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偷梁换柱 （下）

几乎忙了一天零大半宿的陆樱在办公室正要休息一会儿，就被康砺喊醒，当陆樱得知那具男尸已经不见的消息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她起身，顺手拿起身边的帽子，跟随康砺一起前往一楼停尸房。

这下，看守停尸房的老刘彻底傻了，他跟尸体打交道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见，老刘蹲在停尸房门外，上身披着旧西装，“吧嗒吧嗒”地一口一口抽着烟，任陆樱怎么问他，他都不开口，若是被问急了，他就拼命地拍大腿，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陆樱的倦意全无，她也蹲在老刘面前，见老刘始终也不说一句话，她心想先不难为他了，她和康砺一起打开了停尸房的门，陆樱一眼就看到，原来停放那具男尸的床位上，除了白布，什么都没有，胆子小的警察，根本不敢上前去看。

终于，老刘还是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烟扔掉，他又重新将披在身上的旧西装穿好，也走进了停尸房，刚一推开门，老刘浑身打了个冷颤，他感觉，今天的这里，比以往要冷很多。

“这具尸体天亮以后是要送去解剖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们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陆樱这边正发着火儿，康砺小心地俯在她耳旁说了一句：“陆队，我们给您打电话了，可是您关机啊！”陆樱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她的火气也消了一半儿，她静静地拿出手机，长按了一下开机键，果然，过了没多久，手机短信一条接一条地发了进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老刘。”陆樱问。

老刘稍稍地停了一会儿，道：“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九点多我查看那时还在，之后再来的时候，就不见了。”老刘因为失职，不敢看陆樱的眼睛。

但是陆樱是不会和老人家发火的，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自责道：“都怪我，我早该提醒你们的，这里面的事，没那么简单。”

“我们查看过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又被人剪掉了。”康砺说完，气得直叹气。

“我本以为他们闹一闹也就够了，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陆樱道，“你们，查找到尸源了吗？”

“我们正在比对，查找尸源的广告已经通过各媒体发出去了，可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点儿结果。”康砺道。

“那就扩大一下查找范围，给周边的市县发出协查通告，一定要在短期内查出结果。”陆樱道，“你先去休息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陆樱说完，转身对老刘道：“刘师傅，您跟我来一下。” 老刘应了一声后跟随陆樱一起出了门。

陆樱仔细地询问了老刘在出事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拿出手机，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拨通了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申建国和局长高宕的电话，她认为，案情大如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安局停尸房内公然盗尸于无形之中，这个能在侦探小说里才能发生的事，居然就真实地上演了。

“这个内鬼，我一定要把你挖出来。”陆樱汇报过情况后，冷冷地说了一句，但是她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是哪里出了批漏：能做下这么大案子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

天明以后，局里立即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市局的领导同志全都列席了会议，陆樱在会上对案情做了简短而有力的说明，她指着白板上的字说道：“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盗尸案，因为它发生在我们公安系统内，这是什么？这是公然的挑衅行为，嫌疑人这是在公开挑战我们的底线，我们若再不能将这一系列案件查它个水落石出，我们怎么对的起死者家属？怎么给他们一个交待？还有‘失踪’的盛队，和8.25爆炸案的死难者。我们一定会在限期内纠出幕后的黑手，还袤州城一个安静，给百姓一个完美的交待！”

陆樱说完，全场响起一片精彩的掌声。

案情报告会刚开完，110指挥中心又接到了群众报案：在市郊的一座废弃的车库旁，发现了一辆出租车，而疑似开出租车的司机，中弹身亡，现场还发现了碎纸屑和弹壳。接到报警后，陆樱等也顾不上吃早饭，立即驱车前往现场。

果然不出‘六亿’所料，负责盛世杰‘失踪’案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夏潜光，因为郭中良意外被杀而被停了职，这样公安局内所有的重案要案，全都压在了陆樱一个人的头上，陆樱压的几乎是要喘不过气来。

这样，公安局内部的‘干将’们，两个被停了职，其中一个因为案情需要而住了院，另外一个也被解职，一切都是按照‘六亿’的思路走的，这个一直躲在暗处的‘老狐狸’一直在得意洋洋地操纵着这一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他的可怕，全局的人和整个袤州市的四股力量也全都‘领教’过了。也诚如他‘祈祷’的，陆樱刚一到达案发现场，累得立即昏了过去。

不久后，陆樱也被送进了医院，她苏醒后的第一时间，就是询问照顾她的刑警案情的进展情况。

另一个病房内，因“意外失踪”而又“意外出现”的前警员韩少辉，却依然像一个没事儿人似的昏昏欲睡。

昨夜，荒滩大桥头下，毒枭杨凯不顾自己被捕的危险，只带领几个心腹的他在一个广东籍的老板手里，再次购买了一批数量可观的“BF”，这家伙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广东老板，正是黎鹂的‘下属’装扮的，她的目的，就是要戏耍杨凯一番，为她的贴心心腹杜凌霄‘解恨’。

这一次，黎鹂是要给杨凯一记重重的“杀威棒”。当晚，市局缉毒小组支队长办公室内的电话响起，这一次，杨凯应该是逃不掉了。黎鹂做完这些之后，得意地笑了笑，等待着杨凯被抓现形的消息，黎鹂越想越得意，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陆樱被送进医院的当夜，公安局内又发生了一件另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具昨夜被人“盗”走的男尸，竟又莫名其妙地被人“送”了回来，但是“送”回来的这具尸体，早就不是被“盗”走的那一具了。当然，这一切，陆樱还尚不知晓。

昨夜，当杨凯他们“交易”结束后，缉毒队的刑警们为了不使杨凯起疑心，他们兵分多路，利用多辆警车与杨凯周旋。但是，杨凯也不是傻子，他没有直接回他的老巢，而是让下属与警方在市区内兜起了圈子，自己则趁警方不备，在郊区高速行使的公路旁，手拿箱子，打开车门，纵身一跃，跳到路边的草丛内，待躲在草丛中的他发现跟踪他的警车呼啸而过时，他得意地笑了笑。

缉毒队的刑警在征得领导同意后，多路包抄，终于在之前的那个废弃的厂房附近，将杨凯的车团团围住，几名武警迅速下车，多角度向该车包抄。

警察用枪指向车门，大喝一声道：“出来！”里面的人还在负隅顽抗，拒不出来，于是，警察只好将玻璃击碎，将车内的四人抓获。

“说，杨凯呢！”缉毒大队大队长曲强问道。

“什么杨凯，我们不认识？”一名马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