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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案中有案之女杀手与女捕快(上)

作者:研东 | 发布时间 | 2017-04-17 | 字数:2900

刘明海心中烦闷,听到张翔说那徐老汉与其余三位衙役皆被害,心中不仅一惊,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问道:“张翔,你速将实情讲与本县,那为何独独是你没有被杀呢?”

张翔拱手道:“启禀大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说完,他将案情一五一时地向刘明海禀明。

就在那骆千户赶到县衙假意给刘明海送礼之时,苍天白日之下,他公然指使三名杀手,悄悄潜入徐家,趁衙役们不备,将正坐在灶堂做饭的徐老汉一刀杀死,随后他们又快刀斩乱麻,将在场的三名衙役同时刺死,张翔由于去街上买米而侥幸逃过一劫,杀手们杀过人之后,没有耐心等张翔赶回来,就纷纷做鸟兽散,赶回去复命了。而此时,骆汉生业已回到家中。

刘明海听罢张翔的陈述,气的咬牙道:“本县若不将凶手绳之以法,愿自行辞官,前往京城受罚。”说完,他将张翔唤起去一旁暂且休息。向坐在一旁的钟馗和朱益均二人道:“钟兄,贤弟,依你二人,该如何办?” 朱益均正想之乎者也理论一番,却不想被钟馗推到一旁,钟馗道:“哎呀!我说你这个糊涂的父母官,真不知道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朝廷怎么会用你这样的人来当这知县。还等什么呀?事不宜迟,我等还不快快赶去那徐老汉家,否则,若被那贼人抢了先,你还怎么做好这个父母官。”

钟馗的一袭话,让刘明海是茅塞顿开,同张翔一起,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徐家门前,刚一出轿的刘明海一眼便看到那流出门外的血迹,他急忙向院中跑去,院中的角落,那几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鸭子,还在那里‘嘎嘎’地叫着,有的还试图来到房门饮血。刘明海推开虚掩的房门,被惊到的苍蝇一哄而散,少数的几只,还停留在尸体上嗜血。

四具尸体被齐整整地摆在灶堂前,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灶堂中的火还没有完全燃灭,如果真的再晚来一步,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一片火海。

朱益均第二个赶到房内,同刘明海一同查验着尸体上的致命伤,四具尸体,除徐老汉的伤口在胸口外,其余三具衙役的尸体,伤口均在颈处。“从尸体和血迹来看,他们均是一刀毙命,这徐老汉是被人用长剑一剑穿透胸膛而死,其余三位公人的伤,是被人在短时间内割断喉咙而死,伤口不深,伤口处肉色尚新,一眼便能看出,这凶手绝非一人。而此三人,绝不是死在这里的。”

刘明海为了验证朱益均的话,将身在一旁,已然瑟瑟发抖的张翔叫过来,问道:“张翔,你可知凶手为几人?这里与你先前看到的,是否是一样的?”

张翔的牙关早已不听使唤,他跪道:“启禀大人,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小的回来之时,只是这徐老汉躺在这儿,这三位兄弟,是、是、是、是死在那、那、那儿的。”说完,他指向内堂,牙齿还在不停地打着‘官司’。

刘明海听罢后起身,朝内堂走去,说是内堂,其实,不过就是里屋的一张木床而已。果然,在木床下的地上,有许多的血迹,血迹还溅在木床侧上方的窗台上。

朱益均见刘明海来到‘正堂’,他也快步赶到,见蹲在血迹旁的刘明海低呤道:“诚如诸葛贤弟所说,此处正是他三人被杀之处,你不愧为游方四海的郎中,能见善辨,本县佩服。”

二人还在相互谦让,就听钟馗在外嚷道:“我说你们两个,就别在里面装模作样的了,既然他几人已死,本使这就赶往阎君之处,一问便知,那凶手是谁?问完即可知晓,哪还有功夫在这里耽搁。”

屋内的二人闻言,觉得钟馗的话虽粗,但理不粗,相互看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刘明海命人将尸体抬回县衙,将炉膛中的火踢灭,正要离开,被还跪在地上的张翔拽住,此时的他也不抖了,他道:“刘大人,那骆千户家就近在咫尺,何不……?”还没待他的话说完,刘明海气的将他甩开,哼了一声,道:“回县衙。”

刘明海的举动,全被骆汉生的人看在眼里,当然,他们看不到钟馗与朱益均。

骆汉生见刘明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已经回到府上的他气的是胡子直往上撅,他端起一杯茶,对着茶中的倒影道:“还不速速现身?”

