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案中有案之女杀手与女捕快（下）

独孤雁刚离开骆府后不久，发现有在暗中跟踪自己，不得已的她纵身飞到一棵树上，待跟踪之人靠近后，她大喝一声，从树上飞下，要与那跟踪之人理论一番。

那跟踪之人也是一个女子，平时喜好身着一身白衣，她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赏金猎人。和独孤雁一样，她喜欢独来独往，每次将自己想要捕获之人抓到之后，她都会从自己的袖口之处拿出一根白色的禽类羽毛，所以，她自称姓白名翎，称自己为游方捕快，专替各州府县打抱不平。

白翎见独孤雁向自己发问，立刻将腰中佩剑取出，指向独孤雁，道：“独孤雁，还不快将剑扔下，束手就擒。”

独孤雁冷笑一声，道：“白翎，你不觉得你的闲事管的太多了吗？竟然跟踪起老娘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她也将中的佩剑取出，指向了白翎。

“独孤雁，你助纣为虐，与虎作伥，现在投降，还来的及。”说完，她大喝一声，挥剑向独孤雁刺去。

独孤雁也不含糊，她纵身向后一闪，躲开白翎这一剑，一跃到树干上，横着走向树枝，然后猛地杀出一个回马枪，向白翎的咽喉处刺去，白翎眼见一道白光向自己刺来，也纵身一躲，上身向后倾，持剑将独孤雁的剑打偏，那剑便从白翎的肩上划过，白翎差点跌倒在地，但是她马上恢复了原样，‘腾’地一下，飞身上树，与独孤雁在树上交起手来。

二人打的是难舍难分，不分胜负，直打的树叶纷纷坠落，树枝不停地摇晃，她二人从树上打到树下，再从树下打回树上，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终于，二人短暂地停手了，独孤雁道：“白翎，你耽误了老娘的好事，要不是老娘有要事再身，老娘和你没完。”

白翎道：“独孤雁，只要你不在作恶，与我回到孟县，我定会在县衙之上为你美言几句，让你免受皮肉之苦，也不会让你颜面扫地，你看如何？”

“姓白的，你当老娘是三岁的孩童不成，你说让我和你走，我就和你走吗？你休想。我杀了那胡乡绅，也是为民除害，反到是你，乾坤颠倒，黑白不分，与老娘在这里纠缠不休，你是何居心，你说，你收了那狗官多少银两？”

“你觉得，我会做那种杀人收赃的龌龊之事吗？说，骆汉生给了你纹银三百两，你藏在哪儿了？”白翎道。

“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来取啊！”说完，独孤雁趁白翎不备，假装后退的她突然一个转身，将佩剑插入剑鞘之中后，腾空而起，在树丛之间纵横穿梭，试图甩开白翎。

白翎险些中了独孤雁的计，差点让她消失，她道：“独孤雁，你休走，拿命来！”二人还在树上打斗，不知不觉天色已黑，临近城门关闭之时，忙碌了一天的商人们纷纷回城，这时，今日刚刚在新阳县做下命案的三人却趁这个当口出了城。原来，三人收了骆汉生的赏金之后并未急着离开，而是来到本县最大的一家酒楼，酒足饭饱之后，见天色已黑，这才想着离开。由于最近新阳县不太平，所以身为县太爷的刘明海下令，凡天黑后，酉时正既关闭城门，外出者也都会在这个时间之前赶回城内。

不多时，已月黑风高，满天星斗，还在树上打斗的两个女子听见了三人唱花曲儿的腔调，遂停止了打斗，在树上观望着。

独孤雁不是不知道三人并未出城，只是出于白翎的纠缠，想将白翎甩开之后，再做安排，可哪知白翎纠缠不放，恐其耽误了大事，她想向白翎说明后再返回城中将三人杀死。正好趁着天黑，也好来它个神不知，鬼不觉，天明之后，再回骆府复命领赏不迟。

独孤雁要杀这三人，白翎并不阻拦。那喝得醉醺醺的三人哪里知道，这里将会是他们的丧命之处，要说这三人的武艺虽高，也是依靠杀人越货为生，可他们与白翎不同的是，他们不杀贪官，但却受雇与贪官。若不是他们要价太高，骆汉生也不会痛下杀手。

三人说话间，独孤雁大喝一声从树上跃下，将三人的去路拦住，独孤雁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夜众星环月，你等死在这里，也算是前生的造化了！”

其中一人的酒似乎吓醒了几分，他淫笑道：“这小娘们儿，长得还不错，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你若再不离开，休怪我等酒后失德啊！哈哈哈哈！”

独孤雁也不急着下手，她不慌不忙地说道：“小女复姓独孤，单名一个雁字。”

“什么？你就是独孤雁？”其中一人道，“那又如何？”那人说话时，可以清楚地看到身体有些摇晃。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出剑来，向独孤雁的咽喉刺去，独孤雁并不躲闪，她出剑的速度，明显比那人快很多，没待那人的剑来到近前，独孤雁的剑已经划过了他的脖子，片刻后，人头落地。独孤雁随即又向尸身踢了一脚，那尸身扑腾了几下，倒地不动了。手中的剑，也被独孤雁夺在手中，随后将它钉在树上。

独孤雁收起自己的剑，道：“若不是看你出言不讯，看在你酒醉的份儿上，我也许会留你个全尸，既然你对我不敬，那也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她徒手将剑上的血迹抹干。

另外的两人见此情形，顿时也没了酒意，他们向后退了十数步，道：“独孤雁，我们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一心要将我等置于死地？”独孤雁看了看手中的剑，冷笑了一声，道：“和你们一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什么？”其中的一人道，“骆汉生这个老贼，我早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没想到，会这么快。”

“现在知道了，也为时未晚。”独孤雁道，“更何况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本就是天经地意之事，你等有何意外？你们杀了四个人，一个无辜百姓，三个衙役，我，也只不过杀了你们三个，就算是为民除害了吧！”

那二人越听越气，可又恐不是她的对手，二人相互看着，谁都不愿意先出手。

“好了，你们不必顾虑了，一个一个死，不如一起死的好，来吧！一起动手吧！”独孤雁道。

二人这才慢慢拔出剑来，同时向独孤雁刺去。然而，独孤雁并未理会，她将手中的剑抛向身后，双手同时握住向她刺来的剑，腾空一跃，那两把长剑便被折断后抛出，身体在二人身后着地，用手中的两柄残剑将二人的首级割下，二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然向阎王报了到。

树上的白翎见独孤雁已完成使命，从树上跃下，但她也只是背对着独孤雁，不忍再看这残忍的一幕。

独孤雁将这三颗人头包好后系在手腕处，欲回城复命。

白翎也不追她，只是背对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那骆汉生真正要杀之人，不是海瑞吗？”独孤雁停下了脚步，道：“海大人爱民如子，我怎会杀他？该杀之人，乃严嵩、鄢懋卿、骆汉生之辈也。”

“这里就交给你了。”独孤雁最后道。“放心吧！”白翎道。

独孤雁听后，道：“谢了。”白翎道：“不必言谢，我会在这里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