜,少年云逸一个人还在用锤子敲打,消瘦的身子艰难的移动着,不时传出疼呼声。
“咝,疼死我了。”
月光下,胳膊上几道伤口在渗血,碰一下就疼,但只能忍着。
“一,二,三……。”
数了下袋子内的矿石,他不由皱眉,远不够家族规定的数量,不由的愤恨起云山虎那群人来。
“抢我的矿石还打人,欺人太甚……。”
云逸咒骂几声,发誓要以牙还牙,忍着疼强迫自己站起来,摇晃间仿佛稻草人。
“云逸。”
山下有女子呼唤他,一声高过一声,衣帛破空之声接近。云逸待要隐藏身形,已被来人发现。
来人是二长老之女云瑶姑娘,跟云逸青梅竹马,互生情愫,可惜,最近才知她自小跟族长之子云岳定了娃娃亲。
此女容貌秀美,身法飘逸,拿着一袋彩金矿石已经找过几个山头。
“我喊破嗓子,你都不愿回一声?”云瑶嗔怪,累的气喘吁吁,送来一代矿石。
云逸最怕见她,云岳看出他们互相爱慕,早生不忿之心,他担心云山虎等人就是云岳背后指使的。
如果俩人继续纠缠下去,云岳必然要对他这个废材下杀手,云瑶也不会好过。但此女本性善良,看不出这背后隐藏的危机。
他必须阻止她,不然会因小失大,破坏了俩人在一起的最后希望。
“我说过,不要你的舍施,” 云逸声音冷漠,知道她轻易不会走,语气很重,态度特强硬。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云瑶紧咬着嘴唇,眼角湿润,颤声道:“我想跟你在一起,可……。”
“你不走……我走。”
云逸赌气,他不会要她的矿石。却忘了身上痛楚太多,一个趔趄栽倒在一旁,云瑶正要去扶,一只手已经阻住她。
“你……。”
云瑶心碎,不解家族最落魄的那个人,为何把尊严看的这么重?
她哪知道,她已经向现实压力妥协,准备接受命运的摆布,但云逸并没有放弃。
这几年来,生不如死的磨练让云逸正在像更坚韧的性格转换。
山风吹拂,夜色凄冷。
看到云逸独自离开,云瑶泪流满面,拎起袋子马上下山。
她没有看到,那个倔强的身影在她离开后不久就瘫倒在地,泪光闪着不屈。
目前,云逸没有跟云岳明争女人的资格,怪只怪修炼出了岔子,让他跟云瑶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曾经家族的武技天才,浸泡试炼失败,被证明不能修炼功法。他感慨人生际遇多变,转眼蹉跎几年岁月,星空依旧,大地亘古不变,但一切已物是人非。
在北斗大陆,修炼不出元力就是废人。
他绝望之际,非但没有得到好友云岳的同情,看着他成为家族最亮眼的星,看着他家宣布跟云瑶有娃娃亲的约定。
“回不去了。”
过往三人的美好常常浮现,他多么希望大家永远不要长大。
…… ……
云瑶匆匆返回,临近黑布隆冬的城门口,一个熟悉的人影远远候在阴影里。
那体态高壮雄健,容貌极有刚阳之气,除了云岳还能有谁?
“你……跟踪我?” 云瑶看清后失声,俩人之间的信任被无情的现实推翻。
“你又去找他了?” 云岳神情冷峻铁青,冷嘲热讽。
“什么又去?……这是第一次。” 云瑶皱眉辩解,突然觉的这辩解很无力,一次和多次又有什么分别?
“哼。”
云岳压住蹿升的嫉妒怒火,看到云瑶手中装矿石的袋子,劈手抢下,扬手向河渠扔去。
他咬牙切齿道:“我原本还念点旧情,你若还跟他藕断丝连,恐怕会多指点些人去打他。”
“什么,原来是你?”
云瑶难以置信,气的浑身发抖,冲上去要动手,但手腕已被抓住。
要说爱情,云瑶自然跟云逸最先,但说婚约却是跟云岳最早。这婚约最近才知道,让她很难做。
“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干的出。”
云岳狠狠的甩脱失神的云瑶,头也不回的回城。
善良的姑娘感觉整个世界在一刹那完全颠倒,所有人都变的不认识。
这还是她仁慈宽厚的云岳哥哥吗?
