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阎王殿钟馗审案（下）

汤勤被押到阎王殿，黑白无常站立左右，怒视着汤勤，钟馗与阎王分坐两旁，整个是殿府烟雾缭绕，汤勤跪在地上，不断地哀求着，口乎冤枉，钟馗一拍惊堂木，道：“汤勤，你是因何而死？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小人生前乃新阳县人氏，姓汤名勤，这几日因事寄住在京城严嵩严相爷府上，今日凌晨，小可正在严相爷府上熟睡，不料被人用剑正刺中胸膛，小人便吐血而亡，小人正值年少，不该有此一劫，还望钟天师及钟天师明查，给小人做主啊！小人我死的冤啊！”

阎王道：“冤不冤枉的，本君自能明查，你若不是恶人，何故那杀手偏偏要在半夜前去取你性命，想必必有原因。来啊！传牛头马面。”牛头马面到堂，阎王吩咐道：“你二人可化作凡间人士，前往京城暗访调查这汤勤遇刺一案，切不可惊动那严嵩，去吧！”牛头马面领命，遂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钟馗道：“阎罗兄弟，这汤勤生前乃大理寺丞莫怀古的家的大管家，因其勾搭那严世藩，觊觎莫府的两只玉杯，机时将其老爷全家灭门。本使以为，这汤勤实属是罪有应得，此案不用详查，定是那莫府之人，化作厉鬼，来向这汤勤索命。你若详查也好，我想这其中一定会牵扯出更多的秘密。”说罢，钟馗看着汤勤，不再说话。

“汤勤，方才本使所说，可是实情？” 汤勤不敢狡辩，点头称是。

“那，使君大人，你看……？”阎王没听懂钟馗的话，问道，“这案，还往下查吗？”

“查，当然要查，不查怎么能还这厮一个公道？要让他死个明明白白。否则，这厮要再在本使面前喊冤，本使可操心不起。”钟馗道。

“那就先将这厮关押，待证据确凿，再定案不迟。”阎王看了看分立在汤勤身后的黑白无常二将，命令道。

黑白无常将汤勤带下堂去。钟馗道：“阎罗兄弟，你可在此稍稍等候，本使前去阳间走一趟，助你将此案查它个水落石出。”

“既然如此，那小王就在此等候天师，天师不回，小王不审案。天师请。”

钟馗离开阎王府，阳间已是夜半时分，钟馗不好去打扰刘明海等人，独自化作一白面小生，暂在一家客栈歇息。

时至四更，钟馗的房内仍然点着灯，钟馗未眠，在客房徘徊，他在等两个人，两个对本案至关重要的人，果然不出钟馗所料，不多时，钟馗的房门便被一阵阴风吹开，两介人影已在房门外一棵树上等候，钟馗走出房间，朝树上道：“二位小姐既已前来，为何还不现身，难道还要让本使前去请你们不成吗？”

莫家姐妹不敢再多作停留，二女向钟馗跪拜道：“莫家长女莫雪艳、次女莫莹雪，再次拜见天师钟馗大人，大人真是料事如神，知道我姐妹会来找大人陈述案情，在此等候，我姐妹二人感谢不已。”

钟馗道： “我与你父，莫怀古莫大人已是帮交，两位贤侄女快快请起，查办案情乃是我钟馗份内之事，二位贤侄女莫要再提谢字，钟某愧不敢当。”

钟馗接着道：“二位贤侄女快快请坐。你们为何在此时杀那汤勤，你可知真正的凶手却仍然逍遥法外。为何不直接杀了那严嵩父子，反而是杀了那汤勤，这又是为何啊？”