藏在屋檐上的三名杀手见这老贼已然发现了他们,遂从屋檐上跃下,一人道:“骆大人虽已退隐江湖多年,但仍耳聪目明,小的们实在是佩服之至。”骆汉生听罢,脸上略显不悦,品了品杯中的茶,道:“你是说,老夫老了?”说完,他瞪了那个说话的杀手一眼。

那杀手见自己说错话,连忙解释道:“骆大人虽自称老夫,然而在小的看来,却仍是老当益壮!小的刚才言语中有冒犯之处,还望骆大人海涵!”

“嗯!”老夫就不与你计较了。”说完,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三包金银道:“事情做的非常好,正合老夫心意,这是酬金,你们拿好,记住,今日之事,从未发生,听到了吗?”那三人听完,急忙上前将各自的银两收好。骆汉生随后朝门外喊道:“来呀!送客!”

三人一齐向后退了一步道:“谢骆大人,小的告辞。”

三人走后,骆汉生将自家的老奴唤到眼前问道:“骆福啊!那独孤雁是否已等待多时了啊?”说完,他斜眼看了看骆福,骆福上前一步,小声道:“老爷,老奴明白。”言罢转身推门而去。不多时,一个头蒙细布面纱,一身黑衣的年轻女子推门便入,没待骆汉生开口让坐,那女子便毫不客气地坐在骆汉生一旁,将茶水饮尽之后,道:“骆大人,贵客来访,你去将贵客冷落,绝非待客之道啊!”

骆汉生哈哈大笑道:“独孤雁,你一向独来独往,喜欢一个人行走江湖,在老夫看来,将你冷落,也绝非老夫之过啊!”“骆大人,你叫我来,该不会是消遣我的吧?”独孤雁道。

骆汉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她手中的茶,道:“独孤大侠,你,就不怕老夫在茶里下毒吗?”独孤雁哈哈笑道:“你叫我来,有求于我?你事情还没有说,怎么忍心将我毒死呢?是吧!骆大人。”

骆汉生道:“你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江湖,老夫佩服。”

独孤雁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她道:“骆大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等我下次来再说,骆大人,何事?请明示。”

“爽快!”骆汉生道,“老夫没有看错,独孤大侠果然是能办大事之人。”说完,他从衣衫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推给了独孤雁,独孤雁也不客气,瞄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后,将银票塞入衣襟之中,道:“大人是说,他们三个人,每人二百两,对吗?”

骆汉生点了点头,道:“正是,这是三百两订金,按照老规矩,事成之后,首级说话,我再付另外三百两。”

独孤雁道:“大人果然是大手笔,小女子佩服,只不过,就凭这三个货色,大人这钱,有些多了吧?”

骆汉生听后,再次哈哈大笑道:“独孤雁,你果然与别人不一样,聪明人啊!”说完,他将话题一转,问道:“那海瑞素来在朝堂之上,与骆某和鄢大人为敌,更重要的是,此人一相居高自傲,从不将严相爷放在眼里,若不除去这个眼中盯,肉中刺,老夫我,心有不甘啊!今日机会难得,他已然被老夫设计赶出新阳,此时,正赶往那淳安路上,我想……”骆汉生话没说完,看着眼前的独孤雁,故意咳嗽了几声。

独孤雁笑道:“大人尽管放心,那小女去了。”刚迈出一只脚,迟疑了下,回头道:“骆大人,小女离开后,可不希望有人跟踪哦!”骆汉生苦笑道:“独孤女侠玩笑了。”

独孤雁说完便不见了踪影,可还是被她言中了,她前脚刚刚离开,一个白色丽影便紧随其后,只至城外官道旁的树林中,独孤雁一闪身站在树枝上,那白影扑了个空,正在树下徘徊之时,就听树上的独孤雁道:“白翎,你为什么总是与我过不去?”说完,她从树上飞身跃下。

那白衣女子道:“独孤雁,你若不是做了亏心事,还怕我跟踪吗?”说完,她拔出佩剑,指向独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