在外正气秉然的师哥,内心如小人龌龊?云家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还是云逸好。”
云瑶满目悲凉的望向彩金山,原来因为她,云逸的日子才苦不堪言。
彩金山上,锤子依然在响,终于凑够矿石数,云逸回去交差。
此时天色微亮,北斗星隐匿了光辉,正是一天气温最寒冷之际。
城中各家族的普通弟子们,从城门口蜂拥而出,向四面八方撒开。有的进山采药,有的寻找奇花异果,也有的进山碰运气想弄妖兽晶核,更多的人挤上彩金山,丁零当啷的声音一片……。
“唉,别人上山我下山,都颠倒阴阳了。” 云逸苦笑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光滑石头,不想被旁人看见他被打过。
却突然脑海一震,被自己无意中说的话震惊。
“阴阳颠倒?难道……我不是阳体?” 云逸为自己惊世骇俗的念头惊呆,他难道是一个例外?
他摸了下腿间,他确实是带把的男人啊。
男孩为阳体,进入至阳的日潭中浸泡,如同以毒攻毒,可激发出体内潜能——阳属性元力。
女孩去了月潭浸泡也是如此,得到阴属性元力。
“干脆去那女子月潭试试?”
云逸心中升起一股对自己的狠厉,如果失败,可能会变成不男不女的阉人。
…… ……
城内云家家族理事堂。
“请问云理事,我做的贡献还差多少?”云逸侯在门口小心询问,态度非常恭敬。
但他一瘸一拐进了这里,这位云理事早生厌恶之色,有心说废材就不要浪费日月潭的精华了。
但一查之下有些意外,云逸名下的贡献居然已经够了,至于谁帮云逸垫付的,只有经手的下人知道。
他随手拿出进山令牌扔在地上。
对于直系弟子,他会双手拱手。对于旁系也会客气一番,对于普通弟子来说,不加几句恶语已经是他仁慈。
正是大量的普通弟子,拖累了家族发展。
“够了?” 云逸迷惑不解。
他记得还差不少,没有几个月辛苦是凑不够的,如果云山虎等人常来抢夺,今年都未必能轮上。
“一定的云瑶。”他不由叹息,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
家族直系弟子,有消耗使用这些材料的权利,而他只是旁系。
“云理事,” 云逸拾起地上的令牌送上,“请帮我换个阴牌。”
“阴牌?” 云理事瞪大眼声音高了几度,以为听错,象看怪物一样打量云逸。
男子到阳泉试炼,女子到阴泉,这是自古不变定律。那是需要脱衣浸泡的,开什么玩笑?这小子想猎艳?
云逸是聪明人,早知对方想法,在对方没有发脾气赶人前,就急忙解释:“我是给小鱼求的。”
“给小鱼?” 正要暴怒的云理事念头一转,更加盛怒:“你胡搞,小鱼十岁走火入魔到今,身体不在成长,包括当年大长老都不敢让她去试练,你难道想害她性命?”
云逸神色如常,躬身行礼解释:“是小鱼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们会等到黄昏无人时在去,到时她有什么意外,我自会拉她上来。”
云理事不想跟这种废物多话,冷笑道:“她若有意外,你怎么对不起大长老的在天之灵?怎么对不起你父亲对家族的守护之责?……令牌给你,你好自为之。”
一枚女用令牌重重砸在云逸头上落到地面,他拿起来,有心辩解几句大长老和他父亲可能没有死,但觉的是自取其辱,退后几步出去。
云家普通弟子住的东厢大院,自家院的户门被云逸一把推开,跌跌撞撞进了破败的小屋。一旦回到家在不用装坚强,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走,看见床就倒在上面。
全身痛乏无力,这一躺下是什么姿势,到晚上都没有变过。
黄昏的油灯下,摇曳的光华驱不走房间的冷清,一位大眼睛萌翻的小萝莉,关切的来到云逸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