莫雪艳起身道：“告天师叔叔，我姐妹也实属无奈，也深知如无那严嵩父子二人，汤勤也断不敢杀我全家，灭我九族。小侄这么做，也确实是有苦衷。那汤勤自从被父亲收留，成为我莫府的大管家，便整日对我姐妹二人垂涎三尺，使用各种下流手段，欲对我二人不轨，但都被我二人识破，我姐妹无奈，将此事说与我父亲听，哪知父亲却说那汤勤仪表堂堂，不是那猥琐之人，一次次将我姐妹二人打回。我姐妹二人也就忍了，可谁知他却变本加厉，自从与严嵩父子相识之后，他便把我莫府上的传家之宝‘一捧雪’一事说与他父子听。以后的事，大人也就都知道了。”莫雪艳说完，眼泪潸然而出。

钟馗听罢，气得咬牙切齿，道：“朝廷让此人掌管朝政，也真是大明的不幸，百姓的不幸啊！”钟馗叹罢，接着道：“二位贤侄女，可否愿意随我一同去一趟阎罗殿，与那汤勤对质，本使定会还你莫家一个公道。”

二女听罢，一同道：“小女愿往。”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有人砸门道：“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名隔壁的房客在门外喊道。

二女隐身，钟馗打开房门道：“故人来访，打扰了，望仁兄海涵。”那人得理不饶，道：“大半夜的，哪里来的什么故人？”说罢，他伸了一个懒腰，回房睡去了。

钟馗回头对莫家姐妹道：“天快亮了，你姐妹先回去，问候一下你父亲，我去县衙，将县太爷和仵作请来，我们天明之时，一同前往，如何？”二女齐声道：“全听天师叔叔吩咐。”

鸡鸣三次，钟馗变回原身，出现在大堂之外，衙役还在熟睡中，钟馗操起木锺，“通通通。通通通”将堂鼓响。

门外的衙役瞬间被惊醒，见敲鼓的是钟馗，小的们不敢怠慢，速将县衙大门打开，钟馗大踏步而入，他正想吆喝，唤醒刘明海等人，刘大人却已经出现在大堂之中了。

钟馗看刘明海的样子，并无半点倦意，他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海瑞与朱益均二人分坐两旁，等着钟馗说话。

刘明海笑呵呵地看着钟馗，道：“钟天师可是前来要人的？”钟馗也不含糊，道：“正是。”刘明海随即命令左右，将莫成带上堂来，钟馗见来人是莫成，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看我这脑子，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不假，本使却实是前来要人的，不过本使要的可不仅仅是他哦！”刘明海收回笑容，道一声：“哦？”

钟馗道：“不知刘大人与诸葛公子可否愿意再与我前去那阎罗殿，共审那汤勤遇刺一案。”刘明海略显为难，道：“这？本县乃新阳父母官，我若前去，如若有百姓前来报案，我又当如何？”

钟馗道：“可请海大人代劳，我们此时前去，不出午时，你们即可返回，如何？”刘明海道：“既然天师大人说话，那本县也只好答应。”说着，刘明海站起身，看着一旁的朱益均，道：“诸葛公子，你我同随钟天师再去一次阎罗殿，如何？”

朱益均道：“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小生愿往。”

刘明海朝身旁的海瑞道：“那这里的一切事务，就有劳刚峰兄你了。”海瑞拱手道：“刘兄客气了，快去吧！你等可速去速回，海某在此等候便是。”

言罢，钟馗与刘明海、朱益均、莫成等人原地转了三圈，便不见了。海瑞坐在刘明海的位子上，等候百姓前来报案。

几缕轻黑烟飘过，钟馗等人缓缓落在阎罗殿大堂上，钟馗见阎王偷懒，怒向一旁的黑白无常道：“去，速唤你家大王前来同本使一同审案。”没多久，阎王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上殿来，黑白无常押着汤勤跟随在阎王后面。

钟馗忍住怒火，与阎王一同坐在殿上，刘明海和、朱益均二人站在两旁，莫成看着汤勤，没敢说话，与他一同跪在大殿上。

一刻钟后，莫氏姐妹也出现在了大殿之上，莫莹雪走到朱益均的身旁，小声道：“嫂夫人现在严嵩府上。”朱益均一愣，正要再问，莹雪与她姐姐已跪在了大殿之上，二女看着汤勤，气不打一处来。